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夏與燈塔國在地球聯合大會上的對峙,讓無數旁觀的國家領導人,意識到這個世界可能要開始變天了。
不過。
想要改變,或者說,國與國之間的交涉,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許多人都已經預料到了,地球聯合大會接下來的幾天恐怕會吵得越來越厲害。
“燈塔國的代表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瘋,先是無端指責說精靈降臨這個世界都是因為諸夏的原因,其后又向讓諸夏承擔精靈降臨之后的各國損失,最過分的是,他們還想要我們無私奉獻出有關于精靈所有的研究資料和精靈球之類的新科技,離譜,太離譜了!他們自詡世界的燈塔這么多年,怎么沒見他們奉獻什么東西出來!”
溫暖的篝火旁,陳墨一邊往火堆里面添加著柴火,一邊安靜傾聽著電話那頭胡承亮充滿著憤怒的聲音。
雖然來不及關注這場足以影響整個世界的國際性大會,但連沒到現場,性情一向溫和的胡主任都如此生氣,陳墨差不多已經能夠想象到會議上究竟有多混亂了。
思考到這里,陳墨不禁問道。
“周教授他還好嗎?”
“一點也不好,在會上吵得連血壓都升高了不少,會議一結束,還專門和我們開了一個線上會議,又大罵了一頓燈塔國那邊的高層。”
胡承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停頓片刻后,他又繼續說道。
“抱歉,小墨,決賽的視頻被燈塔國的代表在大會上曝光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要多注意安全。”
“好。”
陳墨沒有多說什么,非常老實地點了點頭。
關于諸夏代表團在地球聯合大會上的主張,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定下的了,作為負責人之一的周教授,也一直在操辦這方面的事情,因此,才會連皮卡丘杯和美洛耶塔的事情都顧不上。
而諸夏會這樣做的目的也很簡單。
就是為了讓世界各國慢慢過渡到人類與精靈和諧共存的階段,畢竟,現在的世界雖然還保持著穩定,但倘若世界各國和精靈的矛盾不斷加劇,萬一有國家不小心惹出了什么傳說中的精靈,特別是陳墨曾經強調過的那幾只精靈,事件發展到后期,很有可能會牽扯到諸夏這邊。
保險起見,另外,也是時候該發揮諸夏作為大國的責任和擔當。
至于決賽的視頻,那完全就是計劃之外的事情。
陳墨自覺官方不需要為這方面的事情負任何責任,他們也已經做的夠多了,
只是陳墨執意要從保護圈里面走出來而已。
掛斷電話。
陳墨還在回想著剛才與胡承亮之間的通話。
就目前來看,燈塔國似乎還是和從前一樣,站在精靈的對立面,極力主張將精靈從人類的領土驅逐出去。
為此,陳墨起初還是有些擔心的,只是胡承亮的一些話,讓陳墨意識到了,自己和國家所站的位置,和考慮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
燈塔國會和精靈死磕到底嗎?
答桉是肯定不會的。
對于燈塔國的高層,和精靈死磕能為他們帶來利益,他們自然會愿意和精靈死磕,但倘若和精靈共存的好處超過了與精靈死磕,他們恐怕巴不得立刻轉變自身的態度和立場。
因此。
別看地球聯合大會上各國之間吵得厲害,其實大多都是各國想要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罷了。
陳墨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胡承亮光是說了一小部分,他這邊就聽得有些暈頭轉向了,可想而知,當初在決定和對策局合作的時候,選擇盡量遠離政治,確實是個比較明智的決定。
伸了伸腰,開了一天車的疲倦再次涌上心頭,陳墨拍了拍手,讓不遠處圍繞著火堆追逐打鬧的幾只精靈收收心,休息時間要到了。
將篝火熄滅,和樹梢上的比比鳥道了一聲晚安后,陳墨帶著皮卡丘等精靈返回到了帳篷里面。
剛剛進去,便看見里面放著微弱光芒,又在開始吸收彗星碎片能量的沉眠之繭。
“卡嗷…”
圓陸鯊望著那塊深紫色的水晶體,眼神里面充滿著同情。
在小鯊魚看來,基拉祈在沉眠之繭中睡覺,就相當于當初它在蛋中度過的那段艱難的歲月,并且,基拉祈比它還慘,它只是因為被捷克羅姆的鱗片嚇住了,導致出生的時間延后了許多,但基拉祈這邊卻是一千年才能蘇醒七天。
一千年啊。
只有兩個月大的圓陸鯊想想就覺得非常可怕,一千年的時間,它恐怕已經成了一條老到不行的鯊魚,或者是已經死了的鯊魚了。
想到這里,圓陸鯊不禁回頭看向自家的訓練家。
“卡嗷?”(基拉祈還有多久才會出生?)
