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那只幼崽是江云親自放在路邊的......”
鐘吾聞言滿臉震驚,不敢置信地說道:“不對啊少主,他如果特地要對付我的話當時直接拍死我不就行了,以他的地位拍死冒犯了長老的練氣期弟子理所當然,何必.........”
王蟬搖了搖頭道:“江云此人面善心黑,做事不按套路出牌,大部分行動目的明確,但有時候可能也會隨興而動。”
“我雖然不知為何要對付你,也不知為何要留你一命,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次的情況不是意外。”
鐘吾雙眼顯露出崇拜之色,恍然道:“不愧是少主,真的是絕頂聰明,一看就看破了事情的本質!真的是.......”
馬屁從嘴里熟練地竄了出來,這技能離開了王蟬三年也依舊沒有生疏。
鐘吾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心里卻不以為然,心道:“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么無聊的結丹期老怪,就為了戲弄練氣期修士放出珍貴靈寵還特地演一場戲,少主真的是魔怔了。”
王蟬擺了擺斷道:“好了好了,別拍馬屁了,這次血色禁地都安排好了嗎?”
鐘吾瞬間切換角色,正經起來:“稟少主,雖然中途有些波折但是一切準備就緒。”
“波折?你且說來聽聽。”
“少主,事情是這樣的...........”
“本來小人是想在血色禁地出發的前夕把江靈獸山的主力人員約出來一網打盡,然后替成我們的人,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們是死在了血色禁地。”
王蟬微微點頭,這樣做確實是最好的,既能殺掉靈獸山去血色禁地的精英主力,還能無聲無息的完成替換。
鐘吾話風一變,臉色難看地說道:“但是因為小人這幾年混的過于狼狽,即使我說了有美人助興靈酒管夠那些主力精英也不屑和我玩到一起........總之小人叫不動他們。”
看了看眼前憔悴狼狽,一臉滄桑的鐘吾,王蟬內心也非常認同。
“之后小人找了靈獸山的函長老等幾位死心塌地投靠我們魔道的長老出手將禁地的名額都分給了我們的人。”
“此次禁地之行也是函長老帶隊,他會為我們打掩護所以出不了岔子,除了幾個新入門的弟子外,這次禁地之行八成都是我們的人。”
鐘吾想起了什么,接著說道:“對了,江云的八弟子函云芝也要參加禁地試煉。”
王蟬來了興趣,笑著說道:“既然是江云的弟子,你進去后給我好好招呼她,看在我與她師傅相熟的份上留她一命,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是,少主!”鐘吾臉色古怪,但馬上應了下來,心道:“那函云芝可不是善茬,不好對付啊.......”
但是這句話鐘吾不敢說出來,以免自己在少主面前失分,被認為無能。
“此外小人發現了一些情況?”
“哦?說來聽聽”王蟬眉頭一皺。
“啟稟少主,小的發現以前已經暗中投靠我們的十來個峰,其中幾個峰的態度有些變化,以前小的找那些峰的弟子門人喝酒他們從不拒絕,但是最近有些開始推脫起來。”
王蟬臉上掠過一抹毫不掩飾的狠厲之色,冷聲道:“看來因我們魔道在金鼓原吃了點小虧,這些家伙有些搖擺不定了。”
“哼,那些見風使舵的老家伙比江云還要可惡!”
氣急之下拳頭重重地砸在旁邊的桌面上,桌上的茶杯頓時抖落在地。
“鐘吾。”
“小的在。”
王蟬身體微微前傾:“那些老家伙先不管他們,等我們魔道占領越國自然有他們好果子吃。”
“七派這次進入血色禁地的弟子比以往要多得多你的任務重大,這次禁地之行你要盡量針對這些練氣期的精英弟子下手,讓七派折損更多人手。”
“血色禁地以往生還率也不過兩三成,但我猶嫌不夠,死的越多越好。”
“事成之后,門內保你筑基。”
“少主放心!小人明白!”
