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天宗之外,公孫恒微微勒馬,意氣風發。
此刻的他穿著新郎官的長袍,掛著幾分倨傲的笑容,貪婪而得意!
“今日起,我即是東皇天宗之主。財富、名聲、權勢、美人,以及絕世武學《斬鬼神》劍訣,都將歸我所有!”公孫恒于心中遐想著,縱身躍馬而下,在三大法王和諸多高手的護法之下,浩浩蕩蕩邁入山門之內。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極致的靜謐!
浩浩蕩蕩,近乎千余人,皆是倒在霜雪之間。
雙眸空蕩,神情扭曲,似是瘋魔!
這一刻,在陳休的感知中,似是有著一雙無垠的神瞳在俯瞰著人間,注視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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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先生的鬢角已然為汗珠打濕,他顫抖著道:“尊,尊主英明!”
這可是無形之力,無可抵御!
光芒消散,落雪平息。
長劍出鞘的那一刻,似是電光掠過天際,快若驚鴻,須臾而散。
正激動之間,他的眸間有著電芒閃爍!
“看在你歷來忠心的份上,那我就多留意一二。”
這枚令牌,便是他臨時之間煉制的。
正是太上幽冥道四大法王之首的赤月龍王!
東方海縱然血氣如火,但也四十有三,已然步入中年。
倘若有江湖人在此,定然會目瞪口呆!
龐大之影微微頷首,猩紅大日般的眸子緩緩睜開。
雙眸泛著青芒,似是琉璃翡翠,眉心深處有著一抹赤月般的龍鱗浮現。
他渾身是血,嘶吼著咆哮道:“聞公子莫要為此等奸賊所欺騙!我追隨東方海十余年,從未見過這野家伙!總不能他說是東方海的師叔,便是東方海的師叔吧?”
“神念攻擊,是元神之法?”
略顯沙啞之語響起,一襲黑袍,猶如鐵塔般的魁梧大漢緩聲開口,話語低沉而凝重。
“公子,小心。”
“巨闕劍主和寒霜劍主請得了幫手,似乎要為東皇天宗出頭。”惴惴不安的中年管事小聲道。
“呵,真好糊弄啊。”
在場之人皆是愣住了。
他當即道:“尊主,還請您一定多留心觀察。此獠定然心性狠辣,精于陰謀詭計,您可莫要被他欺瞞了!他自稱是為東皇傳人,東方海的師叔,但據我所知,東方海一生無門無派!他一定還在偽裝!”
他的面容陡然陰沉,寒聲質問道:“怎么回事?”
陳休似笑非笑地道:“勞煩諸位關心。小侄如今已在他師尊處休養生息,怕是不用一年半載,便是能夠回歸正常,重現人間!”
大漢沉聲開口,眸間有著幾分驚異。
公孫恒的瞳孔陡然一顫,下意識地執劍于手,神情陰翳而不安。
不僅是他,此間的諸位背叛者皆是神情不安,倉皇驚恐!
聞言,公孫恒眼眸一凝。
此為東方恒擔任九域皇者之時,交付天下的東皇玉佩!
見佩如見人,玉佩所在,便為東方海所在!
這是東方海統御九域權力的象征,也是天下第一人的武道威懾!
公孫恒似有明悟,眸間掠起幾分忌憚,寒聲道:“龍王,他的元神之法,較之于你,又是如何?”
公孫先生當即跪倒于地,神情惶恐而不安,顫抖著道:“尊主,何出此言?我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又怎敢欺騙于您!”
縱然是十境的武者,都無法捕捉到這一道劍影!
“好快的劍!亦如東方海的《斬鬼神》劍法!”
陳休淡漠開口,話語依舊平靜,長發于呼嘯風中飛舞,肉身巋然不動,穩若山岳:“在下陳休,是為東方海的師叔,今日代替我那位師侄考校夫婿。”
師叔?
陳休的嘴角掠起了一抹隱晦的笑容。
若隱若現的青龍盤桓于虛空,浩浩蕩蕩如崩塌的山脈般呼嘯而下,以掩埋一切的姿態墜落!
元神之力!
