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純血家族為什么一直用所謂的血統來彰顯自己的身份,原因也就十分明了了。”
安度因愜意的抿了一口手中的飲品,澹定的給滿臉糾結的德拉科解答。
“他們在害怕,這其中也包括你那位父親。”
“害怕?”
“嗯……”安度因點點頭,“純血家族已經習慣了貴族生活,但也讓他們變得懶惰,不愿意努力上進。”
“這樣的結果非常明顯,那就是慢慢走向衰落,他們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不斷走下坡的命運。”
“但那些純血家族面對這樣的境況,非但不思進取,反而將過錯歸咎于麻瓜巫師和混血巫師身上。”
“可悲的是……”安度因露出一個譏諷的神色,“能夠延續至今的純血家族,其實多多少少都與麻瓜或混血巫師有過通婚,否則早就因為近親結合弄得絕后了。”
“什么?”德拉科聞言一驚,“您的意思是,純血家族其實都有麻瓜的血脈?這可是天大的丑聞啊!”
“什么丑聞,你以為沒人知道他們的那點破事嗎,大家只是顧及感情,心照不宣沒有提及罷了,畢竟巫師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血緣關系。”安度因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翻翻馬爾福家族的族譜,那些沒有留下名字的先祖,很有可能就是麻瓜。”
“可既然如此,那為什么父親他們非得死守著所謂的純血血統呢?明明大家都是混血!”德拉科不理解的皺緊眉頭。
“那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為了給不勞而獲找一個理由,通過多年的刻意宣傳,給所有人植入純血巫師更高貴的概念,甚至通過有意無意的歧視加深這種印象。”
“人類是一種從眾心理非常強的生物,只要有人這么引導,特別是剛開始就擁有大量資源的巫師家族們,想要做到這點其實并不困難。”
“你看,一個伏地魔,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別管是自愿還是強迫的,不也讓英國那么多巫師打心里以純血為榮嗎?”
而知道更多的安度因對此的理解更為深刻,早年間那些巫師先賢們為了對抗教會巫師的打壓,選擇開辦魔法學校吸納麻瓜巫師。
可是當混血巫師比例變多,同時教廷勢弱之后,那些身居高位者又打壓起崛起的麻瓜巫師。
當時那些家族的組成沒準都是混血巫師,但卻利用身份打著純血家族的旗號,說到底這都是為了利益。
顯然,有實力和影響力的人就是能夠書寫規則,安度因也是深知其中的道理,這才大力經營銀閃商行,并持續擴大影響力。
德拉科聽到安度因這番言論,早已將他的三觀早攪得翻天覆地。
安度因的話與他父親交給自己的天差地別,但德拉科的下意識又覺得教授說的是對的。
他在翻閱家族藏書時,就曾看到馬爾福家族中隱藏著很多未知姓名的先祖,等德拉科詢問父親時,得到的答復卻是,那些人因為違反家族的規矩被放逐。
當時他就十分好奇,那些先祖究竟犯了什么過錯,而他的父親對此卻諱莫如深。
而很多歷史悠久且遵守純血至上主意的巫師家族,卻莫名奇妙的便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想必他們便是因為不斷的近親繁衍,導致家族子嗣越來越少的吧。
“教授,我雖然知道這些或許是真的,但我父親肯定是不會認同的,您覺得我應該怎么做?”德拉科有些糾結的望向安度因,他不認為自己能夠說服自己的父親。
“為什么要讓他認同?”安度因咧嘴輕笑,“你可以打醒一個裝醒的人,卻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你的父親并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但他顯然還沉浸在過往的輝煌當中,與其用語言說服他,還不如先顧好自己。”
“德拉科……”安度因突然板起臉,嚴肅的看著對方,“你跟你的父親不一樣,你是一個有才能的人,不要因為得不到他的認同,就讓自己也沉淪下去,明白嗎?”
