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這里是封神,勵精圖治有什么用
渭水河畔。
姜二目瞪口呆的看著王柳氏。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脈搏。
然后。
他的面色,一剎時變成了灰色。
“腹有生機,真有了身孕……”
姜二片刻后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
“不可能,姜尚乃是人仙。豈能被凡間迷藥所害……”
但他說的自己都沒信心。
最近不知為何,他的法力運轉,莫名的會中斷。
好似元神走神了。
正如他當時在鳳鳴邑,莫名其妙就被凡人一頓打,然后浸了豬籠一樣。
姜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突然發現這王柳氏,相貌竟然是上等姿色,心中一動,隨之嘆息一聲,道:
“哎,只可惜,此女已為人婦。”
“尚收了她入室,已經有辱門楣,不可添為正妻。”
“不過……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姜尚也算給姜氏留了后。”
“都到成家立業,姜尚既已成家,也該立一番功業了。”
王柳氏不知姜二心中所想,她只是站起身來,靜靜看著姜尚,突然開口道:
“相公,妾既有身孕在身。”
“這渭水……終究不知久居之地。你在此處坐釣王侯,等待賢主,還不知要等幾年。”
“難道,要等到我們孩子弱冠之年,并聽嫁娶,還在這里垂釣不成?”
“真正的謀士,當自薦于王,豈能在此沽名釣譽?”
好見識!
姜二聞言一震,這還是二人相遇之后,第一次聽她正經說話!
沒想到,開口竟是這般擲地有聲的言語。
姜二不由抬起頭,看著這位穿著樸素,也難掩蓋綽約風姿的夫人,忍不住問道:
“夫人……你這般見識,非同凡人,為何會嫁一粗鄙村夫?”
“又為何,非要與一位漁翁糾纏不清?”
王柳氏,不,現在應該叫姜柳氏,搖了搖頭,委婉說道:
“相公,我見你第一面時便說了。”
“你我前世為夫妻,我只是死而復生,記起了前世記憶。”
“只可惜……你生生世世都被封禁在桃園,每一世各不相同……”
姜二:……
他無奈嘆息道:
“夫人,你在說什么怪話?”
“死而復生……前世記憶?凡人死了便死了,怎么有這等稀奇的命數?”
姜二滿臉不信,隨手取出幾枚銅錢,就想為姜柳氏算上一卦。
然而……
姜柳氏直接將銅錢按在地上,靜靜開口道:
“別算……”
“相信我,你會死的……”
姜二不以為然,笑道:
“夫人又說怪話……姜尚雖然大道不通,但最精命理,只起一課罷了,怎會死?”
說罷。
他左手又掏出幾枚銅錢,在姜柳氏無語的眼神中,灑在了地上……
噗……
姜子牙直接吐了一口鮮血,面上慘無人色!
他只看到一道燃燒的星辰,從無盡星河盡頭,拖著一道神光,撞在了他的元神上!
姜子牙哪里還敢再去推演,全是驚駭,看著面帶微笑的姜柳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原來夫人是一位掃把星主……”
姜柳氏呵呵道:
“怎么……怕了?”
“難道你姜尚,想拋妻棄子?”
姜二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
“難怪尚近日運勢不佳,換了幾十個垂釣之處,都未曾見到過周王一面。”
“不過夫人也太小瞧的姜尚了。”
“我若趨吉避兇,便不會尋仙訪道,走一條不歸之路。”
然后。
他看著姜柳氏的小腹,開口說道:
“夫人說的對,我若心有抱負,又能沽名釣譽,當一山野村夫?”
然后,他把師尊的箴言拋諸腦后,認真問道:
“夫人,今日我若去周室討封,當走何方去?”
