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6月28日,上午的9點17分。
地點,衡陽機場傍邊,那一處八甲嶺高地上。
將一條據說嚴重骨裂,必須固定好、養上一兩的右腿,搭在了某個因為被炮火的轟炸,直接炸掉了一大半石頭上后。
依靠在了一個土堆上的胡彪,悠閑的曬著此刻26度左右的陽光。
整個人懶洋洋的,那是說不出的輕松和愜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所事的閑漢一般。
唯一讓他感到不是那么滿意的是,在每動那么一下的過程中,都會有些隱隱作痛的右臂,用勺子舀上一口罐頭塞進了嘴里的時候。
這些從戰死鬼子身上繳獲的牛肉罐頭,味道上真心是糟糕的厲害。
特么!說句不好聽一點,就是用這玩意去喂狗、狗可能都不怎么稀罕吃了。
不得不承認一點,如今在血脈力量上已經進化成了初級金剛狼血脈的胡彪,在恢復能力上真心能用恐怖來形容。
算上了昨天傍晚時分,那如同是玩命一般的一場戰斗,當戰后安屠生和黑中醫兩人聯合給胡彪治療的時候。
在他們的撲街指揮官身上,一共是發現了以下的傷勢,里面包括有:
身上被南部十四式手槍,擊中了肩膀、胸腹等位置三槍;三八式騎槍的6.5毫米口徑子彈一發,在小腹位置打了一個對穿。
好在南部十四式子彈的動能有限,傷口不深、全部被取了出來。
那一個被6.5毫米子彈打出的對穿傷口,也是幸運的沒有損傷到內臟,僅僅將破損的腸子割掉一截,剩下的縫合上就完事了。
對了!還有戰場上的急救手術,就不要追求什么良好的無菌環境了。
事后為了避免各種的并發癥,胡彪這貨被注射了大劑量的青霉素。
另外這貨身上被捅了五刺刀,深淺不一的被劃傷了十七處,肋骨斷了6根,多處位置在槍托的猛砸下出現了骨裂、淤青的情況。
換成其他人,這么嚴重的傷勢就算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上幾個月才能緩過盡頭來。
但是胡彪僅僅是睡了一個晚上,加起來也就超過了12個小時稍微多一點,期間輸了500毫升的葡萄糖注射液。
結果,在這么第二天早上睡到了自然醒后。
胡彪已經是能拄著一支步槍,靠著自己的力量艱難的移動了起來。
身上大部分的外傷,傷口都已經結了血痂;更沒有什么發燒、傷口化膿的癥狀,算是直接度過了危險期。
當然了,此刻胡彪能這么悠閑的躺在了戰壕上曬太陽。
其中的關鍵,并不是他強悍的恢復能力。
事情的關鍵,那是今天的衡陽戰場在經過了兩天激烈的戰斗之后,一下子就是平息了下來。
根據胡彪,這么一個新嫩出爐的胡團座,在與那些軍警衛營拉關系后,所打聽到的消息。
那是鬼子一方,在經歷了松山支隊和第64獨立步兵大隊,在進攻八甲嶺這么一個小山頭失利。
居然是幾乎全滅的事件之后,那是被徹底的打蒙了。
大神在上,這還是他們心目中那些果軍嗎?
