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炮響之后,一堆機槍的零件像是破爛一樣飛濺了起來。
那是德棍方面緩緩推進的8輛坦克,一路開到了距離陣地之前300米左右的位置上后,居然就是直接地停了下來,當成了固定炮臺和機槍堡壘使用。
其中的一輛豹式坦克,在轉動了一下炮塔之后,對著陣地這邊轟出了一發75毫米口徑的殺傷榴彈。
300米的距離,直射的狀態中,坦克炮的準頭還是相當的不錯。
頓時,一挺在之前躲避炮擊的過程中,因為守軍的匆忙撤離,根本就來不及帶進防空洞的維克斯重機槍。
立刻就被這一發炮彈,直接地報銷了。
它沒有毀在之前飽和式的炮擊中,但是在豹式坦克的這一炮之下,直接被炸成了漫天的零件,向著四周飛濺了起來。
其中有著一個,應該是槍機上的某個小零件,在飛出了十幾米后巧合落在了胡彪的鋼盔上。
‘叮當~’的一聲脆響嚇,讓胡彪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回頭看了一眼陣地前的德棍部隊,胡彪的嘴里先是大吼著問出了一句:
“竹葉,盟軍的空中支援還有多久才能到?”
有關于呼叫空中支援的事情,在當初炮擊開始、胡彪在躲進了防空洞之前,就要求著竹葉著手進行的。。
面對著胡彪的詢問,竹葉說出了一個讓人很有點哭笑不得的消息:
“雖然在收到了我們的求援之后,最近的一處野戰機場,已經是派出了飛機支援。
但是他們說明了一下,手頭的其他戰斗機都加入了英30軍的支援,只能派出兩架稍微差勁一些的颶風戰斗機,它們最少還有半個小時,才能抵達到陣地的上空。”
特么!支援過來的型號,居然是颶風戰斗機這種貨色就算了。
居然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到,到時候這一場戰斗都基本結束了,派不上多大用場。
所以說這樣的一個結果,代表了這一次盟軍的空中支援,胡彪知道基本是派不上多大的用場了,只能是靠他們自己。
“兄弟們,別去想什么空中支援的事情了,給我打。”胡彪對著本方的人員吆喝了起來。
在這樣的一句命令之下,白象、原罪、還有一些傘兵中的老兵們,手中的機槍率先地開始咆哮了起來。
對著那些在坦克炮、車載機槍的掩護下,正向著陣地壓過來的德棍開火了起來。
得益于中洲戰隊之前的多吃多占,再加上了戰斗中的繳獲,如今在陣地上他們的機槍火力還是足夠。
M2重機槍、維克斯重機槍、ZB60重機槍、MG42通用機槍,布倫和M1918A2輕機槍等。
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機槍型號,加起來超過了30挺。
在胡彪的命令中齊齊開火后,密集的子彈可以說彈如雨下,轉眼就是放倒了三十幾個沖到了最前面的德棍。
其中以白象和原罪兩人,手里分別操作的一挺ZB60重機槍最為兇殘。
在他們有意識的做法中,將一串落點精準的子彈掃過之后,直接將數名德棍攔腰打成了兩截的狀態。
一時間,這幾個倒霉蛋還沒有直接死去,因此它們在掙扎中看到自己一旁泡在血水中的下半身,當場就崩潰了。
那一種凄厲的慘叫,讓周圍幸存下來了的德棍頭皮發麻了起來。
就連沖鋒的腳步,都沒有之前那么堅決起來……
可惜的是,這樣一個良好的戰斗開局,連20秒的時間都沒有持續,守軍一方的形勢就開始急轉直下了。