姜柳氏一怔,道:“當往北去。”
姜二點了點頭,躬身揮手道:“那請夫人往北去吧。咱們日后再見……”
姜二說完,架起土遁往南去了。
姜柳氏怔怔看著姜二的身影,默然無語。
此時。
南二十里外。
十八上渭水的姬發,帶著文武百官,士兵八千,將渭水兩岸團團圍住,步步為營,驚其鳥獸無數。
姬發身披厚重盔甲,嘆道:
“上仙……”
“這已經是本世子第十八次搜尋渭水了,每一次都把這渭水徹徹底底搜了個遍,就差放火燒了蘆葦蕩了。”
“如此誠心,也未見我夢中之飛熊……”
“上仙確定這位能安邦定國的舉世大賢,當真在渭水隱居?”
灰龍:……
說實話,他心里也開始懷疑……
但圣人的話,不可能出錯,找不到肯定是他們搜尋的不夠徹底。
灰龍心里接著嘆息一聲,這可不是什么舉世大賢,這就是個工具人。
有了他。
闡教的上仙們,就可以站到你身后施法滅商了。
姜尚,不過一馬前卒爾。
我何時有這般見識了?
灰龍一愣。
沒想到,在雷音古剎沐浴圣光,竟然如此增長見識。
那只遭千殺的灰蛟,只怕還是一條沒見識的爬蟲,躲在太素天不敢下界吧!
灰龍隨即收斂思緒,臉上隨之露出仙風道骨的笑容,開口道:
“公子豈可泄氣?”
“試想今后之史書,記載著主公十八顧渭水求賢的美名!”
“此后千年萬年,再無一人能在求賢之名上,勝過主公。”
“豈不美哉?”
姬發聞言,心里頓時舒服多了,甚至忍不住想到后世之人,在史書上讀到此處的崇拜之心。
姬發點了點頭,果然很美。
然后,他拔起手中長劍,道:“搜!”
然而。
他話音還未落下,就見前方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披蓑衣的漁翁。
漁翁見姬發目光看來,笑道:
“子民姜尚,見過賢王。”
灰龍頓時呆立當場,指著姜二道:“他來了,他來了,他主動送上門了!”
姬發:……
姜二:……
姬發瞬間就明白了灰龍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立刻縱身下馬,走到姜二身前,哽咽道:
“姬發久慕先生大才,十八顧未遇;終睹先生尊顏,實乃……發之幸也。”
姜二躬身一拜,嘆道:“賢王過譽了。”
姬發回之一拜,道:“先生不棄,可否隨我回國,一展胸中之奇謀!如今帝辛廢分封,擅起兵戈,先生忍心看到生靈涂炭嗎?”
姜二不由脫口而出:“臣姜尚,拜見武王,愿效犬馬之勞!”
姜二話音落下,西岐國運大漲,桃園中的萬道身影,紛紛睜開雙眼,眼中所見均是西岐人間情形。
與此同時,玉虛宮中一道道視線落下了人間,看到了桃園中一道道目光中的視野。
西岐。
盡入玉虛仙人眼中。
竟然……再無人間氣運遮掩。
姬發聞言,心中大喜,文武百官心中大喜,八千將士心中更是大喜!
于是。
姬發再三請姜尚乘鑾輿,君臣王駕入西岐!
姜二一路上只見十里一關卡,三里一路障,其中幾位并非中土打扮的官吏,看他的目光閃躲不定,心中不由疑惑,道:
“主公,此乃何意?”
姬發解釋道:“如今大戰將起,恐有成湯奸細,是以嚴查盤問。”
姜二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眼中所見,分明是在嚴苛盤查出城之人。
一路行來,只見人進,不見人出。
姜尚入西岐城后,至朝門下馬,隨后被請進了周王宮!
南宮適敲了殿前金鐘,文武百官齊聚六間殿!
姬發下旨封姜二為右靈生丞相,偏殿設宴,宴請文武百官。
隨之,命人擇一府邸造為相府。
相賀對飲之間,姜尚上陳安民之法,件件有條,行行有款。
姬發聞言大喜,拜姜二為尚父,文武百官均加一級!
