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別的手段嗎若是沒有,我就離去了。”
韓景略穩住身形之后、率先開口便是要離去,只因為他感覺赤無羈已經沒有其他手段了。只是面對質問,赤無羈一副脾睨天下的姿態,嘴角掛著笑意道:
“我尚有幾種逆天手段未使出,能不能留下你先不提,倒是你可還有手段與我對戰’韓景略同樣臉上露出了笑意:“自然有!’
“那好!’
赤無羈眼中露出喜色,他隆聲道:“既然尚有手段,且使出來與我一戰!”
此刻的赤無羈豐姿絕世,眼眸清澈,黑色長發在空中輕舞,迫不及待想要與韓景略繼續打下去。
若是在別的世界,恐怕遇到這樣的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將對方斬殺了。
即便是在九州,有著規則的限制,但大部分人也會對韓景略這樣的人露出敵意。
可赤無羈沒有,他只覺得與韓景略相見恨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與韓景略施展神通,將他所有神通施展出來。
他將韓景略作為一個對手,而韓景略也是。
他要收回當初小瞧赤無羈的話,赤無羈的天賦、絕對是他自修煉以來,見過的頂尖一批!“來!”韓景略沒有過多言語,他只說了一顆字,身上的火焰就愈發高漲了
同樣、赤無羈也是。
他們雙方的火焰同時高漲,在下一刻出現在了半空中,兵刃相撞...
“轟!‘
韓景略不動如山,但卻血氣沖天,他只覺得他體內擠積攢了用不完的力量,似乎在舉手抬足間,就能打碎一顆星辰。
“嗡!”
他手中的太阿劍發出低鳴,綻放出神光和無盡的威能,將青銅矛壓制,劍刃幾乎要落在了赤無羈的額頭上。
“大祭司!’
“不要慌亂,大祭司無憂!’
韓景略差點斬開赤無羈額頭的畫面讓弱水部人族幾乎呼吸停滯,甚至有人害怕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不過弱水部的三位長老連忙呵斥,只因為他們知道、若是赤無羈真的戰敗,大可在一瞬間恢復苦厄境巔峰的實力,將韓景略擊退。
他們都看出來了、不管是赤無羈還是韓景略,他們都在以雙方為對手。
一個企圖突破境界,一個則是逐步鞏固剛剛突破的境界。
這一戰、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
“當!’
韓景略輪揮動太阿,狠狠的劈在了青銅矛上。
只是這青銅矛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太阿居然沒有在它身上留下痕跡
不過太阿揮下的力道卻是被赤無羈接收到了。
他的虎口承受不住,在一瞬間迸裂,而韓景略在這一瞬間,舉起太阿就要再度斬下。“當!’
赤無羈一驚,他不敢分心,只能手中青銅矛高舉,迎擊而上,聲震長空。
“砰’
“好...”赤無羈手中的青銅矛結結實實的與太阿劍相撞,那力道讓他一瞬間臉色通紅,長發凌亂,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為韓景略叫好。
“再來!”韓景略提醒了一聲,再度揮動太阿,朝著赤無羈的脖頸削去..
這一劍來的太快、赤無羈不敢硬接,忽的身體變為透明,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神通秘法,似乎與虛空融為了一體。
當韓景略揮劍的時候,明明可以確定眼前的不是虛影,但太阿劍還是從赤無羈半透明的身體中劃開,沒有傷到他分毫。
趁韓景略的劍剛剛透過肉身,赤無羈的身體一瞬間凝實、他揮動青銅矛向下砸去。
那青銅矛砸下的威力,將四周空間都扭曲,這一下若是砸結實,恐怕韓景略也得輕傷。
只是危難之際、韓景略強行扭轉手腕,以手中太阿劍回掃,在剎那間與青銅矛碰撞,發出鏘鏘的作響聲。
二人的兵刃在角力、在碰撞,如千軍萬馬在交鋒,劍氣縱橫,神光沖霄,四周空間如破布般抖動,似乎連天穹都要被打穿。
他們手中的兵刃,在一瞬間被揮動千萬下,不斷地發出碰撞,只是每當韓景略的太阿劍要劈到赤無羈肉身時,赤無羈立馬化為半透明的虛影,太阿從中錯過
但赤無羈也不好受,他的青銅矛每次都能被韓景略擋下,并且傳來沉重的力道,讓他的虎口不斷迸裂,又不斷修復、再度迸裂,循環反復。
兩人的交戰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他們從蠻荒南部,達到了人族九州的邊緣,不少其他部落的大能都趕到了戰場
數以百計的人出現在了四周,并在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被這場戰斗驚住了。
對于赤無羈,他們并不陌生,只因為這廝本來就是九州大陸頭角崢嶸的藝人。
只是對于韓景略、他們可以說沒有任何映像,直到他們看到了韓景略手腕并無部落印記,這才得知這人居然是一個毫無背景的野人!
