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自從詭異存在出現在世界上之后,幾乎分布到了世界上每一個國家和地區。
但是大部分城市或者小鎮,出現的也頂多就是一些普通的詭異。
楊隊長他們所在的這座城市,有一個序列97的瘦長鬼影,就已經算是詭異災害比較嚴重的地方了。
可是現在的呢?
一晚上的時間,包括瘦長鬼影在內,竟然出現了足足三只序列前百的詭異。
其中甚至還有紅衣小孩這種極端恐怖,序列為15的詭異。
就好比內陸的一個小池塘里突然出現了三條大白鯊,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偏偏這就是事實。
楊隊長望著吊在辦事處里的紅衣小孩,渾身緊繃,不敢做出什么太明顯的動作。
盡量壓低著聲音說道:“退,退退,我們先退出去。”
孫正元如夢初醒,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開始像蠕蟲一樣一點點地往外挪動。
生怕一不小心驚動了保持著安靜的紅衣小孩。
然而就在這氣氛緊張的時候。
楊隊長和孫正元驚駭地發現,呂言跟個沒事人一樣朝著紅衣小孩走了過去。
“呂言,你干嘛!這種詭異和瘦長鬼影是完全不一樣!”
楊隊長捏著嗓子低吼。
他并沒有夸張。
事實上,序列越是靠前的詭異,其能力就越難以想象。
用數據來說明的話,序列97的瘦長鬼影,從出現至今一共殺害的人類數量大概都沒有破千。
而序列09的詭異錄像帶,在短短幾周內就造成了數億人死亡。
這種殺傷效率的區別,明明白白說明了詭異與詭異之間到底有多么巨大的差距。
呂言聽見楊隊長的話,還不慌不忙地轉過頭朝著他們倆笑了笑。
隨后又繼續朝著紅衣小孩走去。
他對詭異的態度,不像楊隊長他們那么畏之如虎。
更多的是,反而是對這些詭異的好奇。
雖然只是短暫的了解,但是他也知道序列靠前的詭異并不是那么容易見到了。
運氣好見到了,當然得近距離接觸一下。
辦事處的面積不過兩百平米,在楊隊長和孫正元膽顫心驚的注視下,呂言已經站在紅衣小孩的面前。
幾乎可以說是到了面對面的程度。
呂言鼻翼抽動了兩下,他從紅衣小孩身上聞到了一點比較刺鼻的味道。
聞起來類似某種受到暴曬之后的死魚,有些令人作嘔。
好在呂言承受能力比較強,還能忍耐一下。
被人接近到這種距離之后,紅衣小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而且從它那只有眼白的雙眼上,也不太能看出這玩意到底是醒著還是怎樣。
由于那種腥臭味的關系,呂言倒是沒有直接上手觸摸。
就這樣站在近處上下打量著這個紅衣小孩。
這仔細一看,他就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主要是一開始被那一襲大紅色的長裙吸引了注意,沒有發現在這件長裙底下,還穿著一件衣服。
說衣服不太準確,那其實是一件黑色的女士連體泳衣。
即便呂言一開始就知道詭異的存在形式大多不太符合常理,可是像這種疊穿的風格還是讓他感覺格外別扭。
更何況,這詭異還是個小男孩形象,就更讓人心頭發麻了。
強行壓下心中對這種不和諧的膈應情緒,將視線移動到小男孩腳下吊著的那塊生銹的秤砣上。
呂言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低頭觀察秤砣的時候。
小男孩那對只剩下眼白的童孔,開始逐漸凝實,最后轉變為了純粹的黑色。
在進行這個轉變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好在,辦事處里并不只是呂言一個人。
楊隊長和孫正元可都還沒有跑出去。
他們看見紅衣男孩的雙眼變為黑色,瞬間醒悟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呂言!小心!”
呂言剛聽見這個聲音,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發現自己已經能夠看到辦事處的大門了。
他的腦袋,被切了下來!
一聲沉悶的響動之后,呂言人頭落地。
更駭人的是,這樣身首異處的畫面,竟然沒有任何血液流出。
他脖子的切口,光滑如鏡。
看見這一幕,楊隊長和孫正元的臉色瞬間慘白,甚至都忘記了逃跑。
倒不如說,面對這樣完全無法理解的攻擊手段,逃跑真的有用嗎?
在他們的視角里,呂言的身體就彷佛玩具一般,很自然的就掉落了下來。
就好像……
這腦袋本來就不應該待在脖子上一樣。
光是看著,就讓他們毛骨悚然。
因為他們一直盯著呂言那邊的情況,根本沒有看見紅衣小孩有任何動作,可呂言的腦袋卻直接被切了下來。
說實在的,如果是像瘦長鬼影那樣的攻擊,就算血腥殘忍,可他們或多或少也能理解。
心理承受能力強的話,血啊臟器什么的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這個紅衣小孩的攻擊和能力,他們卻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未知,往往才最令人恐懼。
“楊……楊隊?”孫正元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的雙手冷得嚇人。
“逃,快逃!”
楊隊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撕心裂肺的意思。
之所以沒有在發現紅衣小孩的第一時間掉頭跑路,其實也有呂言的原因。
畢竟能夠輕易暴揍瘦長鬼影,至少在他們的判斷里,就算打不過也能稍微有點反抗能力才對。
誰知道,呂言竟然連對方的攻擊都沒注意到就被輕易干掉了。
話音未落,兩人轉身就跑,恨不得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他們完全不想知道下一個掉腦袋的會是誰。
兩人跑得很快,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紅衣小孩并沒有追他們的意思。
而是依舊低頭望著已經變成兩塊的呂言。
雖然并沒有從它臉上看出任何表情,但是莫名覺得它好像在疑惑著什么。
紅衣小孩的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就看見呂言的身體將自己的腦袋從地上撿起來,重新裝了回去。
那光滑如鏡的切面嚴絲合縫地貼在一切,恢復了正常。
做完這一切之后,呂言眉頭微皺。
“你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