那是白象和原罪兩個扎眼的目標,很快之后被那些當成了固定炮臺和機槍堡壘的德棍坦克車組,就此注意到了。
在炮塔的轉動之下,他們兩人先后最少被兩門坦克鎖定了。
幸運的是,這兩個家伙參與的戰斗次數太多了,更關鍵的是死過好些次,戰斗經驗多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說句不多么恰當的形容,就是聞著空氣中的味道,都能察覺到周圍的危險。
現在他們就算在開火的時候,都留著一半以上的心思,在觀察著戰場上的其他情況了。
所以,當那些瞄準向他們坦克炮,才是在轉動中剛剛停下的時候,他們就是一把揪住了身邊由大兵充當的副射手,向著旁邊一躍而去。
在他們撲倒在地,習慣性用曲起的手臂,護住了自己腦殼的時候。
數發炮彈分別命中了他們的機槍位,雖然這些機槍位都是精心構建,有著胸墻、防彈盾等防護措施保護。
可是爆炸沖擊波帶起的泥沙,依然打的兩人全身一陣劇痛,好在小命是沒事。
不幸的是,原罪一抬頭之后,滿臉都是趴下時在地上磕出的血跡。
更大的問題是,一看之前他所在的機槍位,那一挺從裝甲車上拆解下來的ZB60重機槍,地倒在了那里的同時,高平兩射的架子如今都扭曲了起來。
這樣一挺威力巨大的重機槍,看樣子是沒用了。
不得已之下,原罪只能從不遠處一個存儲彈藥和武器的坑洞中,抽出了一把9塊錢成本的黃油槍,對著陣地外的德棍開火了起來。
在磕出了一臉的鮮血之后,這個獨眼龍臉上滿臉傷疤樣子,簡直如同一個惡鬼一般。
(更正一下,之前寫到過英軍的司登沖鋒槍沒有慢機,但是杰森親自用視頻證明,那玩意真有快慢機)
一邊開火,一邊在嘴里大吼了出來:
“胡彪,你個癟犢子玩意快點想辦法,一定要把那些的德棍的坦克打掉,不然這仗沒有辦法打下去了~”
“閉嘴,老子我知道。”才是從地上爬起來的胡彪,嘴里這樣的回了一句。
讓他剛才在地上狼狽翻滾了一圈的原因,倒不是有著德棍的坦克,找向了他這一個端著M1918A2的火力點了。
而是一挺四號坦克上的MG34通用機槍,對著胡彪招呼了過來。
對射之下,胡彪感覺憋屈得厲害。
等于是胡彪手里的反擊,打在了坦克外殼上頂天是‘叮當~’作響,反而對方的掃射他根本不敢硬抗,只能是狼狽的躲閃。
這樣的結果,頓時讓胡彪心中郁悶得厲害,脾氣也是暴漲了起來……
不知道德棍一方的坦克指揮官,心中是基于一個什么樣的想法,居然沒有使用坦克一路帶頭沖進陣地。
然后尾隨步兵一起沖進來,撕裂防線的戰術。
可偏偏這樣的一個戰術,打在了中洲戰隊最大的痛處上:他們如今在遠程的反裝甲火力上,嚴重得不夠。
要說反裝甲武器,其實陣地上還準備了不少。
其中包括了4具巴祖卡火箭筒,1門M18無后坐力炮,3具鐵拳30火箭,2門PIAT反坦克彈發射器。
但是這么多的武器里面,只有射程最遠的M18無后坐力炮,能共攻擊到300多米之外的豹式和四號坦克。
可是在之前的戰斗中,中洲戰隊就有了實際的經驗。
只有從側面和后面開火,M18無后坐力炮的炮彈,才能打穿這些德棍主力坦克的裝甲;正面招呼過去,也就是聽了一聲響而已。
換成了巴祖卡和鐵拳火箭筒后,威力上倒是強多了,但根本無法夠到這么遠的距離。
至于英軍的PIAT反坦克彈發射器,這玩意特么地還是算了,射程沒有多遠、操作極其復雜不說,準頭上也沒有多好。
在胡彪的心目中,完全是湊數一般的反裝甲武器。
