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雷鳥說到這依然遲疑片了刻,直到他看見安度因重新拿起牙套后,才閉著眼睛脫口而出,“我其實出生與1893年!”
“1893年?這怎么可能,那你現在豈不是已經九十多歲了?可你現在看起來最多三十幾歲!”安度因原本以為對方只是虛報了年齡,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個令人驚訝的數字,最主要的是他的攝神取念告訴他,對方說的是實話,這就讓他更加詫異了。
“這……哎……”雷鳥在報出實際年齡后,仿佛被人拔下了一層皮,無奈的泄了一口氣,“確實如此,我的實際年齡的確比外表看著大很多。”
“你這是怎么辦到的?我能察覺出,你并不是簡單的改變了容貌,而是連身體都如同壯年巫師那般健康。”安度因一臉驚異的注視著雷鳥。
他之前就給對方做過檢查,雷鳥的身體健康的不像話,因此才能讓他在受了重傷后依然保持清醒。
同時他還專門測過對方的魔力值,居然高達2138點,這么夸張的魔力儲量安度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甚至讓他一度懷疑過對方的種族究竟是不是人類。
要知道天天吃神奇動物肉長起來的安度因,現在的魔力值也不過817,而且增長速度已經變得平緩,三十歲前能不能過千都不一定。
“你之前不是對那瓶認不出來的藥劑非常好奇嗎?”雷鳥在暴露了年齡的秘密后也破罐破摔了,“那個水晶瓶里裝的東西叫做‘蛇蛻藥劑’,也被我們稱之為‘不死藥’,我之所以能保持現在的體魄,依賴的就是它!”
“蛇蛻藥劑?”安度因嘴里淡淡的復述了一遍,但心中其實已經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僅憑這一種藥劑,就能做到這種地步?將你知道的,關于這種藥劑的一切都告訴我!”
“這種藥劑的來源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它的配方,掌握在俱樂部首領的手中。”雷鳥此時就猶如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失魂落魄的說著。
“只要服用了這種藥劑,不管年齡多大,都能將那名巫師回溯到其身體狀況最為強盛的年紀,還能進一步強化身體機能,無論是力量、體力還是恢復能力都會大大加強,而且還能保留原本的魔法能力,包括魔力儲量和強度。”
“這世間居然還有這么強大的藥劑?”安度因聽完雷鳥的描述,只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同時也明白過來為什么這家伙的魔力值這么夸張了,原來這是他九十多年來的魔力儲備。
但很快安度因便冷靜下來,隨后嚴肅的看向對方,“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不管得到什么了,都得付出應有的代價,想必它肯定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吧,我不信這種藥劑會一點副作用都沒有。”
雷鳥發現安度因在聽到他的表述后,居然還能保持理智和冷靜,心里暗暗感慨,真是個可怕的年輕人,看來我會輸給你真的不冤。
“不錯,這種藥劑也并不是萬能的,它有三個非常明顯的副作用。”
雷鳥無奈的嘆了口氣,“首先,‘不死藥’最大的問題就是其成本非常昂貴,雖然我不清楚它完整的配置過程,但也大致知道,制作它的主要材料,就是擁有強大生命力的神奇動物,因為這種魔藥的本質,便是將神奇動物身上的生命力抽取出來,然后轉化成藥劑。”
“所以你們滿世界走私神奇動物就是為了……”安度因心里頓時豁然開朗,雷鳥的話語終于解開了他長期以來非常困惑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為什么一個戰斗力這么強,組織架構這么嚴密的銀色長矛俱樂部,會是一個專營走私的犯罪集團,有這么強大的武力干點什么不好,這種行為模式,甚至讓安度因感覺這個銀色長矛特別的low。
“不錯,我們捕捉,走私神奇動物,除了獲取金加隆和資源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將它們提供給總部,然后配制成‘不死藥’。”
“那另外兩種副作用呢?”安度因迫不及待的問道。
“另外兩種副作用,首先就是在服用了‘蛇蛻藥劑’后,便不能停藥,我們每隔3個月就必須服用一次藥劑,像那種水晶瓶,一瓶是兩次的量,而一旦停止服用藥劑,等待我們的并不是恢復成原本的年齡,而是直接死亡!”雷鳥說到這,眼神中瞬間便閃過一絲對死亡的恐懼。
難怪這家伙之前表現的這么怕死,這種藥劑說是‘不死藥’,其實就跟獨品類似,一旦依賴上之后,整個人的意志都會被腐蝕,甚至會比正常人更加恐懼死亡,安度因有些嫌棄的撇撇嘴,這種東西看著好,但絕對不能沾。
“而最后一種副作用。”雷鳥頓了頓后繼續說道,“就是在開始服用這種藥劑后,每個月都要進行一次‘蛻皮’!”
