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早在將司一行人抵達火之國邊境時刻,木葉里的這些高層們都是清楚的知道將司的到來,也是在心理層面上做好了相應的調整,但在時隔一年半多,又一次直面宇智波將司這一位他們眼中的窮兇極惡的邪惡叛忍之際,水戶門炎還是有一點忍不住內心深處里的躁動和憤怒情緒,稍顯冰冷一絲的眼神。
都無不證明著水戶門炎對將司的敵意和忌憚,仇恨固然是有一定的可能性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淡化,但那至少都是要以十數年為計,宇智波一族脫離木葉的一戰,這才過去了一年半,還有包括曾經的一些他們所認為的骯臟的過往,都足以讓水戶門炎等人極度怨恨和警惕宇智波一族了!
而作為領頭之人的宇智波將司更是重中之重,換做青壯年時期的水戶門炎說不準就是直接宣泄自己的仇恨之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哪里還會像現在一樣沉的住氣?
說到底,他們這一批人也算是親眼見證了忍界諸多風浪,三次忍界大戰他們都是親歷者,心態和器量也早就磨練出來,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宇智波將司,水戶門炎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神色平緩下來,然后也是踏步上前。
“歡迎巖隱村諸君的到來!火影大人已經是恭候多時了!”
這明顯就是擠出來的皮笑肉不笑的公式化笑容。
水戶門炎迎著到來的將司一行人,語氣淡淡的說道。
而不同于水戶門炎明顯是勉強擠出來的笑容,將司還真就是帶著一抹悠悠然的心態,面帶一絲微笑的看著水戶門炎回道:“哦?那還真是勞煩火影大人了呢,對了,鄙人巖隱村上忍班副班長,宇智波將司,是這一次使團的領隊負責之人,水戶門長老,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了啊!”
這意味深長的話語,故意在巖隱村上忍、初次見面等言語之上加重的語氣!
這明晃晃可以聽出來的譏諷和惡意。
‘哼!’
水戶門炎都是在內心深處里冷哼一聲。
那亦是略微變得有些危險和凌厲起來的眼神。
“不,我們這一邊才是,還請多多指教了啊,宇智波將司君!”
這幾乎都是有一些咬牙切齒意味的這一番話語,一樣是赤果果流露出來的一絲極深意味的敵意。
將司卻是一點不為所動,還是那一句話,如今木葉村子里,將司真正忌憚之人,僅有自來也一個,一旦開啟仙人模式情況下,自來也的實力絕對可以算是超影級別,不過即使是如此,自來也的實力也僅僅只是略壓將司一線,都不要說將司一心想要逃竄的情況下,自來也百分百留不住。
即便說正面交鋒,將司的勝率也未必很低。
忍者之間的戰斗來到這個份上,只要兩人沒有‘質’的差距,誰勝誰負,都不是值得奇怪之事。
一瞬間的交鋒,差距往往就是在毫厘之間。
是以!
木葉真想要留下將司,并且確保擊殺的話!
必須要有自來也、綱手、猿飛日斬三人一同出手,那以著將司目前的實力的確很難幸免,但只要戰場在木葉隱村里,將司也有能力讓木葉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反正毀壞的是木葉的建筑,損失的是木葉的財產,死的是木葉的人,將司可以肆無忌憚,猿飛日斬卻不能做到‘心無旁騖’,這也是為什么在聽聞巖隱村使團領隊是將司之際,這一位三代火影差一點都打算要限制將司進入到村子里來了。
這火藥味十足的碰面。
一旁位置里的木葉忍者和巖忍們都可以明顯的感應出來,下面之人當然是一個個神色緊繃起來,唯有尾形一人是帶著饒有興致的神色看著將司和水戶門炎兩人的交談。
在他看來,自家土影大人安排將司作為領隊是真的夠壞心眼的,作為巖隱村準高層的尾形可是很清楚在木葉脫離之戰里,將司的英勇戰績,直白一點說,將司一人的仇恨值估計都是直接拉滿了的,不過作為巖忍的他可是十分樂意看到這樣的展開!
曾經的木葉豪門,如今是他們巖隱村的堅實保障。
然后還會正面硬懟木葉高層,這場景怎么看,怎么爽!
