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學明想要通過李羽抱大腿，肥呼呼的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
“李總，不知道中午可有空啊，我想……”
“沒空，我中午有事。”
李羽直接打斷了黃學明的幻想。
這個老小子心里想的什么歪主意，李羽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想攀大老的關系，我特么還想呢！
“額，好吧……”
黃學明一臉可惜的走了。
吳文斌還在夢中，今天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夢幻了。
“李總，這是……”
李羽考慮了一下，除了藍若曦身份太敏感不能說之外，其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反正等過一段時間，李羽的名字估計要被無數人恨死了。
現在告訴吳文斌，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十分鐘之后，吳文斌興奮的表情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愁容。
“李總，我們要變成行業公敵了……”
可不是嘛。
李羽做了某大老的擋箭牌，壞話都是李羽說的。
以后網絡小說行業大整治的時候，別人不敢罵大老，那就只能罵李羽了。
這個鍋，有點大啊！
“呵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李羽澹澹一笑，彷佛一切敵人都是土雞瓦狗一般。
事實也確實如此。
不就是行業公敵嗎？
我有一百本超級牛叉的小說在手，試問你們哪個網站能拿出這么多優秀的內容？
只要有足夠優秀的內容，還怕沒有讀者嗎？
只要有足夠多的讀者，還怕沒有作者嗎？
讀者和作者都有了，我管你們其他網站老板恨不恨我？
有系統撐腰，就是任性！
吳文斌看著自信滿滿的老板，只能在心里苦笑。
這位老板牛逼是牛逼，但也是真的能惹事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且這波是越來越大了。
ABCDEFG，不能再大了，再大下去，就要爆了！
帝都，某醫院
當朱曉云接到吳文斌的消息，得知自己《魔道永恒》的版權交易作廢，而且以前拿到的版權費用還不用還，他頓時激動的喜極而泣。
人生啊，就是如此變幻莫測。
他經歷了從普通人一躍成為火遍全網的小說作者，又經歷了病魔然后跌入低谷，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又看到了希望。
但是……
也僅僅是看到了希望。
他在醫院治療還等著花錢，茄子那邊只是取消了交易，并沒有認可《魔道永恒》千萬版權價值，他自然也拿不到更多的錢。
沒有錢，他還是沒辦法獲得治療……
吳文斌得知朱曉云的處境，也覺得棘手。
現在正處于網文界大變革的時間節點，上面有意成立網絡小說發展協會。
今后的版權評估和交易模式都將發生變化，這個時間點，是不可能有公司愿意花錢購買版權的。
“這個事情還要緩一緩，等網絡小說發展協會成立，你的事情應該能有轉機……”
吳文斌和朱曉云簡單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朱曉云聽完也只能苦笑。
別的事情可以等，治療等不了啊。
他前前后后花了200萬總算是有了起色，這時候中斷治療，很可能就前功盡棄了……
“哎，只能這樣了，麻煩吳總替我轉達一下對李總的感謝，如果我能康復，我一定去合淝當面感謝。”
結束電話，吳文斌和李羽說起了朱曉云的事情。
“可惜了，這么好天賦的作者，居然發生這種事情……”
李羽聽完，沉思了片刻，忽然說道：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想辦法試試吧。”
李羽說完，沒等吳文斌詢問就走了。
作為一個主業是銀行工作，副業是老板的人，李羽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搞副業，但也沒把主業忘干凈。
朱曉天有版權，只是暫時賣不出去，他又急需錢治病，這個時候銀行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版權也是可以抵押的，只是不知道新皖銀行接不接受這種偏門的抵押物。