“蛻皮?”安度因聞言有些不解的看向對方。
“不錯,就是字面意義上的蛻皮!”雷鳥仿佛回憶起什么令人痛苦的回憶。
“這種蛻皮類似一種儀式,已第一次服用‘不死藥’的時間為準,之后每間隔30天,整個人便會感受到一種強酸腐蝕般的痛苦,緊接著皮膚便開始出現褶皺、氣泡,直到那層皮膚完全從身體上剝離開,并從身上褪去。”
“整個過程會持續至少12個小時,在這期間,蛻皮中的巫師將毫無反抗能力,甚至連使用最簡單的魔咒都無法辦到,并且整個人都會因為過于疼痛暫時失去理智,慘叫和哀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過在完成了蛻皮之后,巫師也會完全恢復到最佳狀態,猶如新生一般,甚至一些簡單的傷疤都會隨舊皮一起褪去!”說到這,雷鳥仿佛又回憶起那種渾身舒爽的感覺,忍不住長吁一口氣。
難怪會叫做‘蛻皮藥劑’,簡直是藥如其名,但這種蛻皮的過程,與其將它歸類于儀式,還不如說這是一種詛咒。
想到這,安度因頓時對這種藥劑愈發反感,服用了這種藥劑豈不就等于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別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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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么蛻皮期豈不就是這個人最為衰弱的時刻?”安度因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錯。”雷鳥無奈的點點頭,“每名服用了‘不死藥’的巫師,都會將自己的蛻皮期視為自己最大的秘密,甚至大家第一次從首領那取得藥劑后,都不會第一時間飲用,反而會等待一段時間才服藥,這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蛻皮期。”
“單單靠隱瞞真的夠嗎?如果有心之人想要調查的話,只要仔細關注你每天的生活作息,還是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鎖定范圍……”安度因說到這,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般表情錯愕起來。
“呵,看來你也意識到了。”雷鳥看著這幅表情的安度因,難得的苦笑一聲,“你以為銀色長矛里的成員,為什么一個個都要隱藏身份,甚至每個分部都只派遣區區兩個人,而且整天神出鬼沒不見人影,就算沒有敵人都躲在陰影中,每次現身或活動基本也都是在固定的時間段。”
“而且,在大部分時間里,你是不可能看見兩名長矛一起行動的。”
“原來這樣的安排,都是為了掩飾你們的蛻皮期?”安度因此時也反應過來,這些銀矛槍明明一個個都強的離譜,但從來都沒聽說過他們有過什么多人行動。
“不錯,很多普通的成員一直以為隱藏身份和四處躲藏,是俱樂部一貫的行事作風,但那不過是我們這些想逃避死亡的可憐人,自我保護的手段罷了。”
“而且除了隱藏身份和躲避外,長矛與長矛之間也幾乎不會利用面具進行直接聯絡,因為這種聯絡通過對方是否及時回復,都有可能暴露出蛻皮期的時間。”
“而就算要利用面具聯絡,大家都不會立刻進行回復,最少都會隔幾個小時,甚至幾天,所以說如果不是關系密切的長矛,那么單單是跟對方聯系,就是相當冒犯的行為。”
雷鳥自嘲的笑了笑,他們為了保住自己這點可憐的秘密,整天東躲XZ的,大部分時間都無影無蹤,就算有人聯絡自己,都得刻意掩飾,就是害怕被人鎖定自己的蛻皮期。
而此時的安度因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個銀色長矛的行為邏輯都那么奇怪,明明只是個走私犯,卻非得弄得跟有什么大陰謀一樣神神秘秘。
同時他對這些受藥劑控制的家伙,也感到不齒與可憐,也就是說只要沾上了這種所謂的不死藥,基本就只能藏在陰影中了。
“在銀色長矛中,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這種‘蛇蛻藥劑’?又有多少人服用了這種藥劑?”安度因立刻問起自己最感興趣的內容。
“俱樂部里的短矛基本都不知道,而所有的長矛都知道‘不死藥’的事情,但并不是每名長矛都用了藥劑,至于具體有誰服用過藥劑嘛,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畢竟大家相互間基本都不認識,加上藥劑的特殊性,就算服用了也不會說出來。”雷鳥坦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