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些灰白色霧氣圍攏出來的‘石板小道’中緩步而出,高遠下意識的朝著自己的周圍,快速的環視了一圈。
只見之前那些綿密的聚攏在他身邊的那些灰白色霧氣,此時在向著兩旁擴展開來之后,并沒有自行的消散,而是在更遠處的地方,又漸漸的合攏在了一起。
最終,這些灰白色的霧氣,如同受到引導一般,圍攏出了一個半徑超過百丈,高度也在二十丈以上的巨型圓柱形空間。
而這方圓柱形空間的中心,便是對面那座整體呈不規則方形的石巨型碑。
環視了一周之后,高遠的目光下意識的朝著這塊石碑的方向投注而去。
只見這塊石碑,通體上下呈現出了一種質地均勻的青灰色。23sk
其體積十分龐大,光是碑身的部分,高度就超過了十丈。
以至于其方正的頂部位置,幾乎觸碰到了上方那些,有無數灰白色的霧氣,自行交織而成的虛幻穹頂。
而在碑身的下方,還有一個高度約莫丈余的方形基座。
從高遠的這個角度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這方石碑的表面十分平坦,其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文字刻印。
只有那一道道由歲月侵蝕而成的斑駁痕跡,雜亂的分布在這塊石碑的周身各處。
隱約之間,可以看到陣陣柔和而細膩的白光,自這塊石碑的表面,無聲的朝著周圍播撒開來。
在后者的映照之下,不僅給周圍的空間帶去了光亮,也給這塊表面布滿時光刻痕的石碑,憑空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高遠站在這片圓柱形空間的邊界區域,凝神觀望著對面那塊碩大的‘無字石碑’。
在他的感知中,只覺得后者古拙異常的造型之下,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特神韻。
而在這種奇特的觀感作用下,他自身的注意力在不知不覺中,便會自發的朝著這塊石碑的方向集中。
冥冥之中,讓他有了一種想要沉浸其中的玄妙感受。
“這就是那塊歷經無數歲月,自上古年間一直流傳至今的‘無字石碑’嗎?”
“看起來,的確是有點不同尋常的樣子啊!”
定定的站在原地,高遠抑制住自己心中不算涌起的邁步走向石碑的沖動,有些感慨的在心中自語了兩句。
他的目光隨即下移,落在了這片空間的底部,那片平滑如玉的青白色地面之上。
只見后者以對面的那塊石碑為中心,清晰異常的劃定了三條顏色不一的環狀細線。
處于最外圈,距離周圍灰白色霧氣壁壘只有不到兩丈的那條細線,表面閃爍著一層淡淡的藍光。
而由此向內推進二十丈左右,則是一圈閃爍著黃色光暈的細線。
由這圈黃色細線為切入點,再往內側推進二十丈左右,則是一圈表面流轉著明艷血光的紅色細線。
看著這三道顏色分明的細線,高遠的心中,豁然閃過了方才自玉簡中瀏覽所得的部分信息——
首先,只要越過最外圍的那條藍色細線,就會被動的進入一種‘聆聽狀態’。
期間,任何進入藍色細線范圍內的人,都會有一定的幾率,聆聽到玄奧異常的大道之音。
并且,隨著聆聽者與‘無字石碑’的距離越來越近,其聆聽到大道之音的幾率會隨之提升,聆聽到的內容,也會越加的清晰。
至于后續的黃色細線以及紅色細線,則對于聆聽者的實力,分別有著最低的要求。
其中,聆聽者要想越過黃色細線,至少要具備混元境的神魂強度。
而要想越過最內側的那條紅色細線,則至少要擁有神魄境的實力。
其次,不管在外界是何種身份,擁有怎么樣的修為,每天在‘無字石碑’周圍進入‘聆聽狀態’的時間,最多不能超過一炷香的時間。
一旦超過這個界限,不但無法聆聽到大道之音的提升修為境界,反倒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將有關‘無字石碑’的各種注意事項,在心中快速的過了一遍之后。
高遠不再耽擱,徑直邁步向前,越過了地面上的藍色細線。
凝神感應了片刻,高遠最終確定自己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異狀。
他隨即再次動身,一步一停頓的朝著對面石碑的方向緩緩邁進。
然而,直到他臨近了地面上的那條黃色細線,他也沒有聆聽到絲毫異常的動靜。
“果然,就如同那封玉簡中所描述的那樣,在進入黃色細線之前,能夠聆聽到大道之音的概率極其低微。”
“在黃色細線之外就聆聽到大道之音的人,哪怕是在整個清涼城的歷史上,也就只出現過五個而已!”
