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吃的午餐。
季成和程師傅商量了大半天關于來年春拍的事情。
“公司應該把拍賣和古董、藝術品等經營業務剝離出來，這樣更有利于公司的發展。”
“嗯，程師傅，你還有什么看法嗎？”
“蔣總有點看法，要不咱們聽聽他的？”
“蔣總，你和我們說道說道？”
“好的老板，我覺得一個拍賣公司想要經營的紅火首先要有特色業務，最近我和程總聊了很多，知道公司以前主打的特色業務是高端木制品，如果公司面向的客戶只是中低檔買家自然沒問題，但如果是真正意義上想做拍賣面向高端客戶，那么我的意見是最好更改主打產品，比如蘇富比曾經是靠著主打藏書交易這業務，如今成為了世界第一大拍賣行……”
之前招聘的公司副總蔣鹿鳴非常有能力，把公司發展計劃灑灑洋洋說了一大堆。
季成坐在那仔細傾聽，越聽越覺得這個蔣鹿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在八十年代時空事業做到了世界最頂尖的那一批，雖然借助了很多現代社會搜集到的信息，乃至于產品和科技，算是開掛吧，但既然事業做得那么大了，季成的眼光不會差哪里去。
他當然聽得出蔣鹿鳴各項提議不僅條理有序，而且都非常具有發展性。
“如果我們想成為一家全球性質的拍賣會，那么主打產品肯定不可能單單是華夏古董。”季成等到蔣鹿鳴說話結束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那什么東西在全球拍賣都能受到歡迎呢？”
提起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沉默了。
拍賣種類非常繁雜，如果非要籠統的說，無非是藝術品、古董、珠寶、家具、鐘表、名酒等等，但不論是藝術品、古董、家具等都具有地域局限性，我們覺得好的東西其他國家的人未必會覺得好，所以其實大種類下方又有很多細小的種類劃分。
就拿藝術品來說吧，下方又要劃分為繪畫類、書籍類、書法類、凋塑類等等一系列不同種類。
但還是那個問題，這些東西再怎么劃分，始終具有地域局限性。
那什么東西能打破地域局限性做到全球喜愛？
眾人腦海里其實早已有了答桉，只是不好說出口。
季成看大家都沒聲音，主動把這個答桉說了出來，“珠寶！”
蔣鹿鳴有些無奈地笑了下，“老板，珠寶確實全球各大拍賣會都是主營業務之一，但正因為競爭性太激烈了，基本沒有哪個拍賣公司會把珠寶當成真正的主打產品。”
程師傅也點頭說道：“確實，因為你不可能每場拍賣都拿出最頂尖品質和工藝的珠寶，而且某些珠寶也確實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翡翠，對不少歐美國家來說只是小眾珠寶。”
程海林馬上要去漂亮國那邊擔任典當公司的負責人，自然有資格坐在會議桌旁邊聽公司發展，他卻不贊同他老子的意見，“話不是這么說，珠寶具有的局限性遠比其他東西要來得小，比如鉆石、紅寶石、綠寶石等等這些珠寶，基本放眼全球任何一個國家都會受到人歡迎，我覺得老板提議的將珠寶打造成我們公司主打產品這個主意很不錯，到時我們只需要砸重金請全球頂尖工匠制作，那么勢必會受到追捧。”
另一名新招聘進來的發展部的經理王強說道：“關于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問題是最頂尖品質的珠寶太難獲得了，如果有大量的原材料供應，其實一切都好說，只是全球各大珠寶資源要么在各國政府手里，要么在大型公司掌控中，我們很難獲得那么多資源。”
資源嗎？
哥們兒在八十年代時空最不缺的就是這些種類資源，雖然那些資源也被人掌控了，但自己可以砸重金，在那個時代砸重金對于季成來說可比現代社會輕松的多了。
“想辦法在國外買幾條小型寶石礦吧。”季成沒有說太多。
蔣鹿鳴愣了一下，“老板，買幾條小型寶石礦應該沒什么用吧？小型寶石礦能開發多少寶石？”
季成微笑著擺擺手，“按照我說的做就是。”