氣氛忽然變得肅穆,讓德拉科有些無所適從,但他能聽出教授是在為他好,于是他也鄭重的點頭道,“我明白了,教授,我會用實際行動讓父親看清現實的。”
“嗯!”安度因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德拉科比他想象中還要清醒,“看到你能這么成熟的思考問題,我也十分欣慰。”
“不過我也不希望你因為這點事情跟盧修斯弄得不愉快,我會替你說服他的。”
“啊?”德拉科面露為難之色,“他可不像是會隨意改變自己想法的人,您真的能說服他嗎?”
“會的,我跟盧修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我知道該用什么辦法轉變他的觀念。”安度因不在意的微笑道。
同時心里默念著,那種方法他或許并不喜歡,但卻絕對好用。
“那實在是太感謝您了!”德拉科認為這是教授真心實意的在關心他,甚至愿意去與自己的父母交涉,這令他心中更為感動。
“嗯。”安度因點點頭,“我很看好你,今后你要做的便是如往常那般,刻苦、自律、奮進,別跟哈利他們一樣毛毛躁躁,之前還擅自闖進尚未發布的絕望鎮副本里。”
“原來他們之前是誤入副本的嗎?我還說哈利怎么對絕望鎮這么熟悉呢。”德拉科終于解除之前的疑惑,這讓他感覺跟安度因特更親近了一些。
“呵呵,就算是這樣,他們還不是磨蹭了一個多月才找到通關的方法嗎,這實在是有些不應該。”安度因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在他眼中,這些孩子就算不利用那些兌換出來的裝備,也應該自己找到通關方法的,結果最后還是得依賴外力。
“對了……”
安度因對自律的孩子更加青睞,因此對德拉科也很欣賞,此時再次主動提起輕松的話題。
“過段時間又會有新的副本開放,你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到時候可要好好表現。”
“又有新副本?難道獎勵列表也會更新?”
德拉科聞言欣喜若狂,同時他又想到,教授居然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提前知會他,這豈不是代表教授對他更加信任?
一想到這,德拉科便感覺胸中燃起一團烈火,斗志比以往更加高昂。
“那是自然,而且新發布的可不止一個副本,其中有一個副本主要跟施咒能力有關,你或許可以在這方面多下下功夫哦。”安度因語氣親和的從德拉科眨了眨眼,彷佛將他當成自己人對待一般。
“是!”德拉科此時已經激動的滿臉通紅,甚至連多余的話都擠不出更多了。
安度因看到德拉科的表現,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今晚的面談還是很有成效的。
不過就在他準備跟德拉科繼續閑聊一會,借此拉進感情時。
安度因的表情卻如同發現什么一般突然變色!
緊接著安度因蹭的一下站起身,甚至都沒來得及搭理身邊的德拉科,便抬手朝面前的虛空重重一插,直接憑空劃出一道空間裂縫,隨后便滿臉殺氣的一頭扎了進去。
而在德拉科眼中,他面前的教授就好像是從一灘寂靜的水潭,瞬間轉變成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安度因在那一刻爆發出來的魔力涌動,就將他嚇得渾身發抖,直到安度因從房間內消失了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同一天晚上,剛剛與大家一起慶祝完格蘭芬多球隊獲得優勝的金妮,慢悠悠的回到寢室。
在發現其余幾名舍友尚未歸來后,小女巫便興致勃勃的來到書桌旁,并取出那本屬于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
“湯姆,你猜今天發生了什么?”金妮開學的在空白紙張上洋洋灑灑的寫道,“我們格蘭芬多在魁地奇賽場上,成功擊敗了斯來特林學院。”
“你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有一枚游走球不知怎么的突然失控了,一股腦的追著哈利。”
“在那段時間里,斯來特林追了好多分,就連金色飛賊都差點讓對面的找球手逮到,我當時還以為咱們要輸了呢。”
“好在哈利身手了得,一片衣角都沒讓游走球擦到,而且沒過多久,那枚游走球就恢復了正常。”
“然后下一刻,哈利突然一個俯沖,竟然后來居上的逮到了金色飛賊,直接殺死比賽,一點都沒給蛇院那幫家伙機會。”
“當時場面經常極了,真可惜你沒有眼睛,一點都看不到。”
金妮邊寫還一邊在日記本前手舞足蹈的都囔著。
可是面對金妮的一大段絮叨,湯姆卻表現的十分冷澹,有氣無力的回了句,“是嗎,真替你感到高興。”
金妮顯然對湯姆的反應很不滿意,“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連字都寫的歪歪扭扭,真沒勁。”
而附身在日記本中的湯姆·里德爾,也就是伏地魔,則是的在心里破口大罵。
誰特么關心你今天究竟干了些什么呀?有本事你就把身上那堆防護道具卸下來,你看老子不把格蘭芬多學院殺的血流成河!
