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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周牧云和甄行的時候，周成還是被甄行那一張女孩子都會嫉妒的冷白皮給震驚到了。
三人約的地方是一家菜館，相對頗為安靜。
周成到后，三個人相互客套了一陣，才安生坐下。
周成就說：“唉，云哥，行哥，現在我估計啊，就你們能和敢與我見面了，我都快被罵瘋了。仿佛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周成苦笑著對二人吐槽。
周成在京都，并不是沒有人脈，反而因為桂元平的關系，很多人都是與周成存在師兄弟關系，之前熱絡的時候也加了好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因此，他們在醫院里探聽到了足夠的消息之后，就轉述給了周成。
罵聲一片，反而是真正支持周成的人不多。
醫學生本就很難了，有科研壓力和畢業壓力，現在周成這么搞，會讓一部分人再也升不上去，因為現在華國的制度就是，誰科研牛逼誰就更加牛逼。
不乏有一些人是靠著科研能力上位的，但是臨床能力的確是稍微欠佳，即便是后續跟進學習，除了少數人，也很難有人雙邊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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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周成這樣的設定搞出來，并且被公認之后，那么科研和臨床的分離，是遲早的事情。
要知道一點，醫學生的學習周期很長，而且相對而言，普遍的情況是作為醫生職業會更比學術職業掙錢。
普通人十一年畢業后都是接近而立之年，這個時候要讓一部分人去改行搞學術，不進醫生這個行業，那別人怎么活啊？
甚至，一些把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了科研，在臨床上還沒有站穩腳跟的一些主治，也是在破口大罵，覺得周成簡直就是絕戶思維！
你他媽自己上去了，就把橋給拆了是吧，你厲害你厲害你的，你動職稱評定干嘛？
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上學的時候要求文章，工作了之后要求專業技能，操你麻痹……
周牧云聞言苦笑，也沒有幫著周成說話，只是客觀說：“周成哥，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引起比較大的反彈，不過你的出發點是好的，而且新老制度的并行，也不會影響到這些人。”
“就是吧，一旦這樣的制度推行之后，那么頂級的教學醫院在招收人時，肯定會把專業和科研分離，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些本該可以進大醫院的博士，估計都只能去小一點的醫院了。”
“的確會影響到利益。”
周牧云都想得到，國內的一些頂級醫院，恨不得吧自己的人事招聘條件調成天花板，寧愿不要人進也要空在那里，在這樣的陳設之下，一旦這個制度出現，肯定就有人會把專業實力當作是考核標準之一。
你不行的人就別來禍禍了，以前的時候，不好直接考核臨床能力，以跟班的形式隨便走馬觀花看，也有看漏掉的時候，畢竟要了解一個人，還是需要時間的。
可如果能夠把臨床能力數據化和等級化的，想要再靠學歷渾水摸魚，那幾乎就不可能了。
至少頂級醫院不認。
而這影響得最大的人，就是現在的在職博士生，他們面臨的壓力將會非常大，甚至最近幾年的博士就也水準，會下降很多，那能不恨周成么？
然而，支持周成的人，都是業內的大老，沒任何人能夠擋得住。
支持周成的人早就跳過了找工作這一段，他們希望看到是，能夠為自己的團隊拉來更好的人手，更好地開展自己的工作，至于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我還懶得養閑人，實驗室要招人，我就要求文章，科室里要招人，我就看你的臨床能力和工作水平怎么樣嘛。
對于整體而言是好事，但是總會損傷到一部分的利益！
甄行則苦笑著說：“其實啊，周成哥，我剛剛還接到了幾個師弟打電話罵你的，和我們吐槽。”
“當然，我自己是肯定支持你的想法的，只是啊？”
“也不知道有沒有更加平緩的一種方式來調和。”
周成搖頭，嘆氣說：“本來是有的，但現在估計不行了。”
周成本來的打算是，再鋪墊一段時間，過個幾年再去推行和建議，然后等制度出現，那就是五六年之后，慢慢來嘛。
五六年之后，那么享受到這樣的等級制度的福利的那批人，也能夠快速成長起來，并且選擇好自己的興趣和方向。
可現在沒法子啦，桂元平和曾地緯，包括張院士等人都入場了，那么預計最慢也是明天就會小部分地開始嘗試這樣的制度，就沒有辦法再鋪墊了。
“已經被很多人都知道了，是的確沒有辦法再停了。”
“周成哥，你應該早點把這些東西放出來的，那么還有足夠的緩沖時間。”周牧云雖然覺得周成提議的職稱制度對自己有利，可也不好直接支持周成。
畢竟每個人對每種事務的適應程度不同，周成的這個東西，對比較低層次的人沒有影響，對高層次的人有利，就是那種不上不下的人，就仿佛被扼殺，很難受。
“幾年前我還沒想過這些個東西，罵就罵吧，搞出來了新東西，誰不被罵呢？”周成無奈，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去接受。
比如說華西醫院提出規培制度的教授，都快罵成狗，罵到了祖宗十八代。
但現在仍然全國推行，這是大勢所趨，沒辦法左右。
這樣最多只會催生一批改行的人。
“云哥，行哥，我大概知道你們的來意，不過這個東西，都是開放性的，不會說是直接點名給誰，或者說是以誰的理解為標準。”
