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下午的3點11分。
地點,褐陽溝往南方向,直線距離大概有著七八公里的位置上。
追風舉起了手里那一個在某寶花了175塊買來的望遠鏡,努力的向著前方的位置,努力的打量著。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行,反正他的眼前依然沒有半點鬼子援兵的蹤影。
按道理說,根據著之前從胡彪那里得到的命令,他現在應該繼續向前蹬著自行車的腳蹬子,向前繼續的偵查。
直到發現了鬼子援軍的前鋒,了解到這么一個關鍵的情報才對。
問題是到了當前這里,追風有點不敢繼續的向前了,意識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之后,這個前社會人嘴里罵出了一句:
“撲街啊!早知道在這一輛自行車上,安裝一個碼表了。
不然誰知道現在已經騎了多遠,快超過了限制區域那破系統也不提醒一下,萬一忽然被爆頭了怎么辦?”
為此,他回頭對著車子后座的‘AT’問了一句:
“我們大概騎了多遠了,離著褐陽溝陣地的直線距離是多少?”
“十來公里吧?直線距離就不好說了,這一路上歪歪扭扭的破路,誰知道直線距離多遠,要不我們再往前騎個十來分鐘?”
稍微的沉吟了一下后,AT是如此建議了起來。
于是,追風一咬牙后又蹬起了腳蹬子。
在這么的一個過程中,他的心中那是慌的一批,生怕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腦殼就會忽然的爆掉。
特么!這樣的過程比起了當初他飆車的時候,不知道刺激了多少。
幸運的是,追風的腦殼并沒有像他昔日的伙伴一樣,在‘砰~’的一聲中,像是爛西瓜一樣的爆掉了。
因為最多騎出了5分鐘,他們眼前的遠處就是你隱隱的升起了一股煙塵。
見狀之下,追風一個猛捏住了剎車后,跳下了自行車就向著邊上一個十來米高的小土坡,手腳并用的爬了上去。
等到他舉起了脖子上的望遠鏡,終于是看到鬼子援軍的蹤跡;鬼子那一個聯隊的援軍,終于是出現了。
按照行程上來算,若是一路上順利的話,他們剛好是能在下午4點左右抵達褐陽溝位置。
根據系統發布必須堅持到了午夜12點的任務,他們剛好是需要狙擊對方8個小時。
但是現在他們在路上布雷了之后,這樣的一個需要硬碰硬的時間,怎么滴也不用那么久了。
不幸的是,看清了鬼子援軍的規模之后,可憐的前社會人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
在他的視線之中,幾輛邊三輪摩托車打頭,坐在了車斗中的鬼子手里架著一聽歪把子機槍。
稍后的位置上,則是一溜拖著火炮的綠皮卡車,還有兩側一路小跑中的鬼子兵。
一眼望去之后,根本就是看不到盡頭。
這一刻,一個鬼子聯隊出動時的真正聲勢,算是無比真實的顯露在了追風的面前,讓他惹不住頭皮發麻。
“還傻愣著干什么?想活命的就快走~”
放下了望遠鏡的追風,用著比爬上來更快的速度,向著路上倒地的那一輛自行車狂奔而去。
同時,對著一臉懵逼的‘AT’這么吆喝了一句。
隨后的時間里,這個昔日羊城的追風少年,硬是將自行車的腳蹬子,蹬出了一個風火輪的架勢來。
只是在騎出了一兩分鐘之后,想著后方可能連工事都沒有修建完畢,更別提布雷完成多少。
他再度的捏住了剎車后,跳下了自行車。
一把搶過了AT肩膀上背著的中正式步槍,對著AT咆哮了起來:
“你一個人回去報信,我在這里給你們爭取更多的時間;記得告訴胡彪那一個死撲街,這次記得要分我一份戰利品~”
說罷之后,他就向著路邊一處的灌木叢鉆了過去……
賣力的騎著自行車,很快AT就是差不多騎出了1公里的距離。
只是在轉過了一個大彎后,尋思著追風看不到了自己后,這個現代位面的小白領就是扛著自行車,向著路邊跑了過去。
完全沒有一點按照追風的吩咐,趕緊回去報信的打算了。
他當然知道追風交代報信的事情,對于后方的人來說比較重要。
可是在現代位面,今年的11月份他就要和相戀多年的女友結婚了;一直以來女友臉上對于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就是他努力工作的最大動力。
所以,從搞清楚了狀況之后,他就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死。
哪怕胡彪那些人,一直都在說什么戰后可以復活,依然是不能阻止他想要活下來的強烈愿望。
所以,他現在的打算是找地方躲起來,然后成功的熬過這么一次任務;其他戰場上的搏殺和任務,對于他這樣的一個小白領來說,實在是過于的殘酷了一下。
兩分鐘之后,他就帶著自行車躲在了一處大石頭后面。
這地方還挺隱蔽的,以鬼子著急趕路的情況,還真有很大的幾率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問題是真躲在了這里后,AT的心中卻很有一點不是滋味。
或許是當他無意間回頭的時候,看到了追風那個比自己還小一些的少年,那一個義無反顧的背影。
這樣的一幕,對于他的沖擊太大了。
瘋了嗎?這人是要多傻,才會選擇一個人用打黑槍的方式,去給大家爭取更多的時間?他就沒有家人,沒有愛人了?