簡單的兩句‘寒暄’結束。
將司一行人便是跟在水戶門炎之人,穿過這一座宏偉的木葉正門,順著最中央的這一條大道,一路直進,朝著最核心位置里的火影辦公樓位置而去。
一路之上。
將司等人自然是引來了許多木葉民眾的注意。
這些普通人都是帶著十分復雜的眼神看著巖忍一行人,特別是走在最前面的宇智波將司是承受最多的視線。
當然,對于將司而言,這些視線和以往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反正他們宇智波一族原本在木葉里的名聲和人緣就是一年不如一年,在猿飛日斬、志村團藏這些高層的刻意引導之下,這些木葉民眾們絕大多數就是對宇智波一族抱著畏懼和排斥的心理,如今宇智波一族叛村之后,更是如此。
不過也僅是畏懼和排斥,卻少有仇恨,這也是因為離村之戰里,宇智波一族的駐地已經是遷移過一次,遠離了木葉村中心,那一場戰斗根本沒有波及到一般民眾。
和九尾之亂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頂多就是那些戰死忍者的家人們會仇視宇智波一族,但這已經是屬于小巫見大巫了。
直白一點說。
宇智波一族如今在那些木葉民眾看來,和以往的形象并沒有太大變化,僅是在前綴之上加了一個‘巖忍’標志而已。
將司就更加不會在意這些普通人的看法了,哪怕未來說要報復木葉隱村,也基本是局限于那些高層人物,所謂的仇恨也是壓根和這些底層民眾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最多就是加上那些戰死之人的家屬。
緊跟而上的步伐。
徑直來到的火影辦公樓面前。
下面的那些使團成員們便是被安排在底層位置里。
僅有將司、尾形兩人被允許會見三代火影,這也是各國常規的會面標準,他們兩人自然不會陌生,踏步上的高樓,徑直來到的一個嶄新的辦公室面前,之所以嶄新,也是得益于一年半之前,將司那一次壓抑不住的怒火,于其沖動之下,爆發而出的須佐,幾乎毀掉了一小半的火影辦公樓。
包括火影專屬辦公室都是后面重新修建的。
這是將司時隔一年半重新來到這里,而且還是以著巖隱村上忍的身份,不得不說造化弄人,這樣的一個展開可是將司剛來到這個世界之際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只能說。
‘這一切都是你造就的啊,猿飛日斬!’
推開的門扉。
踏步而進的步伐。
在那正面位置里就坐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蒼老面容映入到眼簾之際,將司那平和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縷淡淡亮麗之色,于腦海深處里不由浮現出這樣一句話來。
“巖隱村上忍,宇智波將司拜見火影閣下!”
趨步上前的身形。
這至少還是要有的表面禮節。
將司、尾形亦是在同一時間里對著上首處位置里的猿飛日斬微微躬身行禮問候道,這是五大國之間的默認規矩,哪怕戰場之上打的死去活來,哪怕兩國之間已經是仇恨似海!
但只要是在常規場合里,面對著五國之影,各國的忍者們也必須要持著基準禮節應對。
這是維護五大國利益的一種做法。
也是赤果果向整個忍界宣布,僅有五大國之首才有資格稱影!
“將司君、尾形君代表土影閣下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二位了,不必多禮,請坐。”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
雖然說猿飛日斬的確有著一些很致命的問題,但在這些方面,猿飛日斬不愧是作為在位時間最長之一的影,態度、言語方面的拿捏都是十分到位。
一點都看不出來之前自己這些高層之人和宇智波一族之間有那些深仇大恨。
‘真的是很容易在這一方面進行偽裝呢!’
將司在內心里冷笑一下,表面上還是謹守著禮節略作感謝之后方才是入座到一旁的待客沙發里,尾形則是多看了三代火影一眼,說實話,刨除一切客觀因素和過往事實不談的話,僅憑第一主觀印象來看,尾形還真覺得這一位三代火影挺慈眉善目的。
怎么看都是一個性格溫和的領導者。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影’居然會逼迫自家忍村里最大豪門忍族做出整族脫離的事情來。
這可是創歷史的行為了!
因為在宇智波一族脫離木葉之前,忍界之上,叛忍是常有,可真的還沒有出現出這么大規模的叛離事件。
‘所以,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嗎?也是,可以和咱們土影大人處于同一個時代,還執掌木葉長達三十幾年的這一位三代火影,這一副表面形象肯定是其偽裝出來的模樣!’
