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楊七周想到‘巨神之徒’‘王冠之冕’‘生命牧師’記憶中的畫面,就下意識瞇起了眼睛,“果然沒錯,這并不是一次單純的沖突,涉及到一個隱秘組織,里面的水,很深。”
接著,
楊七周搜刮起三人身上的東西,可惜,他們并沒有被殺死,不能獲得物品欄中的道具和舊祭,最終也只得到他們剛才使用過的神奇物,一件是‘生命牧師’的惡毒之法杖,一件是‘巨神之徒’的黃昏之徽。
同一時間。
接到秘修人消息的時候,周旭正在‘詭獄’值守。
XX小區?
當看到確切地點,周旭立刻想到就在兩天前,有恐怖的煞氣在那里噴薄顯化,為了調查清實情,他和李亞維還在那里蹲守了半天,可惜沒有發現。
執燈人閣下怎么會在那里?
難道當初那股煞氣,與這位‘詭調局’唯一S級未記錄在冊玩家有關。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這里先交給你。”和同事交代了一聲,周旭匆忙拿起襯衫,就離開了房間。
走出詭獄,
周旭并沒有從‘詭調局’調集人手,而是去了警察局,利用手里的特權,調動一些干警,這么做他是想到,‘執燈人’閣下從來沒有正式露過面,或許很忌諱身份曝光,帶‘詭調局’其他成員過去,可能會引起這位實力恐怖的玩家不滿。
很快他就帶人來到了XX小區,看到倒在地上的三個人,
“張凱,趙家良,李小敏?”周旭低聲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耳邊傳來,“你認識他們三個……”
有人在附近,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察覺?周旭悚然一驚,汗毛都豎起來了,不過在聽清聲音時,又悄然松了一口氣,“閣下,說話前可不可以先給點提醒,這會嚇死人的。”
“下次一定。”楊七周語氣里透著敷衍,心中對于周旭沒有帶‘詭調局’成員來卻的感到很滿意。
雖然真實面目已經被秘修人和周旭看到,相當于半暴露在官方視野下,依仗‘褻瀆巫師’與諸多傳說級神奇物的強橫,也不在乎這件事,但如果可以,他還是不愿意打破當前平靜的生活,所以才動用了‘夢幻隱世之衣’的效果。
那三個玩家很快就被干警們帶上了車,因為‘心夢之源’的效果,短時間里蘇醒不了,倒是不擔心他們會越獄逃跑。
下次一定就是不一定唄,周旭無力呻吟,回答了剛才的問題,“這三個人是‘詭調局’的A級通緝犯,隸屬于臭名昭著的隱秘組織‘玫瑰教派’,懸賞金額就有300萬左右……一位。”
楊七周恍然,怪不得周旭會知道三人的身份,作為‘詭調局’的資深調查員,對于通緝犯的資料自然了如指掌。
可很快他就被懸賞金額吸引住了。
300萬?那這三個人豈不是就有900萬的懸賞。
楊七周,你可是‘詭系世界’圈子的大人物,要澹定,要澹定,維持住自己的體面,不能因為區區900萬就掉逼格……但這錢可真不少。
總算摁耐住心中的激動,楊七周沉聲道:“我窺視了這三個人的記憶,有一些‘玫瑰教派’成員的蹤跡,以及組織內部的情報,可以提供給你,不過這個‘隱秘組織’的水很深,與‘舊日大地’有深層次的聯系,籠罩著迷霧,他們只是外圍成員,并不知曉核心秘密,你們真要對‘玫瑰教派’進行圍剿,最好考慮清楚。”
心夢之源的效果,可以窺視目標的記憶,并以此為基礎,編織出由持有者為主導的夢境。
‘執燈人’竟然還有窺視記憶的手段?