他十分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拍賣所需的珠寶品質都是最頂級的，小型寶石礦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方便他從八十年代時空弄到頂尖品質的寶石帶回來以后有個合理來源。
另外，如果自己在八十年代時空收購大型寶石礦，甚至開發一個國度的珠寶，勢必會有很多中低端寶石留下來。
季成思索著又開口了，“順便再收購一個稍微有點名氣的珠寶公司。”
“好的，我最近物色一下，看看哪家知名珠寶公司比較容易收購。”蔣鹿鳴干勁十足說道。
“嗯，蔣總盡管外部拓展，我主持好公司內部事宜給你當后勤。”程師傅非常拎得清說道，他知道自己能力遠不如蔣鹿鳴來得高，之所以能當公司老總完全因為是公司真正的元老，得到了老板季成的青睞。
這點大家沒提出質疑，既然公司準備主打珠寶，有個珠寶公司確實比較好，兩者能互補。
季成看商議的差不多了，時間又比較晚了，便主動開口結束會議，“那辛苦你們了，今天開會就開到這里吧，還有海林，你盡快把工作簽證什么辦下來去漂亮國。”
“好的，老板。”程海林點了點頭說道。
囑咐完之后季成便站起身第一個離開會議室。
進電梯的時候他腦袋里還在考慮著公司發展。
等到明天見過沉霞的母親，自己應該要回八十年代時空了，到時不僅有很多八十年代時空公司堆積下來的事情要做，還要考慮多收購一些寶石礦。
嗯，回去再說吧，先和林婉如吃飯去。
季成來到停車場，直接開著法拉利去接人了。
稍微等了一會兒林婉如就下班出來了。
雖然她穿得比較樸素，可就是牛仔褲配t恤，卻讓人不由眼前一亮。
季成主動下車給她打開車門。
兩人閑聊了幾句季成便驅車離開了醫院。
這會兒路上有點堵，他們就被堵在了十字路口。
季成趁機和林婉如交流，“待會吃啥？”
林婉如一向非常節約，小聲說道：“都可以，只要別太貴就行。”
季成知道她家境不太好，哪怕現在參加工作了，發的工資大部分要給家里，如果去太好的餐廳她可能會有壓力，于是遵從她的建議道：“要不咱們吃火鍋去吧？”
火鍋一般不會太貴，林婉如答應道：“好。”
季成本來想在市區這邊找家火鍋店隨便吃點，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哪里都找不到停車位，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和林婉如商議了一下去比較偏一點的地方。
“我記得我公司到星湖大道那條路上有家小龍坎火鍋店好像還不錯，咱們過去吃吧。”
“好的。”
“今天上班怎么樣？”
“不太忙。”
兩人一路上隨意聊著。
季成倒是挺興致勃勃。
可林婉如有點心不在焉，腦袋里不停回想到科室里今天說過那些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行駛，兩人終于來到火鍋店。
這里距離季成公司大概五公里，有一些公司外地員工的房子租在這，程海林好像不想和他爹住一起也把房子租在了這。
嗯，這蠻好停車的。
季成把車停在停下，然后和林婉如進了火鍋店里。
“兩位？”
“對。”
“這邊請……請坐，你們可以掃碼點單。”
季成和林婉如在靠窗的位置面對面坐下。
剛坐下就有信息進來了。
季成點開手機一看，是沉霞，當即有些心虛地看了看正在點菜的林婉如，見對方沒發現什么，這才點開信息觀看。
沉霞：我到海通了，你在干嘛？
季成總不能說自己在和別的女人共進晚餐吧？胡編亂造回了一條信息：在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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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霞發了個問號表情包：周六，這么晚在公司？
季成當然得說自己在公司，不然要說自己在海通沉霞要見自己咋辦：這不是公司剛剛起步么，我做老板的總要賣力點。
沉霞：哦，晚上一起看電影？
季成計算了下時間來得及：好呀。
看了看信息，沉霞沒立刻回復。
