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休的想法,倒是與我一致。”羲淡漠一笑,目光微寒:“我輩只是輪回轉世的二世身,記憶不夠圓滿,但祂可是真正的古老仙圣九天玄女之分魂,無論是眼界,還是意識和對于局勢人心的把握,都遠在我輩之上!!縱然此間為友,誰又能保證以后呢?更何況,天地間的機緣,也就那么多,有緣者得而居之。作為昔日執掌天庭兵伐的九天玄女,祂肯定比我們知曉更多的!我可不希望,和這樣的老怪物,爭機緣!!”
陳休輕輕抬手,目光幽暗而深邃,話語間有著幾分森冷之意:“還有一點,值得注意!在我們的大隋世界,九天玄女的道統,名為素女道!在江湖之中,是為邪道之一,更是結盟于無生教!而這無生教供奉的神,是為無生老母,這是我看盡《天地神仙真靈圖》都找不到的仙圣!或許,是哪位太古神明的化名!而在古老的年代,神明也好,天妖也罷,甚至是幽冥的煉獄鬼王,都是昔日天庭仙圣之敵!!”
無生教??
羲的眸子微微變幻,厲聲開口:“你們的世界,也有無生教??”
此話一出,無論是西王母,還是陳休,皆是面色劇變。
“什么意思?無生教,在你們的世界,難道也存在?”陳休的面容凝重了幾分。
他很清楚,羲和西王母,皆是源自東海海眼另一側的世界,也是昔日輝光曾經提及過的世界。
四面海島,上古的荒獸無窮,頗有幾分古老年代的世界。
“在我們的世界,東海之眼的另一側,也存在著無生教。它是我們八荒世界的第一教派,信仰的神明也是無生老母。只不過,即使是擁有太陽神君記憶的我,也不清楚無生老母這位尊神,究竟是誰!至少,在我成道至隕落前夕,人間大地之上,并不存在祂的身影。”羲的眸間,也是多了幾分思量。
他也沒有料到,無生教居然同時存在于兩個世界。
這,可就值得玩味了。
西王母輕聲道:“我想,祂會不會是天庭隕落之后,某位古老神明于人間的化名?”
陳休這時提點道:“我曾經接觸過無生教的存在。我們的世界中,無生教的掌教是為渡真法王,主修虛空印,精通虛空之道。”
此話一出,羲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他的眼中有著幾分狠辣之意:“怎么可能?虛空印,乃是昔日上古天庭之術,為廣成天尊所創,篆刻于奇珍玄鐵之間。此為天庭百萬天兵神將征討萬界,踏空而行,步履虛空之本,即使是我輩,都無有傳承。它小小的一個無生教,怎么能夠修行此法?看來,重回八荒后,我得好好質問質問,那幾位無生教的使者了。”
西王母略有幾分關切地道:“我們世界的無生教,也有法身存在。你,會不會太魯莽了?”
“若是當年,我確實懼怕他們,但是如今,我已然是為半步法身,融合了昔日的太陽神君,更是拿回了昔日的絕世神兵!縱然是法身,我也無所畏懼!”羲的話語間有著幾分自信和豪邁!
陳休驚聲道:“伱,你有絕世神兵?”
羲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很奇怪嗎?天神兵是為天仙之物,而絕世神兵則是昔日登臨造化者的神兵!我輪回之前,好歹是天庭排的上號的存在,擁有絕世神兵,不是很正常?”
“在我們的大隋世界,有著十大絕世神兵的說法。比如蒼穹斧,人皇之劍,我還以為真的只有十件絕世神兵呢。”陳休解釋道。
羲輕嘆一聲,多了幾分感慨之意:“我是該羨慕你呢,還是該嘲笑你呢?半步法身,近乎天下絕頂,卻是連這般信息都不知道。想想也是,你修行不過十五年,確實也接觸的少。”
他輕輕抬手,掌心之中有著一輪煌煌大日降臨。
五德流轉,至純至正,縈繞著天地間風火水土,仿佛能夠衍化萬千世界。
那是一尊琉璃般的黃金寶塔,共有三十三重!
“所謂的絕世神兵,即為造化大神通者的神兵!你口中的蒼穹斧,人皇劍,在絕世神兵之中,也屬于佼佼者的存在,故此是為十大絕世神兵!實際上,達到絕世級別的神兵,都各有千秋。比如我的五德始終琉璃塔,就是五德顯化,萬法不侵,也能夠鎮壓一切。”羲輕聲開口。
原來如此。
陳休微微頷首。
羲的眸子落于遠方,緩緩道:“走吧,先離開這里。至于言姑娘體內的那一縷分神,待到走出此間,再行祛除吧。現在,我能夠感受,壽元的流失。半柱香的時間,少了近乎有五天的壽元。徑直走,無論聽到什么,都切莫回頭!”
顧言已然蘇醒,晶瑩的眸子打量著幾人,忽地意味深長般笑了笑,很是安靜地站在了一旁:“還不進入內園嗎?再這么待著,壽元的流逝,會越來越快的。”
說著,她輕輕邁出白靴,勝似閑庭信步,好像半點沒有預感到危險。
“看來,她應該猜到了幾分啊.”陳休于心中自語,緩緩邁出了腳步。
頓時,多了幾分陷入泥濘之感。
一步,兩步,三步.
陳休行走于猙獰無比的桃園之間。
越是踏入深處,越是能夠感受到那鮮血的濃郁。
起初,是泥土為鮮血所浸泡,現在已然是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鮮血濺出。
走的越深,越是能夠感受到身后的冰冷,以及那陰寒的窺視之感,如芒在背。
“切莫回首。”羲的提醒聲很是時宜地響起。
陳休掃過一旁的羲,頓時有些愕然。
此刻的羲,面容蒼老,眉宇間滿是憔悴之意,眼袋變得沉重無比,印堂發黑,似是無有變老,但能夠感受到那股死意。
陳休驚疑之間,在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一樣的疲憊不堪,面色鐵青,搖搖欲墜。
“這是正常的。壽元剝奪的死意,停留于表面。前面,應該就是內園了,通過那個亭子”顧言的話語戛然而止。
陳休抬頭看去。
正方前,是近乎血色池塘一般。
中央的亭子里,似是有責一具頭顱炸裂的尸骸!
那是一個額頭凸出,大耳白須的老人。
“壽星。”羲冷漠的話語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