不甚在意的在心中自語了一句,高遠再次邁步前行,徑直越過了地面上的那道黃色細線。
短暫的沉寂之后,高遠確定自己周圍沒有絲毫的異常,他只得再次邁步動身。
在整個過程中,他一邊注視著遠處的那塊巨型石碑,一邊分心留意著遠處那道不斷接近的紅色細線。
在他一步一停頓的緩慢前行之下,最終還是來到了那條紅色細線的近前。
然而,直到后者如同潮水一般爆發而起,化作一道血紅色結界的攔在他的身前時,高遠依然沒有感受到一絲大道之音的征兆。
他有些不信邪的在附近區域,迂回著又溜達了好一陣。
在此期間,由于過于接近地面上的那道紅色細線,他接連引動了十多次之前那種血紅色的結界。
然而,無論他怎么嘗試,那種所謂的大道之音,依然沒有絲毫傳入他耳中的趨勢。
“果然還是不行嗎?”
又連續的嘗試了幾分鐘,卻依然無果之后,高遠最終有些無奈的接收了這個事實。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據花無奇所言,他當初連著嘗試了將近四十年的時間,才好不容易的從‘無字石碑’上,聆聽到了一縷大道之音。”
“我這要是頭一次進來,就直接聆聽到了,那也太不當人了一點!”
在心中無聲的開解了自己一句,高遠略微估摸了一下自己進入‘聆聽狀態’的時間。
估摸著距離每日一炷香的聆聽上限已經不遠,他便不再耽擱,沿著原路返回到了最初走來此處的那條石板路路口。
隨后他根據之前得自那封玉簡中信息,按照固定的規律在灰白色霧氣中一路行走。
十幾分鐘之后,他終于萊奧了一片比剛才‘無字石碑’所在的那方空間,要小了許多的區域。
從石板路構成的霧氣通道中走出,他再次隨意的朝著附近環視了一圈。
只見這片區域,依然是由那些灰白色的霧氣,圍攏分隔出來的一個圓柱形空間。
入目之處,除了高遠自己,沒有一道人影。
只有一座座簡樸異常的屋舍,四散著分布在這片區域之中。
后者似乎是由竹木混合著土石建成,簡陋中透發著一種盎古意然的神韻。
高遠的目光在四下隨意一掃,便選中了靠近外圍區域的其中一間屋舍。
他沒有進屋的打算,只是在這間屋舍的門外,選定了一個順眼的位置。
隨后神識微動,自身上的儲物袋中,接連取出了包含坐塌在內的,十數件自己慣用的家具陳設。
按照自己的習慣簡單的布置了一番之后,高遠身形一晃,盤腿坐到了錦緞坐塌之上。
感受著周圍濃郁異常的‘靈氣’,高遠的臉上現出一抹滿意之色,隨后閉上眼睛,徑直進入了自修的狀態。
時光如梭。
轉眼便是二十幾天的時間過去。
在此期間,高遠在這‘凌云洞天’之中,一直維持著兩天一線的狀態。
每天的固定時間,他都會從打坐之處起身,前往‘無字石碑’附近,嘗試著聆聽大道之音。
在一次次的聆聽失敗之中,眼看著距離他今年在‘凌云洞天’的閉關時限,一天天的逼近。
高遠也在最初的焦躁之后,逐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清涼城城主府,歷經無數年月總結出來的聆聽幾率,到底不是無的放矢啊。”
有了這種認識之后,高遠的心態逐漸的平和了下來。
他抑制住了心中的焦躁,在此次閉關的最后幾天里,依然在固定的時間,準時的前去嘗試聆聽大道之音。
轉眼之間,一月之期悄然而至。
就在高遠抱著無可無不可的心態,進入那塊‘無字石碑’的附近后。
還沒等他步入黃色細線之內,一種像是囈語又像是梵唱一般的虛幻聲響,豁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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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