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們就離開了神殿,在‘塞拉’的帶領下,來到了‘圣光古神’的祭場。”
“你看向前方,眼睛逐漸凝重,”
“這是一片在‘逐光村’北面,緊鄰著迷霧的大地,泥土顯露出不正常的暗澹,散發著不祥氣息,土壤偶爾鼓起又落下,就好像有未知的怪物在蠕動,很難想象這是一位執掌‘圣光’的古神,所擁有的祭場。”
“蓮娜低沉的聲音說……‘圣光古神’曾棲息的圣殿,就在祭場的最深處,我之前嘗試過進去,可是失敗了,這片土地遠比想象中要詭異。”
“你望過去,剛好看到她不著痕跡收回視線。”
“呵,女人。”
“你暗自搖頭,又將目光放到了面前充斥著詭異的土地上,沉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塞拉并沒有發現你和蓮娜的小動作,注意力都放在了‘祭場’深處,語速極快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這片土地,有讓人‘懷孕’的力量,不,不僅是人,甚至石頭都能生出孩子。”
等等,土地能讓人懷孕?
那要是一個男人,豈不是就要當男媽媽了。
楊七周悚然一驚,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他倒不是害怕,就是心里感覺很難接受。
深呼吸了幾下,平復激蕩的內心,楊七周看向手機文本,腦海里忽然生出一個念頭……蓮娜,你好像進過祭場了?
“連石頭都能生出孩子?這可真是太恐怖了。”
“你毛骨悚然,源自內心的驅使,忍不住看向了身邊的蓮娜,兩道目光交錯,你的行為被抓了個正著。”
“‘黃金律法之書’的力量能對祭場中的詭異形成一些制約,‘塞拉’也動用了‘逐光村’的圣物,我們沒有被污染,只是不得不退回來……清冷的聲音傳來,‘蓮娜’面無表情轉移了視線。”
“看來她是真生氣了,你撓了撓臉頰。”
“就在這時,密集的腳步聲出現,伴隨著一道焦急的聲音……守護者大人,快,快看,我家孩兒,他,他,他的肚子。”
“這些都是‘逐光村’的村民,大約十幾個,其中一個六歲大的孩子,肚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幅度雖然不大,但最多半天功夫,就會把肚皮撐爆。”
“這個孩子你見過,在村口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滿是好奇,給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這就是在‘逐光村’發生的不好事情?”
“不會吧,連六歲小孩都下得去手,關鍵這還是一個男孩?”
“第一次,你對‘荒蕪母主’產生了強烈的痛恨,這股情緒甚至超過了當初的‘公正之神’。”
“塞拉臉上的些許歡快不見了,帶著幾分無奈,幾分悲傷……先生,你看到了,這就是‘逐光村’正在發生的厄難。”
“她又看向村民們……和以前一樣,用圣火凈化吧,為了避免小凱恩承受更大的痛苦。”
“名叫‘凱恩’的小男孩顯然預見了接下來的命運,慌張的掙扎起來,眼里含著哭泣……不,不,我不要死,塞拉大人救救我。”
“‘蓮娜’清冷中夾雜些許不忍的聲音傳來……凱恩的肚子里,孕育的不是正常生命,而是極為恐怖的怪物,她會在一天之內誕生,吃掉母體,并尋找更多可交配的生命,不,不僅是生命,非生命體也可以,用來孕育更多的孩子。”
“‘蓮娜’這話是沖著我說的?”
“她怕我心里難過?”
