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這里是封神,勵精圖治有什么用
邯山腳下。
女媧神像腳下。
秦羅敷看著這座一月刻成的雕像,口中不由蹦出一句邯山城方言:
“額滴個親娘勒!”
他喃喃自語:
“我記得大王說過,他要親自扶女媧神像歸位……”
“這……有些難度啊。”
說完,他突然回過神來,想到士兵的稟告,自言自語:
“此神像如此完美,哪里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這時,正在指揮匠人給雕像上色的子啟,遠遠看到秦羅敷,笑著迎了過來。
秦羅敷見是子啟,趕緊跪下馬行禮。
行禮完畢,不由開口問:“王爺,下官聽說,神像雕刻出了意外?”
子啟聞言一愣,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道:
“意外,的確出了意外。”
“太意外了……”
秦羅敷咳嗽兩聲,道:“王爺可以說明白些。”
子啟心情愉悅的嘆息一聲,指著眼前的女媧神像,道:
“秦將軍。”
“吾本以為這種堪比神跡的浩大工程,就算有十萬匠人,也需要一年時間才能完工。”
“誰知砍去樹木,鑿開泥土之后,發現邯山竟是一座渾然天成的神像坯子。”
“這邯山……仿佛專為雕刻女媧娘娘神像而生。”
“因此……吾等只用了半個月清掃了山林,雕刻細微之處,娘娘的神像便完工了。”
秦羅敷頓時一愣。
邯山……
竟然是一座渾然天成的神像坯子?
把樹砍砍,把土鏟鏟,神像就出來了??
這是在開什么玩笑?
怎么看,都有問題啊。
他在邯山幾十年,也沒發現邯山像一座神像。
難道,這就叫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想到此處。
秦羅敷不由感慨。
大王不愧是大王,當真是慧眼如炬啊!
這時。
子啟繼續開口說道:
“哎,只不過,當初大王交代要給滾滾大神雕刻一座石像,本王……沒料雕刻了。”
“整座山體,真是無一處多余啊。”
秦羅敷頓時啞口無言。
原來,小兵匯報的意外,指的是這個啊。
他……很想罵自己嘴賤。
當時,何必非要提一嘴,給那頭白羆立神像?
誰知……
下一刻。
秦羅敷突然一愣,他指著女媧神像腳下,一座只有神像指甲大的微小雕像,道:
“這,這,這是什么?”
子啟笑道:
“呵呵,秦將軍眼力不錯啊。”
“沒錯,后來我們從附近山民家中,找到了一塊半人高的赤石。”
“終于把滾滾神像刻了出來。”
子啟指著指甲大的白羆雕像,道:
“這也算矗立一旁了。”
“雖然,有點小。”
秦羅敷長滿裸曬胡子的嘴許久沒有合上,半晌后才道:
“王爺辛苦了。”
子啟臉上露出自傲的笑容,他的確當得起一句辛苦了。
這邯山的坯子就算再好,也要雕刻眉目,還要給雕像上色。
這都是辛苦活。
他不知為何突然嘆息一聲。
從何時起,吾帝乙長子,帝辛長兄,堂堂子啟王爺,竟然成了天下民匠的頭子。
按大王的話說,這就是包匠頭啊。
而且是天下第一包匠頭。
子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擦了擦手上的涂料,道:
“秦將軍,通知大王吧。”
“按照這個工期,七月十五,即可扶神像歸位。”
秦羅敷抱拳道:“本將這就去辦!”
子啟點了點頭,突然看到秦羅敷坐下戰馬,不由說道:
“好馬!”
“身若赤焰,耳若脫兔!”
“秦將軍何處得的此等神駿?”
秦羅敷聞言一愣,喃喃道:
“身若赤焰,耳若脫兔?”
“好,好名字!”
“此馬便叫赤兔馬吧!”
子啟一愣,自己隨口一夸,還給起了個名字?