那些不斷趕來的苦厄境、三災境的老輩人物和年青一代,在看到這兩人交戰的手段是,不由汗顏。
九州人族在上古時期,本來就是肉身強大之存在。
只是后來遷移九州星辰后,大部分人都開始研習神通和法力,懈怠了對肉身的修煉。
神體法三修太耗費時間了,資質一般的人族,便是耗盡壽命,也頂多修煉到洞天境罷了。哪怕是天賦絕倫之輩,也不過能在五難境展露一番頭角,隨后遲遲無法踏足三災境
可是眼下、他們都看出來了,與赤無羈交戰的那人,骨齡不過半百,居然“神體法”同修達到了三災境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不敢相信這樣的頭角崢嶸之輩,居然是一個毫無背景的野人。
一些部落自詡為天才的年青一代,在見到這場大戰后,更是臉色蒼白,自信受挫。
“這是一個野人’
“我等居然不如一個野人’
自詡為天才的年輕一代只覺得臉頰發紅,羞愧難當。
即便他們的境界早已步入苦厄境,可他們的骨齡均在五千歲以上。
與韓景略骨齡半百、赤無羈骨齡六百余年相比,可謂人比人得死。
這時、韓景略不斷揮劍、赤無羈格擋,兩方兵刃碰撞,不斷發出刺眼的光芒,招式碰撞后不斷有光環向四周擴散,搗毀一切
韓景略已經徹底鞏固了修為,在他步入三災境后,算是可以發揮出太阿劍十分之一的實力了。
在他手中、太阿一劍之威可劈碎天地,泯滅四周虛空,那恐怖威壓讓人靈魂都顫栗。
這樣的劍道實在過于恐怖,每一劍可以殺死一名三災境巔峰的修士,便是許多苦厄境人族見到后,也不想嘗試面對這樣的凌厲攻擊。
這是每一個人都同時生出的念頭,韓景略的這個年齡段有這樣的修為太嚇人了,哪怕是赤無羈在三災境時,也不曾有這樣恐怖的實力。
這時、韓景略與赤無羈化作神光飛上蒼穹,兵刃碰撞,四周空間如玻璃般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眾人心中無比震撼。
“轟!‘
如魔猿揮舞大棒擊天,似狂龍與汪洋翻滾
韓景略揮動太阿劍,浮光掠影,速度極快的出現在了赤無羈面前,手中的劍向赤無羈劈下
天地震動、韓景略掄起的太阿劍,宛若天帝斬斷刑天首級一般,勢不可擋。
赤無羈黑發狂舞,手中的青銅矛不斷發出攝人的威能,似乎體內法力無窮無盡,肉身力量永不枯竭。
“焚天煮海!’
赤無羈怒目圓睜、只是唇齒輕開,那聲音卻如雷霆般,響徹天地間
一瞬間滔滔火海從他體表涌出,灼熱無比,席卷千里,如同火獄將韓景略籠罩其中。“小道爾!”韓景略輕喝、隨后所有火焰不受控制的涌向了他。
火浣衣被一瞬間染紅,將火焰化作精純的法力反哺韓景略。
“這是...”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赤無羈也表情微滯。
“火浣衣!’