尾形一邊在內心里默默想著,一邊在表面之上還是保持著一副平靜之色,接下來的全程他都將保持著沉默,反正一切的主導權都是交給將司,該在什么時候做出什么樣的判斷,尾形相信將司內心里是有底的,在出發之前,自家土影大人也是交待過。
自己只需要做一些查漏補缺的工作便是可以。
簡單的問候。
然后便是直接進入到主題,雖然猿飛日斬有一點想要稍微婉轉一點進行一些迂回的試探,但將司很顯然不會這么的墨跡。
開口便是點題:“火影閣下應該已經是明白我們這一行的目的了吧?畢竟來回行文太不方面,所以我等奉土影大人的命令而來,想要詢問一下貴村,對于貴村成建制的忍者深入到我國腹地之內,甚至還和我村忍者大打出手,造成的流血事件,不知道貴村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態度,火影閣下又到底打算如何處理這一事態?”
將司神色平靜的說道。
猿飛日斬也是在聽到這一番話語之際,收斂起臉上那公式化的笑容,神色略顯冷冽的看著將司,但其并沒有開口說什么。
“處理?我想這里面大概是貴村產生了什么誤會吧,就我們所知,我們木葉的忍者們最近并沒有任何任務需要進入到土之國境內,更不要說是深入到貴村近郊位置里,貴村是否判斷出現失誤了?”
反而是站在一旁位置上一名身穿木葉上忍制式馬甲服裝,面帶兩道明顯刀疤的男子在這一刻開口說道。
這一道身影也是此刻火影辦公室里,除掉猿飛日斬、水戶門炎之外的唯一一個被允許進入到辦公室里的存在,其人正是三代火影最信任的奈良一族當主——奈良鹿久。
之所以奈良鹿久會出現在這個場合里,也是猿飛日斬在獲悉巖隱村領隊之人是宇智波將司之際刻意召喚過來的。
這是一個各個方面能力都值得期待和信任之人,最重要的是和宇智波將司之間有著無法消弭而去的仇恨,豬鹿蝶三族本是一體,秋道取風更是三族里最德高望重的長輩。
之前在宇智波一族脫離之戰里,為了掩護鹿久等人安全離開那一片‘滅世雷霆’區域,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這一份恩德,這一份仇恨,丁座、亥一、鹿久三人都是銘記在心。
即便這是忍界之上很是常見的展開和結果,但也還是那一句話,只要是人類,就免不了七情六欲,奈良鹿久無疑是一個十分理智和聰慧之人,他不會為了復仇而賭上三族的未來,但同樣他會更加深刻去審視自己三族和宇智波之間的關系。
最直接的一點是,他們三族必須要站在如今木葉高層,也就是三代火影這一邊,因為很直觀可以看的出來的一點便是宇智波一族在加盟巖隱村之后。
宛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實力,會讓已經是和云忍陷入到鏖戰之中的木葉有那么一點喘不過氣來,一旦木葉衰敗,被巖隱村徹底壓制住的話,未來必定會遭受到宇智波一族的復仇和清算,到那個時候他們三族必定會迎來被削弱乃至于覆滅的危機。
忍界之上有很多忍族都是這樣一步接著一步走向滅亡的!
是以,哪怕為了他們三大忍族未來,奈良鹿久的判斷都是必須要堅定站在如今木葉高層這一邊,這其實也是木葉隱村里絕大多數忍族的必然選擇。
迎著這一位哪怕在奈良一族歷代當主里也算是出類拔萃之人的沉穩視線。
將司輕輕一笑:“誤會?一名高級間諜,兩小隊的根部精銳,里面還有著油女一族的上忍,嘖嘖,我可不清楚到底應該要是什么樣的誤會,才可以造成這樣的局面,久聞鹿久桑是奈良一族里數一數二的智謀之人,為何又是可以說出如此低劣的虛假之言來?呵呵,這里可沒有外人,鹿久桑就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搪塞我了,我們宇智波一族離開木葉可才僅僅一年半,昔日這些同伴的身份總不能認錯吧?”
你想要打太極?
想要迂回作戰?
抱歉,將司可是一點都沒有這樣的興趣,所謂的外交談判技巧,將司表示他一點都不懂,直接挑明主題就是他的節奏和辦法!
更何況這一次的木葉之行,最大的目標之一就是要看在自家忍村的極限威壓和挑釁情況下,木葉到底會忍耐到什么程度,最終又會做出什么樣的決斷來。
基于這一點,將司自然就一定會在言語之上咄咄逼人,不可能會有任何的讓步之舉。
鹿久在聽聞將司這一番話語時刻,眉頭也是微微一蹙。
猿飛日斬、水戶門炎更是臉色一沉,這樣激烈的言辭,在過往五大國的外交歷史上可是不多見的,哪有人一開始交涉就直接快要撕破臉皮了,不都是一步步試探,循序漸進嗎?
