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也不早了,賭斗也該開始了!」
天佛子強忍著心中的暴虐殺意,寒聲開口,眸光冷冽。
倘若,不是在意那誅仙劍陣的殘圖,他甚至恨不得當場將徹底五馬分尸,以泄心中之恨意!
「既然如此,那就依大師所言。晚輩縱然落敗,心中亦是無怨無悔!」陳休故作深明大義般道。
他看著臉色蒼白,神情頹然的天佛子,心中已然是冷笑連連:「天佛子,我這三跪九叩,以及那一炷檀香,很不好受吧?」
「縱然此間是為化身,但依舊是為玉虛宮原始大天尊之化身,依舊是執掌人間無盡山河,駕御無尚人皇之劍的絕世人皇!如今的你,還不是那個魔威滔天的蓋世天魔,亦非是毀滅中古,執掌九幽權柄的魔佛!」
「現在的你,只是一介叛出佛門,墮落為魔的妖邪僧人!」
「這樣的你,又如何能夠扛得住,我作為原始大天尊的三跪九叩?你又如何享受得了我作為人皇的一柱香火?」
陳休心中冷笑連連,「看似如今的你,是以法身的重傷為代價,抗住了這一波。但實際上,真正的重傷,可不在此間。而是在于冥冥之中的氣運,和天地的庇護!」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這是無形的加護和力量。」
「只可惜啊,你在上古封神臺之中,為了煉化漫天惡煞惡神的神位,將一切看不見、摸不著的命運給徹底舍棄了!現在,你又強行接受了我這三跪九叩,以及一炷香的香火!再加上你融合的群星和惡煞,報應應該要來了。」
「蓋世天魔,萬魔之源,天地皆憎,萬法皆惡!祂是一切惡和負面的化身,但因為祂是半步古老者的存在,實力滔天!故此,縱然天地惡之,宇宙憎惡,亦是無所畏懼!但是你不同,如今的你,只是一介紅塵之中的天仙!」
陳休的眸間寒意閃爍。
他緩緩坐于石座之側,故作莊重般道:「天佛子前輩,賭斗可以開始了!縱然落敗,休亦是無怨無悔!畢竟,我已然享受了你的恩賜!」
天佛子皮笑肉不笑地道:「貧僧,亦是如此之念!只不過,貧僧很難想象自己輸的畫面!」
「既然如此,那就準備吧。」玄苦大師忽然開口,故作警惕般看向陳休,凝聲道:「陳休公子,按照咱們的約定,你不可使用六爻銅錢,以及任何的道門神兵,儒家神兵,包括道門的符箓和儒家的丹書!你,明白了嗎?」
「明白!」陳休鄭重點頭,似是嚴陣以待。
「好!那我再說一下規矩!希望二位銘記!」玄苦朗聲道:「若是天佛子師侄能夠勘破你的命運,那就是他的勝利!依照賭注所言,你須得將誅仙劍陣之殘圖,以及你所修行的因果秘術雙手奉上!!」
「而若是天佛子師侄無法洞察你的過去未來,看不清你的命運,那就是你的勝利!!大悲如來寺的因果堂之位,將會屬于你!你將取代天佛子師侄,感悟無上佛門因果秘法,繼承燃燈上古佛的道統!」
「陳休公子為守,天佛子師侄為攻!至此,賭斗開始吧!」
隨著玄苦方丈的話語落下,天佛子的雙眸陡然化為深邃暗金之色。
一盞綻放著金色火焰的銀燈,悄然浮現于深處。
這一刻,在天佛子的視野中,天地開始消散,日月開始黯淡。
一切,都開始走向了空無。
他的眸間,陳休的身影變得飄忽不定,恍若虛幻,能夠窺見的唯有象征光陰的歲月長河,以及虛幻縹緲如星辰般的因果之線!
「哼,就這?」
天佛子的嘴角掠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冷笑著道:「我還以為,他有著
什么樣的神通之術呢!沒想到,還是徒留于表面的神通之術!」
「不明大道,不曉法理的神通術,宛若無根之浮萍,空無一用!」
「讓我看看吧,你的過去和未來!」
言語間,天佛子的眸子似是沿著那星辰般的因果之線,跟隨著那流向遠方的時光長河,達到了渺遠的過去。
映入天佛子眼簾的,是一座破敗的城市。
名為「陳休」的少年在家中養病,見證了教會的繁榮,而后被卷入了一場兇殺案件之中。
此后,憑借著自己的機敏,一步步死里逃生,封王封侯。
「嗯?」
天佛子的眸間多了幾分疑惑不解,頗為古怪地道:「這是哪個時代的衣著風貌?所謂的大隋王朝,又是哪一代王朝?那個無生教,是誰的教會?無生娘娘,又是哪一位?還有,為何我在他的過去,看不到任何一位法身人仙?」
心中充斥著疑惑和不解,天佛子想要再度往前。
這時,眸間的一切歸于空無。
他能夠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空洞世界!
「怎么可能?他,居然沒有過去?」
天佛子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思忖著道:「哪怕是造化境大神通者,也不可能沒有過去的!只能說,他的過去被人隱藏了!」
「連我都無法看破的過去,難道是造化境大神通者出手了?」
「那他的過去,如此讓我陌生,如此讓我感到迷茫,倒也可以解釋了!」
「因為,都是虛構的!」
天佛子猙獰一笑,寒聲道:「我說你哪里來的膽氣,原來是在這里啊!過去被隱藏了,那又如何?我去往你的未來!」
「過去已然發生,因此可以改變和隱匿!」
「但是未來是飄忽不定的,不可以隱匿的!除非,你甘愿自絕未來!」
思忖之間,天佛子的視野跟隨著時光的長河,朝著上游移動。
須臾之間,他看到了陳休的「未來」!
純粹而寂滅的空,無有任何景象的空!
「這」
縱然天佛子自詡生性冷漠,無視風雨,此刻都徹底呆滯了。
陳休,居然沒有未來?
他的未來,居然是空無?
這時,天佛子陡然回首,遙望陳休的現在!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純粹到讓人可怕的空無!
天佛子徹底呆滯!
過去、現在、未來,皆為空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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