“恐怕還有一段時間吧。”
陳墨一邊將沉眠之繭旁邊失去能量的彗星碎片撿了出來,一邊緩緩說道。
基拉祈吸收彗星碎片能量的速度還行,但頻率卻并不算高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目前算下來也就只吸收了四次。
考慮到千年的時光,以基拉祈現在的速度,陳墨覺得,只要在一周之內,基拉祈能夠成功蘇醒,便算是極好的了。
“卡嗷”
圓陸鯊聽著陳墨的描述,滿眼期待地望著基拉祈的沉眠之繭。
對于小鯊魚而言。
家人和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因為陳墨對基拉祈的各種正面描述,導致現在基拉祈還未出生,便不知不覺,被一眾精靈看作是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
“晚安,基拉祈。”
“皮卡皮卡”“跟硅”“卡嗷!”
學著陳墨,皮卡丘和耿鬼,帶著小鯊魚和沉眠之繭中的基拉祈道了一聲晚安,隨后,大家擠在一起,一邊看著基拉祈慢慢吸收著彗星碎片的能量,一邊聽著帳篷外夏日的蟲鳴聲,慢慢地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
在收拾完東西出發之前,陳墨將基拉祈的沉眠之繭和大量的彗星碎片,一同裝進了背包之中。
雖然基拉祈在吸收能量時會釋放出光芒,但那種亮度并不算強烈,放在深色的背包里面也不會在鏡頭面前露出什么異象。
很快,公路旅行再次開始。
這是趕路的最后一天。
在下午兩點左右,伴隨著越野車駛離高速,無數直播間的觀眾看著窗外遠處泛著光芒的藍色海洋,也紛紛意識到了,這次科普之旅的目的地恐怕要到了。
好耶!我果然猜對了,這次的科普真是以生活在海洋區域的精靈為主,對于一個生活在內陸區域二十多年的人來說,我好期待啊(w)
墨老師這一趟準備出海嗎?
肯定的啊,難得這么來一趟,不出海的話,怎么能科普到更多只生活在海里的精靈。
我查了下地圖,突然發現墨老師要準備去什么地方了,從這邊走,只會達到一個叫新月鎮的地方。
臥槽!竟然是新月鎮!?明白了,我好像有點明白墨老師這次選擇這邊作為科普第一站的意圖了。
怎么了?這地方有什么特殊之處嗎?有沒有懂哥出來講解一下?
沒過多久,不少觀眾便開始在彈幕里面對新月鎮進行了一番簡單的科普,許多人這才知道,原來在新月鎮這樣一個濱海小鎮,曾經發生過一場人類與精靈爆發大規模沖突的事件,甚至還有一場差點將小鎮覆滅,又莫名突然消
失的大海嘯。
這算是我們諸夏地區,人類與精靈沖突最為激烈,也是結果最為詭異的一次事件了,我就住在里新月鎮旁邊的富源市,聽我那位還在當海員,時常會路過新月鎮的二叔提到過,新月鎮當時死了不少的人。
所以說,那場沖突發生的根源到底是什么?我看了墨老師的直播這么久,也算是明白了,一般情況下,精靈不會主動襲擊人類所生活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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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原因啊,我聽說,省對策局的人,從事件開始,到現在都會每隔一段時間去走訪調查,但基本搜集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查了下過去的新聞,現在唯一知道的一個點就是,在大量的野生精靈闖進新月鎮的一個月之前,就已經頻繁出現野生精靈進入城鎮的情況了。
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得益于部分觀眾的及時科普,正在開車的陳墨也算是減輕了一點解說的工作,安心地繼續往目的地開去。
十分鐘后。
沿著海邊的公路向前看去。
錯落的房屋,高高的燈塔,停靠在碼頭的一輛輛船只,以及天空中不斷出來的海鳥啼鳴聲,一處將臨海城鎮風光展現的淋漓盡致的小鎮出現在了直播間無數觀眾的眼前。
陳墨聽著耳畔傳來的鳥鳴聲,將余光朝著遠處海邊的天空掃了過去。
與此同時。
坐在越野車后排的耿鬼,也非常懂事將鏡頭轉移了過去。
一群外形十分小巧,有著又長又直的翅膀,身體以白色和淺藍色羽毛為主的鳥類生物,出現了眾人的眼前。
那是!
