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建鋒被殺后,剩下的淮南軍士卒頓時驚慌失措。
他們是淮南軍的精銳不假,但劉建鋒在軍中地位極高,如今戰死沙場,能驚動整個淮南軍上下。
以孫儒的性格,他們這些騎兵手下成功活下去卻讓統兵大將戰死,都是不合格的廢物,以后在淮南軍前途堪憂。
甚至還有可能被孫儒暴怒之下斬殺泄憤。
越是了解孫儒的性格,這些淮南軍的將校就越是擔心。
在心中驚懼的情況下,他們被穆春、陳達猛然一沖,頓時保持不住陣型。
被兩人率領的士卒沖散了陣腳,下一刻,這些淮南軍士卒不可避免的潰散了。
“走!”
幾個騎兵將校見狀,也不和穆春陳達兩人交鋒,當即催動戰馬想要帶人突圍。
不過,穆春、陳達最忌諱的便是騎兵。
他們寧愿放走兩三百淮南軍步卒,也不愿意把這數十騎兵放走。
穆春剛才差點被一槊捅死,如今脫離險境,把方才所受到的驚懼絕望瘋狂的發泄出來。
他縱身跳到劉建鋒的坐騎五花驄上。
這匹戰馬,的確是良駒!尤其是它沒有其他神駒的暴躁野性,更像是一匹真正的戰馬,很溫順,只要騎術高明,很容易得到它的認可。
穆春跟隨大哥穆弘多年,自然也懂得騎術,他騎上五花驄之后,猛然一拉韁繩,縱馬追上了逃走的幾個騎兵將校。
長槍如電,穆春爆發全力,虛空生出罡風電光,干脆利落的把這幾個騎兵將校刺死。
他這時的實力,比之前又有進步。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若是能從大恐怖中脫身跳出,受到強烈的刺激,往往能迅速的增強實力。
穆春便是如此,他原本已經達到了三階巔峰,現在再進一步,已經隱隱間領悟到罡氣的一絲奧妙了。
只不過他所得到的傳承法門有極限,品階略低,無法讓他直接踏入四階。
在刺死騎兵將校后。
穆春猛然大喝,“我乃東湖軍大將穆春,想要活命就速速投降,若是頑抗,必殺不饒!”
“我乃東湖軍大將陳達,速速投降!”
穆春和陳達兩人先后大喝。
他們又不是袁術軍,所以對淮南軍并沒有特別的看法,在斬殺淮南軍的大部分將校后,剩下的兩三百精銳若是殺了,未免有些可惜。
所以兩人便想著把這些淮南軍士卒也帶回東湖。
反正這些淮南士卒沒有了大將,根本反抗不了兩個三階武將的聯手。
還沒死的淮南軍士卒并不是視死如歸,對孫儒和劉建鋒忠心耿耿的死士,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很快投降。
橋蕤看到這一幕,蒼白的臉色動了動,看著穆春、陳達兩人的身影,眼神比較復雜。
他沒有想到。
兩個實力不弱的袁軍將校,居然自稱是東湖軍大將!是其他勢力潛入萬壽城的奸細。
沒有孫儒的淮南軍,萬壽城也會遭到這個東湖軍的覬覦啊。
在淮南軍的追兵投降后。
劇烈的廝殺和喊叫開始迅速的消失,本來狂奔突圍的袁軍殘部和喬氏的私兵也放慢了腳步。
“穆春……陳達!是他們兩個!”
跟在馬車后面一起突圍的青年也聽到了兩人的聲音,他眼睛一亮,顯然是知道了兩人的身份來歷。
“兄長,你沒事吧?”
中年男子,也就是大小喬的父親喬玄迅速走過來,攙住橋蕤的手臂,擔心的問道。
眼下橋蕤便是他們的主心骨,可不能倒下啊!
橋蕤稍微平復了一下呼吸,微微搖頭,說道:“暫時沒事!”
他緩緩的上前,來到了穆春、陳達兩人的身前,說道:“方才為了突圍逃命,在下貿然叫破了兩位的行蹤,這是我的不對,如果兩位想要怪罪,我愿以命相抵,還請兩位不要怪罪其他人!”
橋蕤神色有些灰敗,語氣誠懇。
沒辦法,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剛才為了斬殺劉建鋒,他施展爆發之術讓本來就重傷的身軀越發嚴重。
如果不出意外,他只剩下幾個月的壽命了。
而眼下,他只能勉強站立,實力去了大半,無法對三階武將造成任何威脅,為了不讓對方怪罪他剛才突圍時把兩人拉下水的事。
他只能如此選擇。
任打任罵。讓對方出氣。
穆春、陳達兩人在對方走過來的時候,面色有些難看,不過在橋蕤誠懇的道歉和任殺任剮的態度下,神色微微緩和不少。
剛才如果不是橋蕤拼死一擊,他們也殺不了劉建鋒,降服這么多淮南軍士卒。
對這點,兩人也是承情的。
“算了,剛才如果不是橋將軍,我們也殺不了劉建鋒,咱們算是扯平!”
穆春搖搖頭,說道。
說罷,他就招呼了陳達一聲,準備打掃戰場帶著收編的士卒和淮南軍俘虜離開。
兩人在萬壽城潛伏了這些天,自然知道橋蕤和喬氏,都是所謂的名門望族。他們和東湖軍格格不入。
雙方不是同一路人,所以兩人也干脆沒有邀請對方一同前往東湖。
他們跟隨王景的時間并不長,那種來自底層和賊寇仇富的心理,在心里面還有很深的痕跡。
當然。
這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大小喬以及負責筑造萬壽城的大匠在這里的緣故。
若是知道這里有兩個絕色佳人,還有能讓東湖軍迅速壯大的大匠!他們絕對會強迫眾人一起走。
橋蕤目光閃了閃。
他示意讓喬玄跟著自己先行后退,叫來被稱為趙大匠的青年,以及喬氏的一部分族人,眾人匯聚,目光落在橋蕤身上。
“兄長?”
喬玄露出疑問之色。
橋蕤又喘了幾口氣,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在眾人擔心的目光中,他緩緩開口道:“我想讓大家跟著穆春、陳達一起走,去投奔他們兩個口中的東湖軍!”
“事關重大,所以把你們召集過來商議!”
喬氏的一個族人皺眉道:“兄長,咱們喬氏在陛下掌握大權,地位不低,突圍之后就應該想辦法北上去白澤或睢寧,突然投奔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勢力,有些不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