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
還算是很輕易,順利的有些意外,林檎抵達了火影辦公室前。
以忍足的基礎技巧,從樹壁一路疾跑,沒有走任何通道,沿途也沒有一名忍者發現她。
眼前時一大片開闊平臺,四周有著木質的凋花欄桿,精致的鏤空欄桿上布滿了咒文,看起來是某種結界。
林檎看著眼前平臺上的建筑。
或者說宮殿。
三層的高度,依著巨樹而建,建筑的主體空間在巨樹掏空的內部。
青瓦朱柱,飛檐翹角,朱紅的斗拱上,諸如麻雀等小鳥在其如花籃般精巧的結構下筑巢,飛進飛出,有著古式建筑的大氣與典雅以及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和諧寧靜。
來不及多欣賞,林檎翻越過欄桿落地,霎時,周圍欄桿統統亮起,隨著查克拉的涌動,赤紅的結界升起,籠罩整個平臺與其中的建筑。
被發現了。
而且,被關住了。
林檎停下了腳步,眼前的宮殿上,一道又一道忍者的身影從各自隱蔽處冒出,或高或低,或站或蹲,或是開窗而出,或是從高處樹冠間落下,唰唰破風聲中,瞬身立于青瓦上,虎視眈眈的掃向平臺的小廣場。
“侵入者!”
“到此為止!”
一柄苦無甩出,精準的落在林檎的腳前。
扔出苦無的忍者,一雙白眼與輪回眼對上視線。
林檎雙眼一凝,真是麻煩的白眼。
身影漸漸從透明中顯現。
建筑的最高處,一道身影出現在落地窗外的陽臺上,女人俯瞰著下方劍拔弩張的現場。
林檎抬頭看向女人,目標發現。
默默的通靈出一對忍刀。
雷刀.牙
“水戶大人,請移步到安全地點。”
一名千手的忍者落在水戶身后,沉聲說道。
“我可不是什么需要保護的柔弱女人。”水戶說道:“火影就該有火影的氣量,哪怕只是臨時代理,讓客人看火影落荒而逃的笑話,可不行。”
水戶擺了擺手,看向林檎的雙眼。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無疑可以確認為輪回眼,跟美姬描述的內容一致。
斑能夠通過這雙眼睛,看到一切。
那么,此時斑一定是在看著的吧。
“真是可憐,這么年輕就成為了那個男人實現野心的工具。”
沒必要把斑的存在捅破,斑的威望不可小覷,既然愿意像老鼠一樣躲藏著,那就一直躲藏著吧。
“你什么都不懂。”
“沒有計劃,沒有理論,不知道如何治理國家,也不知道如何管理民生。”
“空有一身武力,再崇高的理想也不過是妄想。”
水戶緩慢說著。
輪回眼不是耳朵,不能聽到聲音。
在狂涌蔓生的尖刺從中,不斷起舞揮劍的斑臉色一黑。
聽不到,但能讀唇語。
對于寫輪眼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輪回眼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像你這樣固執的人,一定會認為自己就是對的。”
“不然也不至于鬧到這個地步。”
“幼稚的一如既往,沉溺在自己的夢想中。”
一手依著陽臺欄桿,水戶冷聲呵斥著。
林檎一時也沒敢動彈,這個女人跟泉奈大人似乎是熟識。
下一秒,林檎的身體一僵,圍觀的木葉暗部護衛齊齊雙眼一亮。
破綻!
瞬間把手插入忍具袋之中,蠢蠢欲動但沒動手,水戶大人沒有下達攻擊的指示。
這時,林檎開口道:“那么,柱間就是對的嗎。”身體不受控制,說出這番話,但控制的強度并不大,林檎順從的沒有試圖反抗。
“當然...”水戶說道:“不是。”
“你們倆半斤八兩,光是治理一個村子,都讓他焦頭爛額,根本沒余力幫助你實現那個理想。”
還有余力聊天,美姬嘴角一翹,加大了力度。
斑舞的更起勁了。
當時的時代,兩人聯手確實可以橫推世界。
但之后呢,注定是尸橫遍野,餓殍千里。
而柱間...
“那么你們呢!”斑說道:“放任蟲姬掀起忍界大戰,制造數不清的慘劇,無數的生離死別,你敢說你是對的嗎。”
“說這種話,你就不會覺得害臊嗎。”水戶說道:“忍界大戰是你們掀起的,木葉從沒有主動攻擊任何人。”
“而且,并沒有放任蟲姬,是我的授意。”
“無論誰在這個過程中死去也好,你大可以怪我。”
“怎么,只允許我們挨打,不允許我們還手嗎。”
“無論怎么樣,常理而言,打死你們純屬活該!你下賤!”
