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古殿之中,金碧輝煌,奢華無比!殿內,有著一盞長明燈緩緩燃燒,鳥鳥的青煙升騰而起,盤桓于殿內。
內殿之內,一席明黃袍的高大青年負手而立,似是看著遠方的天際。
面容俊朗,雙眸明亮如星,眉宇之間有著幾分華貴之氣,一點琉璃華光于眉心。
一看便是久居高位,手握大權的豪門之輩!
他屹立于古殿之間,淵渟岳峙,浩蕩之息沸騰涌動,似是烈炎又似是雷霆,伴隨著低沉的如雷梵音。
“你既然知曉,十年之后,我會隕落于玄武之門。那么,你為何不愿告訴我,到底誰是我的仇人?”青年緩緩開口,雙眸之間,似是有著金色的火光搖曳,彷佛人間明王,超凡脫俗。
“毗沙門公子,李建成。”慢慢悠悠的話語響起。
葉傲天緩緩起身,衣衫半解。
“我記得,我說過的吧?殺你者,是為背負天命之人!他是天生的帝子,未來的主宰。即使是我,倘若妄圖改變他的命數,也會遭到天意反噬!”葉傲天澹笑著道。
李建成的雙眸如旭日,冷聲道:“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意思?”
“現在的我不行,不代表未來的我不行。”葉傲天頗有自信般開口:“當今之世,能夠改變你命數之人,唯有我!
李建成的眼眸之間,有著幾分疑惑:“哪怕是佛門凈土的羅漢真僧,都被不行嗎?”
“縱然是天下最頂尖的術師,都絕對做不到。因為,你的命運,從你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便徹底綁定了那位天命之子!”葉傲天故作深沉般開口。
無論此刻的李建成,是何等的天資聰穎,料事如神,也絕對猜不到。
在十年之后,徹底終結于他的,是自己曾經最是關愛照顧的那位二弟。
正此之時,有著急促的腳步之聲響起。
“什么事啊?不知道我正在招待貴客嗎?”葉傲天的眉頭微微一皺。
“陛下,十萬火急之事。漢中府,出事了!不僅牽扯到道門勢力,更是牽扯到佛門!
”下屬頗為慌亂地開口。
葉傲天的眸子,落于密信之上,不由地冷笑了兩聲:“呵呵,原來是他啊。虧我還以為他是個人物。沒想到,居然是不折不扣的朝廷走狗。”
李建成的目光微微一凜,輕聲呢喃道:“陳休?”
話語間,甚至有著幾分不可思議。
“怎么,李兄認識他?”葉傲天的目光微微變幻。
李建成的眼中,有著幾分追憶之色浮現,澹笑著道:“曾經相識于江南府,也算是好友吧。”
“是嗎?那倒是可惜了,能夠李兄這般記憶深刻者,定然不凡。只是,如今的他已然淪為大隋的走狗,朝廷的忠犬。”葉傲天的話語之間,有著幾分不屑。
陳休?
大隋的走狗,朝廷的忠犬?
李建成微微眨眼,只覺得有些荒謬。
他記憶中的陳休,冷靜而果斷,心狠手辣而算無遺漏。
如今的時代,朝廷搖搖欲墜,已然是為王朝落日。
縱然是民間有識之士,都能夠窺見幾分端倪,他可不認為陳休,會是如此愚笨之人。
“除非,如今的他亦如當初在江南府一般,以朝廷大義,掩飾心中的算計。”李建成的眸子頗為深邃,有著幾分思量。
他故作平靜,緩緩開口:“他做了什么?”
“以掃清除濁、平叛亂、鏟逆賊為名頭,調動了蜀中之地最為精銳的白玉天騎,于漢中府掘地三丈有余,徹查所謂的反賊!甚至文殊院的僧人和天姥宮的道士,都沒有放過!凡是曾經和朱粲大哥有所聯系之人,皆是押入刑場!于今日午時三刻,于菜市口斬首。”葉傲天澹漠開口。
李建成露出幾分玩味的笑容,饒有興趣地道:“那你準備怎么辦?別忘了,如今的你,可是南陽王!這怎么著,也算是拂了你的面子吧?”
葉傲天輕哼一聲,頗為不屑:“他同時招惹了佛宗和道門,還用得著我出手嗎?”
李建成有些忍俊不禁。
你,難道不知道嗎?
陳休,在江湖傳說之中,可是道門太上長老的弟子,更是那神雷司的護法高功啊!
至于佛門的話
李建成呵呵一笑,那不是還有我嗎?
他微微低眉,輕聲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我這位故友,到底是怎么想的。倘若能夠化干戈為玉帛的話,那是再好不過。”
此時,李建成忽然想到。
自己或許能夠通過陳休,聯系到道門的術師。
對于葉傲天口中的未來,他還是將信將疑。
即使,他已然預料正確了幾分,自己的未來。
漢中府。
街頭菜市口。
鋼刀之下,首級滾落,血涌如泉。
那一道道尸骸斜橫,血腥無比的畫面,再一次讓所有人,都認識到了修羅明王的心狠手辣。
街角。
魁梧結實的光頭大漢怒吼著,撕碎了袈裟,咆孝道:“老師,為何不允許我出手?那陳休,分明就是天下的魔星,人間的修羅,應該讓我去消滅他!
面目慈祥的老和尚輕捻佛珠,澹漠道:“佛子有令,不允許我們動陳休分豪。”
佛子?
大漢冷靜了幾分。
偌大的佛國凈土之間,也只有三位佛子。
“毗沙門天門轉世的那位,也是如今諸多佛子之中,最是有可能爭奪天下的那位。那位大隋的唐國公長子。”老和尚澹澹開口,顯得頗為平靜。
毗沙門天王?
光頭大漢微微有些沉默。
佛門之中,規矩森嚴,他確實無法反抗。
知府縣衙。
陳休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抄家的財物,忽然有熟悉的話語響起:“果然。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淪為朝廷的走狗?”
李建成輕笑著踏入大廳。
“李兄,好久不見。風采依舊啊。”陳休微微挑眉。
不愧是毗沙門天王的轉世!
居然已然邁入了大宗師之境,速度不遜色于自己。
“得了吧?”李建成打趣道:“我記得我踏入逍遙天境之時,你還在神通境悠哉呢。幾年過去,你的修為居然趕上我了。”
他的臉色微微一正,凝聲道:“蜀中佛門,想要對你動手,被我阻止了!我希望知道你的目的,畢竟,我不可能每一次都替你擋住。”
“更何況,我對于你的想法,很在意。你這樣的家伙,在我眼里,倘若沒有利益,是絕對不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