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往東走偃師城、鞏縣,過虎牢關,繞道走滎陽城而南下。”
董璜手指不停比劃著:
“第二條路線是走伊闕城,一路南下新城、陸渾城等地,到了嵩縣,連續渡過兩條河,一片山脈,就可以踏入荊州地界了。”
“第三條路線可以走宜陽城,洛寧城,盧氏城,繞道武關,就可以抵達荊州了。”
“第四條可以往西走,過新安城、弘農城等地,到長安再繞道入荊州。當然,也可以一直走入涼州,繞道益州,再入荊州或交州……”
董璜侃侃而談。
竟是對地理情況極為熟悉。
丁凌忍不住側目,心思:看來董璜雖然草包,但也有自己的優點。若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董卓何等彪悍人物?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禁軍交給一個廢物統帥?那畢竟事關他的個人安危!
而如今看來,董璜的確有其過人之處。
想想也是,能青史留名的又有幾個廢物?
尤其是在一群悍將的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董璜,怎么可能是個無用之人?
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西涼邊疆惡劣環境中培養出來的人,絕對是比悍匪還彪的人!
“……不知道英雄準備走哪條道?”
董璜說完,頗為忐忑的看著丁凌。
丁凌沉思。
還是決定走第二條路線。
雖然這條線比較難走,但距離最近,而且有河流、大山阻隔。
只要速度夠快。
董卓的部隊,根本無法對他實施圍殺、追捕!
茫茫大山之中,董卓就算再逆天,也不可能找得到兩個人!
走東邊,虎牢關可是有重兵把守的,若是董璜說話不管用,陷入之前南門那般窘境,豈不是完蛋?
要知道南門還能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但虎牢關絕對做不到如此。
因為玩家有一定的概率會為了搶功勞而主動匯報丁凌的情報,說不定現在虎牢關守將的桌面上已經擺滿了丁凌的相關信息了。
丁凌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玩家對他的態度。
因為人有好壞善惡,有些玩家的確是壞的流膿,超乎底線,這不可否認。
當然,更多的玩家是正常人,有著正確的三觀與道德底線的。
丁凌不需要太過提防玩家,因為他也屬于玩家,他知道大多人都是普通人。
但又因為他是玩家,他也知道玩家之中的確會有非常壞的人!
他也需要防備玩家,防的就是這群小人、惡人。
有些玩家的惡是莫名其妙的,就好像董卓、董璜等人一般,無故欺壓、打壓老百姓!
對于這種玩家,丁凌的做法是不惹我便罷了,惹了,那絕對是見一個殺一個。
以前丁凌只是普通人,被欺壓只能忍,現在他完全不需要忍了!都有外掛,為什么要忍?!
“走第二條。”
丁凌很果斷,飛身上馬,身背朔月劍,右手握畫戟,左手勒了勒韁繩,健馬立刻轉向往南,他坐在馬背上,看向趙云、董璜:
“該走了。我聽到動靜了。”
他耳聰目明,的確已經聽到大部隊靠近的聲音。
他知道可能是吃飯耽擱時間引起的。
但不吃飯是不行的。
因為他幾次提升,消耗有些大,再不吃飯,腹中饑餓的時間太久,到時候急于趕路,再碰到敵人,大概率會因為脫力而被對方困住。
但吃飽喝足、神完氣足,力有千鈞,持久力驚人,自然不需要擔心這些。
“好。”
趙云點頭,示意董璜開路。
董璜一臉苦悶,但也只能當先疾馳了。
丁凌殿后。
他不選其他兩條路,要么是太遠,要么是因為敵人太多。
走長安這條線肯定是不可取的。
涼州可是董卓的大本營。丁凌此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至于走武關?
同樣的道理,有重兵把守,不可取!
噠噠!
三人都換了馬。
速度一點都不慢。
之前在洛陽牽的幾匹馬這時候就發揮效用了,可以在健馬疲憊時換馬繼續加速趕路。
速度絕對快。
但貌似敵方的馬也不慢。
轟隆隆的鐵蹄聲音一直在耳畔回響、激蕩。
丁凌往后看去。
能清楚的看到那漫天卷蕩而起的塵土、飛煙!
都是騎兵。
人數恐怕不下一千。
具體多少不可知。
“這樣下去不行啊。”
董璜主動開口:
“若是到了伊闕城,城守不開門,我們大概率就會被圍堵在城外。到時候就危險了。”
他會替丁凌考慮。不如說是替自己的小命考慮。
丁凌深知這一點,點了點頭,道:
“前面是否有比較適合騎兵沖鋒的上坡?”
“有。”
董璜忙道:
“再往前走六七里,便有一個土坡。”
“就去那。”
“丁凌你準備跟他們拼殺?”
趙云側目。
“是我們。”
丁凌挑眉。
“不錯。”
趙云滿意點頭,絲毫不見懼意:
“對方人馬再多,但只要我們精誠合作,也是不用怕的。”
踢踏踏!
七匹馬疾馳而過六七里路,果然丁凌看到了一個土坡。
他便馭馬上了土坡,在坡的最上方立定。
從上而下沖擊,若是健馬披上一身鎧甲,那沖擊力肯定會很強。
丁凌于是把其他馬匹上的甲胄大致的集中在了兩匹馬的身上。
一些甲胄不合身。
丁凌直接用繩子給固定綁縛。
繩子是丁凌早就有的,此刻竟也用上了。
做好這一切后。
遠方的一群鐵騎已然殺奔而至。
丁凌飛身上馬,拿出五石弓,彎弓搭箭,瞄準遠方最前方的一個悍將。
在悍將率隊奔襲到距離丁凌一百多米的位置時,丁凌松弦!
一聲輕響。
箭似霹靂一般劃破長空!朝著悍將的頭顱方位飚射而去。
鏗鏘!
悍將手持一桿長槍,雙目炯炯有神,見丁凌隔著這么遠就敢射箭,不由輕蔑一笑,一抖手中長槍。
呼吸法運轉,槍決激發,一股勁氣帶著似能滅魂奪魄的絕烈之感,朝著箭矢刺去。
一聲響,砰!
悍將手中長槍的槍頭一歪,一桿槍都差點拿捏不穩要脫手而出。
“怎么可能?!”
他震驚!
“好大的力氣!!”
他的手微微顫抖。
這若是他再大意一些,沒有激發槍決,那剛剛豈不是會被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