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簡單辨認了一下。
還真從下方的戰場中看到了幾個熟人。
方弼和方相兩兄弟,正在領著麾下將士和另一方未知勢力廝殺。
要知道,這倆兄弟可是殿前將軍,率領麾下都是朝歌的京營甲士。
連這些用來拱衛朝歌的部隊都排出來清掃反賊,只能說明殷郊那小子已經無兵可用了。
就在呂言琢磨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下方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能夠清楚地看到,下方的陣中有年輕男子,手持一把大砍刀,身后還背著一把背鋼鞭。
在京營甲士的防線中來回廝殺,無人可擋。
在這樣的猛將帶領下,哪怕是訓練有素的京營甲士都有些難以維持戰意。
方弼看見這樣的情況,憤而痛罵道:“姜文煥!你枉為當朝國舅公!”
聽見這個喊話,那名兇猛的年輕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六百年成湯社稷終究成灰,你等這是在逆天而行!”
姜文煥舉起手中的大砍刀,指向方弼所在的位置,高聲道:“東伯侯麾下,各自率領本部,不要有任何保留,全力以赴地攻擊,朝歌就在眼前!”
姜文煥麾下這些將士,乃是東伯侯的精銳,他們的裝備即便是對比京營甲士也不逞多讓,正面拼殺根本無懼。
更何況,在冷兵器時代,士氣遠遠比裝備有用。
哪怕京營甲士們盡力圍堵,應對迅速,也無法改變節節敗退的局面。
“休要張狂!”
方相帶著一隊甲士朝著姜文煥沖去,試圖將這洶涌的士氣打壓下去。
伴隨著方相的號令,數千甲士浩浩蕩蕩地朝著姜文煥所在的位置沖擊而去。
姜文煥見狀,緩緩從自己身后將背鋼鞭取下,握在另一只手上。
“今天誰也不許后退,給我殺光他們!”
這點距離轉瞬即逝,數千甲士正面撞上姜文煥的親衛營。
京營甲士們像潮水一般不斷沖擊著搖搖欲墜的防線。
姜文煥不僅沒有后撤,反而先身士卒地沖到第一線。
手中的背鋼鞭拋出,強大的力量加持下,在擊穿了一名甲士的甲胄之后,還有余力將其身后的甲士擊成重傷。
這還沒完,背鋼鞭在姜文煥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樣,一瞬間拋射出數十次。
一眨眼的功夫就將身前的甲士清空了一大片。
面對這樣恐怖的殺傷力,京營甲士們被震懾住了,一時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可是京營甲士們不動,不代表姜文煥的親衛營不動。
當即就像狼群般撲殺過去。
呂言站在山坡上,看著下方那越來越激烈的戰場,感覺這情況怎么看怎么古怪。
要知道,姜文煥乃是姜桓楚之子,他的妹妹就是姜皇后。
也就是說,那樣殷郊和殷洪都是姜文煥的侄子。
按照常理來說,他就算不幫侄子的忙,也不至于帶兵搶他侄子的江山吧?
而且看樣子殷郊都沒想到這個可能,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完全不設防,讓東伯侯的人馬殺到距離朝歌這么近的位置來。
呂言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眼看這方家兩兄弟率領的京營甲士們就要被圍殺,呂言決定不等了。
一腳踏下,彈射起步。
從山坡高高躍起,又轟然落向戰場中央。
一聲響徹戰場的轟鳴聲發出。
這樣登場方式,在隨機砸死了幾個幸運士兵之后,倒是讓呂言一下子吸引了整片戰場的注意。
姜文煥打量了一下,朗聲道:“你就是我那侄兒定下的太師?還真有點本事。”
呂言轉身看向姜文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隨手按掉一個對自己出手的士兵的腦袋之后,反問道:“我想知道你們到底為什么要集體反商?”
聽見這個問題,姜文煥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而后又立刻義正嚴詞地說道:“昔帝堯以至德克相上帝,得膺大位,舜以重華之德,以繼堯而有天下,故天下大寶,有德者居之,怎么能會成湯一家之言!”
“不能說?”
呂言挑了挑眉,輕笑道。
姜文煥突然陷入了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力地搖了搖頭,道:“不能說。”
“那我懂了。”
呂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除了人皇以外,還有誰能讓姜恒楚這種大諸侯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就連大羅金仙都辦不到。
唯有那些天道圣人罷了。
確實,那些天道圣人也不可能強行出手改變全天下諸侯的心智。
可以威脅,可以利誘。
其實很多時候,天道圣人們不是不能插手人間,還是得看他們愿不愿意付出代價。
畢竟天道的規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至于為什么那些天道圣人為什么一反常態,這么明目張膽地插手人間之事?
呂言覺得,大概率是因為自己。
“行吧,那你先退兵。”
呂言對著姜文煥擺了擺手,他要回朝歌去見見殷郊。
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沒有被圣人或者其門下接觸過。
姜文煥愣了一下,他都做好大打出手的準備了,這會讓他退兵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既然我出現在這里了,你退兵那幾位也不會為難你。”
說著說著,呂言忽然狀若無意地看向天空,笑道:“我說的對吧?”
姜文煥還是一臉懵逼,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
一道雷霆猛然劃破天際。
天空中那云層散開,能夠隱約看見三位仙風道骨的身影凌立在云端。
其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是元始天尊,呂言能夠認出來。
而另外兩位,能夠和元始天尊站在一起,其身份也呼之欲出。
看見天空的景象,戰場上出現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在封神世界里,天道圣人的形象,可沒有人不知道。
“沒想到你們受到的限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呂言雙手背負在身后,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天道圣人。”
結合他那笑呵呵的神色,有種說不出來的嘲諷意味。
云層之上的那三道身影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也沒有動怒。
只是這樣淡淡地注視著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