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紐約。
在曼哈頓那邊下的車。
王旭遞了個眼色給季成，然后先行離開了。
站在夜風徐徐的酒店停車場邊上，季成主動邀請道：“卡洛琳……洛克菲勒女士，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親愛的季，在非正式場合你不用那么客套，叫我卡洛琳就行。”卡洛琳.洛克菲勒閃動著大眼睛道：“我住在六十五街那邊，謝謝你了。”
“沒事，舉手之勞。”季成掏出車鑰匙往前走，心情不錯，一般歐美人愿意讓你稱呼名字而不是姓氏，基本上算是認可了朋友的身份，季成知道和卡洛琳.洛克菲勒關系算是進一步拉近了。
而且聽到六十五街幾個字的時候，季成心中一動，他之前就聽沉霞母親說過京城猿人頭蓋骨有可能藏在六十五街豪宅。
如果自己現在送卡洛琳.洛克菲勒回去，是不是有機會提前搜尋到京城猿人頭蓋骨的蹤跡？
沿著過道往前走。
大概步行了三分鐘左右，卡洛琳.洛克菲勒有些按捺不住道：“還沒到你的車嗎？”
“到了。”季成指指前面，“就那輛。”
卡洛琳.洛克菲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愣道：“你就開這車？”
季成沒反應過來，“這車怎么了？”
“沒事，沒事。”卡洛琳.洛克菲勒笑盈盈道：“我第一次看見送女孩子用這種車。”
你這種家世的人也會對蘭博基尼毒藥感到詫異嗎？
季成還以為對方看見毒藥也很欣喜呢。
來到車子前，季成按電子鎖，自動車門徐徐升起，他鉆進駕駛座上，然后伸出腦袋喊道：“上車吧。”
誰知道卡洛琳.洛克菲勒有點懵，隨即笑道：“這么看來你沒那么有趣了。”
季成眨眼道：“呃，怎么？”
卡洛琳.洛克菲勒指了指旁邊，“一開始我還以為你要開皮卡送我回家，還覺得你很有趣呢。”
季成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旁邊果然停了一輛福特皮卡，他真的被對方逗笑了，“行，下回我找個皮卡送你回去。”
還別說，卡洛琳.洛克菲勒這番話，讓季成覺得對方性格挺有趣。
卡洛琳.洛克菲勒上了副駕駛座。
關上車門，因為想和對方多聊幾句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信息，季成開得很慢。
兩邊的霓虹燈從后視鏡里漸漸遠去。
卡洛琳.洛克菲勒用好奇的目光看過來，問道：“季，認識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難道是職業賭徒嗎？”
季成本能地想要按照王旭之前的交代回答，可想了想，他還是實話實說道：“賭錢只是興趣，我主要從事收藏品行業，在華夏那邊開了一個叫做古今藝術的公司，嗯，每年還會舉辦兩次大型拍賣會，比如今年秋季我們公司和人聯合舉辦的秋拍就創造了不錯的成績。”
“古今藝術公司？”卡洛琳.洛克菲勒仔細一回憶，略帶吃驚道：“今年秋拍亞洲之最、秋季成交額世界第一是你公司舉辦的拍賣會？”
之前王旭想要用虛假的背景讓自己逼格滿滿，但季成覺得人自身有本事外物只是點綴而已，所以他沒有用那些虛假信息，沒想到效果還不錯，笑瞇瞇道：“拍賣其實只是公司業務一部分，翡翠、珠寶、古董等日常交易我公司均有涉獵，比如我之前就賣給了史蒂夫.科恩以及他的朋友們不少世界名畫，諸如梵高的《在上班途中的畫家》……”
他澹澹地描述了上次交易的作品。
卡洛琳.洛克菲勒聽完后興趣大增，“這種世界名畫你公司很多嗎？甚至曾經遺失的世界名畫都能弄到？還有固定的渠道銷售？”
