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呢?”
在等待白不靈的時候,衛一問雲輕。
雲輕平靜道,“你的第三我沒答應,我的第三你也不用理會。”
這樣公平。
衛一有些欣賞地看著雲輕,不愧是她的弟子,當初自己說可以給她一些靈石,她不肯,非要交換,可能這就是隱仙派的氣節吧。
沒多會兒工夫,一道白光閃過,白不靈飛了過來,打量著衛一,“上仙,就是他嗎?”
“這位是多寶閣的衛一先生,是位見多識廣的長者,跟我師父有舊,”雲輕介紹道,“先生,人已經到了,接下來該怎么做。”
“先問幾個問題吧,”衛一問聳了聳鼻子,“你身上怎么沒有妖氣?”
白不靈,“你都聞不到嗎,是雲輕上仙給了我一種遮掩妖氣的寶貝。”
“那你把寶貝去掉我再試試。”
“去不掉,吃進去了。”雲輕尷尬道,而且她也不記得以前白不靈身上有沒有妖氣,只記得有一些騷氣。
“那你多大了?”衛一又問。
“我啊,可能幾十歲,也能一百多”白不靈為難道,“起初我在山里生活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出山的時候反正是我家夫君的祖父當政。”
“那你是怎么長大的呢?”
“我是被藏狐媽媽養大的,她自己的孩子被豺狼抓走了,然后撿到了我,我可厲害了,才這么大的時候就幫藏狐媽媽把豺狼殺死了。”白不靈比劃了一下,很得意。
衛一想了想道,“兩百年前我曾遇到過一只九尾狐族,還是一只公狐。”
說到這的時候,衛一咽了咽口水。
雲輕白不靈齊齊感慨,不愧是老前輩,九尾狐都認識。
“據那九尾狐所說,他們九尾狐一族是尊貴的上古神獸后裔,生下來就比普通的精怪強得多,不過它們并非天生就是九尾,而是從一尾開始,通過修煉,增強實力,慢慢變成九尾,尾巴數量其實是一種實力的象征,那你現在有幾尾啊?”
白不靈,“我,我就一尾啊。”
雲輕補充,“其實說起來應該不止一尾了吧。”
“哦?怎么兩位說法還不一樣啊。”衛一疑惑。
“是這樣的,”雲輕代為回答,“小白第一次從妖精化為人形的時候不太徹底,還保留著尾巴,然后就把尾巴扯下來了。”
“扯,扯下來?”衛一眉頭跳了跳,這不扯淡嗎。
雲輕點頭,“是的,而且還不止一次,后來她有幾次變身又突然冒出了尾巴,這都第……”
白不靈委屈巴巴,“都已經扯掉四條尾巴了。”
說著還拿出一條斷尾,“不過后來我服用了緋紅姐的化形丹,有過幾次化形,都沒有再變出過尾巴。”
竟然真的可以把尾巴扯掉,這這這,衛一有些不知該怎么說了,這是可以扯的嗎?
“先生,你說話啊,小白會不會是九尾狐一族啊,你認識的那個九尾狐會不會就是她的親人啊?”雲輕問詢道。
“呃,這個嘛,不太好說啊,我也沒聽說九尾狐能把尾巴拔掉啊。”
“那只九尾狐在哪兒,你們還有聯系嗎?”雲輕問。
衛一,“我們也就是一面之緣,而且都兩百年前的事了,當初我們是在西域相遇的,那里距離迷霧地帶很近,我懷疑他就是從迷霧中走出來的。”
白不靈撇撇嘴,“讓我白跑一趟,那我先回去了。”
“請留步,”衛一道,“我聽雲輕說,你還有吞噬妖物的能力,吞噬之后可以把妖物的能力化為己用,可有這事?”
白不靈,“有啊,我覺得自己能斷尾,可能就是因為我吞食過一只壁虎精。”
衛一來了精神,“哦,可以展示一下嗎?”
白不靈左看右看,“這怎么展示啊,這里也沒有妖物啊。”
衛一建議,“我知道哪里有妖物,要不咱們走一趟。”
“我不去,今天我侍寢,皇上雖然不在我床上,可萬一回來了呢,我現在讓白皮皮頂班呢,也該回去了。”身為皇帝的女人,每月領月俸,白不靈還是很愛崗敬業的。
“白皮皮是誰?”