王蟬冷笑一聲,嗤笑道:“說起來這七派真是可笑,金鼓原已經死傷如此慘烈了,竟然還要多派弟子去血色禁地互相殘殺,送去金鼓原參戰不好嗎?”
“我們魔道的攻勢如此的.......”王蟬話語戛然而止,臉色一黑。
他想到近一年來大軍被該死的江云坑害一次又一次,損失著實不小,猶豫片刻后繼續說道:
“此刻雙方大軍犬牙交錯,隨時要爆發決戰。雖說財帛動人心,但是血色禁地的些許珍貴靈草就讓七派的貪婪愚蠢勾心斗角暴露出來,哼,當著有意思。”
“說起來金鼓原戰場這一年來倒還真看不出其內部有勾心斗角,這個江云能整合金鼓原的七派修士同心對敵還真有點本事。”
“需要很高的人格魅力或者讓人尊崇的實力才能管的住人,江云只是結丹初期,恐怕是前者。”
王蟬的臉上露出了一縷敬佩。
如果七派的一些老家伙們聽到此話恐怕要呸王蟬一臉,表示你還年輕不懂得人心到底能黑壞,能險惡到什么地步。
他們要說對江云的佩服他們承認,要說人格.....他們都在懷疑江云還有沒有這種東西。
其實修仙界心不黑的反而是鳳毛鱗角,只不過江云的黑心程度遠超他們所以有些不適應而已。
而七派的筑基期和練氣期修士們都對江云非常尊敬。
一方面江云作為最高負責人確實很有安全感,不用擔心會下達一些愚蠢的命令。
其次江云非常注重規矩和管理,不管是貢獻點的審核還是任務的派發,都最大的可能保證了公平公正。
某些人想通過影響力左右任務派發,從而給不對付的家伙派發送死任務?想都別想!
此外戰場上江云的靈獸們,包裹云君,幻云狼,土靈鼠等等除了負責偵察,傳遞情報以外還擁有監督是否有人為了獨吞戰利品殺戰友。
口說無憑,這些靈獸況且不會說話,因此全都帶著影像珠。
一旦拍下來就不是一死就能解決的事情了,其人的家族,師傅有一個算一個都要受到牽連。
加上這些靈獸都是暗中行事,非常隱蔽,無形中給心思深沉,貪婪妄為著套了一層枷鎖。
誰也不知戰后分配戰利品的時候,自己殺了隊友獨吞財物會不會被其中一只拍到。
鐘吾看著表情陰沉,陷入沉思的王蟬,在一旁輕聲開口道:“少主無需憂慮,這越國遲早是我們鬼靈門的!”
“鐘吾,你說的沒錯!”
王蟬滿臉肅然。
他們鬼靈門想要搬遷到越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鬼靈門雖然也是魔道六宗之一,但最是排名末尾,可以說其余五宗他們誰都打不過。
而天羅國經過了近萬年時間不管是靈脈,礦場,靈草產出地,甚至世俗都早就已經瓜分完畢了。
除非誕生一個戰力無匹的恐怖人物,就像一千多年前的魔焰門,否則鬼靈即使再過去一千年,兩千年也是老幺。
這次魔道和正道盟達成約定后,鬼靈門就看上了越國這塊寶地。
通過了利益交換,鬼靈門幾乎把整個門派在天羅國的利益都放棄了,就為了獲得整個越國。
整個門派都在憧憬一個門派獨占一個中等國家后未來的發展了。
魔焰門和御靈宗雖然付出大量利益后也都各自分到了元武國和紫金國,但只是打算創建一個分宗,派出諸多附屬家族來管理罷了,主宗依舊在天羅國。
鬼靈門由于實力較弱只能整個宗門搬遷到越國,否則兩邊都守不住。
半個時辰后鐘吾離開了小莊園朝著靈獸山飛去。
站在飛劍上吹著冷風,鐘吾想起了這三年來受的苦,發誓這次一定要給七大派顏色看看,以泄自己心頭之痕。
“說起來那個黃楓谷姓葉的家伙之前說想投靠我少主來獲得庇護,我還想有機會介紹給少主呢。”
“結果竟然失聯了,難道千竹教的身份暴露了?”
