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直樹似乎小看了《POPEYE》的影響力,這天他來到攝影棚的時候,芳村大友就告訴他,有很多雜志、媒體,甚至服裝品牌打電話過來,想要邀請他繼續去拍雜志了,
可是永山直樹對于當模特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賺不了多少錢,而且一拍就是大半天,要么是在擺pose,要么就是在化妝,一點也沒有趣味性,所以讓事務所全部都回絕掉了。
“真的一個都不接嗎?”芳村大友似乎還想勸一下,“直樹桑,這可是能大大增加你的曝光哦,這可是一線明星都需求的機會哦。”
“大友桑,不是說了么,我又不想做頂流明星!”
永山直樹表現得很堅定,而芳村大友也只能按照他的意志委婉的回絕掉了。
即使是這樣,中午永山直樹出去吃飯都要戴上口罩了,
因為在沒有手機的時代,高級酒店餐廳一般都會提供最新的時尚雜志或者報紙,讓有需要的顧客來消磨等待的時間,
而《POPEYE》是他們常備的幾本雜志之一。
這天上午,來到攝影棚之后,
永山直樹本來還想發揮一下自己的主觀能動性,但是發現,真正行動起來的攝制組,根本不需要他來做什么,
伊堂修一整體統籌,最后拍板;小森政孝負責拍攝方面的準備,拍攝方案、劇本分鏡等等;芳村大友負責所有對外的溝通,尋找演員、對接發行渠道;稲田雅民負責其他的細務,例如群眾演員、場務之類的;還有其他的Staff們在幫忙。
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而永山直樹在攝影棚轉悠了好大一會兒,想看看能幫忙什么,卻沒有一處能插手
伊堂修一看著跑來跑去的永山直樹,嫌棄的說到:
“直樹桑,不要妨礙員工的工作了!”
什么叫妨礙員工工作?永山直樹聽了這句話,直接就想回懟過去,我這明明是要減輕員工負擔好吧!
不過看著稲田雅民欲言又止的眼神,他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收音話筒,然后一位面生的員工很麻利的收到一個箱子里,然后快速搬走了。
“如果真的閑著沒事的話,還不如去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主演!”伊堂修一又傳來了一句話。
“可是我認識的演員都打過電話了基本上都沒有空”永山直樹有點委屈的說著,田中裕子正在拍攝《天城山奇案》以及《阿信》,實在沒有時間;而樋口可南子正在拍攝一部很奇怪的叫《卍》的電影,還有《菖蒲之舟》,也確實沒有檔期。
一般來說,找知名演員出演這種事,是要提前至少半年就詢問拍攝安排的,她們這種正在上升期的演員,手上的片約說不定已經排到明年去了。
伊堂修一走了出來:“那也確實沒辦法了啊,話說直樹桑不打算出演一個角色嗎?”
“這次我就不了吧,我太帥了,會搶走主角的風頭的。”永山直樹平平常常的說著,“這部電影的看點是秋田犬八公。”
聽到這么理所當然的一句話,伊堂修一馬上一句吐槽就要出口,
然而一看永山直樹的樣子,即使穿著平平常常的便服,也能讓人第一眼就把他從在場的十來個員工中區分出來,
他就默默的吞回了要說的話確實,直樹桑上電影的話,會搶走關眾的目光的!
豈可修!被他裝到了!