“你先是一怔,很快又凝視著面前痛苦哀嚎滿臉絕望的小男孩凱恩,心里確實挺難過的。”
“此刻‘塞拉’已經拿出卷軸,隨著卷頁打開,有圣潔炙熱的火焰流露出來。”
“等等……”
“你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大喊道……先別燒,這個孩子還有救。”
噗嗤。
楊七周原本還沉浸在劇情當中,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差點被嗆到。
喂喂喂,拜托,請不要這么突然的畫風突變好不好。
“蓮娜目光放到你身上,‘逐光村’所有人目光都放到你身上,只是眼神中的色彩很快又暗澹下去。”
“尊敬的先生,胚胎與母體生命相連,祭場的污染無解,我已經做出很多次嘗試,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塞拉雖然這樣說,不過手上的動作卻停止了。”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想救下‘逐光村’的孩子。”
“你微微一笑,拿出一張流露隱晦玄色的符咒,說……‘贏神’已經看穿了一切,并為我做出了相應的準備,當然,在這一刻來臨之前,我并不清楚這些準備的用意。”
“蓮娜和塞拉都為你的話怔住了,腦海里浮現出相同的念頭。”
“原來‘贏神’并不是低位格神靈,”
“她比想象中還要強大,不僅能夠看穿‘圣光古神’布置的迷霧,還早預見了這里的厄難,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這個時候,你已經催動起了‘命運重現’,讓‘真實之王的殘留環’威能再現出來。”
真實之王的殘留環?
楊七周立刻就猜出了‘游戲角色’的打算。
這件‘超傳說級’舊日物,擁有著篡改現實,讓所期望的未來在現實中上演的威能,只要動用它,并宣揚‘小男孩凱恩從未被荒蕪母主的力量污染’‘也從沒有懷孕’,不就可以救下他了。
“不得不說,我剛才也是這么想的。”
“我可沒撒謊。”
“祭場和逐光村的交界處,就見一抹輪環隱約出現,圍繞在周圍,一縷又一縷銀白色的流光出現,伴隨著無數在虛空中揮舞的觸手,現實層面正在一點一點遭到篡改。”
“在‘真實之王的殘留環’效果下,小男孩凱恩的肚子迅速癟下去,原本驚慌的表情,也逐漸被喜悅所取代,并發出歡快的聲音……我好了,我好了,守護者大人,媽媽,爸爸,我真的好了。”
“忽然小男孩凱恩又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忐忑……爸爸,我已經好了,不要再燒我好不好。”
六歲阿,這樣年齡的孩子放在地球上,正是無憂無慮玩耍的時候,可因為生在‘舊日大地’,不得不從小面對諸多詭異恐怖。
楊七周暗自嘆息。
“你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感到絲毫意外。”
“真實之王的殘留環有著超傳說級的位格,威能可媲美上位‘神靈大君’,如果連這件舊日物都沒有效果,那你或許就要到這‘蓮娜’和‘塞拉’在第一時間離開逐光村了。”
“為了以防萬一,塞拉又做出檢查,并確定小男孩凱恩身上的污染完全被消除了以后,逐光村的村民們都喜極而泣,相擁在了一起,并在守護者‘塞拉’的吩咐下,迅速離開了附近。”
“走之前,小男孩凱恩還轉過身,歡快的說道……謝謝你,先生,你的仁慈連神靈都會動容。”
“還是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善良,你嘴邊不自覺露出笑容。”
“很有成就感吧。”
“聲音傳來,‘蓮娜’走到了你的側身,隨著你的視線,一起凝視著村民們離去的方向。”
“你不可否置的點頭,心想確實,被人感謝的感覺還真不錯。”
“塞拉也緊隨其后,先是向你表達了感謝,又望向祭場中蠕動的泥土,沉聲說……先生,你也看到了,這就是‘逐光村’目前面臨的厄難,而祭場比這還要恐怖十倍以上。”
“你想了想,”
“你又拿出了一個神奇物,是跟殘缺的無名指,伴隨著‘末日’氣息洶涌,一個十米高沐浴著硫磺之火的使徒,和一個十三米高渾身散發毀滅氣息的騎士,出現在了荒蕪的地表上。”
“意念驅動,很快這兩個‘末日生命’,就踏上了祭場的大地上,”
“走著走著,”
