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耀大地,遼闊無垠的大地上,一條大河水浪滔滔,從北方流向東南,大河洶涌,足有數百丈寬。
河水之中魚蝦繁盛,數千百姓清晨的時候便來河邊捕魚,每次撒網都能收獲大量的魚蝦。
在河水西側有一座城池。
這座城池不是正常的青石夯土所造,而是以木石搭建,更像是一座極為遼闊的營寨,數萬民夫還在營寨外圍不斷的修筑城墻。
城池充滿古樸蠻荒的氣息,似乎沒有認真的修建和打磨。
城內和城外的百姓數量,足有二三十萬。
這么多的人每天吃的糧食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即便有許多百姓主動的開墾農田,捕撈魚蝦,也難以支撐。
嗚嗚嗚!
伴隨著號角聲,三百騎兵從城內奔出,開始和以前一樣巡視四方,防備其他勢力的進攻。
“前面便是歸仁!”
距離這座城池十里外,王景親自率領騎兵,帶著穆弘和三個胡人大將,領著三千兩百騎一路奔馳,終于來到了歸仁附近。
在路上。
他們遇上了許多流民,還有其他大小勢力的探子。
泗州地界,數千里方圓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源世界時間長河中的百姓紛紛降臨,即便每個時代只有數十萬人,十個時代加起來就有數百萬。
被袁術、孫儒收攏的百姓,只是眾多百姓中的少部分而已。還有一部分百姓流散山林,降臨沒有多少時間便慘遭不幸。
王景行軍路上遇到的便是這種。
除了零零散散的百姓之外,他們還遇上了大大小小的山寨塢堡。
孫儒、草軍、袁術都不是什么憐惜百姓的仁主,他們心中更多的是不斷擴張爭霸。
眼中看的都是同層次的對手。
在他們勢力之中,那些小規模的勢力和抱團求生的百姓,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若是麾下丁口糧草不夠,他們便出兵清剿一番,就能剿滅一部分山寨塢堡補充自身。
平時他們自己的糧食都不夠吃,自然不會刻意的把境內所有百姓全部收攏,平滅所有小規模的勢力。
他們是把這些山寨屯堡當成可以持續收割的糧食……
遇到這些勢力的探子,還有路上遇到的百姓,王景抽調一百騎兵,讓他們把路上遇到的所有百姓、探子全部收攏。
跟在大軍后面行軍。
而他所率領的騎兵主力,一夜之間,便強行軍接近了孫儒的老巢。
“先休息喂馬!”
“穆弘,額木齊,你們各帶五十騎隨我探城!”
一夜飛奔趕路,三千胡騎還能承受。
不過他們坐下的戰馬,經過一夜奔波必須修養體力。
王景揮手讓騎兵停下休息。
他親自帶著一百騎接近歸仁,準備觀察一下這座城池的情況。
穆弘和額木齊都是軍中將校,自然不會像沈翼那樣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之類的話。
對他們來說,一個親自沖鋒突陣,敢于冒險的主公才能讓他們真心臣服。
“路上那些勢力的探子說,歸仁有丁口三十余萬,不久之前,淮南軍更是兼并了明軍劉澤清所部,丁口更多!”
“這么多的百姓,留給孫儒真是可惜了!”
騎兵速度最快。
王景、穆弘和額木齊都是五感極為敏銳的大將,眾人小心的躲過了在城外尋找食物求活的一隊隊百姓。
來到了一處山坡上,遙遙的能夠看到前方的歸仁城。
王景稍稍觀察城池,便由衷的感嘆一聲。
歸仁的人丁資源太多了。
足足是泗洪和東湖的一倍,只可惜這么多的人口,孫儒不老老實實的種田,反而把這些人當成了累贅。任由歸仁的百姓自己開荒種田,自己打漁打獵。
如果說王景治理疆土是精耕細作,那孫儒就絕對是散養了。
他把歸仁的這些人當成奴隸,只會壓榨。
每次出兵都要先在歸仁征糧,而每次征糧,就有人會餓死。
“主公此戰覆滅歸仁,數十萬丁口自然是我們的!”
穆弘說道。
嗚嗚嗚!
這時候,在歸仁外圍巡視的三百騎兵看到了眾人,立即吹響警報,三百騎兵如惡虎撲羊,朝著他們轟然沖來。
“淮南騎兵!”
王景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這三百騎兵看起來實力不差,沖鋒起來更是能讓常人喪失膽魄。
但在他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三階武將便能在戰場中摧陣拔寨,有戰馬長槍在手,沖破三百騎兵不算難事。
而王景。
已經凝練了白龍罡氣達到了四階。生命層次得到了升華。
王景如果親自動手,白龍罡氣橫掃,屠殺三百騎兵如同殺雞……
唯有大將領兵,讓麾下兵將形成軍勢,才能對四階之上的武將有所限制。
“穆弘、額木齊!這支騎兵交給你們了!”
敵軍沖來。
王景沒有退走,而是讓穆弘、額木齊兩人親自領兵突陣,以一百騎對陣敵軍的三百騎。
“屬下領命!”
穆弘、額木齊雙眸閃過一絲炙熱。
穆弘需要不斷立下功勛,穩固自己騎兵大將的地位。
而額木齊同樣需要在戰陣上表現能力,贏得王景的重視。
穆弘這次親自沖鋒在前,身后跟著精銳騎兵,毫不畏懼的朝著淮南騎兵反沖。
“好賊子!是哪方勢力的精銳騎兵?”
“是張歸霸,還是張璘?”
淮南三百騎兵的校尉驚怒交加。
沒想到對方這么有膽量,此時雙方沖勢已成,誰若是躲閃必然遭到對方雷霆一擊。
所以他心一橫,厲喝著匯聚麾下精兵,準備一舉將眼前莫名出現的騎兵鑿穿擊潰。
不過。
他剛厲喝下令,心中就陡然生出悚然之感,下一刻,一根鐵箭挾帶風雷之聲呼嘯而至,噗的一聲沒入了他的眼眶。
轟隆!
淮南軍校尉掉落馬下,在掉落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遠處騎兵中的一個持弓胡人……
宛如巨石砸落水潭。
濺起來大量的水浪水珠。
穆弘和額木齊聯手,一個三階巔峰武將,一個二階擅長齊射的胡騎將校,他們便是碾壓一切的巨石。轟然將三百敵騎砸碎。
鮮血飛濺,恍如濺起的水浪水珠……
王景獨自留在后面,他手中握著馬鞭,靜靜的看向前方,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