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金飛俠的提議后,雷鳥似乎也有些意動,站在原地低頭沉思了片刻,但很快又提出疑問,“你就這么有把握能夠解決他?如尼文蛇的實力你也是了解的,單憑咱們兩個人能打的贏?”
“直接動手的話難度自然很大,但如果由我從暗中偷襲呢?”金飛俠低聲沉吟道,“等我們見到如尼文蛇之后,先由你跟他交涉,轉移他的注意力,而我則見機行事,得手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那也不代表能百分百成功吧,一旦失敗的話,不但咱們會跟如尼文蛇徹底鬧翻,如果讓他逃走的話,咱們豈不是等于自斷后路?”雷鳥此時倒是變得非常冷靜。
“不搏一搏,咱們將永無出頭之日。”看到平時向來沖動的雷鳥居然表現出膽怯的一面,金飛俠不由感到有些可笑,“現在俱樂部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不將不死藥的配方徹底掌控在我們手里,難道還準備繼續給他當狗嗎?”
說到這金飛俠忍不住嘲弄道,“你該不會是怕了吧?相比起來,平時低調的鳳凰反倒是咱們當中率先選擇背叛他的人,而你這位無法無天的戰神,這時候反倒懦弱的不像樣。”
“無聊的激將法。”雷鳥冷冷的嗤笑一聲,“好吧,如果你真的能夠得手的話,我可以與你合作,可一旦你失敗了,那我恐怕就只能跟著如尼文蛇一起將你干掉,以表忠心了。”
“呵,沒想到在關鍵時刻你居然這么怕死。”金飛俠鄙夷的搖搖頭,“好吧,只要你能能保證在我得手之后,你能跟上就行。”
“只要你真能成功,我絕不會猶豫片刻!”雷鳥此時的語氣堅定且充滿殺氣,“不過對于如尼文蛇,你就沒掌握什么特別的情報嗎?比如他擅長什么類型的咒語?”
“他是多么謹慎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金飛俠無奈搖頭,“雖然在這么多年里,我在他面前一直表現的忠心耿耿,但他卻并從來沒有對我表現出徹底的信任,如果不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他收藏的配方在哪的話,我也不會在這時候兵行險招。”
“但愿你不是在騙我,如果到最后我什么都得不到的話,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和整個總部化為灰燼,反正活了這么久,老子也覺得夠本了!”雷鳥冷哼一聲。
看到雷鳥撂下的狠話,金飛俠心中冷冷一笑,是嗎?那你之前怎么表現的那么慫,說狠話誰不會?
沒有繼續跟雷鳥搭話,金飛俠反身擺弄起那個石盆,操作過程與克萊蒙特十分類似,隨后又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石盆中也沸騰起濃稠的紅色氣泡,這便代表他們收到了如尼文蛇那邊的回應。
“他同意接見我們了,咱們過去吧。”金飛俠說罷便掀開蓋在黑色落地鏡上的絨布,隨后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就仿佛走進一座深邃的隧道般。
雷鳥見狀自然緊隨其后,跟著金飛俠一起步入黑鏡,只不過此時安度因的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絲疑惑與玩味。
在黑鏡中的路途說不上短,但也稱不上長,在兩人走了將近5分鐘后,他們便出現在另一個同樣的落地鏡外。
黑鏡的另一邊看起來是一個密閉房間,周圍的環境,包括地面墻壁全部都由巖石構成。
房間內空間很大,但只孤零零的佇立著這一面黑鏡,周圍空曠幽暗,只有寥寥幾柄古卜萊仙火火把負責照明。
逼仄且潮濕的空氣,讓安度因判斷這里恐怕位于地下,而金飛俠在走出黑鏡后并沒有停留,自顧自的在前頭帶路。
雷鳥跟隨著走到石室的一側,金飛俠施法在石墻上又開啟了一個大門,面前則是又一條深不見底的隧道。
順著這條隧道向上行進了一段距離,在又穿過了一道隱蔽魔法門后,金飛俠領著雷鳥出現在一個環境優美的露天山谷當中。
而那條通向黑鏡的隧道,則在雷鳥身后的石山內部,此時石壁上的門戶已經重新隱下,就好像這里是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一般。
“在這等等吧,沒有經過如尼文蛇的同意,你是看不見他的居所的。”金飛俠從他聳聳肩道。
折騰了這么久,也不過是抵達如尼文蛇的住處外圍而已嗎?這家伙還真不是一般的怕死啊,安度因回望了一眼身后的石壁,心里不禁吐槽著。
通過這一段路途,安度因也大致摸清楚了如尼文蛇的性格,同時也開始快速對周圍進行觀察,被長袍蓋住的雙手也擺弄起定位儀,測量起自己所處的方位。
而過了片刻后,安度因好像發現了什么讓他意外的事情,雙眼不禁微瞇著瞥向背對著他的金飛俠。
不過就在此時,山谷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只小紙鶴,呼扇這翅膀朝兩人的方向飛來。
雷鳥攤開手掌,那只紙鶴準確的降落在他掌心,等雷鳥將紙鶴完全攤開后,發現里面赫然寫著一組單詞“蛇居”,隨后這張便簽紙便瞬間被點燃并消失在他眼前。
等他看見這段文字后,雷鳥眼前的世界驟然變樣,原本空曠的山谷當中突然冒出一個裝飾華麗的莊園,房屋前的草地上甚至還生活著不少自由自在的神奇動物,看起來就像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這就是如尼文蛇的住處嗎?不光進入這里的通道非常曲折,房子還用‘赤膽忠心咒’保護著,而內部的環境居然弄得美輪美奐,這個如尼文蛇看來是將自己的性命看的比任何人都重啊!
