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運暗鴉’的讀檔節點,究竟是依照什么因素生成的。
楊七周始終在思索這個問題。
天賦介紹中字面上的意思很明確,當玩家遇到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刻,讀檔就會生成,并將上一個節點覆蓋。
可這個說法太籠統了。
人只要活著,無時無刻不在面臨選擇,晚飯吃什么,要不要出去玩,就連走路時是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都可以歸類于‘選擇’上面。
那些隨處可見的選擇,顯然不是生成‘瀆運暗鴉’讀檔節點的重要因素。
“在游戲里,每一次出現選項的時候,都代表劇情線將向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推進,就好比游戲角色站在命運路口,在選擇未來前進的方向。”
“現實中唯一使用‘瀆運暗鴉’的那次,是因為自己剛接觸詭系世界游戲,想要從網上找到更多相關信息,結果卻引來了‘詭調局’。”
“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自己必然會暴露在‘詭調局’的視野里,日后少不了和這個‘有關部門’產生交集。”
“而通過‘瀆運暗鴉’的能力,回到了上網搜索詭系世界相關信息之前,并放棄了上一次命運線做出行為,這個選擇讓我避免了暴露在‘詭調局’的視野中,除非主動進行接觸,否則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和這個‘有關部門’產生任何瓜葛。”
“由此可以分析出來……”
“‘瀆運暗鴉’回檔節點的生成,必然是面臨影響未來命運走向需要做出選擇的關鍵時刻。”
地鐵站到了,今天的人流量還蠻多的。
嘈雜的聲音讓楊七周靜不下心來分析,干脆就先不想了,反正頭緒已經捋清楚,每次‘瀆運暗鴉’回檔節點的生成,都很可能是涉及到未來的命運走向。
“可陪不陪小豆丁去鉆石廣場的動畫展玩,竟然也會生成‘讀檔節點’,難不成這還關乎到未來命運的走向。”
“莫名其妙。”
“算了,不想了,上班要緊,現在吃土倒是不至于,可要是再不交房租,就是馨姐再好的脾氣,怕也要把自己掃地出門了。”
“工作,工作……”
這個時候地鐵剛好到站。
他,神靈之敵,A+級執燈人,兩件‘準傳說’級道具的持有者,兩件‘史詩’級道具的持有者,讓秘修人抱有強烈戒備心的詭系世界玩家,偉大的楊七周,又要為下個月的房租奔波了。
QAQ。
……
……
在物流中轉站做分揀工資確實不少,一天足有三百大洋,夠做個大保健了,可累也確實累,從早上九點干到晚上八點,中間除了半個小時的吃午飯,其他時間連歇著的空閑都沒有,還真就是福報了。
工作場地為什么不是露天的,要是能沐浴月光的話,也可以帶上坎瑞的巫師戒指強化一下身體,那樣至少能輕松一點。
回家的路上,楊七周心里吐槽。
他雖然有著諸多強大寶物,也算具備一定程度的奇詭手段,可本質上還是肉體凡胎,干了一天的分揀,也是累得夠嗆。
現在他只想買瓶八二年的可樂,換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家里的沙發上在‘舊日大地’大殺四方。
“來自老板的300塊轉賬,請注意查收。”
這時候手機響了,楊七周的眼睛也亮了,“工資到賬,老板大氣……今天說什么都要吃點小龍蝦,犒勞犒勞自己。”
從地鐵站離開,又走了十多分鐘的路,終于要回到了出租房。
可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楊七周站了下來,眼睛瞇起流露出些許的警惕……
“是沖著我來的?”
“暴露了?不應該啊,有著‘隱世神之衣’在,只要我不愿意,應該沒有人能夠查到我的身份。”
就見在小區附近,帶著紅藍警笛的車停在路邊,有穿著制服的人員在不停盤問什么。
光是如此也就算了。
楊七周還看到了一個老熟人,臉上有淺疤,眼神銳利,身材偏壯,正是那個‘詭調局’的周旭。
先不要亂了馬腳,穩住情緒,仔細分析。
暴露的概率應該不大,在紫花小區出手的時候,雖然還沒獲得‘隱世神之衣’,也應該沒暴露在‘詭調局’的視野當中,否則以有關部門的效率,早就社區送溫暖了。
得到‘隱世神之衣’以后身份暴露,這個可能就更不存在了,
這可是由‘沾染大君之血的破布’與‘夢幻隱世之君’的殘骸結合而成的準傳說級舊日物,擁有著隱秘的能力,只要自己不愿意,就沒有任何人能查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雖然不知道當前其他玩家游戲進度如何,
可楊七周很確信,能夠破解‘隱世神之衣’效果的道具,暫時在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
“如果詭調局的成員不是沖著我來的,那他們來是為了什么呢。”
或許可以裝作無辜的路人,上去打探一下,楊七周心里這樣想著,穩了穩情緒,讓面目表情流露出好奇,走到一個輔助執法人員身旁,熟練的把煙遞了過去。
之所以沒有選擇去找更熟悉的‘詭調局’周旭,是因為楊七周覺得他太老辣了,觀察力太過敏銳,自己的表演不一定能夠騙過他。
“警官,我是這里的住戶,發生什么事了,這么大的陣仗。”
“你是這里的住戶,那正好,問你點事情。”
輔助執法人員也沒拒絕這根煙,隨意的拿出記錄本,便開始提問道:“你認識七號樓702的住戶趙馨女士嗎?”
果然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可怎么會涉及到馨姐?
楊七周心里沒來由生出不好的預感,穩了穩心情,用盡量自然的語氣回答。
“當然認識,馨姐是我的房東,她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叫丁小蘭。”
“今天你有沒有遇到過她。”
“有,早上我出門上班的時候遇見過,馨姐說要帶小豆丁去鉆石廣場的動畫展去玩。”
“她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沒有。”
一問一答,二十分鐘左右就過去了,輔助執法人員也停止了繼續詢問。
楊七周卻是有些忍不住了,問道:“警官,馨姐怎么了,需要出動這么大的陣仗。”
輔助執法人員眼里流露出幾分可惜,聲音里也透著惆悵。
“她死了,還有和她一起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