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雷特命令火格降落在金笛島,此時島上空無一人,雷特也感知不到任何魔獸或是野獸的氣息。
來到島嶼正中央,幾棵椰子樹散亂地分布在周圍,碩大的葉片下墜著一顆顆圓滾滾的青色椰子。
雷特嘴角翹起,在這里耐心等候震甲龜的同時,還蔓延出精神力出手,敲下來了幾個椰子,給火格嘗嘗鮮。
火格眨著明亮的眼睛,盯著雷特遞來的椰子,品嘗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來。吸食椰汁的聲音格外響亮,或許是鳥生第一次嘗到這種味道,淡淡的香甜,一時間竟上了癮!
雷特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也暢快地飲了一口。
半個小時后。
地面上已經多出十來個椰子殼,其中大半都是火格的杰作——魔獸的食量向來遠超人類。
雷特控制著土元素,挖出幾個小坑,將這些椰子殼統統埋了進去。
此時此刻,一公里外的海平面。
一只震甲龜悠哉悠哉地在水中劃行,時而探出水面,時而埋在水中,時而噴射一道細細的水泡,其背上的龜殼格外寬厚,上面密布著道道深綠色的裂紋裝的線路。
忽然間,震甲龜劃水的動作慢了不少,怔怔地看著前方,感受到了島嶼上一只一階魔獸的氣息。
其歡呼地鳴叫了一聲,遲鈍的大腦,以為是上天賜予給自己的食物!
于是,這只準備下蛋的震甲龜加快了速度,朝著島嶼上游去。一邊游,一邊暢想待會到了那座溫暖的島嶼上,鉆進柔軟的沙坑,同時還能享用一頓大餐,真是讓龜感到愉悅啊……
而金笛島上,雷特剛剛將泥土填平,動作忽地一頓。
他驀然轉身,透過椰子樹交錯的縫隙,看向背后的方向。精神感知中,那里正有一只三階魔獸靠近,氣息很陌生,雷特卻敢肯定是三階震甲龜!
對付一只三階震甲龜,雷特自然是手到擒來,他迅速趕去,剛鉆出椰子林,就和四肢快速邁動已經上岸的震甲龜碰面了。
震甲龜下意識停頓,站在沙灘上,其遲鈍的大腦,一時間還沒轉過圈。
后方的火格則疑惑地從林中鉆出,歪著腦袋看著體型龐大的震甲龜,過去它還從沒見過這種魔獸,那背后的巨大龜殼,對它來說很是新奇……
而震甲龜則在看到火格后,雙目一亮,心中的欲念蠢蠢欲動,邁出了寬大的前爪,欲要沖過去將其撕碎。
而震甲龜剛剛動身,雷特便出手了!
只見一根地刺破土而出,震甲龜自下而上被穿透,吊在半空,發出聲音怪異的痛呼。
“嗚嗚,嗚嗚”
震甲龜哀嚎的同時,再看向眼前人類的目光,便充滿了驚恐。
緊接著,生命力大量流逝下,一股精神沖擊襲上腦海。便立馬暈了過去!
雷特走上前,拍了拍震甲龜的龜殼,手指一彈,一抹風元素環繞其上。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提起。
扔到火格身邊,雷特輕聲說道:“出發吧火格,繼續朝東……”
半個多月后。
瑞姆王國。
夜色籠罩了大地,使一切黑暗不清,天邊的月亮被一朵黑云籠罩。
圓環市場的巷道之中,忽然間有一道微弱的血光閃爍。
下一刻,空間泛起了點點波瀾,一個渾身籠罩在灰色長袍下的人影,驟然浮現在墻壁旁邊。
灰袍人帶著兜帽,身后一道血色披風無風下垂,人影抬起頭,兜帽下的臉龐被一層旋渦狀的迷霧籠罩,使人看不清真實面目,透露著一種詭秘的氣息。
踏著富有頻率的鼓點離開巷道,灰袍人的雙手露在外面,有一抹病態的蒼白。
他左顧右盼,似乎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夜晚的圓環市場,亮著微弱但富有層次的微光,映照街上超凡者間人來人往。
幾分鐘后,灰袍人突然停下腳步,目睹著街道上的景象,嘴角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仰頭看向遠處的高塔,用陰惻惻的聲音自言自語:
“瑞姆王國…圓環高塔,敢調查我?哼,圣域組織又如何?今晚,必將血流成河……”
灰袍人說話的聲音很輕。
但奇異的是,整條街道上,穿梭來往的超凡者們對此人恍若未聞。
即便灰袍人從街道上走出,那些人也都是視若無睹,仿佛他所在的位置就是一團空氣。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灰袍人的身份,自然是血神教主,施展圣域威能,可以輕而易舉在一幫嘍啰眼中偽裝自己的身影。
他左右掃視了眼,眉頭稍稍皺起,低聲道:
“不過…能僅憑一點線索查到我的蹤跡,證明這里的圣域也有些真本事,還是先在附近偵查一下情況吧……”
圓環高塔塔頂。
“米蘭,你說的消息屬實嗎?怎么敢有圣域前來襲擊我們圓環高塔?世界上真有這么愚蠢的圣域嗎?”
