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隨你們……”洛哈特冷冷一笑,“你們可能不知道,現在整個巫師界,特別是以英國、法國、德國為主的巫師聚集區,都已經被安度因的銀閃商行打造成鐵桶一塊。”
“但凡有膽子在這片范圍內鬧事的,都會受到雷霆一擊,你們恐怕沒見過施咒5分鐘內就有傲羅趕到現場的景象吧……”
“你這話說的也太離譜了吧?”這會不單是羅道夫斯,包括貝拉在內的其余食死徒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他們以前是誰,哪個手里沒沾染過幾條人命的,而且作奸犯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多年前時,他們無論是對巫師還是對麻瓜下手,魔法部的人能在當天發現的都是少數,能在一個小時內趕到都算是效率極高的了。
所以洛哈特所說的話,聽在他們耳中簡直跟神話傳說沒什么區別,未免離奇過頭了點。
‘這個洛哈特雖然對主人忠心耿耿,但也不是沒有缺點呢,這喜歡吹牛的毛病就不小。’羅道夫斯暗自搖頭,他反正是不信的,但介于對方剛剛幫了眾人大忙,所以也懶得戳穿。
而看到一眾食死徒的反應,洛哈特也十分無奈,他好不容易跟這幫家伙說句真話,他們還不行,那你們就等著自找苦吃吧……
接下來,這些食死徒便沒再繼續跟洛哈特搭話,而是大聲商量起接下來該怎么越獄,包括行動的時間、路線都大致確定下來。
別看這座阿茲卡班號稱戒備森嚴,但看守卻是嚴重不足,所以這幫人就這么大大咧咧的放聲商量,完全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不過監獄的守衛發現不了,卻不代表這些秘密只在食死徒之間流轉,要知道這一層關著的可不只食死徒。
就在羅道夫斯與貝拉等人確定完細節時,他的牢房旁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臟手,同時一個嘶啞聲音隨之傳出,“羅道夫斯,你們越獄的時候,把我也帶走吧!”
“憑什么?”
羅道夫斯聞言冷冷一笑,他隔壁這個獄友進來的世界比他還要長,但盡管相處了這么久,他甚至都不清楚對方叫什么。
只知道這人神神道道的,每天總是窩在角落喃喃自語,兩者之間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向來沒什么交集,這時候提出這種要求,羅道夫斯能理他才怪。
要知道在阿茲卡班經受這么多年的折磨后,這些食死徒的狀態都差到了極點,就算是經過幾天的修養,恢復些許魔力后,也不代表能夠恢復全盛狀態。
這就相當于他們的魔力、體力上限都被打了折扣,必須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才能夠逐漸恢復。
而他們可是準備暴力越獄的,準備直接突破牢房的監禁,然后一路沖到可以幻影移形的頂層平臺逃走。
同時全程還是無杖施法,不算這期間經歷的戰斗,單說無杖幻影移形的消耗就不小,他們恐怕都沒辦法一步到位轉移至安全區域。
所以他們連自己都顧不了,怎么可能還會再帶一個毫無戰斗力的廢人?對方又不是洛哈特這樣的功臣。
“你要是不幫我,等明天傲羅巡邏的時候,我就把你們的計劃都捅出去!”那名巫師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澹澹的殺氣,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意味,能看得出對方也不是什么善與之輩。
“就憑你也想威脅我,明天這個時候我恢復的魔力已經足夠將你殺死,你要是嫌命長就直說,否則就給老子閉嘴!”羅道夫斯對對方的威脅毫不在意,甚至真的生了殺心,在這里蹲監獄的巫師哪有心慈手軟的?
而那名巫師在發現威脅沒有作用后,毫不在意羅道夫斯展露出來的殺氣,反倒立刻變了個嘴臉笑道。
“羅道夫斯,你別這么這么著急呀,我又不是讓你白救我,等越獄之后我自然有足夠的答謝!”