面對著當前8輛當成了固定炮塔,還有機槍堡壘一般的德棍坦克,胡彪知道必須用壓箱底的手段了。
只有讓他們主動過來一點,才有可能將其擊毀;不然這么遠的距離,讓手下的幾個反坦克小組主動出擊,一路上的危險太大了。
成功率,也是太低。
為此他在扭過頭后,嘴里用著滿懷期待語氣,大聲地吆喝出了一句:
“老石,給我打掉那幾輛豹式坦克,這次能不能守住陣地,全靠你小子的表現了;你們用的都是同一種火炮,所以咱們不慫。
另外放心,我們所有人也會優先配合你。”
而在胡彪喊話的期間,在離著他不遠的位置上,剛剛給手里一支STG44突擊步槍,換好了新彈匣的AT,已經是從戰壕中一躍而起。
端著手里的STG44突擊步槍,繼續地掃射了起來。
用著精準的槍法,將一名仗著腿快沖到了陣地50米之外,正掄著一個M24長柄手榴彈的德棍,胸口打的全是血花。
接著,在他手里滑落的手榴彈爆炸了,波及到了身后跟隨的3個戰友。
只是AT手里的STG44突擊步槍,一梭子的子彈都沒有打光了,一挺車載的MG34機槍火力又招呼了過來,讓小白領不得不又縮回了戰壕。
打算換上一個新位置,再繼續的開火。
在他身邊,一個正端著加蘭德半自動步槍開火的大兵,就遠遠沒有AT這種驚人的反應能力了。
一發7.92毫米的子彈,直接打穿了這個倒霉蛋的脖子。
瞬間之中,大量的鮮血從他頸部外動脈中噴射了出來;那感覺好像有著拿著打氣筒,在瘋狂地往他血管中打氣一樣。
將剛剛蹲下、都來不及轉換位置的AT,澆灌了一頭的血珠子。
“臥槽!這大兵早上吃大蒜了,味道挺濃郁的。”本能間舔了一下飛濺到了嘴唇上的血珠子后,AT嘴里嘀咕出了一句。
在胡彪吆喝著被點名了之后,石破虜的嘴里頓時顯露出一個相當苦澀的笑臉來,因為在這一刻,他感到了肩膀巨大的壓力。
話說!在中洲戰隊的手上,其實還是有著一門遠程反坦克火力的。
那是一門從德軍手里,所繳獲了Pak40反坦克炮,算是他們手里最強的反裝甲力量。
這一門Pak40反坦克炮,一直被他們小心地隱藏在陣地中,一個精心修建出來的炮位之中。
就連炮管,都用樹枝這些偽裝起來,因為之前德棍沒有動用坦克攻擊,炮火的轟炸也沒有波及到。
算是到了現在一直都未動用,也沒有暴露了。
可以說是中洲戰隊手里,一個在反裝甲方面殺手锏一般的存在。
有一點,是需要說明一下的。
這一種75毫米的反坦克炮,剛好與當前陣地前那些豹式和后期型號的四號坦克,炮塔上的Pak42反坦克炮,屬于一個系列。
雙方真要打起來,算是大哥與小弟之間的互相毆打。
而中洲戰隊對于本方手里,這樣最強的一門反坦克炮,具體的操作者就是落在了石破虜,這一個使用過《初級火炮專精》的隊員身上……
屏住了呼吸,無視了從陣地上傳到了自己耳朵里的槍炮聲、喊殺聲、慘叫聲這些。
心無雜念的石破虜,透過了隱蔽炮位的觀察口不斷搖動著旋轉手柄,調整著炮口指向的方向。
一陣忙活后,他終于是鎖定了第一個目標,一輛大約310米之外的豹式坦克。
捂住了耳朵后,石破虜手一揮、嘴里大叫了一句:“開火~”
看到了揮下的手臂,耳朵早就用塞子堵住的大忽悠,雙手用力地拉動了炮繩,將其中一發早就填裝好了的被帽穿甲彈,就是懟了出去。
然后,他們就能驚喜地看到這一發炮彈,正中了那一輛豹式坦克左邊的側裝甲。
絲毫的沒有意外,炮彈直接打穿了豹式坦克的側面裝甲,打進了車身之中。
