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化三清,已成。”陳休輕聲呢喃之間,腳步緩緩踏出,四方的空間開始扭曲坍塌,化為漩渦。
輕風隨之而起,眼中的天地為之變幻,不再是陰暗幽深的山谷,取而代之的,是為富麗堂皇的金鑾殿。
越是修行虛空印,陳休越是能夠感受其間的無窮潛力。
“誅仙劍陣,大邪王中的邪王十劫,以及對于番天印的使用,且交給你們了。”陳休澹漠開口,眼中天地變幻。
對于如今的他而言,朝游北海暮蒼梧,已成往昔。
縱然是千萬里的路途,也只須瞬息。
朝廷于長安的護法大陣,更是視若無有。
他望著眼前的長安太和殿,聽聞著其中的喧囂和爭吵,緩緩邁開了步子。
“陛下,而今天下初定,四海未平,此乃勞民傷財之事,千萬不可啊!”
“是啊!武圣之廟,天下屹立一千兩百余座,實在太過奢侈。我朝剛定,民心尚不足,怎可如此揮霍?”
“陛下,楊廣倒行逆施,開運河以至民不聊生,這才引起了天下起義!我大唐,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啊!”
千般諫言,萬般上書,諸多的大臣連聲勸戒。
李世民高坐于龍椅之上,目光澹漠而平靜,緩緩道:“諸位愛卿所言之事,朕自是知曉。楊廣開大運河,是為利在千秋之事!此河一開,水道暢通,南北往來,商貿何其興盛?只可惜,他選擇了橫征暴斂,強行拘押百姓作為民夫。而朕,則是詔令天下百姓效力,工錢依舊,俸祿遠勝往昔,怎么不行?”
“可是陛下,如今戰爭之后,國庫無比空虛,怕是無錢可發。”紫衣華冠的老者恭聲道。
“大唐初立,朝廷國庫自是無錢。但蒼茫天下,有錢者可是不計其數的,比如江湖上那頗有盛名的五姓七望。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大唐于天下世家拿點錢,應該不過分吧?”
慢慢悠悠的慵懶話語驟然響起,打破了肅穆的金鑾殿中的壓抑。
無數官員抬首望去,緩緩踏入太和殿的,正是如今的大唐武圣,并肩武成雙王——陳休!
李世民托著下巴,饒有興趣般道:“陳兄此話,倒是合我心意啊!
陳,陳兄?
無數的官員這一刻,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大唐陛下,李世民,居然親口稱呼陳休為兄弟!
“諸位愛卿,對于陳兄的建議怎么看呢?”李世民眼眸幽深,似是有著幾分深意般開口。
一時之間,群臣彼此面面相覷,裝聾作啞,不知如何開口。
在座的九成皆是世家望族的子弟,朝廷朝著世家拿錢,萬一拿到自己家里怎么辦?
“陛下,老臣覺得此舉不妥。”束發戴冠的老者沉聲開口,話語間似是有些痛心:“如今我大唐初立,天下尚有諸多隱患,尚需世家輔左朝廷鎮守一方。若是朝廷和世家之間因為錢糧之事結怨生隙,以至世家宗閥生出異心,那就不妙了.....”
陳休輕哼一聲,略有幾分譏諷地道:“老爺子,你這是有點高看世家了吧?我大唐帝國,還需要顧忌和他們之間關系?難道,不應該是世民要多少,世家就給多少嗎?至于所謂的結怨生隙,生出異心,那更是無稽之談!給他們十個膽子,怕是都不敢!
“陳大人為何如此狂妄呢?世家若是當真心有間隙,不站在朝廷這一邊,完全可以暗中曲通無生教,乃至江湖邪道!
假如這般,朝廷又該怎么辦呢?陳大人,你還是太年輕了!”老者冷聲駁斥道。
哈哈哈——
陳休放聲大笑,話語張狂而狠辣,面有殺意:“他們也得有膽子敢啊!
只要他們敢背叛,朝廷便有理由,將之抄家滅口,誅盡九族!
!休的話放在這里了,現在是大唐王朝,在朝廷面前,世家沒有選擇的權利!”
全場瞬間寂靜無比!
誰也沒有想到,陳休會是如此回答!
“世家,為什么能夠千秋不倒,百年永恒?因為他們選擇正確了道路,跟對了人!
如今的天下,是大唐的天下!如今的天子圣上,是為李世民,而非前朝楊廣!現在,只有世民允許你世家存在,你才可以存在!
倘若你們真的敢違背朝廷之言,那么也就沒必要存在了!”陳休的話語無比森寒,殺意十足。
老者顫抖地望著陳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鄭大人,我很贊同陳兄的觀點!楊廣,需要在意世家之心,也需要在意佛門的態度!但我李世民不需要!
如今是大唐王朝,我才是陛下!傳令下去吧,江南府三大家族,博陵崔氏、范陽盧氏、隴西李氏、趙郡李氏、滎陽鄭氏及太原王氏,這九大世家給我按旨繳納公款!倘有違令者,依照大唐律法懲治!”李世民澹漠開口,大手一揮:“今日之內,須得辦妥此事!
明日子時,正式于天下開工,鑄就武圣像!”
回歸后宮之后,李世民有些火大地道:“世家,真的越來越猖狂了!還什么朕需要在意他們,可笑!”
“需要我幫你滅掉兩個嗎?”陳休澹笑著道。
在他知道的記憶中,世家也確實是影響王朝存在的一大重要因素!
“這倒是不用,我可以處理他們。只不過,你的名聲還真是兇啊。你一開口,那幫老東西都安心閉嘴了。看來,他們都是知道的你的恐怖。”李世民笑著調侃道,眼眸變得認真了很多:“還有六天。”
“對。”陳休坦然道:“如今,能夠施展的手段,都幾乎都用遍了。人道之法,以香火神廟為借,化大地萬民之力為幾身,這是我的最后一張底牌。這,也是我來見你的主要目的。”
李世民微微沉默,而后緩緩道:“放心吧。六日之內,即使神廟難成,但也一定能夠有著神像屹立于大地,享受人間香火!
我會保證你這張牌的存在!”
陳休從容一笑:“那,倒是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