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廣澤聽不到西尾真流那邊的刑警們怎么分析,不過看了一小會,他就理解為何他們走上歪路。
大雨沖刷了案發現場,東野廣澤戰斗后還收拾了一遍,現場可以說什么都沒留下。
不過東野廣澤和谷口志雄兩人的戰斗還是太過暴力了,現場還是能看到一些兩人戰斗后留下的痕跡,尤其是最后的秋千,座椅部分完全損毀,一些鎖鏈鐵扣也是在谷口志雄的劇烈掙扎下,被弄彎曲了。
警視廳的刑警們分析后,認為是兇手用秋千當成鎖鏈,把另一人綁住無法掙脫,然后指揮手下的獵犬之類的兇悍動物,上前咬死谷口志雄。
到這一步,他們分析得很正確。
但之后就大錯特錯了。
一群刑警隨后認為,現場兩人的戰斗太過劇烈,流浪犬等動物見了肯定會害怕得遠遠跑掉,不敢逗留,更不可能上前咬死谷口志雄。
因為谷口志雄喉嚨不是被一口咬斷的,而是咬了很多次,喉嚨的傷口已被咬得一片模糊,喉嚨完全斷裂。
這必然是訓練有素的動物咬的。
同時因為咬合的傷口太多,他們已無法確定是什么動物啃咬造成,只能初步判斷很大可能是獵犬之類的動物,同時從傷口的大小,判斷不是大型的動物所咬。
這樣一來,無論是東野廣澤,還是流浪的秋田犬,都不在懷疑的名單之上。
刑警們會得出如此結論,并不是他們蠢,他們的分析其實很有道理。
只是誰都想不到,會是一個人和一只流浪犬配合殺的人。
東野廣澤如果不是當事人,也是難以想象。
接下來,只要秋田犬在養好傷前,不到處亂逛,被人懷疑,等它傷好了之后,就安全了。
“嗯?有人在之后到過現場,在尸體上切了個傷口?還有人半夜發郵件告知警視廳谷口志雄是連環殺人案兇手?”
東野廣澤想中斷視野時,又有了意外的發現。
連環殺人案的犯罪同伙?
不對,如果是同伙,那他們就應該移走谷口志雄的尸體,在谷口志雄被發現前,收拾掉一切可能被發現的證據。
而不是留下尸體,到半夜還舉報谷口志雄是殺人案兇手。
警察那邊怎么想東野廣澤不清楚,但他認為留下傷口的和舉報的人是同一個人。
這人應該是知道谷口志雄是連環殺人案兇手,和谷口志雄應該是某種合作關系。
谷口志雄的人際關系,警視廳已是開始徹查。
東野廣澤也不亂猜,警視廳那么多人在偵察,他只需要等待答案。
……
足立綜合醫院。
利川教授坐在辦公室,心情很好的擺弄著他的飛鷹木雕。
完全人工心臟手術大獲成功,早上他去看過患者,狀態十分之好,甚至可能不會出現排斥反應。
這可是驚人的壯舉,接下來他只要把技術從谷口志雄手上弄過來,他利川教授的大名,就會響遍全世界。
到時獲得諾貝爾醫學獎也不是不可能。
自此之后,別說區區足立綜合醫院這種二流醫院,世界那么大,他想去哪里都是受萬人敬仰的存在。
“教授,不好了,谷口出現了意外,他死掉了!”
“什么?谷口死了?他昨晚回去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今天就等谷口志雄來上班了,沒想到谷口志雄沒等來,助手卻是匆匆進來,給了他一個晴天霹靂。
“他的電腦呢?快讓電腦科的人,把他的電腦弄過來,找到改良完全人工心臟的研究資料和技術論文!”
利川教授反應過來后,急忙說道。
“沒了,警察說他是某重要案件的嫌疑犯,所有和谷口醫生有關的物品,全都要被封存帶走。”
助手苦笑著說。
沒了?
利川教授重重坐回到真皮座椅上,心情瞬間從天堂掉落地獄。
醫院內可不只他一個教授,本來只是因為谷口志雄是他統率的心臟內科的醫生,他才占了先機。
如今有了成果,谷口的研究資料被警察帶走,等到能從警察那里拿回來資料時,他想獨占拿到手,絕對不可能。
而不能獨占成果,成果的效應就小得多了。
不!
他還沒有敗!
那手術患者還在他手里,他完全可以從患者身體內取出那個完全人工心臟出來研究!