不過這次的選角,可以考慮找一些過氣的演員,也是自家藝人露面的機會,畢竟主要看的是八公嘛,其他人都是配角而已。
下午的時候,永山直樹去了本間建筑事務所一趟,
前天晚上,坂田直也就打電話過來,說是迪廳的新設計圖已經設計完畢,而且銀谷鐘表鋪的設計圖也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所以想請永山直樹來本間建筑事務所一起商量一下。
“看設計圖不就行了嗎?”永山直樹本來是這么問的,但是坂田直也卻說到,
“由于受到直樹桑的啟發,在三維空間上做了重新規劃,未免在平面圖畫上無法表現出全部的設計效果,我們特地做了一個縮小版的三維模型。”
“所以才冒昧的請直樹桑親自來我們事務所看一下。”
既然別人都這么說了,再加上自己也沒有什么事(這是重點),永山直樹就答應了。
本間建筑事務所并不是很大,這是永山直樹第一眼看到的感覺,
和其他藝術工作者一樣,本間貴史選擇了一間上野的平房作為工作室,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身為設計師卻沒有選擇大一點的房子,
不過進去才知道,這間工作室被設計得十分合理,簡直沒有一處空間是閑置的,想來這是本間貴史他們精心制作的樣板間吧。
坂田直也開門,
“直樹桑,你來啦!”而里面的本間貴史也站了起來。
“貴史桑,好久不見!”上次見本間貴史的時候還是在去年10月,到現在快有半年了。
“哈哈哈,這段時間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
兩人寒暄一番,就進入了主題,坂田直也把永山直樹領到了工作室中間的工作臺那里,推開一些不必要的零件,永山直樹看到了一個微縮版的迪廳。
感覺就和小孩子過家家用的玩具一樣,不過充滿的設計感。
“直樹桑,這就是我調整后的設計。”
坂田直也像是導游一樣介紹了起來,
“通過下沉以及架空,我將整個迪廳分為了三部分,下沉式的中央舞池;回環的卡座以及吧臺;被分隔的成為上層的分布式舞臺以及DJ控制臺,領舞以及表演用,以及部分更加私密的空中卡座。”
經過這樣的錯層,中間舞池的更加大了,而且卡座和下沉的舞池有了一個高度的分隔,讓兩者的影響變得更小,最上層的空中卡座更是為不差錢的客人提供了更好的服務。
“直也桑,高層的支撐都打算用鋼結構是吧?”
坂田直也點頭到:“嗨,預制特種鋼結構,強度能很好的支撐舞臺的重量,同時能夠保證占據最小的空間。”
鋼鐵結構可以有一種粗獷的感覺,是賽博朋克不可缺少的元素之一,不過,這個似乎還缺少一些.....
“直也桑,我希望這些鋼結構都能漆成那種老舊冷硬的感覺、然后需要所有的燈光也要有破損的感覺,真正電線要藏好,但是務必在裝修里體現出電線雜亂無章到處亂掛的感覺。”
永山直樹根據前世賽博朋克的風格提著自己的要求,“空出來的墻壁上要有風格狂野的涂鴉,總之要有一種破滅之后頹喪感。”
“但是又要能夠看出這里以前肯定是先進的、充滿機械設計得感覺,最好能夠有幾個機器人的零件之類的”
坂田直也拿著筆記本一直在記錄永山直樹的要求,他感覺這個甲方已經開始折磨自己這個卑微的乙方了!
蠻長一段時間之后:“差不多就這樣吧再拿一版設計出來!我看好你哦”
一直在一旁靜靜聆聽的本間貴史,眼角不明顯的抽搐了一下,但是還是鼓起勇氣上前,
“直樹桑,關于銀谷的鐘表鋪,我想和你探討一下。”
“啊,那個啊,改成茶座就好,你看著設計吧!”永山直樹不在意的點點頭,對于自己不了解的地方還是要聽專家的啊,他又想到了鐘表鋪里面那些破損的鐘表,“對了,直也桑,鐘表鋪里的破損的鐘表也可以添加在迪廳的裝飾里面。”
“”坂田直也聽著自己和本間貴史完全不一樣的意見,心里有點想哭,“為什么對我的設計不遺余力,對本間老師就聽之任之”
本間貴史卻一時壓力山大,這樣不提意見的甲方,其實才是最難搞定的啊!
回到家的永山直樹,發現郵箱里有一封包裹領用通知書,
是郵局通知他,在千代田的郵局倉庫里有一份他的大件包裹,需要他去領取,
大件包裹?
