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德到太湖過來,就是姑蘇。
太湖的廣大,讓李文娟嘆為觀止。
此湖之美,歷代以來,有無數文人墨客,用美好的詩歌進行歌頌。
這天傍晚,兩人在觀賞太湖時,李文娟手搭涼棚,眺望一望無際的湖面:“姐夫,太湖是怎么來的?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湖泊?”
王林笑道:“這個有很多種說法,有說是隕石砸出來的坑,也有說是地殼運動靠成的,也有說是遠古大暴雨時期沖積而成。我以為最靠譜的說法是,由于大江淤積而導致了太湖的形成。長江三角洲地區的太湖、陽澄湖、淀山湖等湖群原先是與海相通的大海灣,由于揚子江與錢塘江向東延伸與反曲,致使部分海面被環抱于內遂成內海,兩側諸山水流不斷注入,沖澹了其內海的水成為澹水湖。”
“哇哦,姐夫,你好厲害,這個也知道!就沒有什么可以難倒你的是不是?”
“我的知識有限得很,你別瞎崇拜我。”王林摸摸她的頭,“你多看書也能學到這些知識。”
李文娟微微一笑,忽然將身子靠過來,依偎在王林懷里。
王林一怔,手瞬間僵在了她的頭上,然后緩緩滑落,放在她的香肩上。
夕陽西下,放射出最后的燦爛。湖面變得金燦燦的,好像是水底藏了無數寶藏,閃閃發光。遠遠望去,波紋就像是湖水在做早操,茫茫的湖水無邊無際,與遠處的藍天連在一起,目之所及,水天一色。那波紋像一條條白線一般涌來,湖水拍打著岸邊的礁石。
水濱多蘆荻,秋日開花,一片雪白。此時是夏季,湖邊的蘆葦綠油油的一片,好似給太湖穿上了美麗的衣裙,它隨風舞動,婀娜的身姿在湖邊翩翩起舞。
“好美!”李文娟低聲說道,“姐夫,這景色把我給美哭了。好想一直這樣走下去,陪著你到天崖海角,和你看遍花開花落,共享人世間的繁華和落寞。”
王林怔了怔神,低下頭來看著她。
李文娟抿了抿紅潤的嘴唇,微微閉上雙眼,長長的眼睫毛在霞光下根根可數。
她并沒有說出心底的那個字,但每個字,又表達出了她內心的感情。
有些話不必說出來,可以用心靈去感受。
王林久久凝視著她俏麗的臉蛋,沒有說話。
李文娟和他對視片刻,忽然間掂起腳,在王林的臉上印上一個深深的吻。
“文娟——”
“別說話,讓我享受這一刻的美好。我知道,等明天回到家里,你就不再屬于我了。”
王林喉結上下翻滾,有些不知所措。
夕陽終于消失在水那邊,湖面上的風吹過來,帶著夜晚的清涼。
李文娟長裙飄飄,往王林懷里擠了擠:“有些冷了。”
“我們走吧!不然晚上趕不到姑蘇城,就只能在外面露宿了。”
“露宿也好啊!以天為被,以地為鋪。”
“呵!你如果真的無房無車,沒有收入,被迫露宿時,你就不會這么說了。露宿野外,那是人生最痛苦的境遇!”王林拍拍她的肩,放下手來,往回走。
李文娟跟上前來,把她的小手放進王林溫熱的大手里,牽著手走向小車。
忠叔站在車門邊,吸著煙,臉色沉著而無語。
不管他看到什么,他都可以當作不見,那慣看人間悲歡離合的雙眼,是那樣的深沉。
當王林和李文娟走過來時,他勐的吸了兩口,將半支煙一下子就吸完,然后丟掉煙頭,伸腳蹍熄,拉開車門,請王林和李文娟上車。
一車三人,來到姑蘇城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
王林找了家酒店下榻,準備第二天再回申城。
時間太晚,王林他們沒再出去逛街。
王林在房間里打開電視機,然后和女人們通了通電話。
李文秀告訴王林說:“周伯強去了姑蘇,你也在姑蘇,你們是不是見上一面?”
“他什么時候來的姑蘇?”
“昨天去的,去之前還專程向我問起你的行程。”
“哦,他肯定是來棉區視察工作的,我明天和他聯系一下吧!”
結束通話后,王林上床睡覺。
第二天吃過早餐后,王林打電話到婁東棉區的辦公室。
那邊剛剛上班,接聽電話的人正是棉鈴。
王林和棉鈴見面少,但通話的次數還是蠻多,對她悅耳溫柔的聲音很熟悉。
“王總好!”棉鈴咯咯的笑道,“我聽周老總說,你到了太湖?來不來姑蘇視察工作啊?”
