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安東總覺得時間不夠。
昨天周六斯內普帶他做了一個實驗,怎么測試龍肺的藥性、功能、特性,那種極為流暢的操作手法讓他對老巫師之前的手稿有了更多的感悟。
安東看到的那一只粉色毛絨絨圓嘟嘟的亞龍種,其實已經是龍場送來的第十八只樣品。斯內普需要將它留著用以測試整體反應,這才活到了現在。
而之前其他的十七只被完整的拆解成無數的零件,這已經是第三場助手型實操課。
安東第一次知道,原來測試某種未知魔藥材料的藥性,竟然需要那么多的步驟。
首先是魔咒,由于魔咒大多都是有反咒和恢復咒語,最先給材料實驗的是魔咒。
這只亞龍種的龍肺對于體型變化的魔咒有良好的適應性。
可以用來代替復方湯劑的某一種藥物,效果是延長了復方湯劑的時間。
對無痕伸展咒有極好的穩定作用,只要加入一點點,除了擴容空間,對魔咒的持續時長也有很好的效果。
……
僅僅是魔咒方面,斯內普就列下了幾十個記錄。
之后還要藥性測試,物理測試等等。
安東學得如癡如醉,昨天回來后又翻出老巫師之前的實驗手稿看了個通宵。
每次多學一點,重新看這些手稿,就會有更多的感悟。
眼見天亮,他跟著德拉科幾人來到一樓大餐廳吃早餐。
當然,德拉科正常都吃不了幾口,因為他馬上就會跟哈利波特吵起來。
安東可沒心情關心他們,他高速運轉了整夜的大腦變得暈乎乎的有些難受。
但等下可是還要去老伏那邊。
為此他不得不給自己灌了一瓶自制的簡易提神清醒魔藥。
哦,那味道好像臭襪子混著香水泡了一夜,賊刺激,差點惡心得把早餐吐了出來。
但總算來勁了。
那么,讓我們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
安東在樓梯旁踟躇了好久,最終這才走上前推開了奇洛教授的辦公室大門。
“早上好呀,教授。”小巫師笑得燦爛極了。
“坐!”奇洛教授,好吧,就是伏地魔。
伏地魔教授體態優雅的坐在大桌子后面,椅子轉向身旁的凸肚窗,瞇著眼看著窗外。
安東順著他的視線向外望去,此刻魁地奇球場,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球隊正在激烈對抗。
“可愛的小巫師,永遠都是這么有活力。”
“我以前不喜歡魁地奇這項運動,這顯然讓我錯過了屬于這個年齡最熱血的樂趣。”
安東不知道老伏平時是什么狀態,但在教授身份的時候,總是話特別多。
這時候他是不會插嘴的。
他也就在學習知識最迷惑的時候會打斷老伏的話,其他時候他盡量不說話,只是微笑。
“1894年,有一只魁地奇球隊叫阿普爾比飛箭隊,他們球迷的慶祝方式是用魔杖釋放出一支飛箭。”
教授優雅地將魔杖架在自己的掌心,輕輕的揮動,一支箭支憑空出現,以極快的速度憑射在橡木書架上,魔法光芒搖晃,箭支消失。
“那一年,球迷的箭支射穿了裁判紐金特·波茨的鼻子,所以魔法體育運動司下令禁止了這種老做法。”
“這一段記錄出自于神奇的魁地奇球第7章:英國和愛爾蘭的魁地奇球隊。”
教授轉過頭來,不再去看著格蘭芬多的某個可愛小男孩。
“今天我們就來講講這種箭矢咒。”
“上古魔法和現代魔法是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體系,它們在各自領域互有優劣。”
“現代魔法更強大、更輕易掌握,它能讓我們很快的走入高端魔咒的殿堂。”
“上古魔法更復雜、更神秘、更需要駁雜的知識,更容易深入魔法的本質。”
“箭矢咒這種古老的魔咒如果拆分成現代魔法的體系,首先它是一個飛來咒,這是一種召喚咒,其次它也是高端變形咒,也是召喚咒的一個分支。”
安東疑惑,“變形咒是召喚咒?”
“不,不是的。”教授笑著搖了搖頭,“是某些變形咒已經觸及到召喚咒的領域,我們很多時候是很難清晰區分一道魔咒到底屬于那個體系。”
他再次揮舞魔杖,“飛鳥群群!”
一群小鳥撲扇著翅膀從杖尖飛了出來,在辦公室里飛了一圈,從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這是高端變形咒,也是召喚咒的一種。”
“回到箭矢咒,除了上訴說法,它還是個詛咒。”
“與箭矢咒運用同樣原理的還有古代如尼文的一道魔咒,古代很少給魔咒命名,這道魔咒主要作用是讓動物骨肉分離。”
“魔法部初創的時候,這道古代魔咒被禁止用于活體生物,到了后來更是針對這個魔咒制定了苛刻的法律。”
教授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如今被授權使用的,只有屠宰場,但現在屠宰場大部分是奴役妖精工人工作,它們不需要這道魔咒。”
“那么,讓我們一邊學習使用這道魔咒,一邊來講解箭矢咒和骨肉分離咒背后的道理。”
光芒一閃。
一個鐵籠子出現在橡木桌子上。
里面整整有幾千只老鼠。
安東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嘴角,有些艱難地笑了笑,“好……好的。”
……
……
安東是頂著一身血腥味和反胃出來的。
鮮血浸染了他的巫師袍,哪怕用了‘清理一新’魔咒,安東依然覺得整個人好像泡在濃郁的血水中。
不!
不僅僅是血液。
甚至有一根老鼠脊椎掉進了他的巫師袍口袋里,天知道他是忍著多大的惡心將這條老鼠脊椎從里面掏出來。
甚至有一次施法失敗,整只老鼠都炸了,血漿混著肉塊糊了一臉。
也就安東磨煉出來極強的韌性,硬是在伏地魔面前保持面不改色。
對,他不能在這個一臉戲謔的黑魔王面前露出怯弱的表情。
比優雅是嗎?
比淡定自若是嗎?
你個伏地魔拖著殘魂跑到鄧布利多眼皮底下都不怕,我雖然經歷比較低端,但也是明明白白的游走生死。
安東的表情極為平靜。
甚至還故意在腦海中編織了一個念頭——哦,我愛死鮮血的味道了,不行,我不能在教授面前表露出來!
于是,伏地魔教授的態度果然溫和了很多,從看戲轉化為指點。
有了指點就是不一樣,古代魔咒的施法有時候根本不遵循什么魔咒三要素,到處都透著詭異。
一直到深夜。
安東回到寢室后趴在馬桶上整整吐了半小時,差點把胃都吐了出來,狠狠地洗了個澡,這才恍恍惚惚的躺倒在床上,很難區分是睡著還是昏了過去。
求學過程實在太過艱難。
跟他想象中霍格沃茨平淡悠閑喝著茶讀著書根本完全不一樣!
但不管怎么說,只要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對,睡上一覺。
老子明天又是一條好漢!