許是因為角度的問題,這樣的一炮并沒有擊中豹式坦克內部的彈藥倉,從而將這玩意引爆成一團巨大的火球。
但是這一輛豹式坦克的威脅,他們也不用再擔心了。
因為在炮彈打進了坦克的那一刻,所產生兇猛的金屬射流,已經將整個豹式坦克的5人車組,在瞬間之中扎成的篩子。
同時,因為這一個巨大的動靜,終于是調動了戰場上其他的坦克。
它們再也不敢囂張的留在原地,轉動著炮口對陣地上進行直射一般的火力打擊,還有用機槍瘋狂壓制了。
屁股后面忽然就是升騰起了一陣黑煙后,一一的開始動了起來。
其中5輛四號坦克,直接對著陣地沖了過來。
剩下的兩輛豹式坦克,則是一邊在移動的同時,將炮塔轉動了過來,打算干掉這一門隱藏極深的反坦克炮。
“漂亮~”
面對著這樣的戰果,在大忽悠的嘴里,忍不住這樣的叫出了一句。
但是作為本次戰果最大功臣的石破虜,卻是強忍著激動,在嘴里大喊出了一句:“繼續裝彈,快、快、快~”
主要是他知道,Pak40反坦克炮這種重量達到了1.42噸的玩意,實在是太重了。
根本就沒有可能,在打上一兩炮之后馬上轉移;那么在暴露之后被德棍坦克摧毀,已經只是一個時間長短問題。
唯一的懸念是,在炮位掩體被摧毀之前,他們能干出去多少炮,又能擊毀幾輛德棍的坦克。
在石破虜的催促之下,光著膀子的煙灰缸摟著一發新的被帽穿甲彈,飛快地填裝進了炮膛。
石破虜則是將高低、左右兩個旋轉手柄,一時間搖出了風火輪的感覺。
居然是在5點鐘方向,一輛豹式坦克將炮塔調整過來,對著他們招呼出一發炮彈之前,提前的鎖定了對手。
“開炮~”石破虜的嘴里,再度地吼出了這樣的一句。
只是在大忽悠拉動了炮繩,這一發被帽穿甲彈在飛出去后,卻是擊中了豹式坦克正面的炮塔之上。
事實上,在炮彈飛出去的那一刻,石破虜的心中就隱隱知不妙。
這玩意完全是一種第六感,說不清楚原理、但往往有著一個驚人的準確。
果然石破虜的直覺沒錯,在距離了300多米遠的距離之后,Pak40反坦克炮所發射的被帽穿甲彈。
所攜帶的動能,根本無法穿透豹式坦克的炮塔桑,那100毫米厚的傾斜裝甲。
最終,那一發穿甲彈的彈頭,無比驚險的卡在了厚厚的炮塔上面,有著一截留在了外面。
同時,另一輛豹式坦克在調整完畢后也開火了,在炮口火光一閃的前一刻,石破虜等人猛然地就趴在了炮盾之后。
然后,感到一陣狂風刮過,以及密集的砂礫打到身上劇痛之后。
石破虜發現他們擋在了炮前,那一面泥土、沙袋所構建的護墻徹底不見了。
但幸運的是,他們的這一門Pak40反坦克炮,雖然炮盾上后背打的坑坑洼洼,但是總體上居然沒事情,還能繼續地開火。
“再來、繼續裝彈~”石破虜在沒有任何的遲疑之間,嘴里又吼出了一句。
哪怕他非常得清楚,若是他們現在不趕緊跑路的話,他們和這一門基本沒有任何防護的Pak40反坦克炮。
很快之后,就會被打成一堆的渣渣。
問題是石破虜更明白一點,剩下的7輛德棍坦克,對于戰隊防守的陣地來說,依然是一股無法抵擋的強大力量。
“這不是在給白皮男們打仗,這是為了現代位面的自己家,所以這一個任務一定要完成。”
帶著這樣的一個認知和信念,石破虜那是徹底地豁出去了。
微微調動著炮口的同時,光著膀子上滿是細密小傷口的煙灰缸,有抱著炮彈頂了上來。
十來秒之后,在又一輛豹式坦克的正面裝甲被打穿,從而發生劇烈爆炸的同時,這一處炮位也是被火光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