另外第68師團和第116師團,在之前的分別進攻戰斗中,就算付出了不少的傷亡,也不是多么的順利。
因此鬼子們也是在巨大的損失之下清醒了起來,開始做出了一些調整。
比如說:調動和準備更多的飛機過來,徹底的占據衡陽空中優勢;調動更多的炮火和裝甲部隊過來,加強火力支援和壓制強度。
以及等待著從西北方向,正緊急殺過來的第5獨立旅團匯合,能夠進行3面同時圍攻。
反正在28號這么一天的時間里,根據軍參謀部的判斷,八甲嶺上的胡彪他們是沒有任何的戰事了。
只不過有鑒于鬼子一方,最初所制定的那一個3天打下衡陽,7天打通湘桂黔交通線,最終打通大陸交通線的重要戰略。
這樣美好的安靜時間,應該不會維持上多久。
所以方將軍其實已經決定了,到了29號零點、也就是今晚半夜的時候,八甲嶺的守軍立刻撤離。
等到了凌晨2點的時候,衡陽機場那些埋設好的炸藥就會引爆,徹底的引爆和毀滅機場的所有設施,算是放棄了這么一個機場。
畢竟他們這知道,能讓衡陽機場多堅守了3天,能讓空軍部隊加緊運送了上百噸的物資過來,貌似已經是最好的一個結果了。
衡陽城這么一場保衛戰,不可能依仗著一些外圍陣地,就能達成守住最少10天,最好是兩個禮拜的任務。
最終,還是要靠著衡陽城內外,那些更堅固和有地利的工事才行。
綜合以上的種種,就是胡彪這貨現在能以這么悠閑態度,曬著太陽、吃喝小鬼子的牛肉罐頭最大原因。
至于為什么?明明小鬼子的牛肉罐頭這么難吃,胡彪還要皺著眉頭一直吃著,身邊都扔下了好幾個罐頭盒的原因。
那是他必須用不斷進食的方式,來滿足身體快速恢復的消耗。
眼見著第一階段任務的完成,似乎已經沒有什么懸念的時候,胡彪就需要考慮接下來第二階段任務了。
而第二階段的任務,不管是如何,總是需要他們有著一個能用來戰斗的身體才行。
基于能量守恒的規律,那么現在就是盡可能的讓多吃一點唄,就算吃不下,塞也是塞進去了再說。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在這么一個陽光明媚而溫暖的上午,并非只有胡彪一個人躺在了山頂的戰壕上。
如同是冬日里,北平城那些老頭們蜷縮在城墻下,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一樣。
實際上,中州戰隊所有幸存的成員,還有那些受傷果軍士兵們,甚至還有警衛營的援軍們。
這么好幾百號人,在沒有了什么壓力之下,現在都在與胡彪一樣的曬著太陽了。
一時間,在戰壕前那些被炮彈反復蹂躪和掀起后,已經是相當松軟的泥土上。
這么一眼看了下來,全是這些模樣凄涼無比的傷兵。
“特么!這破玩意真心的叫一個難吃,我說?還有沒有那什么赤小豆的米飯罐頭了,那玩意多少還算是人吃的啊”
旭風在嘴里用著虛弱的語氣,罵罵咧咧的嚷嚷出了一句。
同樣是在一個晚上的休息后,得益于他強悍的身體素質,旭風也是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同樣是在大口的吃著食物,滿足一下身體恢復的消耗。
與胡彪不同的是,因為現在還屬于狂化之后的虛弱期,再加上雙手因為骨折和骨裂,都吊在了脖子上。
所以現在這貨吃著罐頭的過程,還是一臉嫌棄的老同志破鑼,在喂著他吃了。
該說不說,破鑼這個老同志還挺幸運了。
在那么一場戰斗中,也就是腰桿子上被扎了那么一刀,但是扎的不深、沒有傷到關鍵的大腰子。
另外在腦殼上挨了一槍托,讓大半邊臉包含了眼角的位置上,都是青腫了起來。
看起來是小模樣慘是凄慘了一點,但也看跟什么人比了。
比起了戰隊中的其他人,這位老同志已經算是非常的幸運。
因此在安屠生的安排下,這個菜鳥傷員居然還要肩負起了照顧著旭風的任務;因為他和黑中醫,現在根本就是忙不過來。
就這樣,破鑼在自己吃了一罐這種巨難吃的牛肉罐頭后,又開始喂起來了旭風的早餐,起步最少五盒的那種。
哪怕這樣喂一個老爺們吃飯的事情,破鑼真心有些不習慣。
所以他在聞言之后,又挖了一大勺糊糊一般的玩意塞進了旭風的嘴巴里,堵住了這貨后續的吐槽之后。
嘴里用著很是不耐煩的語氣,如此的說了起來:
“別做夢了,哪里還有什么赤小豆罐頭,早就被大家搶著吃完了。
另外到了這么一個年頭,其實小鬼子的日子也是不好過了;40年以前的牛肉罐頭,鬼子們還都是真材實料,味道上真心不錯。
到了40年之后,拮據的鬼子們就往里面摻牛血和淀粉了。
現在的話,估計里面想要找到牛肉是別想了,那是海軍馬鹿才有的待遇,這些陸軍馬鹿們吃的玩意,全是牛血和牛雜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在一起,難吃是難吃了一點,不過營養成分上比較齊全吧?
所以為了你的傷勢恢復,多吃一點哈。”
這樣的一句話落下后,一眾戰隊中的重傷員們紛紛是哀聲嘆氣了起來。
包括了已經蘇醒了過來,但是經常有些腦殼強烈眩暈,惡心想吐的假洋鬼子杰森;都是艱難的與這種糟糕的食物做起了斗爭,比起了戰斗還要艱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