利川教授這樣想著,不由手指敲打著桌面,研究起了可行性來。
越想,他就覺得越可行。
他只要對外宣稱患者術后出現排斥反應死亡就可以了,沒人會懷疑什么,這是完全人工心臟移植手術術后很正常的現象,患者也簽了協議的。
一個不能提供研究成果,不能提供論文的患者,就算手術成功活了下來,對他而言沒任何意義,別人只會把功勞歸咎于死去的谷口志雄。
利川教授打定主意,準備好好計劃后就找時機動手。
“不好了,利川教授,不好了!”
但就在此時,一個中年護士匆忙的跑了進來,焦急大喊。
“你才不好了!這么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
利川教授心情正不好著呢,這沖進來的中年護士自然成了出氣筒。
“不,教授,真的是出了大事啊!”
護士急忙辯解。
“谷口醫生的事嗎,我知道了,不用你說!”
利川教授不耐煩的說。
現在他已不想聽到谷口志雄這個名字。
“不是啊,是患者!昨天完全人工心臟手術的患者,不見了!”
護士焦急的說。
“什么?你說什么?早上她不是還好好的躺在那里的嗎?那么大一個人,不見了?”
利川教授聞言,不由自主的猛的站了起來,朝著護士怒吼。
一旁的助手,聞言也是瞪大了眼睛。
一個還不能走動,連恢復都還離不開醫療儀器的患者,竟然能從偌大一個醫院中憑空消失?
……
東京警視廳,警視總監辦公室。
警視總監冰室武藏作為日本最大的權力擁有者之一,每天事務非常多,警視廳轄下具體的事務,他基本不會插手。
但聽到松本司想要見他時,他想了想,還是抽空和松本司見了面。
“松本,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直接來見我有什么事?”
冰室武藏問道。
松本司只是搜查一課的管理官,有任何事情也應該先找搜查一課的課長,而不是來找他。
要是一般的管理官,冰室武藏最多也就讓其打個書面報告再說,不會直接見面。
但松本司的背景,卻是有點特殊。
松本司直接來見他,事情應該不一般。
松本司沒說什么,直接遞了一疊照片給冰室武藏。
“真理圣母教?獻祭?”
冰室武藏皺眉看著。
圖片中,有一幅是古怪的獻祭圖案。
“是的,這次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真理圣母教的狂信徒,他至少舉行了一次獻祭儀式。”
松本司點頭。
“有多少人知道這事?”
冰室武藏想了想,問道。
“沒多少,除了我,就只有兩個信得過的部下。在發現谷口志雄尸體不同尋常時,我就猜到大概和邪教有關,事先做了準備。”
松本司回答說道。
“很好,你可以帶人繼續調查,不過事情不能張揚,調查結束后再給我一份報告。”
邪教是警視廳長期以來盯防的重點,曾有一段時間,警視廳對邪教重視不夠,連續的邪教事件,弄出了大量的傷亡。
大多數邪教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式,這些儀式絕大部分都不會產生任何效果。
但對一些狂信徒,他們的腦洞常人無法理解,他們弄出來的儀式,在常人看來可能沒有效果,但在狂信徒身上,卻似乎是能產生特殊的效果。
一般的邪教事件,冰室武藏作為警視總監,并不會浪費時間關注。
但出現了特殊的狂信徒時,事情就會成為他關注的重點。
“還有一件事,兇手谷口志雄似乎完成了對完全人工心臟的改良,并在昨天成功的進行了心臟移植手術,但在今天下午,患者離奇的從醫院失蹤了。”
松本司沒急著離去,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事情和邪教獻祭有關?”冰室武藏皺眉問道。
“還不清楚,不過我問了一些人工心臟方面的專家教授,他們都說以目前的技術,完全人工心臟再怎么改良,也不可能成功應用到人體身上。我們去找患者,結果患者已不見了蹤影。查詢監控視頻后,發現有人入侵修改了監控,導致醫院監控查不到任何線索。”
“同時因為谷口志雄死亡和是連環殺人案兇手的消息傳開,醫院特別混亂,沒人注意到患者是怎么離開的。”
松本司說著,冰室武藏聞言不由皺眉問道:“為什么他是兇手的消息,這么快就在醫院傳開?”
“不是我們的人傳的,有人在我們扣押兇手的物品時,把消息一起傳了出去,乘機制造了混亂。”
松本司說,帶走手術患者的人,顯然早有準備,就等著警察到來。
“這事要全力偵察,務必把那患者找出來!”
冰室武藏重重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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