身為長輩水戶本能的護著自家的崽子,這話是說給在場部下聽的。
但這場面,怎么說呢。
美姬看著雙方破口大罵的一幕。
不論是斑還是水戶,都有點蚌埠住了,火藥味十足。
慶幸的是,修羅場上沒有男主角火上澆油。
斑由于忙著戰斗,暫時處于下風。
“懶得跟你爭吵,水戶,忍村的制度是個錯誤。”
因為沒吵贏。
斑說道:“忍村只會制造更大規模的不幸,我只是在糾正錯誤。”
但還是想吵。
水戶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想表現的太像一個罵街的潑婦,冷聲道。
“沒錯,忍村是個錯誤。”
“有多大的本事,干什么樣的活。”
“自不量力就會尾大不掉,形成更大的災禍。”
“忍界大戰就是報應。”
“兩個幼稚男人天真的報應!”
“你能意識到這一點,他到死還執迷在錯誤中,為了村子,無論是誰,膽敢破壞村子的和諧,都會被他殺死。”
“你是這樣,我也是,大家都是,在他的眼中沒有誰是特別的。”
“你也不例外!”
“自己的兄弟,愛人,子女,朋友,部下,為了村子,都是可以無情拋棄的東西!”
作為柱間身邊最親近的人,最了解柱間的,始終是水戶。
而作為倆族友誼的見證,她嫁給的也并不是愛情,是大義。
美姬看著水戶。
她是這樣想的嗎...
滿腹的怨氣,卻騙著自己用愛灌滿空洞的內心。
“你們倆個!我最討厭了!”
因為天性的善良,水戶的選擇是替丈夫愛著這個村子,做到一個人柱力的本分,在綱手出走后,冷眼旁觀這村子無聊的內部爭斗,過著隱世般的日常。
因此,當叛逆又與眾不同,根性善良溫和又清醒的美姬出現后,水戶給予的是全部的溺愛。
她沒能反抗的所有錯誤,美姬都會反抗,做出糾正。
斑不懂水戶,就如他不懂女人。
他不知道水戶發的什么火...
不過,男人之間的羈絆,你懂個...
“我也在糾正錯誤,怎么,只允許你糾正,不允許我糾正了嗎。”水戶說道:“多說無益,跟你說再多的廢話也不會有結果。”
明明是你先挑起來的!
斑瞪眼。
真是不講道理!
這個女人!
果然超討厭!
斑旋轉跳躍,瞪著眼。
“村子在他的帶領下創立,一切都看似欣欣向榮,隱藏的禍端與矛盾仇恨,在他的壓制下歸于平靜,似乎日子會這樣一直平和下去。”
“但很快,迎來新的困境,村子無法再前進下去了。”
“如今回頭看去,駐足不前是因為迷路了,依然是他人手中的殺戮工具,與戰國時代相比沒有任何改變,忍族與忍族之間的矛盾沒有消停,而村子與村子之間的仇恨冉冉升起。”
“更加龐大的漩渦會逐漸吞噬所有人,無法脫身。”
“這個棘手局面。”
“以他的智商束手無策。”
“只能天真的相信他人的仁慈,可笑的追求著一時的和平安穩。”
“在他死后,矛盾集中爆發,第一次忍界大戰,如意料道理展開,無法徹底分出你死我活的勝負,只會醞釀出第二次忍界大戰。”
“第三次忍界大戰,第四次忍界大戰,第五次忍界大戰!”
“仇恨與戰爭的鎖鏈達成,束縛著所有人。”
“我要徹底終結忍界大戰!徹底終結廝殺與仇恨!徹底終結此世所有悲慘!”
“他做不到的!”
“我來做!”
“吾心吾行澄如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透過輪回眼,水戶凝視著斑。
“身為妻子,替愚笨的丈夫善后,保護他的遺物,是我的職責。”
“那么你,又是在以什么立場,掀起忍界大戰的呢。”
“小孩子之間的幼稚賭氣嗎。”水戶嘲弄道:“是你的話,也不意外呢。”
“你這家伙...”斑寒聲說道。
在場的木葉忍者多少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了,紛紛如臨大敵,緊張的汗水掛在額頭,提高了百分之三百的警惕。
“這么多年以來...”水戶說道:“想必你也有了合適的計劃,既然對我毀滅五大國五大村,徹底統一忍界,建造和平國度的計劃不屑一顧,那么,你的計劃又是什么呢。”
“不愿意說的話,我就猜猜吧。”
“暗殺我有什么好處呢。”
“木葉大亂?”