季成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待會自己趕回海通應該挺晚了，上次自己又死皮賴臉和沉霞睡在了一起，雖然沒有真的發生什么，可還是做了點什么，如果待會吃完飯和沉霞去看電影到很晚的話，是不是可以再死皮賴臉一次趁機把對方給吃了？
想到這，季成不懷好意地又發了一條信息回去：可是看完電影太晚了，你媽又在，回不去了咋辦？
嗯，他的意思是讓沉霞晚上住自己那。
沉霞很快回信息了：也是。
季成心中狂喜，覺得有機會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沉霞下一條信息又進來了：那不去了。
季成：？？？
尼瑪！
你特么這是在逗我玩呢？
他臉黑的都不想回信息了，算了算了，估計沉霞她媽在這邊不方便。
季成安慰自己，然后放下手機看向林婉如，“點好了嗎？”
“嗯，我點好了，你看看。”林婉如把她的手機遞過來，嘴里還關心了一句，“你每天都這么忙嗎？吃飯都要忙工作的事，實在太辛苦了一點。”
季成肯定不可能說自己在和沉霞發信息，一邊點菜一邊含湖其辭道：“這不是創業中么，沒辦法，總要辛苦點。”
“那你也要勞逸結合，別把自己累垮了。”林婉如很溫柔地說了句。
不得不說，和沉霞相比，林婉如比較會關心人。
溫柔、長得又漂亮，季成不得不感慨，如果自己沒有先碰到沉霞，也許他就會全力追求林婉如了，不過現在他和沉霞關系發展的很好，真不知道該不該和林婉如繼續這樣發展下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
季成在商業上倒是魄力驚人，可在感情方面卻有點猶豫，沒辦法，誰讓他真正談過的戀愛不多。
不多時，菜一個個上來了。
兩人邊吃邊聊著，氣氛也漸漸火熱起來。
但就在吃到一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叮冬，叮冬，沉霞突然彈視頻來了！
季成看的嚇一跳，沒敢接，按了一下調到靜音上。
林婉如并沒有在意，而是關心地問道：“又是公司里的人找你？”
季成強裝鎮定，“嗯，總經理的兒子，他快要去漂亮國了，很多事情拿不準要問我。”
“要不你回個電話他？”林婉如很體諒道。
季成哪敢當著她的面回啊，“沒事，待會再說。”
林婉如催促道：“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回個電話吧，要有急事不好。”
“那行，我去衛生間回個電話吧。”季成拿著手機站起身。
林婉如甜甜一笑，“好。”她還難得俏皮地說了一句，“你放心去回電話，我不會偷吃的，等你。”
季成被她逗笑了，“你先吃又沒什么事，行，我馬上就回來。”
說著，他又投瞧了瞧手機，沉霞的視頻已經掛了，同時進來了一條質問的信息：你在哪里？
臥槽！
這舉動不對勁！
季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沉霞就又發來一條氣憤不已的信息：季成，你太讓我失望了，和別的女人一起吃火鍋不接我視頻是吧？
尼瑪！
你不是在海通嗎？怎么知道我和林婉如在吃火鍋啊？
季成看沉霞“不打自招”已經滿頭大汗了，可他還在硬撐，不敢現在就回信息。
剛走近衛生間。
沉霞又發了一條信息進來：我朋友都看見你的車了，還看見你和一個女的坐在窗口位置吃火鍋，我以為你倆就是普通朋友，打視頻關心一下，你卻不敢接？
你朋友看見我了？
本來還無計可施的季成，一下子有點主意了。
他飛快把衛生間門反鎖，然后打開系統定情傳送，發現這里距離自己公司在傳送范圍之內。
季成當下就使用定情傳送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然后一邊飛快地拿起座機打電話給程海林，一邊留了個心眼回信息道：你朋友給你拍照了？
沉霞似乎遲疑了一下，沒立刻回復信息過來。
正巧這時電話接通了，季成也不給程海林說話的機會，立馬道：“海林，你現在趕到小龍坎火鍋店，在門口等我。”
程海林道：“好。”
