哪怕手持佛器,也改變不了老同學們都只是普通人的事實。
他們的生活中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完全沒有應對這種事的經驗。
天空中的光罩越縮越小,現在還能覆蓋的區域已經不足百米。
面對光罩外部毀天滅地一般的動靜,在場眾人都是選擇聚在一起,躲進青銅棺槨中。
雖然青銅棺槨充滿了神秘,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也只有青銅棺槨能夠給他們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有人的身體在瑟瑟發抖,也有人在低聲抽泣。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這些普通人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而且這場噩夢已經來到了最嚇人的時候。
沒人敢肯定,青銅棺槨到底可不可以積蓄夠能量去往下一站。
龐博用力捏著手中的大雷音寺牌匾,表情顯得很是凝重。
他想要沖出去尋找葉凡。
但是他不確定這扇牌匾到底能不能護住他。
就這樣沖進風暴中,跟找死沒什么區別。
就在眾人陷入不安的時候,青銅棺槨下的五色祭壇似乎是積攢到了足夠的能量,升騰起了璀璨的光輝,射向天空。
這些光芒在天空中凝集出了一幅八卦圖的雛形,并且隨著光芒的不斷涌入,八卦圖開始變得越來越完善。
“太好了,五色祭壇能量足夠了。”
劉云志狂喜,大聲吼叫起來。
他一直都和葉凡不對付。
在劉云志看來,光罩外那么惡劣的情況,葉凡說不定早就死了。
可是他卻還能乘坐青銅棺槨,沿著神祇的路前進。
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
和狂喜的劉云志不同,龐博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照這樣看來,九龍拉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離去,可是葉凡卻沒有上來。
當九龍拉棺離去后,待在這樣連食物都沒有的火星上,就算葉凡現在還活著,也早晚會被活活餓死。
“不行,我要去找葉凡。”
龐博下定決心,提著牌匾就要重新沖出青銅棺槨。
周毅一把抓住龐博的手腕,道:“你瘋了嗎?這種時候跑出去就是找死!”
因為那無形的攻擊,已經讓他們失去了一大半的同學,周毅實在是不想看到別的同學再死了。
劉志云稍微平靜了一點,看見龐博這樣的反應,當即冷嘲熱諷地說道:“他要找死,你就讓他去好了,好言還難勸該死的鬼呢。”
“你說什么?!”
龐博脖子上青筋鼓起,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劉云志似乎并不想輕易退讓。
補充道:“葉凡和那個奇怪的家伙這么久都沒回來,肯定早就死了。”
“什么早就死了?”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青銅棺槨外傳來。
這樣突然的變故,倒是讓在場的眾人都驚了一下,皆是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青銅棺槨開啟的縫隙,呂言扛著葉凡,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
他的視線在所有人身上掃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愕然的神色望著他。
兩個在他們的認知中應該早就死了的人,居然又重新活過來了。
呂言露出了符合社會期待的笑容:“喲,都在呢。”
在天空中的八卦圖完善之后,九龍拉棺就重新關閉,不知道載著所有幸存者往何處飛去。
青銅棺槨內部沒有光源。
大家為了省電,都沒有在這種時候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足足幾十平米的空間里黑漆漆一片。
不時能夠聽見抽泣和嘆息的聲音。
這會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是前路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不知道下一站會有什么,如果還是像火星這樣的環境,都不說再碰到什么大妖,光是餓就能把他們都餓死。
葉凡這會還處在昏迷當中,看樣子是被死門的高溫蒸汽沖刷得有些嚴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群都市男女平日里的生活無比安逸,大部分人甚至連跑會步都很困難,現在經歷這一番慘烈的事件沖擊,心中都是充滿了恐懼。
有人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了。
大家都精神萎靡,按照正常的生物鐘,這會應該是睡覺時間。
不過因為今天碰到的這些事情,也沒那么容易入睡。
可以說是相當折磨了。
呂言倒是還挺精神,他平躺在身后的人族石碑上,翹著二郎腿,正在琢磨著鱷祖告訴他的那些情況。
如果鱷祖所說屬實的話,那這個世界里的強者數量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多,而且是多得多!
龐博突然挨著呂言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后,壓低聲音詢問道。
“誒,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呂言側過腦袋,瞥了龐博一眼,沒有隱瞞的必要,道:“我叫呂言。”
龐博性子屬于大大咧咧的類型,心中沒有多少惶恐。
再加上反正也睡不著,索性和呂言聊了起來。
“大雷音寺的方向到底發生什么了啊?連我都以為你們兇多吉少了,他們有人猜測說那是神話中的鱷祖沖破封印了,是真的嗎?”
呂言挑了挑眉,言簡意賅地說道:“是真的。”
“我還是很難接受這種現實,按照我的理解,神祇或許只是一個種族,就像你一樣,我猜的對不對?”
一道聲音忽地響起。
是葉凡不知道什么時候蘇醒過來了,他一臉神色復雜地注視著呂言。
“葉凡你醒了。”
見狀,龐博松了口氣。
葉凡點點頭,不過他現在顯然對呂言更感興趣。
在場眾人里,只有他一個人才親眼見到了那位神話中的鱷祖,甚至他還看見那位鱷祖被呂言正面擊退。
雖然因為自己暈厥的關系,沒有看見之后發生了什么。
但是現在他還毫發無損的活著,本身就很能說明情況了。
那位可是傳說中被佛祖鎮壓的大妖,哪怕在神話中,都不是什么小角色。
這種存在出世,應該是毀天滅地才對,結果居然被一個“流浪漢”解決掉了,聽起來就像是荒誕的童話故事。
“算是吧。”
呂言臉上依然帶著那習慣性的和藹笑容:“還是那個問題,你對神祇的定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