“走吧,如尼文蛇既然肯將住址透露給你,那就證明愿意讓你進入了。”金飛俠輕描淡寫的嘀咕了一句,隨后便率先進入了莊園中。
雷鳥面具下的安度因冷冷一笑,緊接著便快步跟了上去。
在進入莊園內之后,周圍的神奇動物們好奇的打量了兩人一眼,隨后便若無其事的繼續玩鬧成一團,而莊園房屋的大門也在兩人靠近時立刻敞開。
這處房屋內被裝飾的雕梁畫棟,周圍到處都能看到一些頗具歷史感的藝術品,一幅幅精美的油畫、整柜的銀器、鋪滿地面的精致地毯,這讓人不禁疑惑,他們所在的地方究竟是一個供人隱居的住所還是皇宮。
而在金飛俠的帶領下兩人抵達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巨大會客室,正中央的沙發上此時坐著一位身材勻稱的人。
等走進一看,座位上的人影帶著一副純銀面具,身上披著繡著華麗紋飾的綢緞長袍,顯然這就是如尼文蛇本人了。
不過安度因還是注意到對方身體的異樣,如尼文蛇雖然全身都被包裹著,但從面具邊緣稍微露出的脖頸處,他還是能看到一些類似蛇鱗的紋路。
這就是鳳凰所說的,不死藥的副作用嗎?長年服用后會讓人在皮膚上長出蛇皮?這究竟是顯性特征還是代表對方現在已經完全變成另一種生物了呢?
不過就在安度因暗自盤算的時候,如尼文蛇率先發話了。
“杰拉德,你還是第一次造訪我的住所呢,怎么樣,這里跟你想象中不太一樣吧?”如尼文蛇面對雷鳥的到訪,語氣相當隨和,就好像在招待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
“呵,沒想到你這個老不死居然這么會享受,我以為經過這么多年,你已經對這些充滿銅臭味的東西膩味了呢。”雷鳥絲毫不給對方面子,大咧咧的坐在如尼文蛇對面,隨手抓起旁邊架子上的一件銀器把玩起來。
“你還是這么恨我嗎?”如尼文蛇見狀嘆了口氣,仿若長輩般嘮叨著,“當年也不是我一個人阻撓你去救格林德沃的,這是大家一致的決定不是嗎?既然服用了不死藥,就要以自己的性命為重,不要總摻和到那些危險的事情中去。”
“所以我恨得不僅僅是你。”說罷雷鳥還特地瞥了眼旁邊的金飛俠,“在我面前就不要扮演這副父慈子孝的戲碼了,你雖然名義上是我的養父,但這么多年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所以你是這樣想的嗎?”如尼文蛇輕笑著搖搖頭,“好吧,既然如此那咱們也別說廢話了,你今天這么反常的特地來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我記得俱樂部里的事務我一直都是委托金飛俠來做的。”
“俱樂部已經完了!”雷鳥此時仿佛是將長久積攢的怒氣全部宣泄出來一般,“就因為你選擇愚蠢的盲目信任金飛俠,在他的英明帶領之下,我們德國的分裂戰略全盤失敗,通往北美的運輸路線完全被堵死,養殖園區也被人清理的干干凈凈,現在除了門口外面那堆小可愛以外,俱樂部已經沒有其他原料了!”
“什么?”如尼文蛇聞言頓時渾身一僵,隨后訝然的望向入門后就站到他身旁的金飛俠,“雷鳥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嗎?”
“這……”金飛俠似乎是出于羞愧的原因,頹喪的低下頭,“抱歉,父親,是德尼斯辦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