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巷?
陳休的眼眸微微瞇起,一個人影浮現于他的腦海之間。
鄭家大爺,鄭封!
“昨日凌晨時分,崔轍窺探到鄭封的行蹤頗為詭異,他去的方向也正是那貧民巷。此間,會不會有所關聯?”陳休的眼中有著幾分思索之意。
此時,有陸陸續續的丐幫弟子回歸。
每個人的臉上,有著幾分惶恐和不安。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這么青天白日里消失了呢?
莫回聲重重嘆了口氣:“實在找不到的話,就算了吧。江南府十幾年間,失蹤了那么多人,官府都查不出究竟。只是可惜啊,為什么失蹤的,永遠是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呢?”
“失蹤近乎三萬人,再無一人是豪門。呵呵呵,也難怪官府不會管了。”
他的話語間有著幾分無奈和嘲弄之意。
“你的意思,失蹤的三萬人皆是源自貧苦家庭之中?”
陳休的眸子陡然一亮。
一切的線索,在他的心中,已然徹底串聯。
現在,只差一個最后的關鍵!
“回陳公子的話,確實如此。單是那貧民巷中,近乎每年都有人失蹤。或許如今這世道,越是貧苦人家,活得反而越是悲慘。”
莫回聲緩緩開口:“陳公子若是不信我的話,倒是可以去貧民巷走走。江南府的丐幫總舵,也就在那邊。”
“你為什么會和我說這些?”陳休忽得開口,有著幾分探究之意:“世道越亂,乞丐越多,丐幫也就越發的強盛,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就越高。這不是好事嗎?”
莫回聲悠悠長嘆,輕聲道:“陳公子,在我家的地沒有被鄭家奪走時。我曾經也和你一樣,是富家公子,衣衫錦緞。若非走投無路,又有誰愿意去當那討飯的乞丐呢?”
說著,他的眸子環顧那遍地的血跡,緩聲道:“公子,我們按照你說的,及時匯報給了你有用的消息,交易是不是算完成了?”
陳休微微抬手,晶瑩無比的瑪瑙珠串落入了莫回聲手中的破瓷碗間:“這玩意兒,看得出價值嗎?”
莫回聲有些小聲道:“陳公子,這是宮廷造物啊。這太珍貴了.”
這是陳休昔日于臨川府白云觀覆滅之時,從地庫里攜帶的寶貝。
“丐幫這么多兄弟日夜盯守各處路口碼頭,休總不能吝嗇吧?”陳休露出幾分頗有深意地笑容:“同樣的,休也希望諸位能夠再幫我個小忙!”
“日夜不息地盯著鄭家,以及貧民巷!”
病床之上,崔轍掙扎著起身,撕裂般的痛感尚未退卻。
“你怎么回事啊?受了這么重的傷,陳公子可是發了大火的。”
略有幾分清秀的小姑娘頗為關切地開口,手中的草藥很是輕盈地點在了崔轍的額頭。
“被古劍門的老狗算計了一把。”
崔轍冷聲開口,拳頭緩緩攥緊:“兩個‘玄極真位’的神通境武者。即使只是下品之姿入的神通境,也實在擋不住啊!!”
“你別激動。”
小姑娘連忙按住了他,輕聲道:“你的四肢骨頭,幾乎都被打斷了,動不得怒氣。陳大人說了,讓你好好養傷,他去給你報仇。”
說著,小姑娘有些不解地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陳大人一口氣調動了江南府所有的掌鏡使。”
古劍門。
滿頭銀發的老者眼中有著幾分擔憂之意:“兩位師弟,那陳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們動了他的人,這是給我們古劍門添亂啊!”
灰發老者則是顯得有些不屑一顧:“我就不信他真有如此膽子。若是真的這般做,那他就是要與這江南府的宗派世家為敵!!”
砰——
大門被撞開,跌跌撞撞的弟子闖入其中,驚慌失措地道:“掌門、長老,不好了!朝廷的掌鏡使,打上山門了!!守門的幾位師兄,已經被殺光了!!”
什么?
幾位老者皆是面有震撼之意。
他們走出宗門大殿之時,瞬間被濃郁的血腥沖了眼眸。
放眼看去,有著近乎數百名的掌鏡使!
銀鏡者,也有著近乎二三十人!
此刻的山門之下,是堆積如山的尸體。
白發老者冷冷地注視著陳休,怒吼道:“陳休,你作為朝廷懸鏡司之人,今日擅自帶著懸鏡司破我山門,難道是要與偌大的江南府世家宗門為敵嗎?”
“身為掌鏡使,濫殺無辜,這是違背了大隋的律法的!老夫單是這一則,便可以去告你!”
陳休咧嘴一笑,眼中有著狠意:“古劍門,背叛朝廷,勾結前朝逆黨!抄家,滅門!”
“陳休,你血口噴人!我古劍門犯了何罪?”白發老者的徹底變了,滿臉怒容!
“你有沒有犯罪,那看休怎么說的!”陳休露出幾分冷意:“至于罪名,那就‘莫須有’吧。”
言語間,他緩緩抬手,嘹亮的聲音響徹四方:“我以江南府懸鏡司司主之名,于此下令!古劍門,罪無可恕,滿門抄斬!一切搜尋之物,皆皆歸發現者所有,不必上繳朝廷!”
“罪名為:莫須有!!”
此話一出,即使是章何的眼中,都有著幾分瘋狂之色浮現!
古劍門,好歹也是百年基業!
那么多的資產寶貝,只要拿到,那就都是自己的了!
所有掌鏡使近乎同時大吼而出:“謹遵大人之命!”
老者的眸子瞬間一顫!
陳休的手段,居然這么狠!
鄭家。
鄭天元輕輕品著燉出來的肉湯,只覺得鮮美無比,蒼老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不愧是橫公魚,確實味美,還能祛除周身的陰寒煞氣。”
說著,他緩緩抬起頭,淡聲道:“那陳休,怎么說的?”
鄭封則是冷笑著道:“爹,何必在意他?于懸鏡司內設宴,想要召集江南府的宗門。結果,你猜怎么著?到時間了,偌大的懸鏡司前,是空無一人!”
他的臉上有著幾分嘲弄之意浮現:“據說啊,那個跟了他的崔轍。更是被那古劍門下了狠手,捏斷了四肢被丟了出去。那模樣,要多慘有多慘。”
鄭天元微微頷首:“到底還是年輕人。吃點苦頭之后,他會找上門求我們的。”
“老師,老師!出大事了!”
杜海明闖入府邸之間,滿臉慌張:“陳休召集江南府懸鏡司之人,血洗那古劍門!滿門抄斬!!”
“罪名是為‘莫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