各部落的大祭司和頭人紛紛認出了火浣衣,他們十分驚訝,只因為火浣衣的原材料火鼠,早就在三十萬年前滅絕了。
當時無數人族大能為了給一些擁有火屬性天賦的子弟尋找火浣衣,可以說費盡心力,幾乎將整個九州星辰都翻遍了,卻并沒有找到。
火鼠的實力低微,可它的皮毛所制作的火浣衣卻是至寶。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嚇了下巴,不敢相信一個野人居然能擁有火浣衣這樣的至寶。
“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至寶。’
赤無羈懸停半空,發絲飛舞,眸蘊神光,他對韓景略到目前為止的表現十分滿意。
他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心中的遺憾更是難以言表。
他此刻恨不得韓景略立馬提升到苦厄境巔峰,隨后與韓景略大戰一場,以換取突破大道三重境界的機會。
只是這樣的想法,終究是無法實現的,哪怕韓景略天賦絕倫,從三災境初期修行道苦厄境巔峰,按部就班的修煉、也需要三百年左右。
他眼底的遺憾之意更濃,而韓景略則是在消化了赤無羈的神通之火后,雙目突然出現亂瞳緊接著一道神光打向赤無羈。
這一刻、亂瞳射出七彩神芒,韓景略如一尊太古的神祗復生,那神芒讓各部落的頭人都感到了心悸。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好奇,韓景略的亂瞳是什么神通。
九州并不是沒有出現過重瞳者,只是重瞳者少見,九州人族近四十萬年歷史,不過出現了一人,并且早早前往了商墟。
亂瞳神光射沖斗府,赤無羈揮舞青銅矛硬接,只覺得手臂在一瞬間失去了知覺,青銅矛也在一瞬間被打飛。
兵器脫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認為赤無羈敗局已定。
只是這時、赤無羈身后突然出現了一尊虛影,那虛影獸身人面,架乘著兩條龍,散發出讓眾人窒息的氣勢。
轟隆.
又一道亂瞳神光射出,而赤無羈瞳孔放大,右手捏動法印,一叢暗紅色火焰從他身前出現與亂瞳神光對撞。
轟隆隆悶雷聲不斷響起,那恐怖波動,讓這片天地都一陣劇烈的抖動。
苦厄境以下的人族極力穩住身形,而苦厄境以上的人族莫不倒吸冷氣。
兩人的戰斗,讓諸多老輩人物都脊背生寒,陣陣心驚肉跳。
他們不由盤算,若是以他們眼下的實力,同等境界對上韓景略這個逆天妖孽,下場會如何
只是遐想后便是苦笑,畢竟他們連赤無羈都打不過,何談與韓景略同境交戰
火焰與神光裉去、韓景略微微氣喘,亂瞳神光對他的消耗有點大,便是神體加持、他還是有些疲憊。
赤無羈也并不好受,他只覺得胸口沉悶,隱隱在剛才的交手中,受了不小的輕傷。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氣魄雄偉、傲氣沖天。
他們兩人都沒有再像之前一樣交談了,只因為他們都能感覺到,這場大戰距離落幕不遠了,
韓景略鞏固了境界,收獲了不少對赤無羈神通,以及神體的感悟。
赤無羈也不差、他隱隱覺得自己距離大道三重境界更進一步了。
若是韓景略能步入苦厄境,與他再大戰一場,或許他能當場突破。
他在不斷地積蓄氣勢,而韓景略也是如此。
他們的外圍、九州各部落的人族大祭司和頭人都來了,烏泱泱一片,足有上萬人。
他們都在等著戰斗落幕、而從現在來看,似乎韓景略一直全方面壓制赤無羈。
“咚!‘
赤無羈率先出手、他將青銅矛召回,揮舞青銅矛刺向了韓景略。
韓景略舉劍格擋,矛尖與劍身碰撞,太阿劍嗡嗡的作響,綻放神威。
它生出排斥之力,似乎要將赤無羈擊飛,可赤無羈神體全開,他通體璀璨,神焰騰騰,如黃金澆灌的完美身軀,充滿了強大的力感。
此刻的他、整個人如一尊神明蘇醒,爆發而出蓋世的氣息。
各部雖然都聽說過交州赤無羈的威名,卻不曾想赤無羈居然如此強大。
他所展露的一切,讓九州各部傾盡資源培養的一些女子,都不由對他心生曖昧。
與他一樣的是韓景略,韓景略所展現的強大、更是被無數女子注目。
此刻的赤無羈自信且強大、而韓景略并不畏懼,而是在青銅矛與太阿的碰撞時發力,將赤無羈擊飛萬里。
“轟!
