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塊巨型毛料很多人早就觀察過,心中給出過估價,認為沒有一百多萬美元基本不可能拿到手,照理說聽到季晟喊價一百萬美元不會感到怎么驚訝。
心理估價是一回事,競標現場聽到有人真正喊一百萬又是另一回事!
一九八九年的一百萬美元啊!
購買力堪比現代社會好幾億軟妹紙幣!
這不是讓人吃驚的,最讓人吃驚的是季晟一下子加價二十五萬美元!
所有人都被他弄得面面相覷,眼神里滿是驚駭,不由自主議論起來。
“這人誰啊?好叼!”
“不知道啊,以前沒在公盤現場見到過他。”
“看樣子好像是內地那邊的人,內地還有這么有錢的富豪嗎?”
“說不定是大家族的人。”
“嗯,大家族的人能拿出一百萬美元正常。”
不少人在被季晟加價幅度弄得驚訝的同時,又在不斷對其身份猜測,他們真的好奇極了啊,這個年紀輕輕、一出手就是一百萬美元天價的小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季晟是內地頂尖大家族子弟,否則一般人哪有這么多錢?
不過也有一小撮人見到了機場的一幕,立刻小聲告知旁人狀況。
“屁咧!你見過哪個世家子弟讓公盤組委會幾十號人去接機的?”
“我聽說蘇茂將軍的秘書都親自陪同他吃飯。”
“真的假的啊?這個年輕小伙這么牛逼?”
“蘇茂將軍的秘書陪吃飯這件事不能確定,只是聽說,但組委會幾十號人接機親眼所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年輕人自身就是個大人物,才能受到組委會那么隆重熱烈的接待。”
“自身就是個大人物?這么年輕?不可能吧?”
有人懷疑,有人確信。
只不過這些言調只在少數人群之中談論流傳,大部分人不知道情況。
如今緬甸公盤明標競標方式還不像現代社會那么先進,大家只要坐著按投標器就行,一般人都看不到出價的人,那么一來能夠最大程度上保護客戶隱私。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就屬于不知道情況那一批,不過他們早知道季晟會出手,并未感到驚訝,只是心理壓力一下子上來了,他們早知道季晟有錢,也知道其和程建軍、石老師等人準備了一百八十萬美元如此巨款。
雖然是他們不厚道在先,想要搶季晟看中的毛料。
但此刻趙老板和老牛等人還是在心中暗罵,覺得季晟太瘋狂了點。
組委會的人一看季晟出手了,全都眉開眼笑,他們和其他人不一樣,全都知道季晟的身份,心里不由暗暗贊嘆著,不愧是世界頂尖富豪,這一出手就不同凡響,聲勢浩大到了極點啊!
拍賣師一下子來勁了,他一伸手道:“一百萬,二零二二號出價!”
現場沒有人跟著出價,一百萬美元超過了現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底線,即便剩下百分之一的人有能力去競爭叫價,此刻也被季晟加價這么巨大的幅度弄得忐忑,不知道該不該去出價。
畢竟大家來公盤現場,不是為了競爭一塊毛料,而且這塊毛料個實在太大,賭性同樣巨大,賭贏了一切都好說,可要是賭輸了血本無歸,誰都承受不住這代價。
現場陷入短暫的沉默。
哪怕早就知道季晟準備了一百八十萬美元的趙老板和老牛等人也是如此,他們全都在顫抖,知道真正的戰斗打響了,能不能頂住季晟施加的壓力,成了他們能否拿下這塊巨型毛料的關鍵。
“一百萬。”拍賣師第二次詢問價格,“還有人繼續加價嗎?”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稍加商量便再次堅定舉牌,叫價到:“一百一十萬!”
又加價十萬美元!
不少人頻頻側目看去,他們沒想到季晟加價幅度那么高的情況之下,趙老板居然還能保持十萬美元的加價幅度。
正當眾人同樣驚訝趙老板等人財力豐厚的時候。
季晟一點給他們驚訝的時間余地都沒有保留,直接再次舉牌叫價道:“一百五十萬美元!”
拍賣師:“……”
趙老板:“……”
老牛和剩下所有的人:“……”
他們全都有點嚇傻了,這尼瑪,第一次加價二十五萬美元很嚇人了,這回直接加價四十萬?
有錢也不能這樣啊!
