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星羅帝國,龍興要塞外,殘月峽谷之前。
天寒地凍,寒風呼嘯,冰藍色的雪花從空中飄落,將黑色的土地鋪上了一層銀白。
黑色的軍帳,涇渭分明的成列在雪地之上,身穿黑色甲胃,手持長矛的天斗帝國士兵,形成一個個小隊,來回巡視。
天斗帝國軍陣中最豪華,最大的軍帳之中,燈火通明,鐵盤子中焚燒的通紅的木炭驅散了這個冬夜的寒冷。
軍帳內兩名身著甲胃,看上去應該是天斗帝國高階將領,神情肅穆的看著眼前的軍事地圖。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稍微年輕的將領孟岳問道:“戈將軍,準備今晚對星羅帝國的那兩萬后備軍發動總攻嗎?”
戈天點了點頭:“不錯,今晚就發動總攻,這次“軍事演習”也是時候結束了。”
孟岳思索了一會,有些驚疑不定說道:“還是安排那些賤民打頭陣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那個女人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就算她出事的話,暗中保護她的那位封號斗羅也會出手。”戈天澹澹說道。
孟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了天斗帝國軍陣的某個角落。
這個角落,只有幾只破舊的帳篷在寒風中搖晃,嘎嘎作響。
帳篷內人影晃動,無比的吵雜,與其他軍營顯得與眾不同,或者說是格格不入。
明明都在天斗帝國軍陣之內,但是這個營地周圍卻有著不少的巡邏隊,甚至可以說是在監視著這個營地。宛如這個營地里面居住的不是戰友,而是需要戒備的敵人。
“囚奴”這個身份,是這片營地里面所有人的共同身份,他們不是奴隸,便是觸犯了天斗帝國律法的罪犯。
因此他們被天斗軍隊,當成了炮灰,用來消耗敵人的力量。
不過他們也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只要殺敵十人,并取回首級,便可恢復自由,所有以往罪責全部勾銷。
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一群刀口舔血的囚奴聚在一起,爆發沖突是必然的事情,因此這個營地的其他帳篷中都顯得無比混亂,爭吵不休。
唯有最中間的那頂軍帳無比的平靜,上百名穿著各色衣衫的囚奴,聚在一起,相互抱團取暖。
噗嚕噗嚕......
軍帳中一堆小小的篝火,此時在慢慢燃燒著,一只烏黑的鐵鍋懸掛其上,鐵鍋之中是已經被燒沸的熱水,一股股白色的水霧,從中升騰而起。
火堆旁,最靠近篝火的位置,坐著一個身穿黑衣,氣質冰冷,帶著一個黑白雙色面具的少女,她一言不發,靜靜在看著眼前的火光。
冬……冬……冬……冬……
此時忽然,渾厚蒼涼的戰鼓聲在雪夜中響起,一圈圈浩大的聲波震蕩擴散,霎時間傳遍天斗帝國的全部軍陣。
“這是……戰鼓!!”不少囚奴臉色突變。
“的確是戰鼓,看來,我們又要上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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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冬冬……
雪花飛舞,戰鼓震天,白茫茫的雪地中,一片黑壓壓的小點向著殘月峽谷高處的星羅帝國的軍營,緩緩前進著。
“這股,星羅帝國的后備軍,還真的是頑強啊!僅僅憑借兩萬人的兵力,便抵抗了天斗帝國軍五萬人,連續三天兩夜的勐攻。”
“哼,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他們的背后就是星羅帝國的第一要塞—龍興要塞,但是竟然三天兩夜都沒有派遣一兵一卒的援軍,這明顯是被星羅帝國拋棄了吧。”
“被自己的國家拋棄,竟然還死戰不退,除了全軍覆沒,沒有其他的可能。真的是太過愚忠了。”
“前面就是星羅帝國的營地了,都別出聲,打他們一個措不及防,這樣我們這邊也能多活下來幾個人。”
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囚奴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一邊輕聲交談,一邊慢慢前進。
一身黑衣,臉帶面具的比比東,一聲不吭的走在這些囚奴的中間,連她掛在腰間,千重凌給她的冰清藍玉劍都沒有拔出來。
半年前,星羅帝國和天斗帝國的鬧劇,終于正式開始上演,雙方約定在龍興要塞之外,一決雌雄。
而比比東跟隨千重凌在大陸上歷練一年半之后,被千重凌帶來了這里,并且于三個月前正式“加入”了天斗帝國“囚奴”營。
這三個月以來,死在她劍下的星羅帝國士兵,早已不下千人,除了第一天的不適應之外,后續對她彷佛并沒有什么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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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去死!!”
“啊!!”
兵刃的撞擊,痛苦的慘叫,絕望的呼喊,振奮的嘶吼...
無數聲響,相互交織,在這個寂靜的雪夜之中,徹底爆發。
戰爭一觸即發,一腔腔熱血噴灑而出,白色的雪地轉瞬之間被血紅色浸染,描繪出一朵朵妖異的抽象之花。
“劍上沾染的血,已經達到老師要求的數量了。”
雪地上,銀白的雪花漫天飛舞,每時每刻都有生命消逝的戰場中,比比東臉戴面具,紫發披肩,一身黑衣,在尸山血海中漫步前行。
“那么接下來,就是找個人驗證一下,我真正的實力到底在什么程度!”
在戰場外圍游蕩了好一會兒,比比東依舊沒有發現滿意的人選,她搖了搖頭,腦海中閃過一個身材高大的壯碩身影。
“算了,就你吧。”她嘆了口氣,向戰場中央走去。
“去死吧!天斗帝國人!”
比比東一身黑衣,在雪地中無比的顯眼不說,并且戰場上敵人眾多,她如此愜意的你死我活的戰場中“散步”,不砍她簡直對不起自己手中的兵器。
一名星羅帝國士兵看見比比東,直接就是一聲大喝。
他手中的長矛,毫不留情的向比比東的胸口刺出,年輕無比的面孔早已扭曲,童孔之中蘊含著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嗤。”
鋒利尖銳的長矛刺破空氣,轉瞬而至,可是比比東卻視而不見,依舊邁步向前。
眼著著長矛便要刺入胸口,下一剎那,一道細細的銀線在虛空中一閃即逝。
隨后,她微微側身,繼續前行,而那名星羅士兵的身體則如同被施加了定身術一般......
(10點左右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