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了嗎。
冥界中,長角的老頭若有所思。
輪回眼熠熠生輝。
看向身后迷霧中,一只接一只迷茫的靈魂。
一陣頭疼,說起來有點搞笑,冥土快被擠爆了,近些年的這種趨勢越來越嚴重了,尤其是在那個蟲姬大規模普及查克拉種子以后,近況越加窘迫起來。
自己建的養老地盤,就這么大塊地方,實在是快裝不下了。
怎么辦?
放任靈魂在忍界游蕩也不是個辦法。
搞不好還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老頭很急。
就是想擴建,現下自己也沒這個能力了。
最后一點查克拉用了可咋辦。
老頭真的很急。
想當初,鬼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啊。
但要想了解忍界的情況,也就只能查看這些忍界靈魂體的記憶。
一下子來這么多,到底是要累死誰啊。
老頭憂愁的嘆了口氣,排查著這些記憶中的情報,努力的尋找著蛛絲馬跡,能夠指向勝利的契機。
死的人越多,越是能夠提供有價值的情報。
看著死去靈魂里砂隱制造的動靜,老頭皺了皺眉。
“人傀儡嗎。”
“如果能戰勝媽媽,這點犧牲也不是全無價值。”
甚至可以說,為了避免更多無辜的人遭受不幸,這是必要的犧牲。
鬼之國邊境前線,快速機動反應隊,葉倉分隊。
看著頭頂一群又一群編隊急速飛馳的蜂群,老兵油子們不由激動起來。
“終于開始了!總攻!”
“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戰斗開始了!”
“我受夠這塊鳥不拉屎的野地了!”
無視了部下們的鬧騰,葉倉凝望著天空接連飛過的蜂群。
開始了嗎。
低頭看向前方的大片平野。
隨著大地的震顫,一只又一只待命的巨獸從土中爬出,如萬馬奔騰,組成整齊的洪流集團方陣,邁動著腳步向著前方急速奔馳。
是的,攻勢開始了。
熟悉的進攻節奏。
“隊長,命令下來了嗎?”
部下們急不可耐。
有人笑道:“急什么,急著回家結婚嗎?”
“是啊!不可以嗎!”
快活的哄笑聲在山林間此起彼伏。
“命令...”葉倉嘴唇蠕動,仔細聆聽著頭盔里作戰指揮頻道的傳話。
“重復一遍!”
“全軍出擊!”
“無限制自由開火,不允許后退一步!”
急促的命令簡潔而又沉重。
“來者皆殺,不惜任何代價,擊潰他們!”
“以上!各小隊聽到請回答!”
“青山小隊,收到,以上。”
“堀江小隊,收到,以上。”
各隊長的沉聲回答在耳中此起彼伏。
一聲聲凝重的回答叫人心頭沉甸甸的凝固。
收到大家的情緒,葉倉沉聲說道:“葉倉小隊,收到,以上。”
感知到隊長情緒上的異常,小隊內眾人一掃輕松的表情。
“出發。”葉倉利落的說道,伸手拉下頭盔,蓋住全臉,一馬當先的從駐扎點急速躥身而出。
身后,全幅武裝的部下迅速跟上,連續的瞬身中,在身后拉出道道殘影。
血紅的夕陽懸掛在天際,把漫山遍野一道道出擊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后方,土之國雨之國國境內,一匹又一匹運載物資與兵員的巨獸邁動著步足在林間坑洼的惡劣道路上疾馳,沒有巨型坑道蟲的支持,大規模的反重力技術還無法應用到這些占領區域。
前面那玩意很危險,隨著木葉的大規模動作,所有人都察覺到這股緊張不安的氣氛。
“砂隱弄出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啊。”
凝望著遠處天際,隨著潛伏人員傳回的情報,宇智波面具感嘆道。
由于白絕的特殊性與顯眼程度,在美姬這邊是掛名的黑名單,收集情報極為困難,反倒是他的童術,能夠在蟲群的夾縫中悄悄起舞,隱蔽的進行情報收集。
因此由他承擔起了情報收集的重任。
“通知一下照美焰那個瘋女人吧,畢竟還是盟友呢。”宇智波面具看向絕。
絕一臉難色,讓他下海不是為難人嗎,會腌死的,只是對白絕來說。
但黑絕可以。
“知道了。”
還是得游好幾天,說不定是十天半個月,黑絕也不清楚具體位置。
為什么要通知照美焰呢。
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先觀望一下砂隱能夠鬧出多大的陣仗,再決定要不要出手。
如果有機會的話,照美焰就算是發瘋也會從木葉手里救出斑。
血紅的夕陽下,眼前,鬼之國都城已經隱隱在望,天空中,編隊飛行的蜂群注視著這一幕,駕駛腔中,神經連接下的駕駛員雙目微微大睜。
這是什么...