那些先前還猶豫要不要舉牌叫價的人不由感到慶幸,幸虧沒出價,不然和這樣的瘋子競爭,壓力實在太大了啊。
他們只覺得季晟瘋狂,壓根不知道其中原因。
季晟其實有苦說不出,他想要一舉搞死趙老板等人,就必須利用感知增強竊聽幾人的言論,可他能量總值有點少,一直開啟只能持續兩分半鐘,盡管他一再節省能量,不到關鍵時候感知增強沒有一直開啟,但這一開一關也耗費不少能量,自然要速戰速決,盡快把價格提到趙老板和老牛等人所能承受的心理價位邊緣。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確實有點繃不住商量了起來。
“他出價一百五十萬了。”
“我們還跟嗎?”
“跟啊,咱們跟國內親朋好友借了那么多錢,還答應給高額利息,要是競爭不到這塊毛料,損失實在太大了啊。”
“可他要是一直這樣加價,我們沒那么多錢。”
“你傻啊,我們之前不是聽著他和程大少、石老師等人合作嗎?總共準備了一百八十萬美元,又不是一千八百萬,他這么做,很明顯是和我們一樣以勢壓人,想要盡快結束競價,只要我們頂住幾波攻勢,到了一百八十萬美元區間,他肯定會放棄。”
“唉,還是要奔著一百八十萬以上去了嗎?”
趙老板、老牛等人默然無語,雖然他們早就做足了準備,可始終期望著季晟不會真的拿一百八十萬美元出來競爭,人嘛,都存在幻想的,很可惜,幻想破滅了,現在只能真刀實槍干。
趙老板下決定了,“那我們就叫價到一百八十萬美元再看情況吧。”
“好。”老牛點頭道。
其他人都贊同了意見。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自以為決策很好,殊不知他們談論的一切都被季晟聽在了耳朵里。
季晟嘴角微微勾起,一百八十萬美元還能再看情況?
趙老板再一次舉牌了,“一百五十五萬。”
他的加價幅度明顯少了。
拍賣師還來不及說什么。
季晟又一次舉牌,直接把價格叫死了,“一百八十萬。”
組委會的人差點幸福的暈過去,這開門紅也太紅了吧,第一塊毛料就叫價到一百八十萬美元天價了?要知道去年他們公盤成交總額才四百多萬美元啊,現在快接近一半了,他們怎么能不激動?
同樣激動的還有其他來到明標開拍現場的人,他們雖然知道這個級別的戰斗自身沒法參與,但能夠見識到這樣一場曠世叫價大戰,對于他們來說,同樣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回頭跟人吹噓的時候,他們也可以說自己參與過一兩百萬美元天價毛料競拍了啊,嗯,吹噓是一回事,具體出價多少又是一回事,反正吹牛皮又不需要付出什么。
在叫完這個價格之后,季晟一直開啟感知增強,他知道關鍵時候到了,接下來自己要不要出價,全靠這一次竊聽。
趙老板臉色有點難看。
老牛在旁詢問道:“他叫價到一百八十萬了,我們加價多少合適?”
“他們之前底線是一百八十萬美元,我們隨便再加個一萬塊算了。”
“如果他們還出價呢?”
“再出價不跟了。”
“放棄這塊優質毛料?”
“媽的,不放棄能怎么辦?我們加價一萬最終拿下的價格就是一百八十一萬美元了,再算上百分之三十三關稅,那就差不多二百四十萬,這是我們全部身家了,難道你還真想加價到兩百萬?到時算上關稅,那就是兩百六十六萬了,我們承受不住!”
“是啊,叫價一百八十一萬已經是最高了。”
眾人商量完畢,趙老板也認同了大家的分析,巍顫顫地舉牌了,然后干巴巴地說了一句,“我出一百八十一萬!”
當這個價格叫出來時,趙老板和老牛以及他們合伙的幾個人內心全都忐忑不安,一個個都在祈禱,祈禱季晟不要再加價了,不然他們跟親朋好友借了那么多錢都沒拿下這塊巨型毛料,光是利息損失就很大了,這也是他們為什么堅持叫價到一百八十一萬美元的真正原因,因為只有拿下這塊巨型毛料賭漲了,他們才不虧。
不要加價了!
求求你姓季的不要再加價了啊!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都快緊張死了,甚至還不斷地扭頭看季晟的反應。
其他沒有參與叫價的人此刻同樣非常的緊張,他們內心同樣有個疑問,季晟還會繼續加價嗎?
大家覺得加價的可能性比較高,畢竟季晟此前每次加價幅度那么大,這回人家只加了一萬,似乎沒有理由不跟吧?
但讓趙老板、老牛等人欣喜若狂和眾人覺得詫異的是,這回季晟老神自在坐在那邊壓根沒有半點繼續加價的意思。
拍賣師都有點蒙了,還企圖“喚醒”季晟的“加價程序”,他開口主動詢問道:“二零二二號先生還出價嗎?”