“‘使徒’忽然爬了下來,腰部一弓一伸,持續運動,原本十米高的血肉身軀,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瘦下來。”
“另一位原本散發著毀滅氣息的‘末日騎士’,也遭遇了可怕的污染,肚子在鼓脹起來,而她也沒有再繼續前進,反而坐了下來,右手撫摸肚皮,散發著母性光輝。”
“你側眼一望,就見塞拉滿臉通紅,捂住眼睛,指縫卻留的很大,在好奇觀望,‘蓮娜’也下意識后退了半邊,滿臉的驚慌,卻又忍不住好奇打量。”
“你深吸了一口氣,”
“‘荒蕪母主’果然恐怖如斯。”
不止是游戲角色,就連身為玩家的楊七周在看到文本上的內容時,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為全球變暖做了杰出貢獻。
“這一幕太恐怖了,會給‘塞拉’留下不小的陰影吧……等等,是我的錯覺嗎,按照文本的描述,這個精靈好像在好奇,還有那么一點興奮。”
“你興奮個錘子啊。”
“你終究無法直視眼前的畫面,解開了‘末日之主的無名指’效果,讓‘末日使徒’和‘末日騎士’消失在了眼前。”
“雖然煙霧散去,現場也陷入了幾個呼吸的沉默。”
“怎么樣,來自異世界的探險家,有沒有辦法深入到‘祭場’深處……‘蓮娜’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的還有‘塞拉’的視線,只不過此時這個精靈依舊臉頰通紅,實在太可愛了。”
“看來只能再用一次‘真實之王的殘留環’了。”
“你這樣想著,拿出了‘命運重現’,打算如同破開‘逐光村’附近的迷霧一樣,開辟出一條安全通道。”
“就在這時,一道歡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爸爸,爸爸,讓我來吧,只要有我帶路,‘母巢’的力量就不敢放肆。”
“母巢?”
“難道是‘荒蕪母主’占據的象征。”
“你心里做出猜測,倒是并不奇怪,‘大白’竟然會知曉這些事情,畢竟它的母上大人是‘美麗與孕育之母’,大號還是四大不可名狀之地之一,每次睡覺都會在夢中接受教導。”
“你甚至懷疑,‘大白’知道的隱秘,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大白’,這可不是游戲,也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你真有把握能夠壓制住這里的詭異力量……你有些不敢確信。”
“擔心‘大白’是小孩子心性作祟,在逞能,你又嚇唬了一句……這里可是會讓一切生命懷孕的,你也不想這么早就有孩子吧。”
“很快一道歡快中夾雜著不滿的聲音,就在你耳邊響起……爸爸,爸爸,你不相信我,要是換做其他邪神,只是一個孩子的我,肯定沒有辦法應對,但‘母巢’可以,她和媽媽的關系很微妙。”
‘母巢’應該指的就是荒蕪母主了。
這個邪神和‘美麗孕育之母’間,有著很微妙的關系?
楊七周腦海里浮現出各種猜測。
“‘大白’聽起來很有把握,要不就讓它試一試。”
“你心里很快就有了決定,”
“大白或許萌,或許可愛,或許人畜無害,但別忘了它媽是誰,‘美麗與孕育之母’,大號更是‘四大不可名狀之地’中的‘夢幻境主宰’,真欺負了她的孩子,后果可以想象。”
“你意念一動,巴掌大小,渾身長著白色毛發,如同小肉球一樣的東西,就出現在肩膀上,又跳到你的頭頂,蹦來蹦去。”
“這是……”
“蓮娜和塞拉對于這個小家伙,感到很是好奇。”
“你剛要回答,沒想到卻被‘大白’搶先了一步,充滿敵意的說……我當然是爸爸的孩子,爸爸是媽媽的,你們別想奪走我爸爸。”
“爸爸?媽媽?”
“蓮娜和塞拉看向你的目光,頓時古怪起來。”
“這小兔崽子,你強摁下捂住臉的沖動,沖著兩女說……‘大白’有著能消弭祭場上詭異的力量,可以帶領我們,前往深處的神殿。”
“‘大白’雖然對蓮娜和塞拉充滿了敵意,認為她們威脅到了母親的權威,可也清楚輕重緩急,肉球似的身體一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被詭譎力量籠罩的祭場。”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蠕動的土地,在‘大白’踏上的一刻忽然靜止了,原本彌漫的詭譎氣息,也迅速向兩邊分開。”
“就好像‘祭場’中的恐怖在懼怕大白,沒錯,就是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