未免意外,永山直樹直接把敞篷車開了過去,
在郵局看到的是一件窗戶那么大的包裹,一層層保護之外,寫的是“油畫,藝術作品”,寄件人是美國紐約。
于此同時還有一封明信片,上面寫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字:“to
“字真丑”永山直樹看著明信片笑了,兩人居然有了一種筆友的感覺。
把畫馱回山櫻院之后,永山直樹在客廳直接拆掉了包裝,
露出的畫果然是巴斯奎特的涂鴉作品,大膽而又新奇的配色,畫作之中可以依稀看出是兩個分不清面目的人,不過一個黑一個黃很好分辨,
外圈那亂七八糟的線條以及意象,只能靠猜了,估計應該是兩人經歷的事?
為了保持最佳的效果,巴斯奎特將油畫的畫框都已經釘好,只需要想好放在哪里就好了,
“嚶太郎,你說這幅畫應該放在哪里呢?”
這種涂鴉放在街頭一點也不突兀,放在藝術館里也可能引人深思,但是放在家里的話,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嚶太郎是感覺不出這幅作品的好壞的,他靠近畫作輕輕嗅了嗅,然后居然身體一轉,就要抬起后腿!
“秋豆麻袋!”永山直樹趕緊抓住小東西的脖子,把他丟到了院子里,“從哪里學來的壞習慣!你給我好好在外面反省!”
經過這么一打岔,永山直樹也就放開了,本來巴斯奎特就是隨性的人,他的作品放在哪里并不重要,即使在街角的墻根下,那也代表了他的藝術。
永山直樹就把這幅畫釘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拐角遇到了巴斯奎特,現在又在拐角處就能看到他的作品,挺合適。
沒想到晚上的時候,永山直樹開始不停的接到電話,第一個就是鶴子,而且是在吃飯的時候打過來的:
“尼醬,你成為雜志封面男主角啦?”
隔著話筒,都能聽到母親在后面訓斥:“鶴子,吃飯的時候不能打電話!”
“嗨去年的時候拍的照片,不知道為什么被選中了。”
“這么厲害的嗎?尼醬真是太帥了!在學校的時候有很多同學在問這是誰呢,我能告訴她們嗎?”永山鶴子興奮的說著,
“還是不要了吧話說鶴子,你們在學校居然這么閑嗎?還有空看時尚雜志?”
“那是當然”鶴子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母親奪過了話筒,被吼了一句“好好吃飯!”
然后就是母親親切的嘮叨了幾句,然后掛了電話。
吃到一半的永山直樹,正想解決剩下的晚餐,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居然是樋口可南子!
“直樹桑,我看到你上雜志封面了!真是恭喜了”前兩天剛剛通過電話,可南子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
“哈哈,可南子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被選中了呢。”永山直樹聽到她的嗓子有點沙啞,“可南子桑,是生病了嗎?聽起來聲音有些不一樣。”
“啊,換季的時候沒有注意,不小心著涼了”樋口可南子說到,“沒什么大事。”
“那就好,還請可南子桑保重身體啊”
“對了,直樹桑,你之前說的電影,是在5月拍攝的嗎?”樋口可南子又說起了之前的電影。
之前和樋口可南子通電話的時候說過了,想請他來出演教授的妻子:“嗨,可南子桑突然這么問,莫非是有檔期了嗎?”
“哈哈哈,是的白天的時候剛剛聽導演說,由于另一位主演的花粉過敏,導致臉部創傷了,需要等她恢復,所以空出來大概兩周左右的時間,不知道夠了嗎?”
“當然夠了。”
作為教授的妻子,出現的鏡頭不能說少,但是也沒有太多,密集拍一下的話,兩周的時間一定是夠的。
永山直樹高興的說到:“那就說定啦!”
“嗨,很高興和直樹桑再次合作呢!”
“哈哈哈,我也一直期待和可南子桑合作!”
又聊了一些其他閑話,在樋口可南子的電話結束之后,晚餐已經徹底涼了下來,
永山直樹無奈的笑了笑,趕緊幾口扒完,然后看著早早就吃完狗糧的嚶太郎:“嚶太郎,要不要來打個賭?我賭今晚一定還有電話!”
“汪汪!”永山直樹理解為“賭了!”
“好的,那么誰輸了就是小狗!”
嚶太郎看著眼前的主人.賭約會不會輸不知道,但是直樹桑你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