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勢力能不能迅速擴張變強,除了手中有足夠的兵馬外,兵器甲胄箭矢這些物資必不可少。
如果沒有兵器甲胄。
士卒再悍勇也不敢以血肉之軀對陣長槍刀劍。
換句話來說,鍛造兵器甲胄的鐵,便是一方勢力的根基之一,還是很重要的根基。
源世界從古至今,莫不將鹽鐵當做國之要政。
沒有鐵,一個王朝就站不起來,沒有鹽,一個人就沒有力氣。
說道鹽,沈翼、朱武等人早就派人在山中找到了一個石鹽洞,出產的石鹽雖然不怎么純正,產量業有限。
但短時間內,足以支撐泗洪所用。
未來王景能突破幾大勢力的阻攔,擴張到運河以東,延伸到淮安之地,那他以后不僅不會缺鹽,還能以鹽和其他勢力通商,得到大量好處。
淮安之地接近大海,在這里設置鹽場,可以滿足數千萬人所需。
西面數百里外。
乞活軍剛剛修筑完成的城池內。
冉亮揉了揉眉心,面上帶著疲倦之色,看著眼前探子送上的情報。
如果王景這是能看到他,就能發現冉亮此時突破三階生命不久,如今的實力,甚至無法和穆春、陳達他們相比。
穆春、陳達的名聲比較大,但他們所得到的傳承品階有限。
而冉亮,修行的是貨真價實的天王傳承法門。
剛降臨神州大陸,冉亮就達到了二階層次,在當時是頂尖的高手。但一年的時間過去,他居然才達到三階。
不過。
想想冉亮這些時間的經歷也能理解。
他先是和慕容鮮卑硬拼,長時間處于廝殺狀態,身體不斷的受到刺激,但所激發的力量也在廝殺中迅速的消耗。根本沒有穩固修行的時間。
兵家的修行法門,并不是說只要在戰場上不斷廝殺就能蛻變。兵家法門也要講能量平衡的基本法的。
戰場的煞氣可沒辦法轉化成人體所需要的能量。
兵家之法是利用戰場的煞氣刺激自身,激發潛能,然后等大戰結束后,再把激發出來的力量鞏固,一收一放,這才是正道。
一直廝殺而不休養鞏固,被激發出來的力量會不斷的消耗,反而會破壞人的潛能。
那些幾天幾夜廝殺不休的大將、悍卒,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恨不得也要加入其中。
但誰又知道,經歷過這些的大將、悍卒,就算沒有當場戰死,要不了多少時間也會油盡燈枯而死呢?
草軍的張歸厚便是這樣的例子。
拔矢啖睛的原型,可不是曹軍大將夏侯惇,而是如今的草軍猛將張歸厚……源世界中,張歸厚自持勇猛過人,屢次以少擊眾,血戰連場。
經常力戰突圍,在突圍的時候被射瞎了一只眼,然后拔矢啖睛,敵人不敢追擊,堪稱威風八面,不愧是猛將。
但史書上對他的記載,還有三個字。
明年卒!
這就是潛力被激發的太過,導致油盡燈枯的典例。
冉亮也是這般。
先和慕容鮮卑對陣,后率軍南下和南面的數十家勢力交鋒!乞活軍中只有他一個人堪稱大將,麾下的都尉死傷大半。
只剩下軍司馬黃盛沒有在征戰的過程中戰死。
贗本的甄虎、周貢,都已煙消云散。
沙鎮、張渾等人反而頂替了他們的位置,成了冉亮信任的手下。
只可惜沙鎮、張渾沒有上乘的修行法門,只是得到了冉亮傳授的兵家基礎法,勉強踏入二階而已。
當乞活軍需要出兵廝殺的時候,需要冉亮親自出馬。
手下沒實力,冉亮就要多出力!長時間下來,他的修行進度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看來我還是沒有王景看得遠啊!”
冉亮暗中嘆氣,他有些后悔了,當初聽說王景把兵家修行法傳給麾下士卒時,他還有些不滿,自古法不可輕傳。
王景卻把兵家法門傳給了尋常的小兵,這簡直是違反了世家豪族的潛規則。
如果王景在他所處的時代這么做,那就是天下共擊之的待遇。
讓最低等的小兵學會修行法門,上層的世家豪族還怎么壟斷官吏和晉身之階?
但現在。
冉亮終于體會到了這么做的好處,并且也深深的體會到,眼下的神州大陸和魏晉時期不同,原有的觀念該換換了。
一直死守著修行法門不傳授,乞活軍的人才就無法成長。
冉亮自己累死累活,也難以把勢力擴張。
此時廳內還有黃盛、沙鎮、張渾等人。
張渾剛剛從東湖回來,帶回了泗洪的最新消息,以及和田亮云商議的互市條件。
“一千青壯,換取長槍三百、糧草兩百石……一萬人豈不是能換三千長槍、兩千石糧?”
黃盛也查看了商量好的互市條件,感覺還可以。
這次擊敗南面數十家勢力的聯軍,乞活軍的收獲不小,其中最多的便是人口。
“用青壯男女換取糧草軍械,咱們可以迅速恢復元氣,不能向王景那樣擴軍五萬,但擴充一萬兵馬還是能行的!”
沙鎮也笑道。
和田亮云商量條件的張渾對此卻有意見,“將軍,足夠的人口才是根基啊,如果咱們學東湖用青壯男女屯田,堅持一段時間,糧草就能自給自足。”
“有了足夠的糧草,咱們才能繼續擴張……”
在看到泗洪、東湖的欣欣向榮的景象后。
張渾感覺乞活軍如果能向王景學習,模仿東湖的屯田種地、保甲法、衛所制……乞活軍肯定能迅速壯大。
冉亮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人丁的重要性。
只是現階段,乞活軍連番廝殺,糧草物資消耗嚴重,必須用人口來換糧。
“先等等吧!”
冉亮嘆道。
他強打精神,說道:“對了,你剛才說東湖和泗洪正在大規模的調動人馬?”
“不錯,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東湖的衛所兵正在集結,還有麥鐵杖的東湖軍,也調動了大量的兵馬,正在向北行軍!”
張渾說道。
“這是要對袁術、張歸霸動手了!”
冉亮喃喃說道,身為合格的大將,他自然知道東湖這般動靜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