見龍王認可,公孫恒正要點頭之際,廢墟之中的姚盟掙扎著爬出。
大漢掠起黑袍,露出一張如刀劈斧鑿般的堅毅臉龐。
不僅是姚盟,哪怕是大漢和東方恒皆是神情變幻。
紅梅似火,白雪如云,公子灑脫,相得益彰。
看似是尋常一斬,卻是蘊含頗多,無比精妙。
他的眸間充斥著怨念和憎恨!
“閣下,可有憑證?”大漢沉聲開口,話語低沉。
剛才的那一刻,有著浩瀚的元神之力降臨。
“我已然找到了你口中的那位神秘之人。”低沉之語淡漠平靜,“他是真正的凡人,無有法理加護,亦無神通護持,一如爾等!”
這一切,落在公孫恒的眸間,卻是有著說不盡的厭惡和憎恨。
“東皇天宗,東方海!”
一時之間,他們是坐立難安,似是熱鍋上的螞蚱。
“沒錯。我愿以命擔保,江湖之上此前絕無他的存在。須臾之間,抹殺武道十一境的赤發蛇王,這至少是十二境的實力!倘若,他真是此方天地之人,以我們太上幽冥道的情報網,當是知曉清晰。”公孫先生無比誠懇地道。
公孫恒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抬首看去。
嗡——
話語落下的那一刻,偌大的東皇天宗是一片死寂!
背叛者一個個神情倉皇,恍若末日降臨!
當世武道第一,唯一打破人神界限的東方海若是歸來,他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等人的。
赤月龍王接連后退七步,嘴角有著鮮血滴落!
公孫恒眼眸變幻,喃喃道:“父親可是派了蛇王去攔截他們的,怎么會.難道,蛇王失敗了嗎?”
這,這是!
“山中荒野客,道門修行士。路見不平,仗劍相助。”陳休輕聲開口,說不盡的從容悠然。
大漢沉聲開口,雙眸陡然迸發出青芒。
居高臨下,俯瞰凡塵!
那是天仙境的元神之力!
這可是赤月龍王啊,武道十二境的存在,太上幽冥道四大法王之首,江湖頂尖。
“公子,氣息依舊,但神念已散。”
“他,他居然有東皇玉佩?”
這是他在會見東方大小姐的那一刻,已然使用讀心之法,于她的記憶中讀取的代表東方海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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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之語響起,被尊稱“赤月龍王”的大漢緩步踏出,神情肅穆而凝重。
公孫恒微咬嘴唇,眸間有著諸多的不可思議,驚呼道:“而今江湖,論及元神之道,赤月為尊,龍王魁首!哪怕是道德宗號稱‘一念通天’的靈感真人,大悲寺頓悟《三生三世輪回法》的韋陀尊者,都遠在您之下!”
紫色的閃電陡然明亮,迸發于虛空!
兩股力量徹底碰撞,無形的浪潮迸發。
他的話語之間,有著諸多的不容質疑。
“你的意思是,江湖上從前沒有這么一號人物?”低沉之語響起,似是山岳般的龐大身影緩緩坐穩,血盆之口微微張開,煞氣彌散。
怎,怎么可能?
玉佩在手,幾乎足以象征他的身份。
深不可測?
許久之后,低沉之語再起:“你,真的沒有欺騙我嗎?”
公孫恒的眸子落在身上的八大護法之一,打算吩咐他出手,以試探這位東方海師叔的實力。
一襲道者的儒雅中年恭敬而立,態度謙卑而溫和。
這時,他的動作被打斷,淡漠之語響起。
這時,只見陳休輕輕抬手,掌心之間有著一方玉佩浮現。
龍王一出手,便是當世頂級的元神之力!
沾染著暗青的長發于風中凌落,眉心的赤色龍鱗綻放輝光,恰似臨凡的威嚴真龍!
大漢忽然開口,神情肅穆而凝重。
浩瀚的元神之力,赫然定格!
關注之處,正是東皇天宗!
“如我預料的那般,此方天地之間,確有天仙存世。”
此刻的他,看似云淡風輕,卻是心神戒備。
“貧道常年于山中修行,故此頗為知曉延年益壽之術。”淡笑之間,他輕輕刺劍。
大漢雙眸幽深,寒芒閃爍,緩聲道:“一息之間,八百步之遙,盡數包容!這,可不簡單!”
眼前這一位,似乎才二十七八的樣子,他居然自稱為東方海的師叔?
