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老板在嗎！”
冬日的早晨，店里進來一個胖乎乎的學生。
穿著毛衣加校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吧臺里，昨晚熬夜制卡的顧辭趁著上午沒什么客人，正坐在椅子上補瞌睡。
他仰著腦袋，臉上蓋了一本三階星卡的基礎結構大全。
小胖子個子不高，嗓門卻是超大。
這么一吼，顧辭一個哆嗦，書“啪”一聲滑落到地上。
有些不爽的打量了對方一眼。
“買卡？”
“你就是這妙妙制卡屋的老板？”
“是。”
“這張卡是你們家的吧？”
小胖子拿出一張星卡擺在柜臺上。
是一張火球術。
火球術作為最基礎的法術卡之一，市面上隨處可見。
但顧辭一眼就看出這張星卡的確是出自他手。
因為卡面上火球圖案的顏色是與眾不同的綠色。
“是我們家的，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小胖子氣呼呼地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張火球卡放出去的火球，炸開后還會產生毒氣，吸一口就能讓人神志不清，從而輸掉整場戰斗！”
“知道啊。”
制卡師能不知道自己制出的卡有什么效果么？
顧辭看著小胖子的表情，忽而有點明白對方為什么生氣了。
大概是在學校里和人打架，吃了這張火球術的虧？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賣這樣的卡？”
小胖子義憤填膺的指責道：“這叫耍詐！陰險！依靠旁門左道，即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所以呢？”
“還有這樣的火球術嗎？給我也整幾張！”
顧辭：……
“好的。”
開門做生意，自然沒有拒絕客人的道理。
“火球術只有一張了，需要更多的話可以過幾天再來，但得先付定金。”
“過幾天是幾天？”小胖子問。
顧辭想了想道：“五天吧。”
他手頭還有一個單子。
五天其實不算久。
就目前的行情而言，定做星卡通常需要提前一周，他這還算快的。
只是對于小胖子來講，五天就有點來不及了。
他們學校的期末考試，就在兩天之后。
要不是今天和自己的好兄弟來了一場友誼切磋，他這會應該還在苦練正兒八經的火球術，看怎么才能打得又快又準。
想到期末考試排名第一的獎勵和風頭，小胖子一咬牙，道：“老板，能不能加個急，我可以出雙倍價錢。”
雙倍？
顧辭打量著小胖子。
一身校服，看上去也不像有錢人啊？
又看了眼日期，這才恍然。
“為了學校的考試？”
“嗯！”
“那不一定非要火球術嘛。”
顧辭打開抽屜，拿出一疊星卡，攤開在桌子上。
“麻醉冰錐術，一次可釋放三枚冰錐，冰錐內部的寒氣被我替換成了軍用級強效麻醉劑，三階以下的星卡師中一下能躺兩天半，準度不夠的話建議多買幾張，一次性打出去。”
“電網土墻術，防御性法術，以雷光術形成電網替換掉內部的凝土，你們學校應該也有不少使用武器星卡的近戰選手吧？一二階武器星卡的材質大多是鋼或鐵，具有不錯的導電性，他們逼到你身前時，把土墻豎起來，一劍下去，保證給他們電麻了。”
“還有這張啊…”
顧辭指著最右側的星卡。
卡上的圖案不再是法術，而是一名穿著黑色禮裙，頭戴巫師帽的魔法少女。
這是一張召喚類型的星卡。
“魔法學徒，會使用颶風咒、迷霧咒、萬蛋齊發，以及神鋒無影和除你武器，一個打十個普通召喚生物都沒啥大問題，只是星卡的等級已經達到二階，以你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使用，強行召喚的話可能會被吸干。”
將一階星卡作為考試用卡，小胖子應該還只是一名一階星卡師。
可他本人卻直接忽略了話里的最后兩句。
他只知道這個魔法少女會用好多好多自己聽都沒聽過的魔法，肯定特別強！
最關鍵是，她真的好可愛！
嚶嚶嚶！
“老板，這些卡我都要了！”
“行。”
顧辭點頭，拿出計算器。
這個世界的物價和地球上差不多，貨幣也是以“元”和“塊”作為單位。
“一階法術卡500塊一張，火球術1張，冰錐術5張，土墻術1張，一共7張。”
“二階召喚卡魔法少女5000……加起來總共是8500塊。”
聽到這數字，正滿臉欣喜準備把星卡收起來的小胖子，圓潤臉蛋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老板，人家一階法術卡都只賣250，你的怎么貴這么多？還有……”
“你是250嗎？”
“……不是。”
“他們的星卡有我的星卡厲害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
顧辭拍了拍邊上的POS機，“小本生意，概不還價。”
小胖子紅臉力爭：“可我是學生！”
顧辭“喔”了一聲。
“學生啊……那給你打個十二折吧。”
小胖子：？？？
“10200，抹去零頭，收你一萬。”
“那多不好意思，還是不用打折了！”
小胖子忍痛刷卡，道了聲謝后便離開店鋪。
5000塊錢一張的星卡啊，晚上一定要抱著睡覺，免得被別人偷了！
小胖子雀躍的背影消失在街頭。
顧辭整理了一下桌面，把暖氣調低了一些，準備開始今日份的制卡。
“不接著睡了？”
一個聲音冷不丁的冒出來。
店里并沒有別人，要是小胖子還在，估計會被嚇得夠嗆。
顧辭卻頭都沒抬一下，顯然對此早已習慣。
“不了，卡還沒制完。”
“為了賺錢？”
“不然呢？”
“賺那么多錢有什么用？”
“養自己，以及未來的老婆。”
“你天賦這么好，就沒想過努努力，成為更厲害的制卡師？到時想要什么沒有？”
“你曾經不就挺厲害，現在下場如何？”
“……”
那聲音頓時沒了動靜。
過了好一會，才悶悶地道：“今天天氣不錯，我想出去曬曬太陽。”
“好，去吧。”顧辭點點頭，冬季的陽光確實難得。
“那你倒是別畫了，起來啊…”
那聲音道，“你不去，我怎么去？”
“我不去，你也可以去。”
顧辭從兜里摸出一張金色的星卡，隨手一甩。
卡牌精準的穿過自動門的門縫，插在了路邊的一棵大樹上。
“自己小心點別被人撿走了，晚點我接你回來。”
“……”
人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