由于他的記憶已經從之前的休眠中逐漸恢復,也回憶起安度因曾經對他做的那些事情。
所以伏地魔在蘇醒后,得知自己不知怎么的又回到霍格沃茨,并且拿到自己日記的女巫正是安度因的教女金妮后,便興奮異常。
原本他準備借著這個機會,接近金妮并取得她的信任,然后使用黑魔法控制住金妮。
如此一來,他便能在霍格沃茨內大肆破壞一番,甚至伏地魔已經準備好釋放出,當年以外發現的密室中的蛇怪,這樣沒準能陰安度因和鄧布利多一手,如果可以將他們中的一個徹底除掉,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令伏地魔感到絕望的是,金妮這丫頭身上的防護措施未免也太好了,光是能夠隔絕精神侵擾的煉金護具就有四五個。
更別提其他防護黑魔法,詛咒,毒咒的器件了,可以說金妮身上,連一條不起眼絲巾或許都是高級煉金道具。
而且金妮這丫頭還能做到每天換一套不同的裝備來刺激人。
為此在這段時間里,伏地魔甚至調動了大量積攢已久的魔力,施放各種黑魔法和負能量,試圖干擾或影響金妮的思維,可最終仍是無可奈何。
現在伏地魔看身邊金妮,就彷佛餓狼面對一個龜殼般,連一絲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在經過長期嘗試都無法突破后,伏地魔也懶得再跟金妮演戲了,面對她的各種溝通也都是敷衍了事。
此時伏地魔心里只想著,趕緊再來個人把他從金妮身邊拿走吧,再繼續呆在這丫頭身邊,他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抑郁了。
不過這會的金妮可不知道筆記本中的意識在想些什么,她還以為是湯姆對魁地奇比賽不感興趣呢。
想到這,金妮便從身上取出之前羅恩交給她的那兩瓶屬性藥劑,美滋滋的向湯姆炫耀著。
“看!這就是你之前一直不愿意相信的屬性藥劑,這一瓶是體質藥劑,這一瓶的力量藥劑,都是我哥哥羅恩送我的。”
“用過它們之后,我的身體素質就能達到挑戰新副本的程度了,到時候我可以帶你見識一下里面的風景,只不過那里頭陰森恐怖的,可是非常嚇人的哦!”
呵呵……我特么就是在那個鬼地方被抓的,論起來,我可比你熟悉多了。
伏地魔暗暗吐槽了一句,同時又對金妮手中的屬性藥劑提起了興趣。
他還從未見識過能夠永久提升身體素質的藥劑,起碼在伏地魔的印象中,除了魔法石以外,壓根連聽都沒聽過類似的東西。
“是嗎?但我還是不愿意相信。”湯姆憑借他對金妮的了解,在斟酌片刻后激將道。
“信不信由你!”金妮不滿的撅起嘴,“這藥劑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喝過,大家都說有效。”
“哦?是嗎?”書頁上再次浮現出一行字,“那你敢不敢滴幾滴到紙張上,讓我親自品鑒一下它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