精靈!毫無疑問,又是一種新的飛行系精靈,讓我來查查。
不用查了,海邊生活的我,經常看到這種精靈,所以我已經幫你們提前查過了,這種精靈叫長翅鷗。
其它的信息呢?
等墨老師科普唄,我們不就是為了看這個才來到直播間的嗎?
瞥了一眼彈幕,陳墨一邊繼續開著車,一邊快速地科普道。
“很多觀眾都已經將這種精靈的名字打出來了,沒錯,它們的名字叫長翅鷗,是一種只會生活在海邊,習慣在海邊的懸崖峭壁上筑巢,擁有水屬性和飛行屬性的海鷗小精靈。”
“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剛一來到海邊,就遇見了以前直播時從來沒有遇見過的精靈,值得慶祝。”
們注意看長翅鷗的翅膀,每只羽翼都比身體還要大二分之一,且羽翼的形狀極為特殊,這是因為生活在海邊的長翅鷗和生活在陸地地區的比比鳥這些常見的鳥類精靈不同,長翅鷗并不擅長長時間地拍動翅膀到處飛行,他們所擅長的飛行方式,是迎著海風,乘著上升氣流像滑翔機一樣在空中翱翔,這一點,其實有點像我們這個世界的一種名叫信天翁的海鳥。”
“因此,在海邊的時候,長翅鷗的戰斗力是最強的。”
“順便一提,由于長翅鷗的捕食方式是會利用滑翔,沖入水中,將魚群聚集起來,所以,在精靈原本生活的世界里面,長翅鷗對于漁民來說是一個相當優秀的幫手,出海的漁民,會優先選擇在長翅鷗頻繁出沒的海域進行撒網捕魚。”
久違的一次正經科普,直播間的彈幕頓時激增。
聽墨老師這么一說的話,像新月鎮這樣的以捕魚業為生海濱小鎮,應該去大面積地培育長翅鷗。
已經在用小本本記下了。
記什么記,你們現在記早就已經晚啦,作為一個在海邊生活的人,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長翅鷗在內陸雖然根本就找不到,但在海邊還算常見,所以老早對策局就已經開始按照墨老師的方式,在沿海地區普及這種全新的捕魚方式了。
陳墨看了一眼彈幕上的消息,微微一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
越野車終于來到了新月鎮的近點。
陳墨放緩了速度,慢慢沿著公路朝著小鎮的中心位置走去。
就在這時。
在越野車剛剛開進小鎮十幾米的時候,陳墨便看見新月鎮的一個廣場入口處,掛著一條非常顯眼的橫幅。
陳墨一愣,下意識將車緩緩停了下來。
緊接著,他抬起頭,緊盯著橫幅上的內容,緩緩將上面的內容念出了出來。
“恭喜小鎮居民高天明在皮卡丘杯榮獲八強…”
一瞬之間。
一個畫面從陳墨的腦海之中閃過。
那是皮卡丘杯預選賽時,自家的圓陸鯊偷偷摸摸去打了一場比賽,自己得知后焦急感到精靈醫療中心時的事情。
在當時,自己以自身經歷,在醫院里面對參賽選手進行了一番鼓舞。
其中有一個帶著紅白帽子的青年,好像就是這樣說的。
“我是來自新月鎮的高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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