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呂言就徑直沖向賴恩。
驟然爆發出來的速度,讓賴恩甚至都反應不過來。
他渾身噴涌而出的血紅色蒸汽還殘留在原地,自身卻已經來到了賴恩身前。
握拳,揮出!
這一次,雖然那層護體金光再次出現,但根本起不了多少阻擋的作用。
摧枯拉朽般就變直接轟碎。
碾壓級別的力量,將這個胖光頭瞬間打爆。
鮮血和各種臟器組織濺射而出,原本單調的房間一眨眼便變成了仿佛變態兇殺案的現場。
做完這一切之后,呂言才逐漸收斂氣息。
真要說起來的話,呂言就算是不使用任何能力。
光看他的身體素質,就已經是七界級別了。
確實,同級別之間也會有很大的差距。
但搭配上他那不講道理的恢復能力,磨也能把這個叫賴恩的佛族磨死。
更別說他現在的能力都解封了,輕松就能把這個佛族的光頭弄死。
他并沒有把賴恩看在眼里。
這個佛族實力雖然不算弱,可怎么看都配不上九界級別這個難度。
很明顯,在佛族中,這頂多就是一個小雜魚。
真想和佛族碰一碰,至少也得先離開這座避難所才行。
“好了,你應該恢復正常了吧?”
呂言轉過頭去,看著癱倒在房門處的生物學家。
生物學家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理智在迅速恢復。
“我……我好了。”
對于佛族的畏懼,是刻在靈魂深處的。
不過只要沒有佛族在場的話,他表現得也沒有那么不堪。
呂言伸手在被褥上擦拭了一下,將手上沾染的血跡抹掉之后,才神色自若地詢問道:“說說吧,離開這座避難所的出口在哪里?”
生物學家鼓起勇氣,走進衛生間。
指著輿洗臺上掛著的鏡子,道:“直接走過去就可以了。”
呂言跟著走進衛生間,正準備伸手觸摸一下這面鏡子,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毫無阻礙地伸了進去。
他挑了挑眉,好笑地說道:“原來這么簡單嘛。”
難怪輪回者們把整座避難所搜尋了一遍之后,都沒有發現這面鏡子有問題。
畢竟誰會注意一個每間房里都有的東西?
還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呂言沒有猶豫,抬腿就要直接進入。
看見呂言的舉動,吳真人面露遲疑地說道:“暴龍神大佬,你真的要去完成復仇那個任務嗎?”
他確實對呂言的行事作風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像這么草率的舉動,還是讓人有些惴惴不安。
明明只要把這些冤魂全部清理掉,副本就通關了,為什么非得去沒事找事。
九界級別的難度,怎么想都不應該是他們這些五界級別的輪回者能夠接觸的東西。
要知道,隨著等級的提升,每級之間的差距簡直難以用道理計。
像是一界和二界的差距,也就一個歷練任務的區別而已。
可是九界和八界的差距,是足足九個歷練任務。
更別說他們現在的差距,還遠比這個要大。
“反正無聊嘛,你們把這些冤魂清理掉就行了。”
呂言順手將兜里的半截紙條扔給吳真人。
隨后整個人直接鉆進鏡子,就這么消失在避難所里。
留下吳真人和生物學家兩人面面相覷。
生物學家有些牙酸。
雖然他看起來比較拉胯,但也不用當著自己的面說要把他弄死吧。
頂層鬧出的動靜這么大,在下層清理冤魂的輪回者們又不聾。
經過了這么一會,有不少輪回者都已經來到了房間外,暗戳戳地梗著脖子觀察房間里的情況。
“那些冤魂都解決完了嗎?”
吳真人轉過身詢問道。
一頭黃毛的外練筋骨皮不明所以地撓了撓后腦勺,下意識地回答道。
“差不多,這會估計就只剩下你旁邊那只冤魂了。”
進化避難所外。
呂言站直身子,神色莫名。
他剛才進入鏡子,就發現這是一個被幻象隱藏起來的狹窄通道。
在通道里走出大概數百米的距離之后,視野就變得豁然開朗。
不過,避難所外的景象和他想象中充滿祥和佛光,鳥語花香的畫面不同,反而讓人心情壓抑到了極致。
放眼望去,視線當中只有黑白兩色。
那些充滿腐朽氣息的避難所,一直蔓延到了視線的盡頭。
天空都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那么低沉,昏暗。
看見這樣的一幕,讓人心中的壓抑變得無比清晰與具體。
孤寂、冰冷、荒蕪……
這是一個被吃光的種族,所遺留下來的殘垣斷壁!
整顆星球安靜得令人幾欲癲狂。
哪怕是呂言面對著這樣的景象,也有些不自覺地收斂了氣息,不去打破這樣安靜。
在鎧甲能量的加持下靜悄悄地浮空而起,
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
隨著呂言越飛越高,他的視野也越來越廣闊。
入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千篇一律。
那些黑色涂層,只在地面露出一截的避難所,仿佛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洋一般。
呂言臉上沒有了符合社會期待的笑容。
他到現在才意識到,在星空中,種族與種族之間的關系到底有多么殘忍。
強大的種族會榨干掉弱小種族的一切價值,不會有絲毫留情。
所謂的人文關懷,普度眾生是不存在的。
有的只是利益,或者說,現實。
“這是第幾個跑出來的輪回者了?”
一道略顯戲謔的聲音響起。
“賴恩已經死了嗎?”
又是一道聲音在呂言身后響起。
呂言轉過身去。
看著兩位凌立在半空中的光頭,眼睛逐漸瞇了起來。
“這顆星球上,一共有多少佛族?”
那兩個佛族聽見呂言這樣的問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話一樣,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拉胡爾,你說說,為什么每次都能碰到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輪回者?”
“好了好了,人家好歹把賴恩解決掉了,以他的等級來說,可是真正的天才啊。”
呂言沒有再開口說話,血紅色的蒸汽從周身噴涌而出。
他懶得再跟這兩個話癆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