“哼,你還是少廢話兩句吧,就好像誰缺錢一樣……”羅道夫斯不屑的撇撇嘴。
他身為純血家族成員也稱得上腰纏萬貫,從小就見慣了金加隆,以及各種魔藥、寶物。
羅道夫斯之所以會加入食死徒,還不是為了黑魔王給他們描繪的宏偉藍圖,他們未來要的是統治巫師界,可不是區區身外之物。
“呵呵……”那名巫師聽到羅道夫斯的狂言也不在意,只是繼續道,“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些身外之物,但真正的力量呢?能夠讓你披靡的力量,甚至可以幫助你那位主人變得更強!”
“放肆!”羅道夫斯惡狠狠的大罵了一聲,在他心目中黑魔王本身就是無敵的存在,力量已經強到極點。
所以對方的話停在他耳朵里全是嘲諷的意味,這讓羅道夫斯忍不住火冒三丈。
“呵,你該不會以為那個所謂的黑魔王是無敵的吧?”隔壁巫師似乎聽出羅道夫斯的心思,冷笑道,“既然如此,他又怎么會被人殺死,連靈魂都被人俘虜,最后甚至連魂器都保不住?”
“你找死!”羅道夫斯獰著臉瞪向對方伸出的那只枯手,要不是他才剛剛按上護身符,身上沒積蓄出多少魔力,他非現場弄死對方不可。
“你別不承認,也別嘴硬,巫師界哪里有絕對無敵的存在?就算有,那也只有我知道的那位,你們的黑魔王恐怕還差了點……”隔壁巫師絲毫不在意自己惹惱了羅道夫斯,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而羅道夫斯聞言冷冷一笑,如果說對方之前還只是有些冒犯的話,現在就是真的找死了,居然敢看不起自己的主人。
至于對方所說的無敵存在……
羅道夫斯就仿佛在看死人一般,望著眼前的枯趣道,“哦?你居然知道比我主人還強大的存在?說出來聽聽。”
其實羅道夫斯這會心里已經打定主意,準備在越獄時將對方徹底干掉,所以這會就像是提前跟死人說話一樣,語氣中完全不帶一絲怒火。
隔壁的巫師似乎沒有察覺到羅道夫斯的語氣變化,只是自顧自的炫耀著,而這一炫耀,卻讓羅道夫斯大吃一驚。
“你聽說過卑鄙的海波爾嗎?”隔壁巫師道。
“卑鄙的海波爾?那個幾千年前的黑巫師?你別告訴我,你說的那個無敵存在就是他!”羅道夫斯道。
“沒錯!”隔壁巫師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但音量反而壓得極低,“我今天要告訴你的就是這個大秘密,海爾波還活著!”
“是嗎……”羅道夫斯顯然有些不信,隔壁這個老家伙在他心目中跟神經病沒什么區別!
“你別不信!要知道那可是第一個發明魂器的黑巫師!”隔壁巫師壓低聲音急促道,“他能活這么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羅道夫斯聞言微微一皺眉,對方知道魂器的來歷這一點確實讓這個‘故事’顯得更真實了一些,畢竟他們剛剛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過魂器,但并沒有提及過魂器的來歷。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怎么樣,難道你還認識海波爾不成?”羅道夫斯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
“你猜的沒錯,我確實跟海爾波有過短暫的接觸,自從被他附上印記后……”隔壁的巫師說到這的時候,聲音突然變得凌亂、急促起來,甚至連那只露出來的枯手都不由自主的繃緊,就好像對方正在承受什么痛苦一樣。
“喂!喂!”
羅道夫斯聽到一半對方突然戛然遏制,忍不住連聲追問起來,顯然他已經被對方的話勾起了興趣。
“不要……呃……”
隔壁的巫師似乎觸犯了什么不得了的禁忌,整個身體都因為痛苦崩的死死的。
沒過一會……他那只露在外面的手臂居然開始散發一層澹澹的黑色煙氣,同時還伴隨著一股令人恐懼的魔法波動。
這股波動在這一層監牢不斷擴散、回蕩,無論是食死徒還是其余的黑巫師就感覺心臟被人勐地掐住了一般,同時腦海中回蕩著令人驚恐的內容,眼前也出現層層疊疊讓人恐懼的事務。
“這是……恐懼咒?”