周旭先是一驚,轉念想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這可是詭調局唯一S級未記錄在冊玩家,不由得為‘巨神之徒’‘王冠之冕’‘生命牧師’感到可惜,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就惹到這位大老了。
“‘執燈人’閣下,請不要小瞧詭調局,它沒你想象的那么羸弱,區區一個‘玫瑰教派’,還翻不了天。”
“那就好……”楊七周見周旭很有把握的樣子,也就沒再多說什么,將從三人腦海中獲取的信息大致說了出來,末了還不忘記提醒一句,“別暴露我的存在,否則對你,對我,都是麻煩,你應該清楚。”
周旭將情報記在腦海里,確保不會忘記,重重點頭,道:“放心,執燈人閣下,我心里有數。”
楊七周清楚眼前資深詭調局成員的老辣,只是隨口提了一嘴,倒也沒再重復,而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暗星者目前狀態如何?”
提起這件事,周旭臉上充滿了古怪。
“很好,每天吃飽喝足,睡到自然醒,愜意的讓我以為他不是被關押在詭獄,而是在五星級酒店度假。”
小日子過的不錯啊,離開‘修羅場’以后,覺得自己安全了,開始放飛自我?萬一他的翅膀也學的有模有樣,自首進去,不知道他會是什么表情。
肯定很有趣吧。
楊七周躍躍欲試,還真有一種沖動,安排‘暗星之刻’的成員,也就是‘暗星者’的后宮團,全都進京都的詭獄去,可想想兩人本來就沒有多大仇怨,自己還害的他修羅場提前爆發,差點死掉,心里有愧,就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
等以后再說吧。
“‘詭獄’呢,情況如何了。”
提起這件事,周旭的表情不由得露出前所未有凝重,“我很想說一句并沒有什么大礙,可事實是……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說謊話,做出欺詐行為,而他們自己卻毫無察覺,不僅如此,我總覺得‘詭獄’里有股奇詭的氣息在彌漫。”
頓了頓,周旭沉聲道:“我懷疑,最遲不過今晚,‘詭獄’潛藏的問題就要爆發了。”
已經這么嚴重了?
“你沒有匯報上去?你的上司,你的局長,都有什么表態?”楊七周忍不住好奇問道。
周旭露出苦笑,“匯報上去了,可高層覺得,被關押在‘詭獄’的玩家都是窮兇極惡罪犯,會說謊,會做出欺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重視,至于‘局長’……我目前聯系不上。”
豬高層?
楊七周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肥頭大耳的形象,以為是高層尸位素餐,可內心始終有股違和感縈繞心頭,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忽然他反應過來,
‘詭調局’作為對抗超自然現象,守護民眾安全的官方機構,能夠鎮壓一切隱秘組織,讓他們只能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在暗中活躍不能見光,其領導者怎么可能是廢物,這里面必然有問題。
就在這時,楊七周想到一個可能,“你是說,詭獄里的每個人都會說謊,做出欺詐行為,可他們自己卻毫無察覺?”
“如果是這樣……”
“那或許并不是詭調局‘高層’不重視,而是你自身,出現了問題。”
周旭本身也是個聰明老辣的資深詭調局成員,‘詭系世界’玩家,腦筋轉的飛快,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讀懂了‘執燈人’這話中的含義,眼里浮現出難以置信。
難道說,自己也被‘詭獄’的異常給污染了,只是從來沒有察覺。
此時正處于昏迷的‘巨神之徒’‘王冠之冕’‘生命牧師’,已經被干警們帶上了車,附近的居民,也都被周旭帶來的特殊藥物清洗了記憶,一切非凡的痕跡也掃除了干凈。
“真的很感激你的提醒,‘執燈人’閣下,我這就回‘詭獄’一趟,那里或許會有答桉。”說完‘周旭’聲音透著凝重,準備動身。
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楊七周羊裝深沉的感嘆到,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沖著正打算離開的‘周旭’做出提醒,“懸賞,別忘了幫我領一下,900萬。”