靜謐的天臺上,站著五個氣機恐怖的圣域強者,但此時都被一層透明的空氣墻阻擋,外人看過去,就像是看到空氣一樣。
此時此刻,海帕斯特已經和其他人在這里等了三天三夜,卻絲毫不見金倫國王所說的襲擊者,于是便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是與不是,再等等便知,難道圓環高塔的安危,不值得多費幾天時間嗎?”米蘭用輕淡的眼神回應,臉色不變。
“說的有道理,而且米蘭身為一國之主,想來不會開這些低級玩笑,否則豈不是成了今后的笑柄?”瑞姆國王皮肉不笑地看著米蘭,表面替其說話,實則暗藏禍心。
他現在也有些懷疑,對方是否在浪費他們時間,而實際上別有用心。畢竟他們王國的三個圣域全都在這里了,而金倫王國的卻還有一位不在場,也不知道是否會干些別的事情……
身穿紅色鎧甲的米蘭聞言,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卻不再說些什么。他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甚至心中也在動搖,那雷特究竟是否在開玩笑?
這時,站在米蘭一旁的白袍女子,聲音頗為沙啞地說道:“暗系的圣域強者,若是感悟出‘隱形’玄奧,并且感悟程度很深的話,瞞過我們幾個的感知,也不無可能……”
“不錯,也許那人已經來過了,發現了我們的埋伏,從而提前逃跑。”米蘭贊許地看了莫娜一眼,這個理由很不錯,雖然有點無賴的嫌疑。但若是最后沒有發現有人襲擊,的確是個不錯的解釋,多少能挽回些臉面。
“哈哈哈。”一名身材瘦弱的老者笑了笑,撫摸著長十幾厘米的胡須,笑瞇瞇地說:“這就不牢米蘭國王費心了,波賽斯去年感悟出了光明玄奧,即便是感悟了隱形玄奧的強者,也未必能逃脫她的感知。”
“光明玄奧?!”
米蘭失聲說道,同時瞳孔微微一縮,目光落在了瑞姆國王,即剛才那個瘦弱老者身后的侏儒身上。
“恭喜了,波賽斯,感悟出第三種玄奧,怕是整個瑞姆王國也沒人比你更強了……”白袍女子莫娜沙啞的聲音說道。
“運氣罷了……”光系的圣域侏儒冷淡回應一句。
而聽了剛才對話的瑞姆國王,神情頗為不悅地看著白袍女子莫娜,對其中的挑撥之意有些不滿。
金倫王國和瑞姆王國,同為人類聯盟,且是相鄰兩國,大體上還算合作團結,但也不影響私下的暗中爭斗。
一番言語交鋒過后,一時間,場面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哼,那就再等三天,三天后若是無人襲擊,就說明這是一場騙局。我們也不可能長時間在這里耗下去!”瑞姆國王臉色恢復平靜。
米蘭心中無奈,表面上則保持著平靜,淡淡點了點頭。
日升日落,漸盈的月亮再次爬上天際。
第二天。
暮色益深,濃霧籠罩了瑞姆王國的郊外林地,纏繞了圓環高塔,使之陷入一面迷蒙。
海帕斯特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雖然是在防備有人襲擊圓環高塔,也不影響他在房間做一些不重要的小實驗。
凝視著坩堝中彩虹色的旋渦,海帕斯特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著:“雷特那小子究竟想做什么?難道真的有神秘人給他傳遞消息?”