由于距離最近,羅道夫斯第一時間就受到這道魔法的影響,好在他實力強勁,意志力也算是堅定,只用了幾秒就從幻想中掙脫出來。
當然,這跟他當前狀態比較差也有一定的關系,如果是在全盛時期,這種程度的恐懼咒他甚至都不會受到影響。
但就算如此,羅道夫斯也被剛剛的出現的狀況嚇了一大跳,身為來斯特蘭奇家族的前族長,他自然知道從隔壁巫師身上冒出來的魔法是恐懼咒。
所以他更清楚這個咒語究竟有多么難掌握,施放時又需要消耗多少魔力!
就剛剛那一下,尋常成年巫師根本連放都放不出來,就算是一名實力強勁的黑巫師,施放能夠影響這么大范圍的咒語消耗也不低。
可隔壁那家伙現在可是跟他們一樣呆在阿茲卡班里呀!照理來講對方體內應該沒有一絲魔力殘余才對,所以他究竟是怎么使出這道魔咒的?
想到這羅道夫斯表情大變,顯然他已經開始相信對方所說的話了,連忙急聲問道,“喂!喂!你現在究竟怎么樣了?”
“呼……”又隔了幾秒之后,隔壁才傳出一道放松的呼聲,同時那個不斷向外施放的恐懼咒也才緩緩停息下來。
“我不叫喂,我是鮑里斯·尹萬諾維奇!”重新恢復鎮定的鮑里斯聲音聽起來虛弱無比,同時語氣也與剛剛有了些許差別,就……感覺他的精神狀態似乎變好了不少,不想之前跟瘋子一樣神神叨叨的了。
“你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呢!海波爾,然后呢?”羅道夫斯看到對方恢復正常也松了一口氣,隨后便催促對方繼續說下去。
而為了表示尊重,他甚至沒有追問剛剛恐懼咒的問題,能在戒備森嚴的阿茲卡班里施咒,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他料想對方也不會輕易告訴自己。
“過多的我不能再告訴你了……”鮑里斯的聲音充滿了痛苦,“那個存在不是我可以議論的,我勸你也不要多問,剛剛的懲罰你難道沒感受到么?”
“什么?你是說剛剛那是海……那位存在施加的懲罰?”羅道夫斯聞言愈發吃驚,如果照對方這么說,豈不是代表剛剛的恐懼咒,是外界的巫師以鮑里斯為目標隔空施放的。
“我真不能再多說了……”鮑里斯掙扎的喘了幾口氣,“你只需要記住,如果你能把我救出,我就能夠讓你,甚至是你遵從的那位黑魔王與那位存在牽上線。”
“到時候無論的強大的力量,財寶,甚至是權利都唾手可得!甚至還有真正的永生手段,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就算是魂器也有更高端的運用手段!”
鮑里斯仿佛是被人摁在水里一樣,憋著一口氣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仿佛單單是說出這些內容,就讓他承受著沉重的負擔一樣。
而他似乎也是對自由太過渴望的原因,才拼了命一樣說出這些話,確保自己拋出的誘餌足夠羅道夫斯將他救出去。
聽到這,羅道夫斯似乎也能感覺到鮑里斯承受的痛苦,沒有繼續跟對方搭話,并陷入思考當中。
對究竟要不要將鮑里斯救出去,羅道夫斯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完全抗拒了,但是剛剛對方露的那一手恐懼咒,就足夠他相信對方的話。
他此時只不過是在權衡搭救對方的利弊,鮑里斯畢竟不是他們食死徒的一員,出去以后對方究竟能不能履行約定都難說。
而帶著這家伙一起逃跑的成本可是不小,甚至有可能會搭上他,讓自己都沒辦法脫身。
但當他回想到鮑里斯提起魂器的內容時,羅道夫斯心里又來了精神,“如果鮑里斯說的都是真的,如果真的能帶著他順利逃出去,如果能將他獻給黑魔王,食死徒再現純血榮光的日子恐怕就不遠了吧!而且還能討到主人的歡心!這個賭……或許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