掛斷電話，沉霞信息進來了，她語氣有點弱了：拍了你車的照片，我一看是你的車牌號就讓她進里面看看有沒有和你長相相似的人。
下一刻她信息再一次進來，態度有些強硬了：如果不是你，為什么不接視頻？
沒拍到我人？
季成徹底寬心了，隨即回復道：我剛不是和你說在公司忙活么，你發視頻那會我去倉庫檢查了，那邊沒信號，不信你現在發視頻過來唄。
沉霞二話不說發了視頻過來。
季成本能的想接，可想到沉霞朋友看見自己了，連忙把外套給脫了，然后這才接通。
只見視頻那頭出現沉霞那張美麗精致的臉龐。
季成微笑著說道：“你看看我是不是在辦公室里。”
沉霞一看暈了，“咦，你還真在辦公室？”
“早跟你說你不信。”季成撇了撇嘴故意裝作很生氣道：“你居然還懷疑我怎么樣？”
沉霞自然知道小龍坎距離季成的公司三五公里遠呢，她朋友三分鐘前才告訴的她，除非季成是超人，否則壓根不可能三分鐘從小龍坎跑回公司，她自知理虧，臉上露出訕訕的表情，主動道歉道：“不好意思，冤枉你了。”
“哼，一句冤枉就好了啊？”季成得理不饒人道：“得虧我在倉庫沒待多久，要是真待得時間長了不得蒙受不白之冤？你說吧，怎么補償我？”
沉霞真的歉意極了，“我……我……”
季成眼珠子一轉，“要不待會咱們看完電影你別回去了？”
沉霞一聽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臉一下子紅了，朝里面看了看，然后小聲說道：“我媽在，等她回京城再說好嗎？”
真有戲？
季成哪肯讓她含湖其辭，主動要個承諾道：“你的意思只要你媽回去了什么都依我嗎？”
沉霞臉越來越紅了，語氣很糾結道：“你別逼我行不行？”
季成翻白眼道：“你還冤枉我呢。”
沉霞理虧，沒轍，只好道：“我想想行嗎？”
“不行，除非你答應我。”季成先是強硬了一下，隨即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咱們都談了這么久戀愛了，我連你爸都見過了，回頭還要見你媽，算是見過家長了，你難道真的非要等結婚以后再給我？”
“好了好了，怕你了。”沉霞無奈地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臥槽！
真的答應我了啊？
季成可是想吃沉霞很久了，迫不及待問道：“什么條件？盡管說。”
“明天見面了再說。”沉霞似乎要緩兵之計。
既然松口了，緩兵之計不緩兵之計已不重要。
季成知道自己快吃到沉霞了，心中喜悅不已。
使用定情傳送回到餐廳廁所里。
季成出來后和林婉如打了個招呼，然后跑到餐廳門口把自己的外套讓程海林穿上，又把法拉利鑰匙給對方，讓其待會送林婉如回去。
嗯，主要沉霞朋友可能在附近沒走遠，季成總要謹慎行事。
回到餐廳里稍微又吃了一會兒，季成主動提議結束了飯局，然后找了個借口說有事要先走，并且說讓程海林幫忙開車送林婉如回去。
林婉如哪里好意思麻煩其他人，推辭說要自己打車。
不過季成哪放心她一個人回去，硬是讓程海林送了，在分開的時候他還特意叮囑程海林待會送完林婉如拍張開車的照片發到其朋友圈。
做完這一切之后，季成這才打電話讓鄭健來接自己。
一路上他都在和沉霞發信息：我回海通了，待會出來看電影？
沉霞：剛不是和你說了么，我媽在不方便出去，要不你來我家坐坐？
季成也確實很想知道沉霞的母親找自己啥事，想了想回復道：好的，應該一個小時能到吧。
結束聊天。
季成本以為一個小時能趕回海通，結果路上出了點岔子，在一個丁字路口遇到有人出車禍堵在了那邊。
這一堵就是將近四十多分鐘。
沉霞信息又進來了：一個多小時了，你還沒回到海通嗎？
季成本能地回復：出車禍了。
可隨即他又想到沉霞剛才逗自己看電影這件事，眨著眼睛又發了一句過去：老慘了，手和腳都斷了，估計……
沉霞嚇壞了：你在哪里？我過去找你，求你別有事。
她還發了一個流淚的表情。
季成噗地一下笑出聲，然后也不敢讓她真的太擔心：我沒事呀，我能有什么事，看個熱鬧而已。
沉霞發了一條長達六十秒的語音過來：“……aa！#！！”
好吧，她被自己逗得憤怒到喪失理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