秦羅敷謝了一番子啟起名之恩,抱拳解釋道:
“此駒乃鄉民在田間所撿,見神異不凡,便贈給了本官。”
子啟聞言,不知為何,突然想到子受說過的一句話。
人間沒有白吃的午膳。
然后,他靜靜看了眼這匹馬。
王宮里,都沒見過有這等神駿。
有問題。
此時。
商王宮,龍德殿。
此處乃下朝之后,商王會見近臣,商討機密要事的宮殿。
現在這里卻人聲鼎沸。
內閣大臣均不在。
只有子允和子致領著一眾文官,席地而坐,人人面前都有一個文案。
文案上,堆滿了半人高的草紙。
他們每個人都如瘋似癲,手里握著毛筆,渾身上下都是墨水……
一陣風吹過。
飄落不少草紙。
這些草紙上,不管畫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字符,但最上面都寫了一句話。
“大商注音字符制定以及洪荒人族啟蒙計劃”
文官們時而思索,時而爭論,時而下筆如神……
“大王說,凡三十八,聲母二十四,韻母十四,就能將世間文字注音,傳于天下。”
“吾等既知此法可行,為何七日還不曾定稿?”
為首二人眼中布滿血絲,似乎徹夜未眠。
子受看著這二人,忍不住想讓太醫院把他們綁走,跟商容一起做病友。
這兩個工作狂魔不是旁人,正是封神定數中,餓死在首陽山上也不食周粟的伯夷和叔齊。
二人乃是北海八百諸侯之一,孤竹方國國君之子。
子允,字公信,死后謚號夷,因為是孤竹君長子,故稱伯夷。
子致,字公達,死后謚號齊,因為是孤竹君三子,故稱叔齊。
這孤竹國國君偏愛叔齊,想讓叔齊繼承國君之位,誰知叔齊非說長子繼承符合禮制。
不然,他會被人恥笑。
話里的意思是,他丟不起那人。
伯夷更是刺頭青,他也不愿領國君之位,認定父親說什么就是什么。
否則就是不孝。
二人相互謙讓,誰都謙讓不過誰,便一起逃到了朝歌做官。
于是……
國君之位無厘頭的落到了孤竹君二子子馮的身上。
子受早在繼位之時,就給了他們一人一個上大夫的官職。
此時,兄弟兩人為了一個注音爭執的面紅耳赤,幾乎要打起來,袖子都擼起來了。
文武百官頓時過來勸架。
“上大夫……”
“吾等文官,需要雅量……方顯我文官胸懷啊。”
“咱們不能被那群大老粗嘲笑了。”
子允和子致冷哼一聲,還是誰都沒說服誰。
“好了……”
“此乃國之大計,沒必要急于一時。”
子受坐在王座上,看二人打架,頗有興致,他擺了擺手道:
“來人,封了眾愛卿草紙,先用午膳,再接著定不遲。”
子允和子致正想反對,突然感覺大王眼神不善。
他們視線一瞥,猛然看到幾個熟悉的高大身影,藏在角落之中。
“……這是,太醫院的醫官!!”
二人對視一眼,頓時大驚,然后把話硬生生憋進了嘴里,笑道:
“謹遵大王口諭。”
于是。
龍德殿的文武百官,在一片和洽的氣氛的開始推杯換盞。
殿中笑聲和諧,不愧是文官典范。
正在此時。
子受身后,一道身影從帷簾后走出。
來人是暗網的線人。
這道黑影出現之后,跪地稟告:
“大王,邯山城來報,女媧娘娘神像,已經完工了。”
子受聞言身影一頓,酒杯懸在空中。
一個月?
數百丈的女媧神像,就已經雕刻完成了?
開圣人的玩笑呢?
這是相當于將泰山雕刻成人像的浩瀚工程,就算十幾萬人,還有火藥爆破的技術,最少也要一年。
一個月。
一條腿也雕不出來吧。
不過,子啟和秦羅敷顯然不敢欺君罔上,虛報進展。
子受眉頭微皺,總覺得哪里不對。
事情太順利,往往是禍事到來的前兆。
如果此事當真,他今后喝水都要小心謹慎。
子受手中酒水一飲而盡,將后續一切事宜交給了子允和子致,轉身離開。
子允和子致見子受身影消失,終于松了口氣,擼起袖子就要干起來。
下一刻。
身影頓時僵硬在原地。
太醫院的醫官還沒有走!
子允和子致頓時喜笑顏開,悠悠坐下,開始和諧討論。
二人不由抹了把汗。
太醫院,先綁后奏,王權特許!
誰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