“是的，如果你需要購買什么世界名畫，哪怕是遺失的，只要你下委托，我會想辦法替你征集，實在征集不到也沒辦法。”季成道。
卡洛琳.洛克菲勒眨了眨眼睛道：“我手上有一大批華夏的古董文物想要出售，找機會你來看看適不適合上你們公司來年的春拍，如果適合，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季成記得洛克菲勒家族這些年來一直在變賣古董文物，對此并不感到稀奇，不過聽到對方這句話卻很高興，因為洛克菲勒家族之中大量古董都是精品，如果能獲得對方的拍賣委托成交的話，公司能賺不少錢，“行，要是你明天方便，我讓人過去鑒定。”
“明天不行，要不等拉斯維加斯慈善晚會賭局結束以后，怎么樣？”卡洛琳.洛克菲勒道。
季成道：“好。”
兩人聊著聊著，很快到了六十五街豪宅區。
八十年代時空見過的大衛.洛克菲勒那棟豪宅前停下。
卡洛琳.洛克菲勒側頭微笑著拋媚眼道：“季，要不要進去喝杯咖啡？”
說實話，雖然季成對洛克菲勒家族的人沒有太多好感，但是卡洛琳.洛克菲勒的身材太棒了，他還真想和對方發生點露水姻緣，只是想到王旭之前說過的話，他還是婉拒道：“不了，夜深了，想喝咖啡可以約在白天。”
卡洛琳.洛克菲勒還在努力想要“征服”季成，她舔了舔唇瓣兒，輕輕靠了過來，“我說的可不只是喝咖啡，如果你表現好的話，今晚我也不是不可以……”
后邊的話她沒說，但誰都知道什么意思。
季成知道現在和對方發生點什么太早了，不利于完成任務，依舊堅定地拒絕道：“下回吧，我朋友還在酒店里等我。”
眼看他這么堅定，卡洛琳.洛克菲勒也沒什么氣惱的，只是主動提起交換聯系方式，然后便下車進去了。
等到對方進去之后，季成這才打開感知增強把這棟豪宅每一寸都搜索了一遍，不出意外，里面除了一些藝術品之外，并未發現京城猿人頭蓋骨，看來沉霞母親得到的信息是錯誤的。
另外，或許隔了二三十年時間，這次在豪宅內也未發現有黃金存在。
季成稍加沉思，知道洛克菲勒家族有專門藏古董藝術品的地方，只是自己不知道在哪而已。
望著屋子里燈亮了，季成微微一笑，只要和對方能保持住聯系，獲取到洛克菲勒家族寶庫在哪是遲早的事。
回到酒店好好睡了一覺。
季成舒舒服服睡在總統房里。
嗨，不用自己花錢，別提多爽了。
昨晚玩得有點晚，季成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梳洗了一番，實在餓得發慌，沒立刻去找王旭，跑到樓下弄了塊戰斧牛排填了填肚子，然后和卡洛琳.洛克菲勒發信息聊了一小會兒。
大概下午一點樣子，他才上去找王旭。
樓上。
按門鈴。
叮冬叮冬。
等了十幾秒，有人來開門了，讓季成沒想到的是程海林，他無語道：“你怎么在這？”
程海林無奈道：“我早上來找你，你這不是沒起來么，王總就讓我在他這邊等。”
原來是這樣。
季成沒再多問，進去了。
后邊傳來關門聲，估計程海林關上了。
剛一進去呢，耳邊便傳來王旭訓斥人的聲音。
“昨晚讓你下注少點下注少點，你聽我了嗎？”
“對……對不起王……王總。”是龐明唯唯諾諾的聲音。
咦，這貨回來了？
季成朝里定睛一看，只見原本帥氣異常的龐明此刻頭發如同鳥窩一樣，衣衫不整，顯得十分狼狽，整個人垂頭喪氣坐在王旭對面的沙發上。
“對不起？對不起就能值三百萬美元嗎？”王旭還在訓斥。
龐明低著頭不話。
季成走過去道：“王總。”
“老季來了啊。”王旭聞聲側頭瞧過來，和一臉嚴肅訓斥龐明不同，他看見季成立刻露出笑臉，伸手拍了拍身旁的沙發道：“來，坐我這邊。”
季成嗯了聲，走過去在王旭旁邊坐下。