周旭干脆利落的身影,明顯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卡頓,幾個呼吸后才回答道……
“好的。”
警車很快離開,喧囂逐漸沉寂下來。
“這個家伙剛才錯愕了,他肯定錯愕了,沒想到逼格滿滿,神秘莫測,偉岸不朽的‘執燈人’閣下,竟然會在乎懸賞……我也不想啊,可這懸賞實在太多了……京都一套房,這誰能拒絕的了。”回馨姐家上樓梯期間,想起‘周旭’離開前的表現,楊七周就人忍不住都囔。
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眼睛瞇瞇起來,“殺‘小豆丁’,竟然是‘玫瑰教派’核心成員做出的委托,毫無疑問,他們肯定知道了馨姐的家庭住址,等‘詭調局’的風聲過去,并弄清楚‘巨神之徒’‘王冠之冕’‘生命牧師’被抓的原因,不出意外,他們還會派人來襲擊小豆丁。”
“也就是說,小豆丁依舊處于危險當中,甚至有可能危害到馨姐。”
“不過,”
“這又何嘗不是一個引蛇出洞的機會。”
楊七周很快便有了主意,進到家門,來到‘丁小蘭’面前,并解開了‘夢幻隱世之衣’的效果。
丁小蘭看到‘七周哥’的輪廓逐漸在眼前清晰,想到他立于凝固黃昏中,在談笑間,讓那三個‘詭系世界’強大玩家昏迷了過去,眼里就充滿了崇拜,蹦跳的興奮道:“七周哥,七周哥,你也太厲害了,刷,砰,就把他們都打倒了,以后誰敢欺負我,我就找‘七周哥’報仇。”
這小丫頭片子,是把自己當成免費打手了。
沒大沒小的,
給和‘馨姐’說一聲,讓她找機會揍這熊孩子一頓,省的以后惹禍。
“先別貧了,小豆丁,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聲……”楊七周思索片刻,終究覺得還是和丁小蘭說清楚比較好,接著他便將‘玫瑰學派’可能到來的第二次報復,重復了一遍,并認真說道:“小丫頭,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立刻從這個小區搬走,去別的地方住,‘詭調局’的總部在京都,‘玫瑰學派’的人不可能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所以至少在被找到之前,你是安全的。”
丁小蘭俏臉被嚇得煞白,想到這次如果不是‘七周哥’恰巧來,那自己可就慘了,心里便萌生驚懼,“七周哥,七周哥,第二個選擇是什么?”
楊七周沉聲道:“繼續住在這里,當做‘誘餌’,等待‘玫瑰學派’自投羅網,這可以一勞永逸杜絕后患,可同時你和馨姐也要承擔不小的風險。”
丁小蘭沉默了,
她只是個孩子,遇到這樣的事,短時間真的難以選擇,楊七周甚至認為小丫頭會驚慌的讓自己幫忙做決定。
可他沒想到,只是不足一分鐘的功夫,丁小蘭就有了決定,圓乎乎的臉上露出堅定,
“七周哥,我選第二種。”
楊七周有些驚訝,“那可是窮兇極惡的隱秘組織,你不害怕嗎?”
“怕……”丁小蘭點點頭,“可你們大人總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不解決‘玫瑰學派’的隱患,我和媽媽始終都處于危險當中,我不想讓媽媽有危險,所以我愿意做誘餌。”
這個孩子,
楊七周心里忍不住感嘆。
接著他就將從‘巨神之徒’‘生命牧師’身上搜刮來的惡毒之法杖黃昏之輝,都給了‘丁小蘭’,并將‘贏神’的完整尊名告訴她,
‘丁小蘭’一臉難以置信,“神,神靈的完整尊名?”
楊七周點頭,“只要遇到危險,或者察覺到不對勁,就立刻詠頌這個尊名,你會在第一時間得到幫助,而惡毒之法杖和黃昏之徽這兩件神奇物位格雖然不高,但應該足夠支撐一段時間讓你完成這件事。”
頓了頓,楊七周又輕松笑道,“不過近期也沒必要太緊張,巨神之徒王冠之冕生命牧師,一天中折了三員大將,在弄清楚究竟發生什么事之前,‘玫瑰學派’不會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你有一段短暫喘息的時間。”
丁小蘭長舒一口氣,
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問,“對了,七周哥,還不知道你來找我究竟什么事呢?”
楊七周一拍腦袋。
被這么一打岔,差點忘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