將司的交涉方式就幾乎是一點余地都不留,就是要在今天,就是要在這里直接整出一個結論來的樣子,要么就是讓我滿意,要么就是直接不談了,兩國開打的結論!
猿飛日斬的涵養再好,在這一刻都是神色變得略顯冰冷起來。
將司越是這樣,猿飛日斬便是越覺得當初這個宇智波一族的邪惡小子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副姿態全是偽裝出來的,為的就是欺騙自己,也是在這一刻,猿飛日斬對接納宇智波一族的那一位三代土影一樣痛恨起來!
一般來說,一個忍村接納另外一個忍村的叛忍本身就是一種挑釁行為了,更不說像巖隱村這樣整整接納宇智波一族上千之人的行為。
直白一點說,當初兩國就算直接開戰都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這是你們土影的意思?是打算向我們木葉問責的嗎?”
在一旁鹿久還打算說些什么來反駁將司之際。
猿飛日斬便已經是提前開口說道。
亦是隨著那落下的話語,猿飛日斬身上彌漫出一股森寒至極的氣息,這獨屬于影才有的威勢,讓坐在將司身側位置里的尾形在感應到這一股氣息之際,不由臉色微微一變。
將司卻是灑然一笑,那刻意略微挺前一點的身影,正面擋住了猿飛日斬釋放而來的威壓,還是帶著一抹悠悠然之色說道:“問責?不,我們巖隱村只是作為被入侵的一方前來討要一個公道而已,難道堂堂木葉隱村,居然還要耍這樣的無賴之舉嗎?火影閣下!”
越說到后面,將司的語氣也是愈發冷冽起來,身上之前那似有似無的氣勢亦是在這一刻變得宛如實質一般濃郁起來。
于這一片空間之間碰撞起來。
彌漫開來的森然波動。
水戶門炎、奈良鹿久都是在這一刻神色愈發緊繃起來。
不到這個層次就永遠無法體會到這個層次的強大,如果說上忍是忍者世界里金字塔最尖端的存在,影則就是近似于‘神明’一般的存在,雖然說并非是無法戰勝,但哪怕是最弱之影,想要單純用數量來堆積勝利,這都必須要有三四千之眾才行!
這還得是影愿意死戰的基礎上。
所以,于一般人而言,影的存在就是無敵的象征。
也就是水戶門炎、奈良鹿久、尾形三人都是從尸山血海里存活下來的存在,但凡換一個實力偏弱一點,沒有經歷過真正大戰的年輕一代忍者來,都不需要真的動手,這些人都會被這一股氣勢所懾。
名為驚懼的這一股情緒會徹底占據他們的心扉,從而蔓延到全身,器量和心態略小一點的存在,甚至都有可能選擇自殺。
“公道!”
猿飛日斬似是冷笑一聲一般。
那凌厲的眼神落在將司身上。
將司也是絲毫不懼,一樣是神色略帶一絲冷冽的看著猿飛日斬,這似是隨時可能動手一樣的氛圍。
但也僅是那么一瞬。
“老夫明白你們巖隱村的意思了,但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口說無憑不是嗎?貴村想要主張這些,那么就必須要拿出相應的證據,另外也需要給出一些時間來讓我們木葉進行查證,老夫覺得這一點常識,你們應該不會否定吧?”
猿飛日斬也是話鋒一轉,似是真的要很認真來討論相關方面的問題一樣。
“當然,就如火影閣下所言,這是應盡之意,該提供的東西,我們這一邊都帶來了,一樣都不少,至于貴方說查證的時間問題,呵呵,好吧,我們可以在木葉里多停留兩三天,我希望這一次可以得到一次圓滿的答復!這樣,可以吧?火影閣下!”
將司那看似滿臉笑容,實則瞳孔里隱隱流露出來的一縷譏諷和挑釁意味。
讓猿飛日斬的表情都是瞬間陰沉了那么一絲。
但在下一秒。
這一位年近六旬的三代火影不怒反笑的應聲回道:“當然可以!”
那話語里流露出來的森寒之意在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如此濃郁!
“那在下就放心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那么,我們就先失禮了!”
將司似是聽到了十分滿意的回答一般,那徑直站起的身影,似是將自己當做主人一般的態度。
在猿飛日斬、水戶門炎、奈良鹿久看來要多可惡,就有多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