“不,現在的木葉,沒有我也能按照既定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我有著一位出色的弟子。”
“她是我此生的驕傲。”
“只是殺死我,可沒辦法輕易的得逞。”
“如果只是想要單純的報復示威,你的氣量也就不過如此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得不深入到木葉腹地,執行暗殺我的計劃呢。”
水戶是個聰明人,非常聰明,封印這東西,沒一定的智商真玩不好。
常年的相處中,水戶教了美姬很多東西,但同樣的,水戶也從美姬身上學習到了新鮮的事物。
某些美姬的下意識無心之言,在孩子聽來沒什么奇怪的,但在成人眼中,是一種沖擊。
深受影響的不止童、治里與綱手三人。
沖擊之余,水戶開始理解,思考的深度模式日漸變化。
“是九尾吧。”水戶說道:“我身上的九尾。”
猜出來了。
美姬無奈的笑了笑。
不告訴水戶,只是不想她有太多擔憂。
“你想利用九尾干什么呢?”水戶說道:“只不過是一只臭脾氣的小狐貍,不會真有人以為一只九尾就能奈何得了我們師徒吧。”
九尾只是一只臭脾氣的小狐貍嗎?
一眾木葉暗部忍者有些不是很懂這個概念。
不過水戶大人都這樣說了,那就沒錯了。
斑沉默不語,嘴上吵不贏不說,水戶肯定猜不到真正的原因。
這個秘密,世上只有我一人清楚。
“說起來...”水戶繼續說道:“聯合那些喪家之犬后,你的手上就有了七只尾獸。”
美姬會向水戶進行定期匯報,有一位人柱力戰死在美姬手上,水戶是清楚的。
“是要集齊九只尾獸嗎。”
水戶盯著斑的雙眼,逼視著。
“回答我!”
“還是說你不敢!躲躲藏藏的喪家犬!”
“沒錯!”斑破罐破摔,被激將了,但是不想承認不敢,尤其是被這個女人小瞧,說道:“不如你繼續猜猜吧,我想要干什么。”
“我會猜的...”水戶拿起兜里的電話蟲。
電話外援。
“真是的。”沒有通過電話蟲,美姬的聲音在水戶耳邊響起,討饒道:“我可不是故意瞞著你。”
“少廢話,說!”
“那個,不如問問九尾本獸。”美姬說道。
水戶雷厲風行的沉下心神,意識進入封印空間之中,看向焦躁不安走來走去的九尾。
“小狐貍,我今天很不高興,別惹我。”
一進來,水戶就警告道。
九尾對著水戶一陣齜牙咧嘴,但也只是齜牙咧嘴,多余的是一點也沒敢。
“外面那雙眼睛,六道仙人的輪回眼,你認識。”
“背后那個男人,你也同樣認識。”
“別不識好歹。”
“十尾。”九尾說道:“斑收集九只尾獸的力量,也許是為了召喚十尾,水戶,我可沒有怕你。”
水戶抬手,九尾下意識的后跳。
一人一獸對視了一陣。
“十尾是什么?”水戶問道。
“六道仙人就是十尾人柱力。”九尾回道。
水戶轉頭,看向封印空間一處巨大鳥居上,美姬晃著雙腳坐在鳥居上。
“是這樣嗎。”
“沒錯。”美姬說道。
“還有呢。”水戶問道。
“無限月讀。”美姬說道。
“那是什么?”
“由幻術構建的夢幻理想鄉。”美姬說道:“會按照個人的意愿,單獨構造獨立的幻術空間,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符合心意的世界。”
水戶沉默...
“他可能是想跟柱間過二人世界,在虛假的幻術中。”美姬說道:“我猜的。”
“無恥!做夢!不要臉!”水戶暴跳如雷。
瞬間就懂了是個什么樣的世界。
一個可以沒羞沒燥的世界。
“冷靜,水戶。”美姬說道。
水戶深呼吸。
“那個無限月讀,是假的。”美姬說道:“斑是不會得逞的,十尾會吞噬掉所有人,在甜蜜的夢鄉中殺死我們。”
“你是說,斑被人騙了?”
“是的。”美姬點頭。
就如同水戶溺愛著美姬,美姬完全信任著水戶。
“情報可靠嗎。”
“蛞蝓仙人那里有記錄。”美姬說道:“她都記著的,很久以前曾發生過的大事情。”
“綱手知道嗎?”
“她也沒問過呢。”美姬說道:“蛞蝓仙人又不是很擅長聊天,什么都說。”
“我知道了。”水戶說道。
這時,美姬看向九尾,微笑道:“小狐貍,被十尾吃掉可就真的會死喲,你自己仔細的掂量一下,要站哪一邊。”
九尾沒有答復,看著美姬一臉的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