一般來說，銀行可以接受的抵押，主要是房產、車子、存單等，次一級的有機器設備、應收賬款等。
最偏門的可能就是版權、專利權等，這種東西無形無物，一般來說，銀行都是不接受的。
李羽也不能確定，于是趕回支行，先是把情況和盧正偉行長說了一下。
盧正偉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
“這個事情不好搞啊，沒有先例……”
沒有先例，這幾個字，在諸如銀行、ZF單位，基本就把一件事判了死刑。
因為“沒有先例”，所以可能出現風險，因為怕風險，怕承擔責任，所以就沒人去做。
但李羽不同，他對承擔風險這個事情是免疫的……
別說沒出事，就算真出事，他最多就不在銀行干了，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另外提一句，李羽升職支行行長助理后，就不再做市場部的工作了。
支行行長助理的級別，相當于準副行長，只需要等一等時間就能轉正為副行長，所以李羽需要分管支行的一塊業務。
市場部屬于公司板塊，也就是通常理解的公司貸款業務部門。
這塊業務是李羽的老領導賀思明分管的，李羽不可能把老領導拍死在沙灘上，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分管支行的零售業務。
零售業務由兩大板塊組成，一塊是個人存款，另一塊是個人貸款，包括個人房貸，還有其他諸如裝修貸、汽車貸等。
一般來說，在銀行，公司板塊容易出成績，談一個大項目可能就是幾十億，所以大部分人都想往里面鉆。
零售板塊勝在穩定，比較適合養老躺平。
李羽對于自己分管零售工作，那是舉雙手贊成的，正好可以躺著摸魚賺錢……
用版權抵押，給個人貸款，屬于李羽分管業務的范疇，這也是他靈感一現給朱曉云想到的辦法。
李羽知道盧正偉擔心什么，他只是澹澹一笑道：
“盧行長，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有一定把握，只要你這邊沒意見，一切責任我擔著，上面需要溝通的地方，我來找人。”
被李羽說穿心思，盧正偉尷尬的笑了笑。
“咳咳，李行長誤會了，我不是怕擔責任，只是這個事情確實不好弄。”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嗯，如果做成了，那就是整個新皖銀行的一個創新業務，大功一件……”
風險有多大，收益就有多大。
盧正偉原本是糾結的，但一想到李羽剛剛的話，他又心動了。
主要責任李羽擔著，李羽上面也有關系，也不需要自己拋頭露面去協調，他只要不阻止就能躺著收獲。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好，那你就去做吧！”
“注意風險，不要搞出問題。”
李羽嘴角一抽。
尼瑪，好的壞的都讓你給說了……
走出行長辦公室，李羽吐了一口氣。
人生在世，總得要有點擔當的。
他雖然喜歡摸魚，懶得管銀行里面的一堆破事，但畢竟是給朱曉云找救命的錢……
他只需要跑跑腿，若是真能救人一命，這個努力他還是愿意付出的。
支行沒有阻礙，李羽又跑了一趟分行的審批部，這是李羽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和審批部的負責人溝通了一番之后，李羽黑著臉回到支行。
李羽可以承擔支行這邊主要的責任，卻沒辦法承擔貸款審批的責任，那些事不關己的審批人，對于有風險的事情從來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不管李羽怎么說，他們就是不同意！
李羽很生氣，忽然有一種無力感。
就算有系統摸魚賺錢，可很多事情，不是你有錢就能解決的，你還要有足夠的權力才行……
在辦公室里思考了許久，李羽決定最后再找人試一下。
市場部主任辦公室
“小路姐，叔叔今天在合淝嗎？”
程路本來以為李羽就是過來和自己串串門，沒想到他居然這么直接，上來就要二次見家長！
“額，其實，你也不是一定要找我爸的，我同意就行了……”，程路忽然羞澀的低下了頭，下巴差點碰到兩團棉花球。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李羽被嚇了一跳。
自己這是被小路姐跟蹤了嗎，事情這么快就傳到她的耳朵里了？
程路翻了翻嬌媚的白眼。
“你都要找我爸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羽無言以對，只能吶吶的點點頭。
“好吧，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解釋了，你說這個事行不行？”