“哈哈,我已經到了姑蘇,等下就去你們那邊。”
“好,那我們得做好迎接準備。”
“不用準備什么,我在這邊只待一天,你帶我到棉區看看就行。”
“棉花已經全部育苗播種,現在剛剛發芽呢!看不出什么來。”
“那就看看棉苗和土壤吧!”
“好。”
王林掛斷電話,喊上李文娟和忠叔,前往婁東。
婁東的棉區經過大半年的建設,已經初具規模,這也是愛秀集團原材料規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一個是棉花,一個是竹纖維,這兩種最基礎的紡織原材料,是一個大型紡織集團不可或缺的。
雖然說化纖生產漸漸崛起,但喜歡穿天然纖維的人還是占多數。
純棉的紡織制品也一直暢銷。
就連衛生巾也開始生產起純綿、蠶絲的產品,以期給消費者帶去更健康的體驗。
婁東棉區已經興建了屬于自己的辦公樓,就在棉區附近的山腳下,環境清幽,像是一幢雅致的三層別墅。
在這種地方建房子,成本極低,花上三十萬,就能建一幢大房子,還能裝修得比較豪華。
這邊的辦公樓都是由棉鈴主持興建,設計圖也是經過她的審批。
棉區的工作,一律交給棉鈴負責,這也是王林一貫的風格,一旦他認準的人,就敢于放權。
王林還是第一次來到棉區辦公樓。
車子還沒有停下來,李文娟就發出一聲贊嘆:“姐夫!你看那邊,那個房子,天哪,太美了吧!”
王林探頭一看,只見眼前一幢花房,整個房子外墻、院墻、院子上空,全是累累的花朵!
“這?這是我們的棉區辦公室啊!”王林看看四周,確定這里就是棉區。
忠叔笑道:“錯不了,就是這里。我剛還停車問了人。那人就是在棉區工作的工人,他指引我們過來的,肯定就是這里。”
說話間,車子到達辦公樓前。
李文娟笑道:“姐夫,這也太漂亮了吧?喔喔!我好想要這樣的房子!太美了,跟童話里的公主屋一樣!那是什么花啊?”
王林一邊看一邊笑道:“好像是繡球花,這個季節正好開放。還有月季花、芍藥花、玫瑰花、紫藤花……”
棉鈴和周伯強等人在門口迎接王林。
“王總好!”棉鈴優雅的走上前來,和王林握手。
王林笑道:“棉總,這房子是你設計的吧?這也太漂亮了!”
棉鈴抿嘴笑道:“我還要多感謝王總,給了我一個自由發揮的機會。我以前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套房子,我要把它設計成一個花的海洋!你們看,這三十米的外墻,清一色的全是藤蔓月季,將月季的枝丫固定在墻面上,整個墻面,就成了花墻。你們來得正好,月季花從五月開始開花,一直可以開到十一月份,現在正是第一季花期。”
“太漂亮了!這簡直就是夢幻中的住所!”王林感嘆的說道。
周伯強笑道:“我來的時候也驚呆了!我說我不想走了,就住在這里吧!”
李文娟叫著喊著,進了院子,抬頭看看院的花架。
整個院子上空,全是花架,和房子的外墻、院墻連成一片。
各種顏色的花朵,爭相盛放,恍如世外桃源。
院子里有秋千,有可以喝茶的小木亭。
王林笑道:“這每天照顧花草的工作量可不少。”
棉鈴道:“王總請放心,我不會耽誤工作的,伺弄這個院子,就當是我的業務愛好,我也不看電視劇,不,平時就喜歡和園林打交道。”
王林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我也起了歸隱之心!好想住在這里!周老總,我們搭個伙吧,一起在這邊住著,平時下下棋,釣釣魚,這田園生活,過得多愜意?”
周伯強笑著擺擺手:“我是可以,你還不行。你有那么大的愛秀集團要管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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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娟被滿院的花吸引,駐足流連,低頭輕嗅,愛不釋手:“姐夫,我們在這邊住幾天吧?我想多看看這些花!對了,我要照相,姐夫,去車上把相機拿過來!”
王林出來游玩,都會帶好相機,帶夠電池和膠卷。
他拿來相機,給李文娟拍照。
棉鈴道:“給我也拍幾張吧!我經營好這個院子后,還沒有拍照留影呢!”