赤無羈被擊飛,一連撞穿數百座山脈,在地表留下一片狼藉。
只是不等韓景略喘口氣,赤無羈手持青銅矛從廢墟之中沖出,狠狠的將手中的青銅矛刺向了韓景略。
兩人相隔尚且相隔數千里,這樣的就距離投入青銅矛,無異于舍棄兵器,各部頭人都十分不解。
但是下一秒、赤無羈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瞬間出現在了韓景略的身前,青銅矛由下至上,似乎要刺穿韓景略胸口,
這樣不劃開空間,而突然出現的移動速度,讓韓景略有些猝不及防。
已經來不及使用太阿劍格擋,韓景略只有硬著頭皮,使用身體硬抗。
他的神體綻放了無盡神光,似乎要驅散一切黑暗。
大地之上、數萬里被他們打成齏粉的白地,在一瞬間生長出了參天大樹,數量以百萬來計。
“他要干什么’
“他要用肉身硬抗赤無羈的青銅古矛!’
“他瘋了吧!‘
各部頭人雖然驚詫于韓景略讓數萬里白地生長樹木的手段,卻更驚訝于韓景略要硬抗赤無羈的青銅古矛。
便是赤無羈也是瞳孔緊縮,但他選擇相信韓景略,他認為韓景略不會無故放矢,于是右手的青銅古矛加大力量,使出全力刺了下去。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繼續看下去。
似乎在他們看來、一尊人族天才已經隕落了,
時間變得很慢,在這一瞬間、青銅古矛緩緩逼近韓景略的肉身,下一刻發生了碰撞!鐺一
好似黃呂大鐘敲響,青銅古矛與韓景略的肉身相撞,居然發出了鐘鳴之聲。
赤無羈瞳孔緊縮,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青銅古矛,不過稍微刺入韓景略肉身三寸,連肺腑都無法傷到,就被卡在了肉中。下一瞬、韓景略揮劍斬向了赤無羈,而他不敢托大,拔出青銅古矛就遁入了虛空之中。他出現在了百步之外的半空,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青銅古矛。
那三寸矛尖的血跡、不斷地提醒著他,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并不是虛妄。
“什么!‘
“太妖孽了!’
各部頭人都被驚住了,赤無羈的青銅古矛,所有人都能看出,并不是凡品,但正因為如此韓景略用肉身擋住了青銅古矛的畫面,才帶給了他們震撼。
每一個人都瞠目結舌、他們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刷一
趁著赤無羈失神、韓景略如浮光橫空,殘影掠過、他沖到了赤無羈近前,神體綻放刺眼青芒,下一瞬就要揮劍斬下赤無羈的首級。
黃鐘大呂的聲音再次出現,赤無羈沒有選擇用青銅古矛格擋,而是效仿韓景略,用肉身來試圖抵擋太阿劍。
他在逞強、只為了看到自己和韓景略肉身的差距。
只是他錯判了,太阿劍刺入了他的身體,雖然沒有貫穿,卻足足沒入五寸。
赤無羈被刺入五寸的畫面,深深刺激的各部頭人,而韓景略也在下一秒拔出了太阿劍,赤無羈的血液灑滿長空.
各部頭人啞然、弱水部人族急紅了眼,韓景略沉默、赤無羈愣神
這一戰還可以繼續下去,可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赤無羈無法擊敗韓景略,但韓景略也無法無傷戰勝赤無羈。
盡管韓景略自大戰開啟,直至剛才,始終從神通、肉體、法力三種修煉,穩壓赤無羈半步,但他要戰勝赤無羈,至少要丟掉半條命。
他們并不知道韓景略還有其他的底牌,而此時赤無羈嘴角也流出了金色的血液。
他站立于半空,黑發狂舞,氣勢依舊披靡,可他口中的話,卻斷了無數人的念想。
“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