“那家伙不是說從不在人前使用傀儡么,這是怎么暴露的呢?”
黃楓谷,掌門殿
“多謝鐘掌門的幫助,龍昊告退。”
“龍師弟一路辛苦了,送信一事還請自便。”
鐘靈道看著面容略帶稚嫩但氣宇軒昂的龍昊,再看看自己蒼老的雙手,不由地感嘆歲月不饒人。
雖然他作為黃楓谷掌門,筑基后期修士。但是他明白對于一個宗門而言自己的重要性遠遠無法和龍昊這等天靈根弟子相比。
自己的修為卡在筑基后期已經幾十年了,距離筑基圓滿還有一些距離,結丹的希望更是渺茫,但是龍昊必然能夠結丹,而且速度會超出想象的快。
對天靈根而言幾十年時間已經足夠從筑基初期修煉到成功結丹了,真的是天和地的差距。
“這次戰爭也不知能否獲勝,弟子們又能活下來多少,但無論結果如何這等資質的弟子沒有任何門派會舍棄,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是天差地別。”
不久后。
“根據鐘掌門給的地圖,韓立應該就是在這里了。”
龍昊雙手負于身后御劍而行來到了一座小山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符,嘴中念念有詞。
單手一拋后玉符化為一道靈光朝著山谷內飛去。
小山谷內.....
“小灰,你終于可以變小了!”韓立雙手托著小奶狗大小的青鳳獸,臉上滿是喜色。
“汪!!汪!!”青風獸興奮地吐著舌頭,小尾巴搖稱風扇。
韓立在黃楓谷穩定下來后便給小妹寫了書信,兄妹二人書信一來二去青風獸的名字就被小妹擅自取了。
名字的來源是韓立小的時候養的一只叫大灰的土狗,不過后來大灰餓死了。
關于小妹被江云收為弟子的事情韓立是知道的,小妹的信中有提到,對此韓立非常感激江云。
韓立明白沒有靠山的低階修士在門派的日子并不好過,有結丹修士作為靠山是每個人低階弟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就在韓立心情極好的時候,一枚流光飛進了陣法之內。
韓立看見傳音玉符眉頭微蹙,最近吳師叔教導新弟子忙的腳不沾地,馬師伯面冷心熱從不主動聯系自己,到底是.......
“難不成血色禁地之事有變故?”韓立想到這里臉色一沉。
將傳音玉符攝到手中并用神識感應,很快韓立的表情放松了下來,還帶有些許古怪之色。
山谷外耐心等待的龍昊見到下方的陣法顯現并且開啟一個口子后果斷飛了進去。
進去后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安靜祥和的小山谷,一條小河流過,兩邊是幾畝仲滿了靈草的靈田,看上去長勢很好。
距離河邊不遠處的一座木屋前,一位長相平平無奇的男子正好奇地看著自己,腳邊還有一只青色的小狗。
“龍昊見過道友,敢問道友可是韓立。”龍昊落地后走到韓立面前抱拳詢問道。
雖然韓立只是練氣期修士,但是龍昊言語中并沒有絲毫倨傲,反而平等對待。
韓立雖然臉上不動神色,但是心中卻如同刮起了颶風的海面久久無法平靜。
“是升仙大會上被大哥收為弟子的年輕人.....靈眼術根本看不出修為,必然是達到了筑基期,他現在只有十四五歲吧...。”
“我每日服用大量的丹藥,至今二十多歲也只是初入練氣期十三層.....這就是天靈根和偽靈根的差距。”
韓立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稱呼龍昊。
按照修為韓立應該叫龍昊師叔。
但是按照自己和江云的關系,龍昊應該叫他師叔才對。
韓立收斂心神,抱拳回了一禮道:“在下正是韓立,不知龍......道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龍昊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木盒遞給韓立。
“這是師傅要我轉交給道友的東西,我保證沒有私自觀看,還請道友收下!”