王旭關心道：“剛起來？午飯吃了沒？要是沒我讓酒店給你送上來，或者你想吃哪家餐廳的菜，我讓人去買。”
“不用，剛才去樓下吃了東西。”季成擺擺手道。
那邊龐明聲滴咕道：“我沒吃你怎么不問問我。”
聲音很小，還是被王旭捕捉到了，他再次看向龐明，瞪圓眼睛道：“你還好意思？昨晚要不是老季，卡洛琳.洛克菲勒跟在你后面也會輸的精光，到時你還指望接近她？人家不得恨死你？”他氣得伸出手在茶幾上狠狠拍了兩下，發出邦邦響聲，“我讓你少下注點為什么不聽？為什么？事先和你說好服從命令，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吧？”
龐明又不吭聲了。
季成看的心里暗爽，你這貨昨還踩呼哥們兒，沒想到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我只允許你輸一百萬美元，剩下兩百萬美元你說怎么辦吧。”王旭環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看過去。
說起來王旭對龐明很夠意思了。
允許輸一百萬美元啊，季成都沒有這個待遇，他心里清楚，王旭倒不是在乎兩百萬美元不兩百萬美元的事情，而是惱怒龐明不聽指揮，想要給點教訓對方。
“我……我沒錢了。”龐明抬起頭怯生生道：“昨晚輸的傾家蕩產了。”
王旭不依不饒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輸的傾家蕩產，這三百萬美元不是我個人出的，你也知道是誰出的，你就算賣血去都得賠，我再次申明，我只答應過你輸一百萬美元！”
龐明都快哭了，“要是賣血能賣兩百萬美元我現在二話不就去，王總，我真的沒錢了，你放我一馬，求求你了，放我一馬。”
早干嘛去了。
昨晚聽王旭話收著點，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到底是龐明咎由自取。
季成半點都不同情對方。
“放你一馬？我放你一馬誰來放我一馬？”王旭質問道：“昨晚要不是老季有能耐替卡洛琳.洛克菲勒贏了錢，咱們辛苦幾個月的布局就可能要以失敗告終，你知道這里面花費了多少財力、人力？小龐，我和你明說了，這兩百萬美元你賠也得賠，不賠也得賠！”
龐明哭喪著臉道：“我實在沒錢了，要不我把我前妻留給我的那把九龍寶劍抵押給你，那把劍外界估價十億，你隨便給我折個一億軟妹紙幣就行。”
王旭氣極反笑道：“我知道你那把九龍寶劍是真的，可是如今也不過是一堆廢鐵而已，你還想要一億軟妹紙幣？我給你十塊錢當廢鐵買都覺得吃虧呢！”
“可我前妻說過，那把劍真是九龍寶劍，是有人從戴笠墓中挖出來的。”龐明也急了，“不然你就弄死我吧，反正短時間內我是拿不出兩百萬美元。”
九龍寶劍？
那是什么玩意？
季成對此并不了解，主動問道：“什么九龍寶劍？”
程海林隨口接了一句，“乾隆皇帝的陪葬寶劍，此劍共五尺，劍柄特長，上凋九條金龍，象征九九歸一，劍鞘用名貴鯊魚皮制成，嵌滿紅藍寶石及金剛鉆，堪稱價值連城，當初是陪葬品，不過后來被孫殿英挖了出來，因為孫殿英想要討好校長，準備讓戴笠當中間人送過去，可是戴笠委托收下馬漢三保管，結果這馬漢三有了私心，一直未曾交出這把寶劍，一直到四零年，馬漢三被日笨人俘虜，才把這把寶劍交給川島芳子保命，后來伴隨著孫殿英重病身亡、川島芳子被判死刑、馬漢三被秘密處決，而戴笠在提審川島芳子的過程中又拿回了九龍寶劍，一直秘密保存，直到一九四七年，戴笠乘飛機到南京途中遭遇空難，戴笠身亡，九龍寶劍也被燒成一塊廢鐵，下葬時就埋在了一起。”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如果是完好無損的九龍寶劍，按照龐先生說的價值十億軟妹紙幣一點都不過分，但如果是一塊廢鐵的話，嗯，還是賣廢鐵比較好。”
