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像這種一天出現兩次的情況還是蠻少見的……”
這種所謂的特殊天象,如果經常出現的話,還真不算是什么能夠吸引注意的事情。
因此王濟只是隨口回應了一下,并沒有要起身去洞口觀望的想法。
只是當他回過頭去準備繼續跟呂言搭話的時候,卻發現呂言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在山洞里了。
在此期間,王濟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有人離開的動靜。
簡直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有些懵逼地四下打量了一圈。
“呂……呂大人哪里去了?”
在這個時候。
呂言都已經快要抵達世界邊緣了。
與他擁有的力量和防御相比,他的速度其實不算是很快。
但這也得看跟什么比。
再不濟也都是人王級的身體強度了,速度只能說是不夠出彩。
慢肯定也慢不到哪里去。
更何況這個古代背景的世界,面積真要說的話,其實也不算很大。
呂言望著不遠處的世界屏障,沒有絲毫遲疑。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他都這樣跨越過兩次了,當然很清楚自己需要怎么做。
力量飛快地涌出護持己身,期間速度沒有絲毫放緩的意思。
整個人就這樣直接朝著世界屏障的位置沖了過去。
一陣輕微的嗡鳴后。
呂言再一次出現在了這片特殊的環境中。
在這片區域里,有著數量繁多如星辰的氣泡。
氣泡明滅不定,不時就能看到氣泡破碎的畫面,那代表著一個世界的毀滅。
與此同時,又會有一顆新生的氣泡誕生出來,讓總的數量不會出現什么太大的變化。
這確實是很奇異,也很獨特的場景。
但,呂言現在完全沒有去注意這些氣泡。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一位特殊的存在吸引了。
那是一團如同黑云般巨大的肉塊,在這肉塊的基礎上,還延伸出了許多觸手。
最令人的震驚,或者說令人惡心的,是肉塊上的一張滴著黏液的大嘴。
這肉塊是如此的巨大,簡直就像是一團不斷翻滾又潰爛的巨大云霧。
隨著它的經過,一顆又一顆的氣泡悄無聲息地消失。
而且呂言僅僅只是注視著這團巨大肉塊,就能感受到一股充滿惡意與褻瀆的氣息,在瘋狂侵蝕著自己存在的概念。
這還并非是這團肉塊的主觀行為,僅僅只是由于呂言對其注視,就受到的自然反噬。
它不可直視。
何等超越時間、超越想象的荒誕存在。
單調,難以抑制的癲狂侵蝕,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呂言徹底逼瘋。
這并非是單純的精神攻擊,而是一種世界的規則。
好在,無論這種力量的本質是什么。
至少展現出來的效果,是屬于精神方面的影響。
呂言雖然感覺到極度的恍惚,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逐漸開始適應。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自己來這里的原因。
只是……
即便他從未見過奈亞拉托提普這位“伏行的混沌”,他也能從這樣明顯的特征中判斷出來。
這是三柱神之一,不過這團黑霧模樣的肉塊并非奈亞拉托提普。
而是克蘇魯神話中的至高母神,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絲。
這位存在,是由阿撒托斯的黑暗中誕生而出,從誕生之時就掌控著宇宙最本源的規律。
是克蘇魯宇宙中生命規則的奠定者,更是生育與生命本源的創造者。
那些強大的舊日支配者,幾乎都是這位森之黑山羊創造出來的生物。
從這里就能看出這樣的世界到底有多么的畸形了。
本應在宇宙中最為偉大的母神,卻只是這樣一塊無定型的漆黑肉塊。
哪怕是呂言這樣突然的沖出氣泡,森之黑山羊也沒有絲毫理會。
它依舊是那樣緩慢、笨拙、荒謬地在這無間黑室中移動。
令人作嘔的可憎敲擊聲,一刻不停的從遠處傳來。
共同組成了這樣龐大而黑暗的環境。
看著這一幕,呂言都無意識地停下了動作。
防止引起什么太大的動靜。
在呂言的了解中,森之黑山羊這位克蘇魯宇宙中的至高母神,本體似乎無法交流。
那些與它有關的詩意盎然的離奇故事,貌似都只是森之黑山羊的化身。
它的本體,本應無人知曉,只會是無形無體的恐怖。
不過,規則是死的,呂言也可以是。
嗯……
他也可以死。
這樣直面一位三柱神的機會,呂言顯然不打算放過。
抱著打個招呼的想法,一團散發著氤氳的神芒,出現在他手中。
隨后徑直朝著這團黑霧般的肉塊砸去。
不得不說,如此龐大的體型,倒是不需要呂言特地瞄準了。
嗡!!!
一連串類似于破空聲的嗡鳴,帶著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像一枚隕石般掠過。
這位孕育了萬千子孫的森之黑山羊,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特別的舉動。
這團蘊含著和光同塵的神芒,就在飛行途中逐漸黯淡了下來。
直至熄滅!
這樣的攻擊,竟然連接近對方都沒辦法做到,就森之黑山羊四周那難以言喻的力量,或者說規則,消磨殆盡。
當然,這樣的動靜。
總算也是吸引了莎布·尼古拉絲的注意。
事實上,呂言也分不出對方到底哪邊是正面,哪邊是腦袋。
準確地說,森之黑山羊根本就沒有所謂腦袋這樣的概念。
它只是停下了移動。
不知為何,呂言隱約能從這團龐大猶如黑霧般的肉塊上,感覺到一種不懷好意的睨視。
肉塊上一只滿是粘液的爪子,朝著呂言抓去。
它打算觸碰一下呂言這個激起它好奇心的移動物件。
從各種角度來說,森之黑山羊都是一尊神。
哪怕……
它并不符合人類的審美,反而是一副讓人理智蒸發的恐怖模樣。
可是它所擁有的力量,不會因為人類的看法,就出現什么缺失。
那是仿佛跨越了空間界限的觸手。
伴隨而來的,還有宛如在陰冷的谷倉里潮濕腐爛許久的粟米的惡臭。
當然,森之黑山羊的舉動,談不上什么惡意,只是簡單的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