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良將,便是朱異和文欽文鴛父子。
其中朱異乃是東吳名將,在文欽沒有背叛魏國的時候曾帶兵擊殺文欽的七座營寨,獻計攻破樊城。后來在諸葛恪迎戰諸葛誕的東興之戰中,也立下了不少功勞。
在諸葛誕背叛魏國選擇投奔東吳的時候,他被封為大都督前去接應。
能做到大都督的人,帶兵能力絕對在水準線以上。
他能力不如東吳最開始的四位大都督,但也絕對稱得上良將,在同時代的將校中,能接近一流。
這個評價似乎有些低。
不過三國時代諸侯混戰,前期將星璀璨。
但經過數十年亂戰,那些堪稱一流、頂尖的名將大將大多凋零。朱異即便只有二流的水準,也能稱得上大將了。
甚至后來西晉立國時期,有名有姓的名將,也就幾個人而已,最著名的是同時進入文廟和武廟的杜預,還有征南大將軍羊祜。
除了這兩個頂尖名將和堪稱一流的馬隆、王睿之外,其他的便是眾多的二三流武將。
或者說不是沒有大將名將,而是這些有才能的人都被那些世家豪族壓制,上面的大將全都是清談子弟,等到西晉覆滅,才有聞雞起舞的祖狄冒頭……
三國看似充滿英雄氣概,實際上相互廝殺太狠,并且世家豪族的勢力在三國末期達到了巔峰,導致有才能之人無法上進,無能之輩充斥朝堂。
兩晉時期,尤其是西晉時期,更是不堪。
裴矩、何稠也都是世家名門,其中裴矩出身聞喜裴氏,何稠也是豪族子弟,但他們都知道兩晉時期世家把持朝堂的危害。
所以做事的時候,總會給出身底層的人留下一點余地。
而壽春的諸葛誕、王基從小到大接受的便是世家豪族的教育,行事作風和淮軍格格不入。
讓他們歸附,固然有可能成功,但不利于淮軍內部的團結。有可能出現很大的隱患。
如果諸葛誕未來對王景不滿,再次發起反叛,傳出去肯定會對淮王的名聲有所損傷。
既然有實力把他們在戰場上解決,淮軍中樞,包括裴矩自然不希望留下隱患。
至于朱異和文欽父子,歷史上的評價都不錯。
尤其是文欽的兒子文鴛,在演義中堪稱以一敵萬,在司馬師大軍中殺了三進三出,在鄧艾軍中來回自如,簡直是趙云在世。
據說沖入大軍時,司馬師有眼疾,剛動完刀子,被這么一嚇,頓時眼珠崩出,回軍的路上就死了。
后來文欽被諸葛誕所害,文鴛不得已投奔司馬氏,河西平定禿發樹機能立下大功,結果剛得到封賞,宮門還沒走出去,剛封的官職就被司馬炎免了。可能是嚇死司馬師的原因,文鴦下場慘烈,三族被滅。
這種擁有血仇,和諸葛誕、王基、石包敵對的大將,反而適合淮軍拉攏。
他們根基淺薄,加入淮軍很快就能融入,不會出現后患。
“弘大兄若是出使,應該先聯絡文欽文鴦父子……有這兩個父子相助,再去說服朱異就事半功倍!”
何稠隨口說著自己的意見。
裴矩笑了笑,說道:“你說的不錯,朱異在壽春沒有根基,有文欽父子相助說服他歸附,并不難!”
在歷史上,朱異先是和文欽、諸葛誕為敵,后來又和兩人聯手一同對陣魏軍。
相互之間,關系比較復雜。
不過諸葛誕就像是南北朝時期的侯景一樣,侯景是以河南之地投奔南梁,引發了北齊和南梁的大戰,并且這種投奔,實際上只是為自己找個幫手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歸附,更接近于割據。
諸葛誕也是如此,引發了東吳和魏軍大戰。
只是他能力有限,不是石包、王基的對手,在形勢危急的時候,還害死了以前有過舊緣的援兵文欽。這種人,有些不講信義,所以淮軍根本沒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因為他不值得拉攏。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
如果沒有降臨神州世界,諸葛誕名聲再差也無所謂,反正在原來的歷史中已經死了。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但如今有了降臨神州世界重來的機會,那些名聲不好的君主、諸侯和大將,肯定會后悔,后悔自己在源世界做的太絕,導致聲名狼藉。
如朱元章,因為晚年為太孫鋪路,有能力的開國將帥基本上都被剪除,只剩下能力不算一流的耿炳文等人。
這樣做的結果,便是李善長、傅友德都投奔了王景。
其他如藍玉、馮勝、馮國用、包括劉伯溫在內,都不會再投奔他了。
即便藍玉是常遇春的妻弟,也絕對不會再加入明軍。當然大明根基深厚,沒有開國將帥,還有戚繼光、俞大遒等名將,能支撐明軍的體系。
甚至爆發全力,能壓制劉裕大軍。
但這樣的例子只有一個,朱元章也是憑著大明根基渾厚,這才能補充開國將帥的損失。
至于西晉和東晉的司馬氏,除了一些依附在晉朝的世家豪族外,沒有君臣大義的約束,基本上不會有其他外來的名臣名將投奔。
因為晉國取代曹魏的過程中,天然帶著原罪。
幾乎是各個大一統王朝中最拉胯也是名聲最低的。連二世而亡的大隋,在很多人眼中都遠超晉國,至少大隋的腰桿子還算硬朗……
裴矩和何稠相互交流中。
不僅是裴矩說了自己將要出使的事情,何稠也說了工部最近的舉動,工部除了監造戰船、城池、各種器械之外。
還有一個時間要求比較緊的事情。
那就是幫助王上修建一座行宮。
這點很容易理解,王上原來所在的只是王府,面積再大所能容納的人也有限,只有修建行宮,才能安置遴選出來的秀女,妃子。
“只是建造行宮么?看來王上沒有打算在泗洪定都啊!”
裴矩微微感嘆。
像他這種聰明人,得到一條消息后,就能敏銳的察覺到王上的一些態度,以及淮軍未來的動向。
簡簡單單的一件修建行宮的事情。
在他眼中,就成了王上將來肯定要選擇其他地方定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