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拋石車轟擊了幾輪之后,穆春親自為先登,帶著上前精銳開始嘗試登陸。
他們下船上岸,沒有遇到什么阻礙。
但當他們繼續上前的時候,金湖城的成頭上,則出現了大量的弓箭手,對著他們開始拋射,箭矢如蝗,不少淮軍士卒身上濺出血花,踉蹌倒地。
穆春憑著身上的甲胄以及護體罡氣,什么箭矢滾木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他快步沖到城下。
轟隆!十幾架云梯只有一半來架上城頭,穆春正準備登城,就聽到城頭有人大叫:“倒!”
滾燙的金汁從上面劈頭蓋臉的潑下。
金汁還未落下,穆春就敏銳的聞到了氣息,臉色大變,腳步一頓,倒飛而回。
啊啊啊!
金汁潑在眾多淮軍士卒身上,滾燙的汁水燙的人皮開肉綻,并且一股惡臭彌漫周圍。
金汁是糞便加水沸騰而成,潑在人身上,不僅能讓人皮開肉綻,各種臟污還能順著傷口侵入人體,讓人受到感染。
若是沒有名醫用上品藥材診治,必死無疑。
尋常的士卒,哪里能讓名醫出手?被金汁燙傷,就等于半只腳踏入了鬼門關。
穆春有罡氣護體,倒是不用擔心金汁的傷害。
但被糞水潑的劈頭蓋臉,這種慘狀他可不敢品嘗。。
“殺!把敵軍趕下河!”
城頭上,輔公佑親自督戰,麾下將校都拼了力氣,不斷的防御巨石和火油彈,在冒著轟擊的危險,抵擋淮軍的攻擊。
“再來!”
張璘注視著前面的景象,不斷的指揮兵馬進攻,像是潮水一樣,在石彈的掩護下,不斷的嘗試攻城。
在嘗試了三輪,折損了數百士卒后,才傳令暫時退下休整。
等穆春回到船上。
張璘當即問道:“怎么樣?城墻上三階以上的將校大概有多少?”
“三階之上的將校,大概有七個以上,不過絕不超過十個,還有一個四階煉成罡氣的大將……”
穆春這幾次帶人攻城,還有試探的意思。
幾次試探,便知道了金湖城的大概情況。
輔公佑在歷史上名聲不怎么樣,除了本來便追隨的將校之外,很少有其他名人投奔。
軍中三階之上的將校還不到十個。
在如今的時間節點。
歷史上的名臣大將,都得到了足夠時間成長,一流以上的名臣大將至少都有著四五階的實力。
即便是穆春這種只能算三流的武將,都把潛力盡數挖掘,有了四階實力。
淮軍當中,四階的武將不在少數。
三階之上的武將,更是有數十位,即將突破到三階的武將更多。基本上,能成為游擊將軍的都有著至少三階的實力。
“一個四階,七八個三階!好,只要再攻兩日,把這些人的體力消耗大半,金湖城便能拿下!”
張璘面上露出笑意。
通過試探出來的情報,他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以張璘的實力,輔公佑軍的四階武將,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斬殺敵軍的四階大將后,金湖城就能輕松拿下。
至于為什么張璘這個大將不親自登城……
因為張璘是前鋒軍的主將,不能出現意外。
而張璘的罡氣渾厚,實力也突破極限達到了五階,但五階武將的罡氣,還不能無視附帶罡氣的冷箭和弓弩的攢射。
張璘此時不是先登,在不清楚金湖城詳細情況的時候,他若是沖動中了對方的算計,那影響的便是整個前鋒軍。
統兵大將,和先鋒的責任不同。
此時張璘是統兵大將,穆春才是先鋒。
經過大半天的攻城戰,以淮軍士卒的體力都有些疲憊,穆春也在休整,恢復體力。
金湖城東北,河道對岸的一處山峰上。
一個背著包裹的男子正站在青石上,朝著遠處冒著黑煙的城池,以及攻城的淮軍戰船上掃過。
他雙眸如鷹,只是站著,就給人一種虎視鷹揚的睥睨氣勢。
“大哥,已經打探清楚了,正在攻打金湖城的是淮王的兵馬,領兵大將是張璘!”
半響后,幾個男子從樹林中出現。
這幾個男子也身形矯健,體魄和力量不弱,眼神犀利,動作干脆利落。
他們剛才靠近金湖城,在金湖城附近找了幾個進山躲避戰火的百姓,還抓了幾個被淮軍水師擊潰逃竄的士卒。
“淮王的兵馬?”
背著包裹的男子眉毛微微一揚,讓幾個同伴把打聽出來的消息全部說出來。
當他聽到淮軍兵鋒犀利,只用了半天時間就連下兩城,兵臨金湖城下后,不由得露出一絲驚奇。
“淮王的大軍竟如此犀利!這張璘,也算是一個大將。”
他微微贊了一聲。
身旁的一個同伴說道:“大哥,淮王如今就在老子山扎營,我們是要去大營投軍,還是去泗洪找汪先生?”
被稱為大哥的男子哈哈一笑,說道:“不去大營,也不去找汪先生,既然咱們在這里遇到了淮王的兵馬,便直接在這里投軍!”
“大丈夫,功名只在馬上取,與其拜見淮王、尋找汪先生,不如直接在此地從軍立功!”
“聽聞淮王賞罰有度,只有立下功勞才能當官領軍,眼下不正是立功的機會么?”
他語氣中,有著極其強烈的自信。
渾然不把金湖城的輔公佑放在眼中。
“大哥說的是,咱們都聽大哥的吩咐!”
幾個男子神色一震,紛紛叫道。
“走,先去見一見這位張將軍!”
這男子龍行虎步,大步走向山下,朝著淮軍的方向奔去,身后幾個男子急忙跟上。
半個時辰后。
正在船上觀察金湖城守城士卒動向的張璘,看到自己的心腹親將疾步走來。
“將軍,有幾個人來到營外,說要來投軍!”
張璘眉頭一皺,“這等小事,你也來稟報?直接把人趕走,現在來投軍,要是金湖城的奸細,豈不是泄露我軍軍情?”
“這……此人實力強橫,說能幫將軍拿下金湖城,屬下想著人才難得,或許對方真有辦法……所以才來稟報將軍!”
這親將也知道大戰時收納新兵不符合規矩。
但對方的實力極強,氣度非凡,讓他不自覺的就破了例。
張璘看著親將,等到親將額頭出現冷汗時,這才開口問道:“真是好大的口氣,此人可說過是什么來歷?”
親將連忙回道:“此人自稱淮北傅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