“包括我現在理出來的這些等級啊，都是做好了要被推翻的準備，所以，在完善目前這些技能等級庫的時候，我會公平公開，大家都可以競爭和參與，提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見，然后各自爭流！”周成這么對甄行和周牧云講過。
甄行和周牧云來，就是來吃第一波甜瓜的啊，希望周成能夠讓他們的師門，能夠代表一方，在實質上地占據一個山頭。
比如說某種病的分類和分型，某種治療的方式，大概是什么等級，什么水平對應，若是我能用以定義的話，那么以后我們的發展就走到了任何的前面。
先到先得。
周成的話，頗為有點不講情面，可周牧云和甄行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繼續一邊張羅著周成吃東西，周牧云說一邊說：“這個是自然，就算你想直接標準定位，其他人也不會同意啊，只是說，周成，我老師的想法就是。”
“希望周成你能夠誠摯地去我們那里待一段時間，看看我們是怎么做的，這樣一來，你的心里肯定是有品評了嘛。”
想要說服周成，肯定不能只靠嘴皮子，還要看本事。
現在在周牧云理解的情況下就是，周成掌握著第一手的資源和平臺，他們仿佛是商家一樣，能不能拿到頭籌，其實就是看周成的態度。
這也是他們的來意。
甄行也表達了類似的意思。
對于這么一點啊，其實周成之前就想過，別人會把自己搞出來的這些等級制度，搞成類似于商場、平臺的性質，這不是周成的本意。
他之所以提議到時候醫學會來接管，就是最大程度地避免這種情況。
這是技術競賽，不是競標！
“云哥，你現在工作定下來了嗎？”吳邪隨口問。
周牧云是津市人，估計去沙市工作的幾率并不大，但不去沙市，并不代表兩人不能合作。
周牧云的臉皮抖動了一下，提前堵住了周成的話：“我師父蘭教授還讓我問下你有沒有興趣進積水潭這個頂級平臺呢，我都沒講話，你倒是先說了？”
頗為傲嬌，有些玩笑。
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骨科和積水潭還是差距不小的，平臺層次只是類似，無法對等。
“云哥，那你就誤會我的意思了哈，我其實是想問啊，云哥你那邊的博士后流動站啊，肯定名額比較多，是吧。”周成改口，算是給之前董教授的那位博士找一條路。
然后，也想讓那位博士先打入到甄行老師蘭教授那邊的內部。
“你想進站？”周牧云瞬間一喜啊。
“周成，你進站至少這個起。”周牧云給周成豎起了一個手指，是百萬年薪。
蘭教授給周牧云給出的條件是，只要能夠把周成搞過來，不管是任何身份，給他的獎勵都不下于百萬，還可以隨時談，給周成的待遇也是隨時談。
所以加了個起字。
甄行也不樂意了，插了一腳：“和協也可以的啊？”
“我們主任講的，五百萬。進站和掛名工作都無所謂。”甄行人畜無害地擺出了一副財大氣粗的架勢。
現在甄行工作了，而且他老師很有地位，是骨科的副主任，那權力大。
之前醫院的人事科就獵到了周成，發了信息沒回應，但是也想把周成搞過來，因此啊，給出的代價越來越高，五百萬起，這個數字很誘人啊。
但是，周成的加入，肯定是不虧的。
周成就說：“兩位哥，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想給我們那里的博士師兄，找個進站的地方。”
周牧云馬上說：“那這個待遇至少減一半，估計去和協也只有差不多，三十五到四十五，不會更多了。稅前。”
周成的師兄，那周牧云就沒有多少興趣了。
博士畢業了還沒知名度，湘南大學附屬醫院就只有一個楊弋風和周成，兩人之外，其他人不會特別感興趣的。
可以這么說，和協和積水潭很少招收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畢業的應屆生，可能會引進一些知名的副教授。
但那又是另外一個起點了……
周成就把這個消息給收集了起來，之后再談論了一下后說：“云哥，我剛聽你講，你主要搞的是肩關節鏡一塊是吧？偶爾做一下踝關節鏡？”
周牧云立刻戒備起來：“你別說了，周成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沒興趣，我不可能離開我師父去其他地方的。”
周成又看向甄行，甄行也是類似的態度。
戒備心十足……
與二人別過后，周成覺得極為遺憾啊，兩個人，沒一個人松口，任何人都不想去給別人打工，都想自己搞。
這也沒錯，誰會希望自己成為別人的手下呢，自由自在不好么？
所以，周成也只能把拉人的想法放空。
但是得到了一些好處，那就是啊，兩個團隊之前可以互相派學生交流學習，加強團隊之間的協作，一起去搞一下臨床和科研方面的研究，最好是能夠在近期內，把相應的等級標準已經兩個團隊之間不同的理解，融合出來。
然后再用一些小課題作為樞紐，完成交流協作的任務，這些小事，就不必多提了。
相當于就是互相派工具人的意思，能夠讓他們增長見識，同時學習到東西，也是一種比較好的交流方式。
可真正的核心人員，都舍不得派出去的，生怕被教唆跳反。
這般之后，周成就和他們散了開，然后去機場接機。
安若要來了。
大概是晚上的十一點五十五，安若落地，凌晨的十二點二十，安若才從航站樓出來，兩人打車進了城，欣賞著屬于帝都的繁華和歷史的厚重。
在小吃街吃了點本地比較熱門的小吃，然后就回去先休息了。
周末的兩天，周成和安若一起在比較出名的景點打卡、拍照，吃各種好吃的，片烤鴨等。
然后還去了動物園，看了天安門的升旗儀式。
到了周末，安若就離開，周成則繼續留在了京都，準備最后一次的會議，這次的會議，估計就是桂元平和曾地緯等人，商議出來了最后的決定和執行政策，然后開始型的課題。
骨科疾病新分類以及骨科技能、骨科醫生職稱評定新策略的有效性研究！
結果自然是好的，幾位大老，力排眾議，直接舉手表示了同意，然后還各自帶了教授們來舉手同意，方案通過，上表給了國家健康委員會以及華國醫學會以及教育部門……
項目的總負責人是幾位院士大老，但是決策的真正執行者，就是以周成副教授為首的教授團隊，然后項目會分成五大塊來進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