“我的皮啊,我吃過一顆蛇精的妖丹,然后就可以脫皮成人了,要不你直接讓我吃妖丹好了,你身上肯定有妖丹的對吧”白不靈瞇起眼睛。
衛一搖頭,“有倒是有,但我更想看你生怪,白姑娘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嗎,如果能夠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或許就能斷定你的真實身份了。”
白不靈有些猶豫,看了看雲輕,雲輕,“其實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吞的,衛一先生,多久能回來啊?”
“不遠,順利的話一個多時辰就能回到皇宮。”
“那,那好吧,上仙你陪我一起去”
鳳儀宮中,胡祿已經把蔡芯安撫好了,她也穿上了衣服,只是膽子很大地捧著那張皮。
現在她知道了,皇上是和白美人行房的時候,白美人漏氣后變成了這副樣子。
所以陛下懷疑白美人其實是一只畫皮鬼,這段時間一直在吸食他的陽氣。
天啊,皇宮大內竟然發生了這種奇事,自己若是寫在日記里,流傳到后世會不會被認為是野史雜談啊。
“小蔡你在想什么?”胡祿已經搖人了,淳于緋紅正在來的路上。
蔡芯,“哦,我在想,如果把這張皮吹起來,會是什么樣的,白美人還言能走嗎?”
胡祿,“那你吹吹看啊。”
“啊?”
胡祿,“朕命令你吹。”
蔡芯難為情地看著那張皮的嘴,就在她即將碰上的時候,胡祿喊了一聲,“應該是從下面吹吧,就是從下面漏氣的。”
“陛下”蔡芯為難了,這,這叫人家怎么下得去嘴嘛。
小蔡正糾結著,淳于緋紅趕到,人來的非常快。
見人到了,胡祿表情一變,惶恐無助地一頭扎進緋紅姐的懷里,“紅紅,太嚇人了,白不靈竟然是一只畫皮鬼!嗚嗚嗚”
胡祿趁機對著淳于緋紅摟摟抱抱,磨磨蹭蹭。
淳于緋紅一陣頭大,這個白不靈怎么搞的,竟然把那副皮留在這里,還被小胡祿看到了,這讓自己怎么幫她圓。
雖然白不靈說過,她可以坦白,但她希望肚子里有了動靜,多一份把握后再攤牌,現在不是時候啊。
淳于緋紅拍著胡祿的腦袋,“乖,不哭”
蔡芯鄙夷道,他哭個錘子,都是演技!
胡祿,“紅紅,現在怎么辦?”
緋紅拉著他坐下,“那你對小白是什么感情?”
其實胡祿現在是真的難受,眼睛里濕潤也不全是裝的,“我就是覺得自己被玩弄了,我懷疑她一直在吸我的陽氣!”
“那如果她沒有呢?如果她真的只是單純喜歡你呢?”
“那,那,”胡祿看了看蔡芯手上的皮,“那你們就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吧。”
說著,他拿過那張皮,大踏步上了床,把帷幔放了下來,然后,開始吹氣!
胡祿的肺活量很強,吹牛逼都不在話下,但這次吹……好像吹不起來啊。
最后他也不吹了,調集身邊的地氣,填充到了這具皮里,他要親自問問白不靈,你到底是何居心!
看著慢慢鼓起來的愛妃,胡祿五味雜陳,終于,她恢復了正常,完全活了過來,還沖自己眨眨眼睛。
“穿上衣服,跟朕下來!”胡祿沒好氣道,現在就不能給她好臉子。
白皮皮行動完全和常人一樣,就是沒有靈魂,被胡祿一吼,就乖乖聽話。
可是她只穿了平時跟胡祿玩情趣的衣服,下了床,淳于緋紅都不忍看,蔡芯則是感慨,陛下真能吹!
胡祿卻不在意穿著,“緋紅姐,你幫我看看,她到底是個什么魑魅魍魎。”
“這……”淳于緋紅正在想該說實話還是編一個。
這時蔡芯提醒,“陛下,照妖鏡你忘啦”
胡祿記得照妖鏡送給雲輕了,雲輕……
胡祿掃了一眼聽雪閣,發現雲輕并不在,然后他徹底清查了整個皇宮,還是沒有!