程路震驚。
現在談戀愛都這么直奔主題的嗎？
直接問行不行？
自己要是說行，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定婚期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甜甜的戀愛啊……
程路忽然心慌了，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俊俏白皙的臉蛋由內而外泛著紅暈，嘴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著程路的表情，李羽再次失望了。
哎，連程路這個銀行股東代表都抱著這么保守的態度，看來這個事真的要黃了……
李羽嘆了口氣，表情失落的站起身。
想做點事情太難了，我還是繼續躺平摸魚吧……
看到李羽如此的失落，程路忽然心頭一顫，感覺心里某根弦被觸動了一下。
李羽這人，雖然不浪漫，但很真實。
這難道就是八十年代的愛情嗎……
“等等，小羽，我答應了。”
程路滿臉嬌羞，后面一句，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啊？你同意啦？”
李羽大喜，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程路，那感覺，像是要吃人……
程路害羞的撇過臉，不敢和李羽對視。
這人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收斂，人家女孩子可是會很不好意思的。
“嗯。”
程路輕輕點頭。
李羽啪的一拍手，哈哈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小路姐你思想開放，肯定會答應的！”
程路無語，嬌媚的雙眼泛著水光，瞪了李羽道：
“你要死啊，說話這么難聽，我可是很保守的。”
李羽也不在意程路說的什么，只是一個人繼續開心道：
“小路姐，這件事如果做成了，那就是咱們新皖銀行第一筆個人版權抵押貸款業務！”
“我跟你說啊，現在上面正在籌備網絡小說發展協會，以后版權價值必然會正規化，這一塊市場還是很大的，我們有了先發優勢，以后這塊業務絕對不會少……”
程路原本羞紅臉蛋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嬌媚的大眼睛里都是問號。
什么版權？
什么貸款？
不是要談戀愛嗎？
“李羽！你到底在跟我說什么事情？”
“額，我在和你說創新業務的事情啊，你不是知道的嘛……”
程路：“……”
李羽最終還是被程路氣呼呼趕出了辦公室。
“女人真是奇怪，說翻臉就翻臉……”，李羽無語的拍拍額頭，不過事情總算有了轉機，李羽心情還是不錯的。
當晚，程家豪宅
程路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拿著牙簽戳香蕉。
“死李羽！”
“臭李羽！”
“居然敢騙我！”
徐茂林下班回家，就看到寶貝女兒在謀殺香蕉。
看著千瘡百孔，腸穿肚爛的香蕉，徐茂林忽然后背一涼，眼皮狂跳起來。
這手法，很皇很暴力啊……
“咳咳，小路，這香蕉已經死了，你就給他一個痛快吧。”
程路這才看到手里的香蕉已經變的稀爛，連忙往茶幾上一扔，嘴里嫌棄道：“真惡心……”
徐茂林嘴角一抽，不忍直視。
“小路啊，今天這是怎么了？誰得罪你啦，你和我說說，老爸幫你出氣！”
“哼！除了李羽還有誰？”程路氣道。
聽到李羽的名字，徐茂林就笑了，原來是鬧別扭了啊。
這是好事啊，小年輕嘛，不鬧一鬧，哪來的感情？
“哦？是李羽啊，他怎么欺負你啦？”
“他……”
程路一肚子委屈想說，結果卻發現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難道要和你說自己鬧了個大烏龍？
別人和我談業務，我卻以為是談戀愛嗎？
“哼！他就是欺負我了！”
徐茂林無語，自己這個女兒的性格和老婆是一模一樣，太傲嬌了。
這樣可不行啊，李羽這小子雖然也是農村出來的，但人家確實有本事，這種人也有自己的傲氣。
徐茂林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說，想了想，還是準備晚上和老婆聊聊。
見自己老爸不說話了，程路只能氣憤的錘了錘抱枕，然后還要給李羽擦屁股。
“爸，跟你說個事。”
“什么事啊？”
“是李羽的事情，他準備創新做一個版權抵押貸款……”
程路也沒辦法，她莫名其妙就答應了李羽，還不能解釋，只能啞巴吃黃連。