“多謝。”
“道友不必客氣,韓千尋是在下師妹,道友是她兄長自然也是自己人。”
韓立接過木盒后隨口問道:“舍妹沒有給道友添麻煩吧。”
龍昊搖了搖頭回答道:“七師妹非常聰慧,為人八面玲瓏,還擅長制作靈膳,在師傅的眾多弟子中就數七師妹人緣最好,前來提親者眾多。”
韓立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等等!提親!”
韓立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突然間心亂如麻,瞪大了眼睛看向龍昊。
“提親是怎么回事?為何小妹從未對我說過?”韓立的聲音有些僵硬。
龍昊搖了搖頭道:“大多都是一些各峰長老的后輩,但七師妹都拒絕了,師傅師娘也說了一切由七師妹自己做主。”
韓立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剛才突然有種要殺人的沖動。
韓立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多想,當場打開木盒。
只見木盒內是一枚銀色的寶珠,一本冊子以及一枚信箋。
韓立先是取出信箋用神識感應起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韓賢弟多年不見不知可好,為兄未經賢弟允許將令妹收為弟子還請見諒,雖然關系有點亂但這都是小問題,哈哈哈哈。”
韓立會心一笑,心想大哥還是老樣子。
“這幾年賢弟都沒給為兄來信,為兄甚是想念。”
“從小七,就是令妹那里得知賢弟要去血色禁地,結果小七告訴我賢弟最會審時度勢,見勢不妙跑的很快,跑起來估計妖獸都追不上,因此無需擔心。”
“令妹對賢弟如此信任,為兄我也是羨慕啊!”
“這次給賢弟送來一本功法以及一顆寶珠,寶珠掛在腰間或者脖子上就行,如果你遇到生死危機它會幫到賢弟的,但不是送給賢弟,下次碰到為兄可要還我哦!”
“送信的小子是我的六弟子,他性格非常尊師重道,但是太過忠厚老實,刻板認真,以后在修仙界會吃大虧的,賢弟若有暇就幫我教教吧。”
“這枚信箋我特地制成了能感知兩次,給那小子看足以證明賢弟的師叔身份了。”
“對了,賢弟可有意中人?有的話可要告訴為兄,為兄可以出面為賢弟提親。
到時為兄再出豐厚的聘禮,我可是很期待賢弟帶著弟妹來我家串門,哈哈哈!”
看完來信韓立心中一暖。
雖然大哥還是喜歡調侃自己,但是字里行間都充滿了關心之意。
但是幫忙教徒弟這個念頭在韓立腦海中很快被掐滅了。
自己目前只有練氣期修為,而這位師侄可是筑基期,修煉上肯定是沒法教的。
難不成要告訴這位天靈根的天才平日注意不能露財,有外人在的時候趕路要用下品青葉法器?
自己在門派中毫不起眼,用青葉法器有助于低調行事。
但是龍昊用青葉法器的話他和整個靈獸山估計會成為笑柄,畢竟身份地位天差地別。
又或者教他到了陌生環境要先觀察四周,包括觀察逃離路徑,站的位置不要太靠前,如果察覺到情況不對的話默默退到眾人身后隨時準備逃跑?
這似乎也不行!
如果龍昊往后退一步保證其他同門都跟著退兩步,總之龍昊不管如何行動必然是隊伍中的核心位置,想要站在角落是不可能的。
“這小子就是行走的太陽,絕對是眾人眼中的焦點,自己暫時還是不要和他太過親近。”
“萬一在外面他叫我師叔該如何是好?”
韓立都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龍道友一路辛苦了,請這邊就坐喝杯茶吃點果子。”
“多謝道友,但在下還有其他任務在身就先告辭了。”龍昊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如此就不多留道友了,請代我向江前輩表示感謝。”
“下次遇到家師我會將話帶到。”
將龍昊送出禁制之后韓立回到了木屋前,看向了木盒內的冊子。
“大衍決?這又是什么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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