廢鐵是不值錢。
可是如果能修復呢？
季成目光閃爍著。
就在此時，王旭又說了下去，“我不管你用什么途徑弄到兩百萬美元，我只給你一句話，三天之內湊齊，讓我填補上這個空缺。”
龐明急的滿頭大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王總，我求求你，求求你寬限一段日子，讓我想辦法湊錢還給你，行不行？”
“你干什么？起來！”王旭沒好氣道：“我還沒死呢，你跪什么跪？而且就算我死了，也輪不到你來給我下跪。”
季成被王旭逗樂了，“王總，你說話太有意思了。”
聽到聲音，龐明抬起頭朝著季成投來哀怨的神色，昨要是和季成斗氣奪回卡洛琳.洛克菲勒，他也不可能輸的傾家蕩產啊，如今他被王旭罵的狗血淋頭，還被逼著還債，見到季成還笑得很開心，別提多惱火了。
“老季，我真的不想逼這混蛋。”王旭搖著頭道：“賭性那么重，不給點教訓他，回頭就算弄到錢還得輸個精光，我和他前妻算是有點淵源，得讓他長長記性。”
季成算是聽明白了，王旭的出發點并不是想讓龐明賠錢，三百萬美元的額度對方還是能授予的，只是王旭這人心腸太好了，哪怕龐明任務失敗，依舊想著約束一下，別待會輸的不甘心再去賭錢，真的輸到一無所有。
雖然季成對龐明沒好印象，但他想得到九龍寶劍，便道：“龐先生，你如今欠了王總兩百萬美元要還，要不這樣，你把你的九龍寶劍賣給我，我給你一百萬美元，剩下的一百萬美元你再自己想想辦法？”
王旭無語道：“一堆廢鐵你還肯出一百萬美元？”
“好！好！一言為定！說了就不準反悔！”龐明生怕季成反悔，一口咬死下來。
“前提你能證明那堆廢鐵曾經是九龍寶劍，不然我不會買的。”季成道。
龐明現在只想著還債，哪里還想到別的，連忙道：“你問王總，他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旭蹙眉道：“真倒是真的，這件事都有記錄，當初挖墓的人也被抓進去了，只是因為一堆廢鐵沒有了價值，所以上面沒計較，任由流入了市場被小龐的前妻所獲。”
是真的就行了。
哥們兒擁有時間修復神技，想要修復只是時間問題。
季成直截了當道：“行，那我替龐先生承擔一百萬美元，另外一百萬美元讓龐先生自己想辦法吧。”
好人吶！
龐明感動的熱淚盈眶了，這一刻他感動極了啊，總覺得昨天踩呼季成做得不對，結果人家以德報怨，以一百萬美元買一堆廢鐵，他差點感動的跪下來給季成磕頭了，心里也暗暗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報答季成。
季成壓根不知道龐明怎么想，他之所以愿意花一百萬美元買一堆廢鐵肯定不是為了做慈善，而是想要用時間修復把九龍寶劍給修復完整，如果真的能修復好的話，到時候就價值十億軟妹紙幣，這可比付出一百萬美元值錢多了啊。
當然，他知道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少出點錢也行，但是他記得之前王旭說過龐明這家伙在公關上擁有很強的能力，這種貨色就像《功夫》里琛哥說的那樣，如果遇上什么事讓其出馬，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奇效，自然，他愿意花一百萬美元來籠絡人心，說不定以后用得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