翌日。
姜二幽幽醒來,早有丫鬟上前伺候。
他走出寢房,看著偌大的相府,只聽門外忙碌的家仆們,紛紛躬身行禮,高喊:
“見過老爺!”
姜二嘆息一聲。
這便是人間富貴。
從此大道……與我姜子牙徹底無緣了。
姜尚起身之后,吩咐一人去宮中告假,道:
“你去告知大王,言姜尚還有一夫人,懷有身孕,在渭水等待。”
“今日去接夫人,告假一日。”
姜尚說完,便帶了幾名侍衛,往渭水去了。
然而。
等他到渭水垂釣之處,只見屋內有一道人形懸空,搖搖欲墜,他腦中仿佛落下一道晴天霹靂,整個人宛若半截木頭,呆立在茅屋前。
左右侍衛急忙沖上前去,發現姜柳氏已經尸身冰涼,好像死了許多日。
姜二看著這具尸身許久不言,屈指一彈,一道法力沒入姜柳氏的小腹。
只見。
一條曲鱔盤于腹中。
“原來……這就是腹中生機。”
“夫人,你究竟是誰……”
姜二腦海里浮現出在渭水的一幕幕,深吸一口氣,睜開一雙堅定的眼神。
“將夫人尸身請回相府,以元配名分喪葬。”
左右聽令,抬走了姜柳氏,姜二隨手燒了渭水邊的一切痕跡,轉身離去毫不留戀。
此時。
九幽地府。
奈何橋上。
一道亡魂正跪拜在一名體態龍鐘的老婦人身邊,小心翼翼道:
“娘娘,姜恒楚已反,按您的吩咐,已助姜尚已經入周為相了。”
“只是,那姜子牙此時不該遇賢主,為何……”
老婦人拄著一根白骨杖,滄桑的眼睛,看向人間,說道:
“東魯反的有些奇怪,本宮想看一看,是誰在背后算計。”
“聞仲堂堂第一人仙,豈是被人當面羞辱的人?”
東魯。
東伯侯姜桓楚封地。
都邑奄城。
因城中有阜,委曲長七、八里,又名曲阜。
此地方國原名奄國,東魯兩百方國之一。
此時。
魯王宮內。
姜桓楚坐于王座之上,坐下站著一位英姿勃發的青年。
他身穿黃金甲,身披繡龍大紅袍,背后一柄鋼鞭,手持長刀駐地不動!
正是姜恒楚二子姜文煥。
姜文煥下方半躺著一名灰袍道人。
他背后背著一柄寶劍,腰間系著一個葫蘆,頭系青巾一字,足下麻鞋一雙,迎風大袖飄然如仙。
此時,他正品嘗著東魯美味,一遍品嘗,一遍搖頭嘆息。
“這瑯琊的雉雞,就是沒有軒轅丘的嫩啊。”
“這桂花酒味也不正,該用太陰星的月桂花,才有味道。”
姜恒楚聽得一頭黑線,于是起身抱拳道:
“本王多謝申道長一路風塵,從河西之地施法載人而來,讓本王得見鬼方氏之同族!”
姜恒楚話音落下,道人對面坐著的五位中年男子,趕緊起身行禮,道:
“吾等心中同喜。”
這幾人姿儀魁偉,目光銳利,胡須濃密,發梳后方,一條短毛皮圍在肩上,與中土穿搭十分不同。
道人聞言,臉色平靜,只是起身略微回禮,道:
“魯王此時道謝,還過早了。”
“貧道既已答應幫東魯找來援手,豈能只有鬼方一路?”
他飲了一杯酒,笑道:
“貧道第一次出山,怎么也要湊齊五路大軍,來個五味俱全啊。”
姜恒楚聞言,目光閃過一道莫名的意味,他老邁的笑聲在魯王宮內響起,施禮道:
“援軍自然多多益善!”
“此事,就拜托道長了。”
道人迎風大袖飄飄,隨手撕了一只雞腿,仗劍而去。
聲音隨之飄來。
“下次這雞要換軒轅丘的雉雞,不然貧道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