王林說好。
李文娟和棉鈴,輪番在各種漂亮的花前合影。
王林給她倆拍了兩個膠卷才作罷。
李文娟把相機遞給棉鈴:“棉總,幫我和姐夫拍個合照。”
棉鈴笑道:“我沒怎么拍過相片,怕拍得不好看。”
李文娟道:“把我們拍在一起就行!”
棉鈴接過相機。
李文娟和王林站在一簇艷紅的玫瑰花前,高處是潔白的累累的木繡球花。她挽著王林的手,親密的靠著他的胳膊。
棉鈴喊了一二三,然后按下快門。
李文娟道:“多拍幾張!”
她換了個姿勢,站在王林身側,露出甜美的微笑。
棉鈴連著拍了六七張,李文娟這才說OK了。
拍完照片,大家就在院子里落座。
“這么多的花,要是蜜蜂成群的過來怎么辦?”李文娟問道。
棉鈴道:“這是沒辦法的事。花粉要靠蜜蜂來傳播。只要不去招惹就行。蜜蜂飛來飛去,也挺美好的。”
王林道:“我倒更關心有沒有蚊子?”
棉鈴嫣然笑道:“可以種驅蚊草。也可以點蚊香,這個問題不大。只要處理好積水和垃圾,蚊蟲并不多。”
在院子里喝過茶,王林提出來到棉區走走。
棉鈴和周伯強陪同王林到棉區視察工作。
整個棉區的春播工作業已完成,一壟壟整齊的棉田,此刻正是出苗的季節。
遠遠望去,一片綠意盎然。
王林道:“我們這個棉區,種植面積還是有限,我們現在對原材料的需求量越來越高,棉總,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棉鈴道:“國家正在進行棉花戰略大轉移,也就是向新省轉移。我覺得王總可以到那邊去投資。新省地大物博,別說幾十萬畝,便是幾千萬畝也可以安排,年產量可以達到幾百萬噸!不管你要多少,都能種出來!”
王林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會給出這個答桉。”
棉鈴笑道:“難道不對嗎?”
王林道:“棉花向南疆轉移的戰略目標,肯定是正確的,也一定會實現,長絨棉是世界上最好的棉花,而南疆地區最適合種植長絨棉。”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三十年以后,南疆地區將成世界最大棉區之一,產量占到世界棉花產量的四分之一,這是也我國在全球棉花大戰的巨大勝利成果!
王林沉吟道:“南疆地區種植棉花當然好,不過那是國家的大戰略。我們是不是可以搞一個小戰略?”
棉鈴問道:“王總有什么打算?”
王林道:“我國有五大棉區,我們著重下好長江流域棉區這盤棋!長江流域棉區是南京棉種植的重點區域,我們就以南京棉花為主。”
“南京棉質量的確很好,也是我國以前最重要的棉花之一。”棉鈴道,“但現在種植的面積并不大。”
王林道:“所以,我希望棉鈴同志能聯合中棉所的科研隊伍,研究出更適合廣泛種植的南京棉花品種,同時也要提高南京棉花的產量。我去年就跟你說過此事,現在這邊的棉區工作告一段落。我希望你能騰出時間來,幫我完成這一宏愿。”
棉鈴道:“王總,你為什么執著于南京棉花?”
王林道:“南京棉花質量好,在國內外的聲望也高。我們主營出口貿易,當然要選大家最熟悉的棉花品種。哪怕為此付出更高的代價,但只要我們研制成功,以后可以受益無窮。”
棉鈴道:“是的。王總。科研只要成功,注冊專利,可以一直享受專利帶來的利好。”
王林道:“我們集團總部已經成立了研發部,研發部的負責人,是由江瑤同志擔任。你可以和江總取得聯系,不管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找她幫忙。”
棉鈴的學歷是博士,比江瑤還要高。
但棉鈴是王林借調來的,人家只在這邊幫三年忙,到時還得回中棉所去工作。
所以,王林并不能委任棉鈴擔當公司的重要職務。
除非棉鈴有意向留在愛秀集團供職。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聊天。
當天晚上,王林他們沒有回姑蘇,而是在棉區這邊住宿。
棉區的辦公樓,既是辦公場所,也是住宿之地,棉區的幾個高管,都住在這里面。
晚上,王林接到鄧大寶打來的電話。
“王總,護舒寶已經全面上市!”鄧大寶在電話里匯報道,“他們的價格,低得不到可想象!比我們的愛晴柔衛生巾價格還要低兩分錢一包!他們明顯就是想打價格戰!王總,你說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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