“特么!我是不是被傳染了,居然也想傻一次?”最終當密集的槍聲傳來后,在小白領的嘴里罵出了這么一句,又扛著自行車跑了出來。
然后,他拼命的踩著自行車,想要將剛才耽誤的幾分鐘給爭取回來。
******
時間,下午的3點42分,在離著褐陽溝陣地一路往南,3公里左右的位置上。
用著鐵絲繃緊了拉索,小心的將又一個手榴彈雷布置的完成了之后。
改代號叫做‘匈奴法神’的中年倉管,抹了腦門上的冷汗之后,對著不遠處的位置上,正在挖坑的咸肉吆喝了一句:
“咸肉,我們布置多少的雷了?”
“子彈雷360個左右,手榴彈雷50個多一點。”思考了小會之后,精明的魔都男人嘴里報出了這么一個數字。
一聽這個遠遠超乎了自己預料的成績,中年倉管的臉上頓時滿是驚喜。
一邊在心里盤算著,一邊在嘴里嘀咕了起來:
“按照這樣的一個速度下去,天黑之前我們絕對能完成布雷任務,到時候回去還能弄點熱乎的晚飯吃下;要不就讓胡彪試試水煮壓縮餅干?那玩意我還沒吃過,聽說吃起來味道可好了。”
一想到了這里,中年倉管的口水都留了出來。
可惜的是,他美滋滋的期待都沒有持續30秒,遠處的路上就是一輛自行車飛馳而來。
在隔得老遠的地方,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就是傳來:“鬼子來了,就在后面幾公里遠的地方;追風留下了打黑槍爭取時間,他應該是回不來了~”
一聽這話,對于晚餐所有的期待,就在中年倉管的腦殼中煙消云散。
他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手舞足蹈的的大喊起來:
“大家加快一點速度,把吃奶的勁頭都給我用出來,有多快就布多快;一直埋到鬼子的前鋒出現為止,追風不能白死了。”
“咸肉,帶著這個家伙回去報信,注意路上那些埋雷的標記,別把我們辛苦的成果給浪費了~”
咸肉嘴里沒有說話,但是拼命點頭的動作表達了他的心思。
然后,取代了那一個因為短時間的拼命騎行,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的小白領AT位置,開始瞪著自行車向褐陽溝陣地疾馳而去。
這一路上,每隔那么遠的地方都插上了一根樹枝,那是埋雷后順手做下的標記,以免埋雷人員撤退的時候會中招。
而這些標記在埋雷人員撤離的時候,會全部的拔掉后帶走……
同一時間里,在離著中年倉管等不到4公里的距離上。
一個鬼子的大佐皺著眉頭之余,用腳尖扒拉了一下地面上一具尸體;將原本趴著的尸體,就此的翻了一面。
然后,他就能看到這個身上布滿了槍眼的騷擾人員,臉蛋居然出奇的年輕。
不過他的感概也就這樣了,自從來到這一塊土地上之后,比起這樣更年輕的抵抗者,他又不是不止一次的見過。
在這塊異國的土地上,總會有著這樣年輕的面孔拿起了武器。
或許,這就是這么長的時間里,他們依然無法征服這里,甚至連一個具體期限都看不到的最大原因吧。
稍后,他順口的問了一句:“我們的傷亡怎么樣?”
“這個家伙的槍法很差,只有一個士兵在近距離被子彈稍微的擦傷了一點手臂;但是他倒是挺能跑的,在擊斃他的時候我們耽誤了差不多10分鐘的時間。”
聽到了這么一個回答之后,大佐發出了命令:
“嗯!微不足道的抵抗而已,命令隊伍繼續前進,今后遇到這樣的冷槍就不要管了,直接用機槍和擲彈筒進行火力覆蓋。”
說罷之后,他重新走向了自己的專車。
就此,遇襲后停留了10來分鐘的隊伍繼續前進。
至于追風的尸體,這么一個對前進者們來說小小的障礙物,被一個鬼子拖著一支右腿,破爛一樣的扔到了路邊的一條水溝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鬼子隱隱的發現早就死透的殘弱襲擊者,臉上似乎是帶著笑容死去的。
而在另一個無法描述的空間中,系統本身龐大的數據庫中,多了一條相對可以忽略不計的字符:
華國見習戰隊,減員1人、尚存3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