第一印象是大,傾覆的殘破城市上空,懸掛著一個靜靜旋轉的龐大黑色圓球體,彷如一輪黑色的太陽懸掛在天空之中,周圍,漫天飛舞的黑色細沙組成彌漫的黑色大霧,整個世界都仿佛籠罩上了一層黑色的沙塵,帶著磨砂般朦朧的質感。
隨著逐漸靠近,周圍的鐵砂密度直線上升,直到入目所見的四周,滿是黑色的鐵砂,再也看不清他物。
最中心的黑色鐵砂巨球,猶如有著生命一般脈動起伏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即將有某物破殼誕生而出。
整座城市被鐵砂分解殆盡,原地只留下一片廢墟,以及獨自挺立的木造巫女府,在黑色風沙的侵蝕下,孤獨的搖搖欲墜。
在黑色風沙的吹拂下,白袍的女性來到巫女府,邁步走進風平浪靜的室內,抖落滿身沾血的鐵砂,一步步走向頂樓,來到跪地祈禱的巫女身后。
一邊,小巫女如驚恐的小貓,看著結界外呼嘯的黑色風沙,猶如世界末日般的驚心景象中,抱著小腦袋瑟瑟發抖。
聽見來者的腳步聲,嚇的發出驚叫。
女人舉手放在面具前,溫柔做出噤聲的手勢,釋放信息素安撫住小巫女的情緒,看向跪在神像前的巫女。
靜靜的凝視著蟲首的神像。
半晌。
“巫女,是在呼喚我嗎。”
渾身勐的一震,模湖的神志勐的驚醒,扭回頭看著那道熟悉但陌生的身影。
“你是誰?”
嘶啞的嗓音干澀的疑問。
“我是蟲姬,是你呼喚我的。”
似不敢置信,巫女久久的凝望著這道身影。
片刻,拖著跪地的雙膝,爬著移動到其身前,全身趴伏在地,跪地磕首,嚎哭著喊道。
“常世女神。”
“請您消除我們的災禍。”
美姬扭頭,看向另一邊,涌動的鐵砂組成人型,千代冷漠的看著美姬。
“你的怨恨,為你消除。”
美姬輕聲回答道,蹲下身抱住了巫女顫抖的身體。
“終于又見面了,蟲姬。”千代說著,鐵砂涌動著做出表情,無可挑剔的微笑,說道:“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你與當年一樣,沒有多少變化呢。”
“你倒是變了許多。”美姬說道。
“是嗎。”千代說道:“我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年輕人的技藝與經驗都不太成熟,就讓我這個老家伙來好好招呼你一下這個風頭正勁的小丫頭吧。”
“砂隱的最終傀儡藝術。”
“正式開演了。”
“先將內臟取出...”
“然后剝下皮將血洗盡...”
“進行防腐處理加上各種裝置后...”
“一具人傀儡就完工了。”
“卡噠卡噠卡噠...”
伴隨著關節摩擦轉動的機械聲響,隨之響起越加急促的卡噠聲,窗外,一道又一道隱約的黑影疾馳而過,響起連綿的腳踏踩聲,如雨打琵琶般疾風驟雨。
詭異的樂聲響起。
記憶中似乎曾在何處聽聞。
對了,砂隱村,那個名為近松的男人,所彈奏的傀儡謠。
是亡靈在吟唱嗎。
是的,亡靈在吟唱。
一具又一具傀儡撞破紙窗,落在室內的地板上,不著寸縷的身軀上,滿是傀儡的制作痕跡,一雙雙殺意凜然的雙眸,空洞的猶如亡靈憎惡著生者,注視著美姬。
室外,鐵砂呼嘯卷動,歌謠漸急,傳遍全城,猶如戰鼓擂動。
“抱歉,巫女你還不能帶走。”千代微笑,從未有過的快樂笑容展露臉上。
猙獰而又危險。
一男一女兩具傀儡走到千代身邊,說道:“媽媽,殺了她嗎。”
看著這一幕,美姬低聲輕笑而出。
“愚蠢之物們。”
“在此毀滅吧。”
隨著砂隱的傀儡化,逐漸的,砂隱在美姬的監控范圍內消失,極難發現絲絲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