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丈外的主廳之內。
隨著那股爆裂無比的無形氣勁擴散而出。
高遠只覺的自己神識一震,瞬間感受到了一股絕強的撕扯之力。
但與尋常的混元境修士不同,從開元境時期,便以《通神訣》為主修功法的高遠,在晉入混元境之后,其神識之力本就較同階修士要強大許多。
及至后來,在他獲取到《破境決》,并著手修煉之后。
他的‘神魂本源’更是隨著修煉進度的提高,先后經歷了數次蛻變。
雖然以他目前的狀態,還遠遠沒有達到孕育出‘先天元神’的地步。
但在‘神魂本源’接連經歷蛻變的過程中,作為后者衍生物的神識之力,卻早已被磨礪的堅韌無比。
因此,盡管這股以‘朵良艮’為中心,爆發而出的無形氣勁極為霸道。
但其要想憑此強行扯碎高遠的蔓延而來神識之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僅僅不到半息的時間。
隨著高遠本能的加大了神識投射的力度,這股他借以窺探外院狀況的神識之力,也隨之快速的凝練穩定了下來。
任憑四周的那股無形氣勁,如何狂暴的肆虐漫卷,高遠的神識也如同怒海狂濤中的礁石一般,兀自巍然不動。
而外院中的諸般情景,也因此絲毫不受影響,依然清晰的呈現在高遠的腦海中。
“咦?”
“神識之力不弱嘛,竟然能夠正面承受住我的‘巫神血氣’,而不受多大的影響!”
外院區域,‘朵良艮’在驚詫之余,帶著些微驚喜的冷笑了一聲道。
他方才之所以驟然爆發‘巫神血氣’神通,一方面是想將周圍那些窺探他的神識驅散。
省的在他與劉奇等人交涉的過程中,被人當猴子一樣的圍觀。
其次便是順手甄別一下這些外域混元境修士的實力,看看其中有沒有值得他關注的目標所在。
誰曾想,這本沒有抱多大期望的一個舉動,還真的讓他發現了一個單從神識來說,似乎頗為強大的家伙。
一念至此,‘朵良艮’頓時見獵心喜。
與平日里所展現出來的蠻橫兇戾不同,‘朵良艮’的本性其實是謹慎而多疑的。
而他之所以要表現出粗鄙的樣子到處尋釁,其實更多的是因為受自身所修功法的特性影響。
就如外界所流傳的那樣,他的體內的確覺醒了‘祖巫血脈’。
只是這條血脈的性質十分特殊,與‘南隴城’城主府收錄的各種資料,都不怎么相符。
其在給他帶來超絕的修煉天賦之余,還附帶著一個福禍難料的弊端。
那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作為‘祖巫血脈’的傳承者,‘朵良艮’都需要進行一場強度極高的戰斗。
從而借此刺激體內的‘祖巫血脈’,使其始終維持在一個較高的活性水平。
而后者在處于較高活性水平的情況下,便會隨著維持時間的延續,不斷的回饋給他各種各樣的好處。
在這其中,既能進一步強化他因為修煉巫術,而本就強橫無比的體魄,連帶著還有各種威能莫測的強大戰斗手段!
而如果他能夠長時間,穩定的維持住這種較高的活性水平。
哪怕他即使沒有刻意的去進行修煉,他自身的修為境界,也會在‘祖巫血脈’持續回饋的神奇偉力作用之下。
以一種遠超常人的進度,不斷的加深精進!
總而言之,只要他能夠長期而穩定的維持住自身‘祖巫血脈’的活性水平,那么個中的神妙好處,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當然,凡事都會有兩面性。
‘朵良艮’體內的這條祖巫血脈,自然也不例外。
一旦他長時間無法進行高強度的戰斗,那么在缺乏足夠刺激的情況下。
他體內的‘祖巫血脈’,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陷入一種可怕而詭異的沉寂狀態之中。
在這種沉寂狀態之下,不僅他原本因為‘祖巫血脈’的回饋,而收獲到的各種強大手段,都會在一瞬間全部失去。
就連他自身的修為境界,也會因此處于一種不斷加速的衰退之中。
一旦這種沉寂狀態的持續時間超過某種限度,便是因此跌落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鑒于此,為了保住自身的修為境界,以及因為‘祖巫血脈’的反饋,而獲得的各種強大實力。
在過去的這些年里,‘朵良艮’才會如此的熱衷于在南域各城游走。
而在此期間,他更是不斷的借著切磋、挑戰之名,到處滋擾與他同階的混元境修士。
這么些年下來,讓他因此收獲了難以言喻的巨大好處。
在體內‘祖巫血脈’不斷反饋的偉力滋養下,他的修為境界,真可謂是一路高歌猛進。
以至于在近些年里,‘朵良艮’在南域各大主城之內,除了那些掌有‘本源秘寶’的特殊存在之外。
如今的他,在混元境層面,已經鮮少遇到可堪一戰的對手。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愿意接受他挑戰的混元境修士,也是越來越少。
到得后來,‘朵良艮’求戰心切之下,其邀約挑戰的方式,也就很難再像最初時的那么謙和了。
為了盡可能的達成戰斗的目的,各種尋釁挑事、進而激怒對手的手段,更是被他變著花樣的接連施展而出。
久而久之,‘朵良艮’固然每隔一段時間,都能穩定的進行一場高強度的戰斗。
但他本人,也因此在整個南域,逐漸闖出了‘人嫌妖棄’的昭昭惡名。
要不是在他的背后,還站著‘南隴城’的城主府,以及那位知曉他的底細,并且極為護短的‘莫爾巴’鎮守。
加上他本人在尋釁挑事的過程中,還算能夠很好的把握住分寸。
并且在事后,也會不打折扣的給予對方對等的補償。
從而使得各種由他引發的事件,始終處于一種穩定可控的范疇之內,而沒有進一步的升級擴大。
否則的話,哪怕在‘南隴城’城主府以及‘莫爾巴’鎮守的庇護下,他‘朵良艮’能夠安然的活到今天。
也必然只能龜縮在‘南隴城’內,而不敢隨意的踏出半步了!