季晟微笑著擺了擺手,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不加了!
他真的不加了!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都快興奮瘋了,只是他們覺得有點奇怪,季晟不加價了,為什么還笑得那么燦爛?只不過現在他們還沉浸在競爭到心儀的巨型毛料喜悅當中,壓根沒去多想怎么回事。
反倒是其他人再次一臉迷糊地議論了起來。
“誒,怎么回事啊?”
“先前加價那么兇,現在人家只加了一萬,居然真的就不跟了嗎?”
“這到底是咋回事?”
“臥槽,我明白了!”
“怎么?明白什么?”
“尼瑪,這人絕逼是組會委請來的托啊!你們想一下,組委會此前是不是大張旗鼓去接機了?目的就是給我們營造這人是頂尖大佬的錯覺,然后抬價也理所當然了,這價格不就上來了?”
“靠!原來如此!”
“組委會太壞了!”
“擦,幸虧剛才沒跟著加價,不然虧慘了!”
“我勒個去,大家長長眼睛,這小子是托,接下來他不論怎么出價,我們都不要去跟啊,不然不知道會被組委會坑多少錢。”
“對,只要他出價我們就不跟。”
“真當我們凱子啊?”
“這家伙演戲都不會,上來就讓我們識破。”
“不管了,反正他出價不要跟,你們和認識的人說一聲,別被坑了。”
“對,對對,趕緊和認識的人說一聲去。”
然后,整個明標現場發生了詭異的一幕,明明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但季晟是“托”這件事卻短時間內傳遍了大廳。
就連趙老板和老牛等人也多多少少聽到了點,他們再一次面面相覷,心說尼瑪季晟該不會真是托吧?要那樣他們拿下的這塊巨型毛料豈不是有可能會損失慘重?
現在怎么辦?
耍賴嗎?
耍賴不付尾款也不行,畢竟趙老板、老牛等人壓了二十萬美元保證金,再算上借錢的利息,如果他們不拿下這塊毛料,以后被公盤拉入黑名單永遠不得進入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現在就會虧損超過四十萬美元,這個損失他們承受不起,只能硬著頭皮等到競標結束去付尾款,然后看看那塊毛料切出來到底切漲還是切垮。
雖然決定付尾款了,可趙老板和老牛等人本能地認為季晟是“托”,頓時真被惡心壞了,一個個就像是吃飯的時候吃出了半只蒼蠅一樣,那種惡心就不用提了。
且不提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內心覺得多么惡心。
明標競拍還在繼續著。
拍賣師第一塊毛料就拍出了一百八十一萬美元天價的開門紅心情正好著呢,他決定趁熱打鐵,把接下來的毛料都爭取叫到比較高的價格。
于是,第二塊毛料上拍了。
正是季晟此前看中的一百三十五號毛料。
拍賣師心情火熱地主持道:“我們第二塊要競標的毛料編號是一百三十五號,這塊毛料……”他稍微吹了一下這塊能出黃翡的毛料多好,末了,宣布道:“起拍價三千,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兩百,現在開始!”
不少人此前都看過這塊毛料,確實有點興趣,這會兒有人準備出價。
忽然,季晟舉牌了,他沒有吭聲,只是起叫。
拍賣師也按照慣例伸手道:“二零二二號起叫價三千,有人加嗎?”
本來好幾個人準備舉牌了,結果他們一看季晟舉牌,立刻又把手中的編號牌放了下去,一個個在心中冷笑,你特么這個組委會的托還來?行啊,那你就一個人叫價,我們一毛錢不跟,看組委會獨角戲怎么唱!
霎時間,競標現場氣氛變得詭異極了,雖然這塊黃翡毛料表現不佳,但按照正常情況,多多少少會有人叫價。
可此刻愣是沒人舉牌!
拍賣師和組委會的人還沒有意識到情況嚴重,他們還在等人出價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管拍賣師吹的天花亂墜,愣是沒有人加價。
最終季晟都有點難以置信地以三千美元拿下了這塊拿回現代社會可能價值幾千萬的好毛料,他心說這群人怎么了,一個個咋不加價的啊?那哥們兒還展現個毛的財力?這不是開玩笑么!
不過他也沒仔細多想,琢磨著可能這塊毛料表現確實不是怎么好,所以現場沒有人出價。
季晟還沒有意識到,大家把他當成了組委會的托,全都不想吃趙老板和老牛等人這樣的虧,一個個都不想當“冤大頭”,自然不會出價。
如果季晟知道眾人內心的想法一定哭笑不得,哥們兒真的不是組委會的托,只想坑老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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