程路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徐茂林原本以為是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最后，越聽越震驚。
李羽為了增加自己的籌碼，吹了一通牛逼，把還沒影的網絡小說發展協會給搬了出來，還暢想了一番未來小說版權交易的市場規模。
這一塊屬于真正的市場藍海，別的銀行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信息，如果新皖銀行能吃掉這塊市場，那就……
總之李羽就是吹了很大的一個牛B，差點飛到國際空間站的那種。
徐茂林雖然是個大頭兵出身，可經過自家老婆二十多年的商業熏陶，就算是頭豬也能變成一頭有商業頭腦的豬了。
他聽著程路的描述，雖然覺得李羽有點吹牛逼的嫌疑，但細細一想，也不完全是吹牛逼，最起碼現在各家銀行確實沒有涉足過這一塊業務市場。
“嗯，這個事情我要確認下……”
徐茂林說完，從手機電話簿里找到了一個號碼，備注：老領導
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鐘，這個點打電話應該沒事。
電話響了幾聲后接通。
徐茂林老臉立刻堆起了笑容。
“老領導好，小徐向您匯報！”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你現在不是小徐，是老徐啦！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么晚找我又有什么事啊？”
“嘿嘿，老領導慧眼如炬，隔著電話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小心思，佩服佩服！”
程路剛剛吃了一口香蕉，差點被老爸的諂媚馬屁給熏吐了。
“行了行了，有事說事，你這馬屁的功夫幾十年了也沒長進，太生硬了……”
徐茂林老臉一紅，心說：以我老徐現在的財富地位，需要我拍馬屁的人已經不多了，就算想鍛煉馬屁技術也找不到對象啊……
當然，這種話徐茂林肯定是不敢在老領導面前吹牛逼的。
“咳咳，那我就直說了啊，聽說上面最近準備成立網絡小說發展協會，推動版權正規化，既然版權價值有統一標準了，我就想著在新皖銀行做一點版權抵押貸款業務。”
“這不正好歸老領導你這邊管理嘛，我就想聽聽您的意見……”
徐茂林沒有說是李羽想的，很無恥的把創意冠名到自己頭上。
老徐也是人精，甭管這個業務能不能做多大規模，可畢竟是老領導管轄部門推動的事情。
銀行愿意貸款，就算不是雪中送炭，也能算是錦上添花了，不管怎么說，老領導聽了都會很開心。
關系啊，感情啊，這不就加深了嘛……
這不叫勢利，而是人生閱歷積累的智慧。
果然，老領導聽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直夸道：
“你這鼻子是屬狗的吧，我這才開始推動呢，你就發現了這么好的市場切入點，難怪你小子身家越來越肥了……”
“你小子，好眼光啊！”
“嘿嘿，都是領導教育的好。”
徐茂林又和老領導請教了一番版權抵押的問題，甭管老領導是不是真懂這么細節的事情，只管問，然后叫“好”就行了。
徐茂林掛了電話，程路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老爸，你這也太那啥了吧……”
看著女兒一副天真的樣子，徐茂林忍不住在心里感嘆。
“小路啊，你還太年輕，不知道社會險惡，要不是我老領導罩著，我和你媽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好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已經過去，現在可不比從前，到了自己女兒這一代，已經沒必要再像以前那樣戰戰兢兢了。
想著自己剛剛被老領導一陣夸，這種機會可不多，上次還要追朔到當年在邊境端掉一個制毒基地的時候。
想到這里，徐茂林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夸獎道：
“李羽這小子眼光不錯，這次算是立功了，你讓他好好干，盡快把這個首筆版權抵押貸款業務給我拿下來！”
程路聞言再次翻了翻白眼。
一想到這個事情，她就難受，太丟人了！
還好當時沒說漏嘴，要是被李羽知道她的烏龍想法，估計要笑掉大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