就以方才他強拆劉府大門的行為來說。
雖然動靜被他弄的挺大,其實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
畢竟,就連那些最低級的劉府仆役,也在他刻意收力的情況下,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創傷。
至于他本人,對于自己沒有收到邀請這件事,其實也并不如何的氣惱。
不用想他也能猜到,那劉奇之所以不愿意邀請他,多半也是抱著避禍的打算。
畢竟,一旦他受邀參加交流會。
進而在參會期間,碰上那么多的外域混元境修士,難保他不會強行拉著其中的某一個人,去找地方一決勝負,從而惹出許多不必要的事端出來。
當然,說理解,也只能是理解而已。
該挑釁的,他‘朵良艮’自然還是要照挑釁不誤的!
畢竟,像今日這種混元境修士云集的場面,在往常本就極為的罕見。
更何況,在今日這些云集于此的混元境修士中,還有超過七成,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外域修士!
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朵良艮’又豈會白白浪費?
方才,他強拆劉府大門的舉動,不過是做做樣子,制造出一點響動罷了。
在此之外,吸引院內那些混元境修士的注意,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
連同后面他緊跟著施放出來的‘巫神血氣’神通一起,不過是一種高效篩選對手的手段罷了!
這不,在院落深處那些數量過百的混元境修士之中。
還真就讓他發現了一個,實力似乎十分不錯的目標!
一念至此,‘朵良艮’那里還顧得上對面的劉奇三人?
畢竟,以這幾人的實力而言,哪怕是三人聯手發起的圍攻。
對于‘朵良艮’來說,也只能說是一般。
充其量,也只是他在短時間內,維持住體內‘祖巫血脈’活性水平的臨時替代品而已。
在眼下已經有了更好目標的情況下,他自然不會退而求其次。
當下,‘朵良艮’的目光一轉,臉上擺出一種極為欠抽的神情。
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口猙獰的牙齒,沖著對面有些狼狽的從‘巫神血氣’的余波中,堪堪擺脫出來的劉奇三人,冷笑著道:
“嘖!”
“別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啊!”
“關鍵是就算我給了機會,你們也不中用啊!”
“看看,看看!”
“連我這一記只用了五成功力不到的‘巫神血氣’,都接的如此狼狽。”
“由此觀之,哪怕是你們三人聯手,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
習慣性的說完這些拉仇恨的話語,以便為下一次的激戰對象,埋下初步的鋪墊之后。
‘朵良艮’緊跟著又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隨后他才身形一閃的帶著身后的兩個同族,作勢要朝著遠處百丈之外的主廳趕去。
而對面的劉奇三人,在聽了‘朵良艮’的拉仇恨話語之后,果然各個羞怒的無以名狀。
此時再看到‘朵良艮’那直奔遠處主廳而去的樣子,身為交流會發起人的劉奇,臉色頓時猛的一變。
他心中不及細想,一邊讓身旁的章、路二人向千源殿傳訊求援。
一邊單手引決,沖著遁光剛起的‘朵良艮’三人,凌空颯然一指點出。
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虛空之中,陡然傳出了一聲尖銳而又高亢的厲嘯。
頃刻之間,便見一道長達丈余的火紅色光影,從劉奇身前的虛空中浮現而出。
后者剛一出現,便輻射出了無邊的熾烈熱浪。
隨后在劉奇的馭使下,凌空朝著對面已經化作一片黑紅霧氣的‘朵良艮’斬擊而去。
就在這時,只見那片已經閃到了十數丈外的黑紅色霧氣之中,突然毫無征兆的暴起了一抹一閃而逝的濃郁黑芒。
后者在千鈞一發之際,精準的攔在了那道火紅色光影的斬擊方向前方。
“鏘——”
頃刻之間,伴隨著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音。
這道火紅色的光影,頓時滴溜溜的旋轉著倒飛而出,現出了一把通體赤紅的細長劍刃。
而那片黑紅色的霧氣,則沒有絲毫的遲滯。
在幾個連續的閃動之后,便已經來到了遠處高遠等人所在的主廳門外。
“轟隆隆——”
伴隨著一連串密集的爆鳴之聲,夾雜著沖天而起的漫天煙塵。
這間由磚石、竹木混建而成的主廳,其原本規模不小的門扉,連帶著周圍的門框、房梁等物。
登時被散去遁光、現出真身的‘朵良艮’三人,粗暴而又蠻橫的撞擊的四分五裂。
而后者對此竟是絲毫不以為意,沒有絲毫遲滯的朝著主廳深處,高遠幾人所在的方向筆直的疾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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