一時之間,議論之聲無窮。
這時,公孫恒注意到了神情惶恐的賓客,以及諸多坍塌的墻垣。
虛空于此刻似是顫動。
“閣下,如今之時,東方前輩可還曾在世?”公孫恒忽然開口,話語間有著幾分試探之意。
縱然此身自是地仙圓滿,但是為造化之化身,亦是能夠虛空衍化,淬煉神兵。
那道風華正茂,瀟灑出塵的身影,讓他又是嫉妒,又是憎恨!
源自天穹之上,源自九霄云海之間。
現在,他居然下場了!
“閣下,小心了!”
浩瀚如山海般的無上之威,鎮壓得此間無人能夠喘息!
色澤清幽,銘刻著諸多龍紋,古老的銘刻清晰無比:
“閣下,您究竟是何方人士?又為何擋我家公子的迎親之路?你口中的‘路見不平,仗劍相助’又是指代何事?我家公子對于東方小姐,是光明正在的明媒正娶,是堂堂正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憑什么阻止?”
隨著腳步的落下,大漢的話語似是雷霆般響徹,又如巨龍呼嘯低吟,蘊含著無窮的壓迫!
無盡的威勢在此刻如浪潮一般迭起,呼嘯著席卷而下,似是要將陳休徹底鎮壓!
“媒妁之言,或許為真。但父母之命,怕非是如此吧?”
這枚玉佩,他們太熟悉不過!
披著王侯銀龍長袍,掛著獅子吞龍玉帶扣的青年悠然邁出婚房,手中仗劍,神情悠然,說不出的泰然自若。
下一刻,五指合攏,罡氣迸發。
此時,萬里山岳之外,無盡煙云縈繞的湖海之間,一方金輝輝煌的殿堂燈火通明,恍若仙境。
當今之世,唯有七枚,是以天外隕鐵鑄就,蘊含東方海之武道真意,做不得假!
什么?
在場的諸位,皆是心神陡然一顫。
思忖之間,陳休的眸間光影流轉,已然有了主意。
陳休看都沒看他一眼,話語從容,神情淡漠,緩緩道:“公子閣下,此為東方海的信物,已然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而且,我也得了東方夫人的命令,代替大小姐選擇夫婿!”
與彼時的東方海有著異曲同工之精妙。
“閣下,不知您是何方人士?”
陳休的眸間多了幾分幽深晦暗,輕聲自語道:“而且,祂似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怎么可能?我可是借助因果之線降臨于此世的,莫說是天仙存在,便是造化境大神通者,都無法知曉我的降臨。祂,是怎么注意到我的?”
正是赤月龍王!
公孫恒的眸間有著興奮之意。
大漢凝視了許久,緩聲開口,話語低沉:“很強!施展神通之輩,在元神之道上的造詣,并不弱于我!”
公孫先生的眸間唯有不可思議。
江湖傳說中的龍族血裔,蘊有無尚神通,屹立于江湖天際的武道十二境存在。
玉佩之上,似是有著萬道劍光迸發,輝耀一時,絢爛奪目!
這一刻,公孫先生只覺天地黯淡,日月無光!
世間的一切,都似是為這雙血色瞳孔所吞噬!
“天仙境的元神之力依舊存在!隱匿于此方天地幕后的天仙,依舊在觀察著我嗎?祂是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了嗎?倘若如此,那我必須壓制自己的實力,將武道境界盡可能維持在法身上下。這樣,才不至于引起祂的注意。”
姚盟驚恐無比地癱坐在地上,面色蒼白,冷汗直落。
太上幽冥道的道主,當世武道十二境的絕世存在,此刻居然這般卑躬屈膝,恍若奴仆!
“尊主,我知曉的一切,已然告知于您。”公孫先生無比謙卑地道。
“誰,誰知道你怎么得來的?”姚盟的聲音帶著明顯顫抖。
“公子,此人深不可測,恐有十二境之修為,還是我來吧。”
他究竟是什么樣的實力,居然讓龍王這般重視?
周圍的賓客皆是吐了口氣,神情愕然。
這一枚,幾乎可以確定,是東方海昔年鑄就的玉佩之一!
這一刻,漫天的飛雪都似是凝滯。
陳休屹立于原地,尊貴的王袍之上沒有沾染一片雪花。
他神情淡然,笑容溫和:
“你,輸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