引得五個圣域齊聚,這搞出的動靜可一點都不小,海帕斯特原本是想去雷特的領地上,索要血源珠。
但這么重大的消息一傳來,他當然以自己的大本營為重,自然是什么事也顧不上,急忙返回了圓環高塔,寸步不離。
想到還有兩天,防備就結束了,海帕斯特輕微搖了搖頭,決定事后去暗鷹城一趟,好好詢問一番到底怎么回事!
順便,再把該給自己的東西要過來,他的故事可不能白講……
海帕斯特停下火焰的催動,關掉煉金儀器,手中揮出一團藍色冰霧。
下一秒,坩堝中的液體迅速停止沸騰,化作果凍狀的結晶。
蓋上了坩堝蓋,海帕斯特憑拍了拍手,準備離開房間。
但在這時,一道隱晦的精神波動傳入他的耳畔,這是圣域強者方能擁有的手段,可以做到類似隔空傳音一樣傳遞消息。
海帕斯特接受后,立馬分辨出,是光系圣域波賽斯傳訊:
“有人潛入了圓環集市,速來支援!”
此時海帕斯特的一只手還按在坩堝蓋上,臉色頓時一僵,眸中閃過一抹濃濃的難以置信。
下一瞬,他的身體化作一縷藍色的煙霧,消失在了原地。
當他重新凝聚身體時,身邊已經分散站開四名圣域強者,他是來的最晚的一個。
而地面正下方,血神教主正緊鎖眉頭,仰視著天空中的五人,心中同樣驚駭到了極點——這些人看樣子像是在提前埋伏?
不然絕對不可能這么巧,他才剛剛暴露一絲氣息,瞬間就引來了五名圣域強者!
更讓他費解的是,一個王國根本湊不齊五名圣域強者的數量,至少也要集兩國之力才能辦到啊!
“血神教主?”
半空中的海帕斯特瞇了瞇眼,盯著下方的地灰袍人輕聲說道。
“海帕斯特,你認識他?”米蘭詫異看了眼圓環塔主。
海帕斯特點點頭,若有所思,“嗯…最近我在調查一種邪惡的精靈,我手中就有一個血神教主曾經的研究對象,似乎受到了精靈的控制,如果實驗圓滿,恐怕能對人施加恐怖的操控影響力……”
身為大陸頂尖的煉金師,海帕斯特的不懈調查,的確研究出了一些真相,而且過去他憑借蛛絲馬跡,甚至追蹤到了血神教主一些重要據點。
話音落下,其余幾名圣域強者大驚失色!
能夠對人有恐怖的操控影響力?
這根本不像本土世界的能力啊,而且聽上去也太有威脅性了,決不允許存在于世!
歷史留下的傳統,便是不允許異世界的力量在本土生根發芽,尤其是邪惡性質的力量。最起碼,從有圣域強者誕生,意識到上位世界投影以后,便一直是這樣。
而米蘭更是滿臉寒霜,這種能力,豈不是絕佳的操控人培養叛徒的手段?
他國家內的那些叛徒,是否就是此人操縱?一時間,他對血神教主的敵意達到了頂點!
包括其余幾人,看向血神教主的目光,皆帶著濃濃的殺意!
這種情況下,面對五位圣域強者的包夾,下方的血神教主臉色陰沉,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天空中的五位同階強者。
如果是一兩位還好,他有絕對的信心應對。但一下子來了五人,他的確感到了壓力……
“真該死啊,這些人究竟從哪得到的消息?”
血神教主陰晴不定,難道是教內出了叛徒?可是知道我這次蹤跡的人,就那么幾個……
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短短一瞬,天空中的圣域就已經悍然出手!
海帕斯特手中的兩米長的魔杖亮起璀璨的光輝,天地間頓時變幻成了深藍的色彩,同時一股驚人的寒意彌漫開來,仿佛要凍結整個空間,而且這股寒意還在不斷壓縮,朝著地面的血神教主包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