人走了?不會不回來了吧?胡祿心里犯起了嘀咕,心情更不好了。
淳于緋紅,“照妖鏡就不必了,其實這并不是白不靈。”
“什么?”胡祿驚疑地打量著面前的“白不靈”,確實有些呆,毫無往日的神采。
“你就當她是個替身吧,”淳于緋紅站起身,她選擇實話說一半,“小祿,對不起,我瞞了你,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白不靈不是人,但我也看得出,她對你是真心,并沒有傷害你。”
“那她……”胡祿指著面前的小白。
淳于緋紅,“等她回來你親自問她吧,其實她早就想對你坦白了。”
京城外,三人正往回趕,他們乘坐著衛一的飛行法器,到了城外就要分道揚鑣了,白不靈回宮,那兩人要去一趟西單仙街,雲輕要取回師父遺物。
而這一趟沒白來,白不靈當著兩人的面生吞了一只千年樹精。
那樹精道行高深,被三人驚動后鬧出了不小動靜,但雲輕和衛一先生就站在邊上旁觀,眼睜睜看著白不靈嘴一張,一開始囂張無比的樹精被連根拔起,慢慢變小,毫無掙脫之力,直接被送進了白不靈嘴里。
然后白不靈就能感知到太陽光的能量了,簡而言之,她學會了光合作用,不吃不喝也餓不死。
這一幕看的兩大金丹瞠目結舌,他們同時在想,若是白不靈對他們用這一招,他們能逃的脫嗎?
衛一只敢想,不敢試,但雲輕卻很沖動地想要試試。
結果白不靈嘴巴都要脫臼了,但雲輕就像釘在地上,巋然不動。
衛一立即大放厥詞,“也不過如此嘛。”
白不靈收了神通,雲輕雙腿發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哦,那衛一先生也來試試可好。”
衛一秒慫,白不靈,“別試了,快回去吧,夫君估計也回去了,路上告訴我,我到底是個啥。”
返程的時候,衛一,“白姑娘你身上好像是有吞天犼的血脈。”
白不靈,“那又是個啥?”
衛一,“一種傳說中的上古神獸,比九尾狐這種大路貨還要珍貴的多的神獸,我也是在一片古籍殘頁上見過關于吞天犼的只言片語,其中就有姑娘這種,嘴巴一張,對手自行縮小入口的神通,但是殘頁中沒有提及,竟然連對方的能力都能吸收,真的太厲害了!”
白不靈非常驚喜,這么說自己還挺珍稀的。
雲輕問,“可讓我們看看那片古籍殘頁。”
衛一遺憾道,“前些年被我家那個臭小子不小心一把火燒了,同時燒掉的還有我的不少古籍收藏。”
隨即衛一又道,“不過白姑娘又是狐形,所以我斗膽猜測,姑娘的父母有一方是吞天犼,一方是九尾狐,兩種神獸血脈完美的融合,這才孕育了鐘靈毓秀的白姑娘你啊!”
這話說的白不靈舒服無比,“可我爹娘如果都這么厲害,他們為什么拋下我呢?他們人呢?”
這個問題衛一也無法回答,其實白不靈也不是很關心,有夫君呢,要啥爹娘。
不過雲輕倒是提供了一條思路,“衛一先生說在西域見過九尾狐,我們若是能在那里找到九尾狐族群,說不定能查到一些線索。”
衛一也說對對對,還表示可以提供那只九尾狐的畫像,他有現成的,畫過好多呢,然而白不靈興趣乏乏,只道以后再說吧,現在她歸心似箭。
進了京城,白不靈自行回宮。
還好,回到寢宮后,蔡芯和夫君都睡著了,自己的皮皮也乖乖躺著。
白不靈把白皮皮收走,脫了衣服就上了床,拱進了胡祿的懷里。
毫不意外的胡祿睜開眼,當小白剛踏入皇宮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此刻他抱著白不靈就要親熱。
白不靈依然保持著高水準的運動狀態,而且這次信心滿滿地要向胡祿展示“老樹盤根”絕技。
而胡祿也非常配合,只是做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戛然而止,讓白不靈不上不下。
這時胡祿突然發問,“白不靈,你到底的誰。”
“夫君,我是你的小白白啊!”
胡祿直視著她的眼睛,“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